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争鸣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简樱:“……”
“要比起来的话,我女儿肯定是更喜欢我。”
简樱:“……”
不过陆季屿的态度也提醒了简樱,女儿可能有了什么小秘密。
两人打算静观其变。
简安安回家那天,简樱和陆季屿虽然没有出门接女儿,却早早在家准备了简安安爱吃的水果和布丁。
外头传来汽车的声音,两人都准备起身去迎接了,却迟迟没有人打电话或叫门。陆季屿和简樱对视一眼,干脆一起来到大门口。
门口没有人影,但他们发现简安安小小的身体正在翻越花园的铁栅栏。
俗称:翻墙。
简樱不由得一阵眩晕,这,这还是她那个腼腆又乖巧的四岁女儿吗?
陆季屿目光扫过去,只见秦争鸣也成了简安安的帮凶。他举起长臂,夹着简安安的胳膊,把她抬起来越过铁栅栏。简安安两手抓住花园内侧铁栅栏后,就开始往下爬,灵活得像是在丛林里长大的孩子。
简安安落地后,秦争鸣隔着铁栅栏,将一只鼓鼓囊囊的大包用类似的方法送到了简安安的怀里。
“你们在做什么?”陆季屿冷不丁出声,快步走到简安安身后。
简安安“啊”了一声,脸上是十足的做贼心虚,手上还抱紧了她那只怪里怪气的大包。
秦争鸣在栅栏外摸了摸鼻子:“屿哥。”
陆季屿又问:“你们两个,有正门不走,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简樱上前摸了摸女儿的手肘和膝盖,又将她转了一圈:“有没有摔到?怎么回来了也不给爸爸妈妈打电话?”
简安安垂着小脑袋,长长的睫毛盖在鼓鼓的脸颊上,不说话。
简樱的注意力一开始还在简安安身上,后来,她发现女儿怀里的大包动了动,想起陆季屿的那一句“有蹊跷”。
简樱拉开了包包的拉链。
“刺啦——”
一个、两个软绵绵、白花花的小耳朵从里面探了出来。
接着,简樱看见了一只小羊的脑袋。
简樱:“这是……羊?”
她扭头看向陆季屿,有些不知所措。
简安安连忙抱紧了小羊,说:“妈妈,我想把小羊养在家里可以吗?它虽然才出生没多久,但是已经可以跑也可以吃草了,很好养的。”
简樱这时候才猜到,原来女儿是害怕爸妈不同意她在家里养羊,所以才要偷偷爬墙的,想在被他们发现之前就把羊安顿到花园里。
“秦叔叔也说可以养在家里的!”简安安继续争取。
秦争鸣站在栅栏外头,有些尴尬地避开和陆季屿的对视。
陆季屿抱着手臂,有点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儿。
简安安心虚了。
须臾,她听到爸爸的声音传来:“可以。”
简安安惊喜抬头。
又听陆季屿说:“不过你给它起名字了吗?咩咩之类的不算。”
简安安:“……”
爸爸他怎么知道它叫咩咩?
陆季屿自顾自说道:“这样吧,让我留下它也有一个条件,让它叫兔子就可以。”
简安安:“……”
简樱:“……”
母女俩同时噎住,还是简安安不畏强权,纠正道:“可是爸爸,它是一只羊,不是兔子!”
“我知道。”陆季屿坦然说,“所以你想不想要留下这只兔子?”
小小的简安安不知道爸爸为什么一定非要指鹿为马。简樱却是知道的,他是想要以后让简安安一说到兔子,想到的就是这只羊,而不是那个叫什么涂星辰的幼儿园小男生。
老父亲的心眼,有的时候比针眼还小。都过了这么久,还在惦记着这件事呢。
现在这位满腹心机的爸爸,一心要将女儿对小男生的印象破坏殆尽。
“好吧。”简安安有些委屈地点了下头。
为了留下小羊,她也只能同意让它名叫兔子了。
一场小风波算是化解,陆季屿甚至同意女儿把小羊带进客厅里,像家犬一样养着。
晚饭时,简安安先给小羊喂了奶,才“噔噔噔”上桌吃饭。
她现在会自己吃饭了,而且饭菜咀嚼够了才会咽下,一个月里长高了不少。
简樱看得满脸欣慰。
晚饭快要结束时,陆季屿帮简安安擦了擦嘴巴,说:“对了,安安,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简安安眨巴着水亮的大眼睛:“什么?”
“我和你妈妈明天要去度蜜月了。”
简安安手上的小勺子都掉了,简直满头问号。她听同班同学说过他小姨和小姨夫结婚以后就去度蜜月了,度蜜月的意思就是要两个人一起去旅游一个月。
可是,自己好不容易回家,结果父母说要去度蜜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难道她已经不是这个家里最受宠的小孩了?
不过说是度蜜月,实际因为简樱记挂女儿,不想离开云市太久,加上陆季屿工作也忙,所以两人都没有打算在外头玩满一个月。
陆季屿觉得,现在的蜜月是现在的,等婚礼之后,还可以有婚礼之后的蜜月。
谁规定一辈子只能有一次蜜月了?他觉得每年都可以有。想有就应该有。
陆季屿让简樱选择旅游的城市,没想到简樱没有选热门的欧洲或者东南亚海岛,甚至没有选国外,而是说,她想带他去一趟她的老家。
在中学之前,简樱的爸爸妈妈还没有出事的时候,他们一家人一起住在一个三线小城市里。
后来父母出事以后,家里的房产就被亲戚卖了,卖房的钱作为亲戚抚养她的费用。
对于自己的老家,她的记忆是割裂的,有最温馨的幸福,也有最撕心裂肺的痛苦。
但这一次,她突然想回一趟许久没有踏足的故土。
大概是因为,现在她已经有勇气去回顾那一切了。
小城市没有机场,他们干脆就放弃了飞机,乘坐高铁,经过四个小时的车程抵达了目的地。
和云市这种一线都市相比,这座小城市发展程度不算高,好在这里本身是一个旅游市,依山傍水,有不少国家级风景区。
回到老家的第一天,陆季屿陪简樱去了她家过去的老房子附近。那是独栋的三层小楼,现在已经不知道住着什么人。
简樱还记得,她小时候自己的房间在三楼,家里的厨房在二楼,妈妈每次都会在楼梯口叫她下楼吃饭。
房子外头的树荫之下,陆季屿揽着简樱的肩膀,陪她沉默地回忆。
忽然,隔壁那栋房子里的一楼大门开了,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婆婆弯着腰走出来。近距离看到两人后愣了愣,开口说:“真的是你啊,是樱樱吧?”
简樱回神,这才留意到老婆婆,眼中也有惊喜:“阿婆?”
“哎哟,我刚才在楼上窗户那里一看,就觉得是你。你和小时候长得差不多呢,不过现在更好看了。”阿婆怜爱地摸着简樱的手,想起往事又有些感慨,“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我挺好的。”简樱看了陆季屿一眼,对阿婆说,“这是我先生。”
“结婚了啊,好哎,小伙子看起来很不错。有孩子了吗?”
简樱点点头:“女儿四岁了。”
“哎哟,太好了。你们快来,来家里吃碗茶。”阿婆热情地拉着简樱,就要带她回家。
简樱看了陆季屿一眼,征求道:“我们去阿婆家坐坐吧?”
陆季屿笑着点头:“好。”
阿婆拉着简樱往她家里走,陆季屿在跟上她们之前拿出手机拍下了简樱家老房子的照片和门牌号,发给李解。
同时附上一句话:“查一下这家现在的业主,看能不能从他那里买下来这栋房子,价格无所谓。”
简樱对此浑然不知。
阿婆是看着简樱长大的,对简樱有感情,她很热情地端上了许多当地特色的小吃,一直招呼简樱多吃一点。
简樱胃口不大,但这些小吃都是家乡的味道,她也忍不住多尝了一些。
一边吃,她还一边和阿婆用方言聊天。
陆季屿听不太懂,也乖巧在一边品尝小吃。
刚巧这时,简安安发来了一段视频,陆季屿随手点开。
视频里,简安安说自己已经到太爷爷家里了。太爷爷还帮她一起给小羊……不对,给兔子洗澡!
在出发度蜜月之前,秦争鸣打电话来说他打算去拜访陆老爷子,想顺便带简安安去陆家老宅玩,陆季屿就同意了。
他知道这是陆老爷子找秦争鸣牵的线。
陆老爷子想见简安安,又怕陆季屿态度太硬,最后不欢而散。陆季屿与陆老爷子的关系虽然比以往缓和许多,但毕竟没到亲密无间的程度。
秦争鸣家和陆家本身就是世交,而且秦争鸣的很多项目都是国家在扶持,他算是名符其实的国家栋梁,豪门公子哥能静下心来做科研不容易,即便是嘴硬的陆老爷子也很看好他。
帮简安安与陆老爷子牵线搭桥这种事,有时候秦争鸣这种外人更好用。
而且陆季屿也没想到,简安安这么快就和陆老爷子相处融洽了。
他哼了一声,不管怎么样,秦争鸣毕竟还是外人,无法抢走他在女儿心中的地位。
正在和阿婆聊天的简樱,突然听见陆季屿哼了一声,愣了一下。她拿过手机看到了女儿的视频,才知道陆季屿的反应是因为简安安。
虽然可以理解他的种种心思,但这位爸爸,你是不是也太傲娇了?
——
晚上,简樱和陆季屿回到了酒店套房里。
依然是新婚期的陆季屿怎么会放过每晚和太太深入交流的机会。
但是因为今天简樱睹物思情,他也格外温柔。
铺垫的时间前所未有的长,简樱几乎要溺在他温暖的唇间。她越发抱紧了他:“陆季屿,你会永远爱我吗?”
陆季屿亲了亲她:“嗯,我永远爱你。”
酒店外头的月亮挂上天际,清亮的光辉落在窗边。
月是故乡明,简樱感觉那一块空了心脏渐渐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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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婚礼(二更)
简樱和陆季屿在这座小城里,前前后后总共停留了三天。
虽然城市很小,却有很多对简樱来说意义非凡的地方:小学的校园,中学的校园,以及爸爸妈妈生前工作过的地方……
她还带着陆季屿走街串巷,吃了很多当地特色小吃。
不过因为某人总是一开始攻城略地就常常控制不住,索取无度,所以他们起床的时间并不固定,有时候是在中午,有时候则到了夜里。
对于这一点,简樱也很无奈。
但这个世界上,会这样放纵陆季屿,又心甘情愿和他一起荒唐的人,不就是她自己吗?
行程结束前的最后一天夜里,陆季屿却没有急着把人压到床上亲,而是把一份资料交给她。
“这是什么?”简樱接过那厚厚一沓资料,问。
“你打开看看。”陆季屿说。
陆季屿吩咐李解调查了简樱家老宅的交易情况,没想到通过当年亲戚卖房子的协议中,调查出了另外一件事。
简樱的爸爸妈妈当年虽然去世得很突然,但其实有一笔存款是应该留给她的,而且还是一笔对普通人来说不小的数目,只不过那笔钱当年被一家亲戚侵吞了。
如今,陆季屿的律师以起诉为话头给这家人打了电话,他们害怕事情败露要坐牢,就乖乖把那笔钱送了回来。
老房子也被陆季屿重新买下了。
虽然这笔钱和房子对现在的陆季屿和简樱来说都算不上什么,但陆季屿坚持把它们要回来。因为它们是简樱的东西,应该由她处置。
简樱拿到这份资料,又听陆季屿说完,眼睛有片刻的酸涩。但这是应该高兴的时刻,她紧紧抱住陆季屿,缓了一会儿后踮脚在他耳边说:“今晚我要在上面。”
陆季屿以为自己听错,他们今晚……没喝酒吧?
忽然,他唇间猛地一软。简樱贴上来,又强调了一句,口吻甚至带着点不答应就不罢休的犟:“我要在上面!”
自以为早就已经轻车熟路、把控全局的陆季屿,竟然没控制住红了耳尖。
简樱性子软,但软中也带着一股韧性。
所以她说要在上面,就是真的要做到。
陆季屿不打算给她制造困难,乖巧娇羞得如同新入门的小媳妇。
简樱勾了勾小媳妇的下巴,纤手在他身上作乱。
陆季屿咬住唇,难耐地哼了一声。
简樱很有成就感,俯身亲他几下,便翻身而上。
可惜,这种事不仅讲究技术,也讲究经验和体力。简樱虽然比起过往尝试过的要娴熟许多,但还是不能真正驾驭陆季屿这一头猛兽。
“唔,别,别用力……”
“啊……”
她要溃败之际,陆季屿忍着胸膛的狂跳,克制住自己的行动,好让简樱重新振作。
这一场猫捉鲫鱼的游戏,或者说是鲫鱼戏猫的游戏,在二人力量的此消彼长之下,缠绵、持续了漫长的一整夜。
陆季屿哪怕中途无比心急,也忍而不发。他能怎么办呢,樱樱那么主动,他的心早就软成了一滩水。
到最后,累瘫的还是简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