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小人？”
程牧拉着陶柚的手，将她扯到怀里，挑眉问。
陶柚哼了一声：“你是小人。”
程牧笑骂：“看你这小身板，比我矮了一个头，还好意思说我小人？”
陶柚嘴一撇，忽然一把抱住他，脸压在他胸口，嘴撇得老高老高：“我被骂了，我爸我妈骂我可凶了。”
程牧心柔软，搂着她认真地说：“柚柚，我们都是疼你，害怕你被伤害，都是为你好，叔叔阿姨不管怎么骂你都是因为疼你。”
陶柚鼻子一抽：“我知道，可是，骂得太凶啦，我委屈。”
程牧笑，快速在她发顶尖亲了口：“好了，知道你委屈了，走吧，带你到操场逛一圈，散散心。”
陶柚仰起头，点了点，气就这样没了，她本来就很乖很好哄。
元旦放假陶柚没有回家，呆在宿舍里，她成天泡图书馆，快要期末考了，她最近学习很拼。
中午，李菁菁来找陶柚吃完，最近她很郁闷，班长成心躲着他，约都约不出来了，在学校路口那里，陶柚看到林优，她一个人站在路边玩手机，很失落的样子。
林优穿了件红色的风衣，戴着一顶约色贝雷帽，美艳高不可攀。
“林优真漂亮，身材真好，这一身太美了。”
李菁菁心里艳羡，陶柚讲：“你身材也好啊，菁菁，你们身高差不多，身材更像，要是从后面看，简直就像一个人。”
菁菁的身材就是很性感，只是她这个人平时大大咧咧的，不爱打扮，总穿休闲装。
陶柚和李菁菁走了。
一会儿，班长施楠阳从路那头走过来，他看到林优，顿时也站住，他站在路边，与林优中间隔着10米远的距离，静静地呆着。
原来林优和顾南栖相亲失败了，林优没有意见，但是顾南栖不同意，晚上程牧拉陶柚在操场散步，跟她说了这件事。
难怪林优今天那么失意，林优是天之骄女，被顾南栖拒绝了一定很没面子很难受。
元旦三天假，陶柚跟程牧去看了房子，房子就在大学城，高档大平层，150平，三室两厅两卫一厨，房子是精装修，不需要怎么改装，换掉家具就好，年后就能住了，房子的事都是程家安排人在办。
元旦最后一天假，陶柚陪李菁菁去买衣服，李菁菁觉着林优之前的搭配好看，就照着买了一全套。
程牧跟施楠阳从图书馆回来，遇到了林优，林优和顾南栖在一起，林优气色很好，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程牧心里就有数了，问林优：“男朋友？”
林优抿嘴笑着点头，心里甜蜜，挽着顾南栖说：“是啊，男朋友，南栖，这是程牧。”
顾南栖表情有些冷淡，冲程牧点了点头，林优挽着顾南栖走了，平时美艳大方的一个人，此刻小鸟依人一般，程牧看得出，林优真的很喜欢顾南栖。
“没想到顾南栖真的跟林优交往了。”
程牧说，他回头看到施楠阳抿着嘴唇失魂落魄的样子，便推他一下：“怎么了？”
施楠阳回过神来，扯出一个笑摇头：“没事，我头有点晕。”
“晚上少熬点夜吧，再拼学习也得顾及身体。”程牧说，喊他走。
晚上，施楠阳会在宿舍里，眼前摊着书，他心烦焦灼，他一下午了，什么都看不进去！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是李菁菁发来微信：楠阳，我帮你带了吃的，你下宿舍拿一下。
施楠阳抿紧嘴唇，脸沉下来，忽然很烦很烦。
他下楼去，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让他魂牵梦萦的背影站在树下，他张嘴，那个藏在心里的名字即将呼之欲出。
李菁菁回过头，瞧着他笑弯了眉眼，脸红通通的，她扶了下帽子走过去。
“好看吗？”她问。
红色风衣短裙，加红色贝雷帽，是那天林优的打扮，她觉着特别美就借搭了，特意穿搭好过来让施楠阳看。
施楠阳喉头滑动，目光垂落，移下李菁菁的脸，他失了神。
李菁菁呵呵傻笑，他第一次看她看到失神哎，果然，女人还是要打扮美点才能迷倒男人！她以后一定要利用自己的好身材穿得美艳性感！
“好看……”
施楠阳低低地说，握紧双拳，又无力地松开。
李菁菁大着胆子贴近一步：“你是不是对我有一点点动心了？”
施楠阳看她一眼，又低下头，抿了抿嘴唇，忽然说：“是，菁菁，我们交往吧。”
李菁菁瞪大眼睛——
第27章
“怎么了怎么了？”
陶柚冲出宿舍, 她拖鞋都跑掉了，赶紧捡起来套上，冲过去！
她正在宿舍刷试题呢, 李菁菁突然打电话过来, 也不说话, 就激动的嚎叫, 宛如一条东北的狼！陶柚吓死了，外套都没穿，趿拉着拖鞋就冲出来了！
“柚柚，班长，班长同意了, 他、他说喜欢我, 我们、我们交往了, 交往了！”李菁菁激动的语无伦次，抱着陶柚跳，嗷嗷叫！
陶柚也激动了，抓着他讲：“太好了！然后呢, 他说喜欢你以后呢？”
抱抱了吗，亲亲了吗？班长是不是跟程牧一样，喜欢亲亲抱抱啊？
李菁菁脸通红，激动地说：“以后？以后我就激动的跑来跟你道喜了啊。”
陶柚呆了呆：“那班长还在那站着呢？”
李菁菁表情凝固：“……是吧。”
靠！李菁菁砸拳头, 跳起来就往回冲：“我把我们家阳阳给落在原地了！”
李菁菁赶紧冲回金融学男生宿舍门口，施楠阳已经回宿舍了，李菁菁打电话过去：“楠阳啊，你下来一趟。”
施楠阳只好又下来一趟, 他脸色不大好, 并不见多开心, 李菁菁心虚，心想，一定是她刚才激动得跑了，让他误会了打击到了他。
李菁菁冲过去就抱住施楠阳：“我刚才太激动了，跑去跟柚柚报喜呢，楠阳，我们明天早上一起吃饭？”
李菁菁红光满面地抬头，施楠阳垂眸，点了点头。
——
“你再说一遍？”
陶文清在电话里，声音中压着怒火！
陶柚吓得结结巴巴，她后悔死了，她不该提程牧要和她买房这事的！
她爸打电话来，问她有没有听话和程牧断了联系，她想帮程牧在她爸面前搏好感，特意把程牧买房要加她名的事讲出来，她以为她爸会很感动，她没想到她爸会大动肝火！
“说话！”
陶文清发怒！
陶柚吓得一哆嗦：“说、说什么？”
挂断了电话，陶文清怦地将手机丢在桌上，气得抚额，一阵阵头疼！宋露坐过来，按着他的膝盖责备他：“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柚柚不听话，瞒着我们一直和程牧在一起！程牧还要骗她买房！这么大的事柚柚一个字都没跟我们说，还不是程牧教的！要不是柚柚没有A市的购房资格，她就已经跟程牧买了房了！”
陶文清越说越气，女儿以前多听话，什么事都跟他们说，让他们安心，现在被程牧教的什么都跟家里瞒！
宋露听明白了，倒替程牧说了几句：“这也说不上骗，多少情侣为了首付算计来算计去，程牧能送柚柚半套房算是有心了。”
陶文清气得朝她发脾气：“你懂什么！他买房干什么，没宿舍住么！他买房就是想骗柚柚同居！小小年纪一肚子坏水，我早就看出来了这小子不是个好东西！什么有心，他们程家有钱，一套房子在他们眼里就跟买块面包似的，你还感动上了！”
宋露经他这么一说，心里也觉着不妥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大火气？”
宋露柔声问，往常他绝不会这样大发脾气的。
陶文清闭了闭眼睛，回头拉着她的手，低声说：“孟家的那个儿媳妇，自杀了。”
孟家也算是S市有头有脸的人家，孟家的独生子也是，喜欢上自己的高中同学，一个家世很普通的女孩，不管孟家怎么反对，孟家的这个儿子一定要娶同学，也确实是真爱，孟家拗不过儿子只能妥协，孟家儿子大学毕业就娶了女生。
阶级不同的人，消费习惯，生活习惯，社交圈子，教育水平，眼界都差别巨大，那个女生毕业后，就在孟家当了全职太太，一直被孟家人嫌弃排挤，竟得了抑郁症。
孟家儿子刚结婚时还知道向着妻子，可是时间久了，便也不耐烦了，加上娶了个没法帮助自己事业的老婆，在事业上便比旁人艰难，于是便有了怨气，于是夫妻便开始吵架。
那个女生生了三个女儿，小女儿才六个月大，孟家儿子出轨成天不着家，女生长年抑郁，终于受不了了，撇下三个女儿，跳楼了，死得很惨，结果孟家儿子，三个月后就娶了新老婆。
陶文清讲这件事，心里都觉着害怕。
“豪门媳妇是那么好当的吗？你看那些高嫁的，哪一个在丈夫家里不是活得小心翼翼看夫家脸色过日子，我们不缺那个钱，干什么要女儿去受那个罪明明去跪着活。”
宋露眼圈儿红了，急忙哄他：“好了好了，别气，医生不让你生气，我去找柚柚好不好？”
宋露拿了药给陶文清，陶文清吞下。
——
“妈！”
陶柚骑车赶到A大校门外，宋露穿着米色风衣，BR的围巾，站在车旁看着她笑。
一定是特意来教育她的！陶柚心里打鼓，但还是忍不住冲过去，扑到宋露怀里激动的嗷嗷叫。
“妈，我想死你啦，你怎么瘦了，是不是想我想的？”陶柚撒娇。
“妈妈也想你了。”
宋露笑着说，忍不住搂紧女儿。
宋露带陶柚去吃饭，陶柚在车上兴奋地说：“妈，我请你吃饭，我给人当家教赚了不少钱呢。”
她是A大学生，省状元，她的家教费可高了，一小时600块呢！
程牧发微信过来，问陶柚人在哪，陶柚心里紧张，偷偷给他回：我妈来啦，你自已吃吧，我没空。
程牧走在路上停下脚步，阿姨来了，程牧心里也紧张起来，快速回：你们在哪呢，我请阿姨吃饭。
陶柚把他设置成消息免打扰，宋露看过来，陶柚心虚地傻笑，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一句：同学的微信。
宋露已经在小香居定了位子，她的胃一直不太好，她吃饭很挑，不会在小餐馆吃干净，小餐馆不卫生，她容易胃痛。
吃了饭，陶柚陪宋露回到酒店。
“柚柚。”
坐在沙发上，宋露露出一点疲态，陶柚敏感地察觉到出事了，她心突突跳，不安地问：“妈，怎么了？”
“你爸脑子里长了个瘤，情况很不好。”
“……”
陶柚呆呆看着宋露，脑子里一团空白，一下子眼泪就大颗大颗涌出来。
宋露将她搂到怀里，眼泪也不觉流出来，她没跟陶文清说实话，她一直在安慰他，她一直在强撑着，说情况很好很好，其实医生私下和她说，情况很糟糕。
“情况很不好，瘤子的位置太危险，动手术风险太大，只能保守吃药治疗。”
“……”
陶柚在宋露怀里发抖，抽泣一声，一下崩溃哇地哭出来！
宋露给她擦眼泪，她知道女儿吓坏了，她讲：“柚柚，妈没敢跟你爸说，其实妈的身体也出了问题，妈妈上次去体检，结果很不好，可能是胃癌。”
陶柚在宋露怀里嚎啕！
感觉天都要榻了！
宋露也哭得厉害，紧紧抱着女儿：“柚柚，你听话好不好，跟程牧分开吧，你爸从前哪舍得凶过你，他是害怕，急的，我跟你爸身体都这样，万一一起离开你了你怎么办啊，你还跟你孩子一样。”
宋露捧着女儿的脸，心疼又心酸。
“你小时候，我跟你爸忙着工作，顾不上你，所以我们心里特别愧疚，一味宠着你，现在我们都特别后悔，不该把你养成这样，要是你早点学着独当一面，我们也不会这么担心害怕。”
陶柚呜呜的哭，举着手给宋露擦眼泪。
宋露跟她说：“柚柚，自己学着长大吧，别再像个孩子一样，不要指望别人宠你一辈子，你自己长大，学会坚强了，我跟你爸才能真的放心。”
陶柚哭用力点头：“嗯，我知道了，妈妈你别哭……”
——
宋露马上要回S市了，她将陶柚送到校门口，陶柚在车里抱着她。
“妈，我想回家，我想我爸。”
她呜呜的哭。
宋露拍拍她的肩：“你爸暂时没事，真要有事妈妈会打电话给你的，你也要学会坚强调整心态，千万不能耽误了学习，听到了吗？”
“嗯！”
“好了，去吧。”
宋露看陶柚进校门，冲她挥了挥手。
宋露关上车窗，她心中酸楚，要不是怕他们夫妇有个意外，她也不会跟女儿说实话，让她伤心担忧。
——
陶柚回到宿舍就爬上了床，把床帐拉好，躲在床上抱着双膝掉眼泪。
“她怎么了？”
张菲菲小声问。
周佳萱摇头小声回：“是跟程牧吵架了吧？”
三人走过去，江蕾问：“柚柚，你没事吧？”
陶柚急忙擦了眼泪：“我没事。”
过了一会儿，陶柚才缓过魂来，她胡乱擦掉鼻涕眼泪然后爬下床，她去卫生间抄冰冷的水洗了把脸，然后离开宿舍。
她去了程牧的宿舍楼下，然后打电话给程牧：“我在你宿舍楼下，你下来，我有事跟你说。”
——
“怎么哭了？”
程牧下楼看到陶柚眼睛通红，他急忙捧着她的脸，心里心疼：“是不是你妈骂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