徐一帆人都傻了。
没想到这小子还有两幅嘴脸。
“林舟辞，要不然咱们归星的控评工作全权交给你吧。”
林舟辞斜睨他一眼，回答：“有工资吗？”
“那你给沈乔也控评也不见她给你工资啊。”
“那能一样吗？”林舟辞微笑，笑容里透着一种“两者毫无可比性”的意味。
徐一帆：……那我走。
徐一帆离开之后林舟辞才点开沈乔也和季闻的那张照片。
季闻的气质很温雅，而沈乔也又是清艳纯欲那挂的，两个人的气场还挺柔和，尤其是季闻低头对沈乔也笑的时候，温柔的刺眼。
林舟辞往下翻，看见了一条评论：
[见一对磕一对：只有我觉得这两个人还挺般配的吗？]
这林舟辞忍不了，他就是小心眼。
小心眼的林舟辞愤愤地在输入框里打下三个字：
[沈乔也家的猫回复见一对磕一对：不般配。]
林舟辞用手撑着脑袋，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然后打开沈乔也的微信聊天框。
林舟辞：【姐姐，昨天的咱俩的照片比今天你和季闻一起照的好看多了。】
一分钟后，沈乔也发来消息：【？？？】
【怎么了？】
林舟辞看着这三个字，被自己蠢笑了。沈乔也这个时候肯定觉得自己脑子出问题了。
林舟辞：【没怎么，就是有感而发。】
第26章 四月
六月中旬气温骤升，像沈乔也这种怕热的人恨不得钉在空调房里不出来，但是她不行，她得在大太阳底下拍戏。
晴空无云，阳光灼热，沈乔也穿着素净的连衣裙，正和面前的季闻演对手戏。
季闻张开怀抱，浅浅地搂了搂沈乔也。
张栩举了举手，喊：“卡。”
季闻松开沈乔也，对她开玩笑道：“沈老师很热吗？鼻尖上的汗珠又冒出来了。”
经过半个多月的相处，季闻和沈乔也的关系从刚开始的陌生与尴尬，现在变得相处自然融洽。
“我确实很怕热。”沈乔也用手背擦了擦鼻尖，“很明显吗？”
季闻笑：“我离你这么近肯定看得一清二楚，不过摄像机离那么远，不一定能拍到。”
“那就好。”
张栩过来给他们讨论了接下来的剧情拍摄，然后换下一场女二和男二的戏。沈乔也和季闻两人边聊边朝不远处的休息棚走去。
方糖给沈乔也递上小风扇，沈乔也对着脸就是一阵吹。
“乔也姐，你手机刚刚一直在振动。”
“哦好。”
沈乔也想会不会是林舟辞。
林舟辞前些天给她说归星乐队要去录制节目，虽然是飞行嘉宾，但也要封闭录制好些天，所以拿不到手机和她联系。
现在都快半个月了，应该录制结束了吧。
沈乔也解锁屏幕，微信消息又弹了出来。
确实是林舟辞。
他发来一条语音，沈乔也连上蓝牙耳机，然后才点开。
“姐姐，你知道这个节目有多坑人吗？教一个不会打鼓的人打鼓，累的半死。”林舟辞说完还重重地叹气，语气委屈极了，惹得沈乔也弯了唇角。
沈乔也回复他：【辛苦你了，什么时候回来？】
林舟辞没有及时回复，沈乔也便切换了软件去刷微博。
她点开微博热搜，大致地看了一眼，在中上位置看见了一条有关林舟辞的热搜。
林舟辞自出道以来，热搜上得也挺频繁的，在出圈的边缘徘徊。
沈乔也点进去那条“林舟辞人间妄想”。
第一条微博是名叫“啵啵爱追星”的博主发的视频。
“啵啵爱追星”是一名经常采访明星爱豆的营销号，会采取粉丝们的提出的问题来对艺人进行提问，还会不定期地发放福利。
“啵啵爱追星”这期采访的人物是归星乐队。这视频是剪过的，只有一段采访林舟辞的片段。
视频里，归星乐队六个人分开坐，穿着同色系的衣服，人手拿着一个麦。
林舟辞坐在第二排的最左边。他两腿分开，微微弯腰，胳膊肘放在膝盖上，双眼专注地盯着前面，看起来像是在认真盯着屏幕前的你。
弹幕上飘过“我靠林舟辞男友力max”、“看林舟辞大腿肌肉，好明显，布料都撑起来了/流口水”、“林舟辞这双眼看狗都深情”……
主持人拿着一张纸，上面应该是写的粉丝提的问题。
“这个问题是给舟辞的。请问如果喜欢你的女生给你告白了，你会是什么反应？”
沈乔也没想到居然会提问这种问题，她竖起耳朵，听林舟辞的回答。
只见林舟辞笑了一下，但那抹笑也没什么温度，很公式化，然后他说：“我会说谢谢喜欢。”
弹幕：
【这是连惦记都不能惦记？】
【这真是人间妄想啊。】
【我也不想喜欢他，可是他真的好man诶。】
【我不管我就是林舟辞的dog~】
……
林舟辞说完之后其他成员都瞥了他一眼，他还一脸淡定地微笑。
凌随最后补充道：“这确实是林舟辞能干出来的事。”
-
沈乔也要被凌随的话笑死了，他用最无辜的表情说出最欠揍的话，也是没谁了。
正当她笑得嗨的时候，林舟辞回了信息。
林舟辞：【可能再过两天吧。】
沈乔也：【好，回来带你去吃好吃的。】
林舟辞：【好诶！】
他还发了个蜡笔小新举手的表情包，上面写着“耶”。
沈乔也觉得他有时候就跟小孩儿一样，喜欢加个语气词，比如“诶”“呀”“啊”之类的，还会发一些可爱的表情包。和他的外表完全不符合。
说好的Bking呢？
晚上焉柠约沈乔也去吃炒河粉，她说她发现一家超级无敌巨好吃的一家河粉小摊，必须要领着沈乔也去吃一次。
沈乔也晚上收工早，回到家后先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下楼去等焉柠。
焉柠开车来的，但是那家河粉小摊在一条小巷子里，于是焉柠把车停在临近小巷的不远处的停车位，和沈乔也走路进去。
夏夜的风迎面扑来，都带着小巷子里各种串串的香味儿，橘黄色的路灯将小巷照亮，拉出一道道漆黑的影子。
“这小巷子好吃的可多了，不局限于炒河粉哦。”
这让沈乔也想起来了她们大学后面的那条小吃街。那时焉柠总会拉着她去后街吃串串，晚上十点回学校宿舍楼都关了门，最后都是沈乔也柔声柔气地讨好宿管阿姨，两人才被放进去。
显然焉柠和沈乔也想一起去了，她笑眯眯地挽住沈乔也的胳膊，道：“记不记得那次晚上咱俩去烧烤摊，一吃迟到十一点，咱俩都是翻墙回去的。”
那是沈乔也人生中第一次翻墙。她们两个刚翻过去，就遇见了正在视察的学生会主席，简直巧的不能再巧了。
沈乔也觉得这是她的一段黑历史。
焉柠带着沈乔也去了她所说的那家炒河粉的小摊。的确是小摊，就夹在一群串串车和烧烤之间，桌子也就摆了那么几张。两人各报了一碗炒河粉，焉柠还要了四个小笼包。
沈乔也晚上不敢吃太多，毕竟她现在还在拍摄当中，河粉要的都是小碗的。
“对了乔也，归星他们去录制那个叫什么乐什么来着，我记不太清了，反正就是当飞行嘉宾，和那些练习生合作。”
“我知道这个，林舟辞今天给我说了。”
焉柠“啧”了一声：“真是好弟弟，什么都告诉你。”
沈乔也哭笑不得。
焉柠不逗她了，认真地且语气里带着激动地对沈乔也道：“我觉得林舟辞有火出圈的迹象。”
“此话怎讲？”沈乔也往前探了探身，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
焉柠掰了掰手指头，细数近期林舟辞的绝美舞台瞬间：“前不久Heaven地下演出你知道吧，穿着白西装那场，被人发到网上，网友誉为‘白玫瑰’；还有音乐节无袖背心那次，野的不能行，妥妥小狼狗，男友力爆棚；还有今天那个热搜，人间妄想那个，吸了不少粉呢。”
焉柠嘴巴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沈乔也的大脑一时间都接收不过来这些信息。她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原来林舟辞真的在被大众熟知。
此时摊主哟呵了一声：“两位美女，炒河粉来咯。”
两份瓷碗盛着的炒河粉被端上来，两人道谢。
沈乔也鼻子里瞬间充盈了河粉的香气，她拆开一双一次性筷子，道：“本来感觉自己不饿，一闻到这个香味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沈乔也吃饭细嚼慢咽的，像一只嘴巴里塞满了食物的兔子。她埋头干饭，耳边几缕发丝滑落下来，垂在肩上，她用手挡住，吃完这口后将发丝别回耳后。
沈乔也头刚抬起来，她就听见焉柠说：“那不是那谁吗？裴婉。”焉柠声音很小，隐在周围嘈杂的人声中。
沈乔也往那边一看，一眼就认出来了。
确实是裴婉。
裴婉的座位离她们不远，但恰巧有东西挡住了，所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彼此。焉柠也就是随便扫了一圈周围，正好就看见她了。
裴婉一个人坐在小桌子旁，怀里搂着包，像是在等人。
说是约会吧也不应该，约会应该找一个更高档的地方，怎么会来这小巷子里吃路边摊。
沈乔也和焉柠对视一眼，当看不见继续埋头吃饭。
只不过仅仅过了几分钟，那边就传来一阵骚动，然后是其他人左一眼右一语地说：“行了行了，别骂了，哪有这样骂孩子的。”
沈乔也和焉柠不约而同地往后一看，看见裴婉低着头，面前站着一名魁梧的中年男人。他穿着洗的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整个人看起来邋里邋遢的，裴婉穿着整洁，落落大方，一看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裴婉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与那男人的距离，然后颤颤巍巍地说道：“我已经给了你好多钱了，你自己花那么快，能怪我吗？”
裴婉失算了，她以为在这么嘈杂的小吃街里他是不会对他动手的。看来还是高估他了。
“老子辛辛苦苦养你怎么大给你投了多少钱啊？老子朝你要钱怎么了？！”男人说话很难听，并且带着些口音。
裴婉摇摇头，道：“没有。”
男人骂了一句脏话：“你要是不给我钱，小心我把你口罩扯下来，我也不介意喊一声你的名字，裴……”
“你别太过分！”裴婉失声吼道。
“更过分的是你吧，穿名牌吃好的，让我天天被追债，狗东西。”
沈乔也大概是知道裴婉的境遇了。
焉柠耸了耸肩，道：“真够倒霉的摊上这样的爹。”
那边还在叽叽喳喳着，男人显然情绪有些暴躁，说着还把周围的塑料凳子给摔了。有男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扬言要报警，那男人估计是真怕被带走，骂骂咧咧地啐了一口离开了。
裴婉瞬间就瘫坐在凳子上，她缓了好长时间才重新站起来，又把口罩往上拉了拉，压低帽檐就准备离开。
只是她刚一转身，正巧就看见了正要和焉柠一起离开的沈乔也。
两人猝不及防地对视，尴尬尴尬至极。
裴婉愣了好几秒才匆匆跑开。
第27章 四月
撞破人尴尬的时候自己比那人更尴尬。沈乔也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与焉柠对视一眼。
“她好像，只看见你了？”焉柠有些不确定地问。
当时焉柠站在沈乔也身后，而且还在低头玩手机，沈乔也将她挡住了，所以裴婉大概率是没看见她。
“好像是。”沈乔也摸了摸下巴，开始脑补，“她会不会杀人灭口？”
焉柠戳了一下她的脑门：“过头了啊过头了。”
-
次日天气闷热，天空中大朵的乌云挤在一起，黑压压的，一眼望不到边。
林舟辞穿着短袖短裤，手里拿着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和其他学员们挤在洗漱池边洗漱。
男生们洗漱大大咧咧的，水龙头都开到极大，水花四溅，落在旁人露在外面的胳膊上，冰凉凉的。
“林老师，今天我们学什么啊？”林舟辞身边站着的男生长相清秀，对林舟辞投去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崇拜。
这男生就是徐煜。
徐煜是被蒋伊打包塞进这档《冲吧！少年》的。他本以为自己在里面是垫底花瓶，却没想到还有比他更花瓶的，比如林舟辞右侧的那位李京然。
“是啊林老师，昨天教我的那几个beat我还是有点问题，今天能再教教我吗？”李京然口腔里还溢满了泡沫，说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激动，泡沫差点喷出来。
林舟辞抹了一把脸，水珠顺着他高挺的鼻梁缓缓滑落，他举起手在李京然面前比划了一下，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你的泡沫要喷我身上了。我去换衣服，你俩洗完赶紧过来。”
徐煜、李京然：“好的林老师。”
徐煜这个人林舟辞知道他挺努力的，只不过他好像天生乐感不怎么敏感，导致他学什么和音乐有关的东西都很慢。
李京然说他看过林舟辞的底下演出视频，所以他一开始就缠着林舟辞让他教他打鼓，他也很认真，但他都情况和徐煜一样。
林舟辞自认自己是一个毫无耐心的人，但是在这俩软磨硬泡和诸多摄像机面前，他也忍住了。
林舟辞换了一身衣服，去场务那里要来手机，美曰其名训练需要，然后在鼓室等徐煜和李京然。鼓室里有单独的摄像机录着，以便后期有更多素材剪辑。
他坐在高脚凳上，掏出手机看微博。他看微博主要就是有两件事：看沈乔也有没有发微博、看热搜上有没有沈乔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