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冤种皇后和反贼互穿后——与月知
时间:2022-08-12 07:02:27

  下人们纷纷瞧向二皇子,二皇子虽然心里百般不愿,但是当着那么多下人被提起自己遭到殴打的事情实在太丢脸。
  于是,二皇子点点头,除了大管事之外,所有仆人都知情识趣地离开了。
  二皇子清咳一声,侧过身子,不敢再去看他,道:“你的歉意我已经收到了,你请回吧。”
  闻于逢将礼物摆在桌上,自己大剌剌地往椅子上一坐:“二殿下不亲自看看我带了什么赔罪的礼物?”
  “不……不用了。”二皇子扶着椅子扶手,也颤颤巍巍坐下了。
  闻于逢瞧这他那副没出息的模样,嗤笑道:“二殿下不要太紧张,我带的礼物你绝对会喜欢。”
  “是……是什么?”二皇子勉强挤出个笑,“大管事,你快去帮太子妃拆礼物。哈哈……哈哈,多谢皇嫂了。”
  大管事得了命令,心里叫苦不迭,但面上没法子,谄媚笑着就去取礼物。
  闻于逢将手按在礼盒上,道:“我说的殿下会喜欢的礼物可不是这个,是储君之位啊。”
  砰!
  二皇子一个没坐稳,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你又想耍什么花招?你可别想陷害我啊!”
  “这么没胆子的吗?”闻于逢嫌弃地看他一眼,“昨天,林隐霜中毒了,太子诬陷是我做的。”
  二皇子了然了,但是还是不放心,道:“废了太子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怎么可能会帮我,你明明就是想害我。”
  闻于逢面无表情道:“他和那些女人一起完蛋就是对我最大的好处。你不放心,我可以先动手,当作投名状。”
  二皇子满脸敬畏,点点头:“那你准备怎么做?”
  闻于逢招招手:“附耳过来。”
  二皇子的表情从敬畏变成惊恐,然后维持在这个表情上,直到闻于逢离开许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一个小丫鬟从后院匆匆跑来,在大管事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大管事挥手把人赶走,自己小碎步跑到二皇子耳边低声道:“殿下,后院现在正闹着呢。梁侧妃摔了,大家都看见了,是张姨娘故意推的。是不是按从前的处理,让张姨娘去道歉,然后罚俸?”
  二皇子回过神来,一张脸由紫转红,又变成青色。
  “不行不行!谁也不能得罪。”二皇子腾地站起来,“女人,太可怕了!”
  闻于逢离开二皇子府,吩咐车夫往祈香楼去。
  虽然胡远有意躲着这位祖宗,但是这次还是被抓个正着。
  “太子妃。”胡远行礼。
  “太子殿下申时末会经过太平巷。”闻于逢平静道。
  胡远张大了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还是不得不说:“刺杀太子这种事,没有少主允许,小人不敢擅自做决定。”
  闻于逢道:“谁说我要让你去刺杀太子了?”
  虽然闻于逢无时无刻不想敲碎太子的狗头,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太子活着,和二皇子斗起来,才能让京城和朝廷变得混乱起来,也能让姚大小姐那边更轻松。
  现在太子一家独大的场面不好,非常不好。兄弟阋墙搞起来!骨肉相残安排上!
  京城啊,越乱越好。
  当然,那都是后话,目前最重要的是解决今晚的事情。
  “你们做几个陷阱,至少要保证太子这两三个月都养不好身子。”这样他就不会心思龌龊地想对姚大小姐做什么了!
  闻于逢回到东宫时天色已经不早了。他本打算随便吃点什么,然后等待收到太子受伤的好消息。结果他刚到小院,就见到了东宫总管。
  总管朝闻于逢行礼,小意道:“太子妃,昨日被抓的那个小太监已经招供了,卖药的人、下毒的人也都被抓到了,还请您去看看。”
  行吧,东宫这块地,真是谁来都躺不平。
  闻于逢撇了撇嘴:“带路。”
  东宫没有牢房也不敢私设牢房,那些被抓住的人都被锁在偏僻院落的空房当中。总管太监推开门,就见血糊糊的三个人被塞了口丢在墙角,被捆成粽子一样还在不停挣扎。
  “他们招了些什么?”闻于逢神色不变。
  总管太监眼观鼻鼻观心,垂头拱手道:“那个太监是被收买了才诬陷挽月,下毒的人是曼娘屋子里的宫女,她已经招了,是曼娘指使的。”
  总管抬头朝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个小太监把同样被捆得严实的曼娘拖了上来,曼娘不听抽噎着,可嘴被布塞住了,呼吸困难,憋得脸色青紫。
  “曼娘虽然没有名分,但终究身份和普通奴才不同。奴才不敢擅自审讯,还等您来做主。”总管太监道。
  “这些事一点风都不能透出去。”闻于逢道,“但凡谁敢说一个字,杖毙。”
  总管太监行了个礼:“奴才明白,奴才保证让这些孩儿们把嘴闭得严严的。”
  “至于曼娘——”闻于逢打量着已然气息奄奄的女子,道,“把人带进屋,我要单独审问审问,再等太子殿下后来定夺。”
  曼娘被扔进房间,闻于逢关好门后,取出了塞住她嘴巴的布。
  曼娘大口喘息着,呜呜哭了起来:“娘娘,我错了,都是我鬼迷心窍。我只是想弄死林隐霜那个狐狸精啊,求您饶了我吧。”
  “你觉得太子会怎么处罚你?”闻于逢问道。
  曼娘想起太子对林隐霜的偏爱,不由得打起了哆嗦,哭喊道:“娘娘,我真的知道错了。让殿下处罚,奴婢只有死路一条啊。娘娘,您留我一命,我替您当牛做马。”
  “当牛做马就不必了。”闻于逢蹲下身,瞧着曼娘哭得红肿的眼睛,“我有件小事,你倒是很能帮得上忙……”
  总管太监拢袖立在门外,他站得离房间远远的。谁知道曼娘会不会说出什么不该他听到的话来?他能爬到今天这个位子,靠的就是不该沾的绝不沾。
  另一个房间里的那三人还在挣扎,塞了口还发出“呃呃”的喊声。
  总管太监招手喊来了小徒弟:“把门关上,让他们别嚎了。”
  都是快死的人还叫唤什么,真是烦人。
  砰!
  一声巨响从闻于逢所在的屋子传来,总管太监吃了一惊,连忙带着人去敲门。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闻于逢打开了门,总管太监偷偷从闻于逢身侧的空隙瞧进屋里去。
  只见脏灰色的墙壁上有血迹,而曼娘趴伏在地面上,一动不动,眼见是不活了。
  “你处理好后续的事情。”闻于逢也瞧了一眼曼娘的尸身,“这件事我自会和太子殿下交代。”
  总管太监暗自咋舌,心道太子妃心肠真狠啊。他朝闻于逢微微躬身,道:“奴才明白的。”
  “挽月。”闻于逢挡在门口,不让人进屋,“曼娘在屋里突然‘晕倒’了,你派顶小轿把她送回她屋子吧。别是得了什么急症,耽误了,是会死人的。”
  挽月低着头,声音有些抖:“是,奴婢立刻去办。”
  闻于逢跨出屋子,任挽月带着小宫女进屋将曼娘抱进小轿。
  他扫视着院里的人,被他目光扫过的人均心中惊骇,低下了头。
  “今天,这个院子里发生了什么?”闻于逢笑问道。
  无人敢应声。
  总管太监揣度着闻于逢的意思,小意答道:“这里什么都没发什么。”
  “那这里有过什么人吗?”闻于逢发现总管太监还真是个人才。
  总管太监受了他的眼神鼓励,声量大了几分:“也不曾有过什么人。”
  “正是。”闻于逢一锤定音,“昨夜也只是林良娣发了急病,所以召了太医。”
  “为了东宫和太子殿下的体面,我不希望有什么不一样的说法被外边人听见了。”
  总管太监跪地叩首,连声称是。
  第二日,被锁在偏院里的那三人就消失了,至于他们去了哪儿?天知道。
  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大多都如浮萍稗草,消失便消失了,谁也不会关心在意。就连很是得过一段时间脸的东宫宠姬曼娘突发疾病去世的消息,也没有几个人在意。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处理完一切后,回到了小院,闻于逢赶走所有人,自己躲在屋子里写着贴身手札。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复杂,他要把和二皇子的协议、曼娘假死等事全部写清楚,以防突然互换。
  刚写到结尾,就听见挽月在门外轻轻敲门,禀报太子坠马,今日来不了了的消息。
  闻于逢冷笑,提起笔继续写。
  末了,他还浓墨重彩地写了太子本来准备临幸太子妃,结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打了退堂鼓。
  闻于逢表示了深深的担忧——太子殿下,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第39章 
  被闻于逢时刻惦记着的姚大小姐此刻却没有什么闲心。
  入驻燕北城后,她遇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为自己的攻城计谋买单。
  “外面的那些百姓还没有散吗?”林志拉住匆匆从外面赶回来的魏鸣。
  魏鸣叹了口气:“何止没散,人更多了。”
  燕北民风彪悍,百姓向来不怎么惧怕做官的,林子澄做太守时他们就敢围堵官府。
  如今姚青绶几乎算得上是没遇着什么抵抗就夺下了城,没有杀人作立威,她又有严令不许伤及百姓及其财产,加之吴霖雨等人潜入燕北城时的舆论太成功,导致了现在燕北城的百姓更加不怕了。
  “少主,那些刁民围在外面要求咱们做主,让粮店退他们银子。”魏鸣挠头,“那些粮店大部分是黄财主家的,咱一来就得罪大户,不太好吧?”
  “我让你叫的人呢?”姚青绶不理他。
  “都在大堂了。”魏鸣答道。
  “你先与林将军前去坐镇,我待会儿就来。”姚青绶继续低头写着手里的文书。
  燕北城毕竟是北方第一大城,衙门大堂极阔气。屋顶修得高高的,几根主柱有二人合围之宽。但因为那些向下倾着的牌匾散发着摄人的威迫,人站在里面无由地有种万斤的椽檩屋顶都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错觉。
  几个燕北的官员都下意识地把头低低地垂了下来,互相交换了眼神,心中都在揣测为何“闻于逢”还不来。
  屋外院中的燕北大户们不知道自家主官在大堂中行动,大太阳晒得他们汗流浃背,偏偏几个兵痞子又守在院子里,让他们想动也不敢动。
  大堂之中终于传出些动静了,一个高瘦的文官出列,朝林、魏二人问道:“闻少将军还不来吗?”
  林志眼睛一抬,这人他认识,叫张靖延。从前闻家军还在时他就在燕北任职,现在,那些京城派来的官们死走逃亡,这个张靖延算是现在留在燕北城最大的官儿了。
  张靖延也仗着自己资历老官职高,对这些反贼,特别是那个还没露面的年轻人,存着几分拿捏。故不称“主上”,只喊一句“少将军”,意思你我都还是郑国臣子。
  他可是和闻征将军都有交情的人,那个毛头小子敢奈他何?
  林志冷笑起身,朝堂后一拱手,道:“主上日理万机,你是什么东西,这一时半刻都等不得吗?”
  魏鸣也跳了起来,道:“对!少……主上岂是你们这种败兵降臣想见就见的,赶紧给我规规矩矩地站回去!”
  张靖延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心里暗道不与粗鄙武夫争长短,一振大袖,走回了原位。
  终于,在院子里晒晕了几个人后,姚青绶姗姗来迟,走进了大堂。
  堂上的官儿们虽然都有些文人的气节,但终究形势比人强,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口呼“主上金安”。
  “我有些政令想要下发,方才在整理,故而来迟了。”姚青绶解释了一句,坐在了主座上。
  张靖延瞧着姚青绶温润的文雅气质,心想下松了一口气,读书人最好拿捏,这种年纪的读书人更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动。想来“闻于逢”能有今日,还是闻家旧部人才济济,“他”自己没什么本事。
  于是张靖延再次出列,道:“下官愿为主上分忧。”
  姚青绶觉得有些好笑:“我还没说是什么政令呢。”
  “主上。”张靖延挺直了腰杆,“主上年轻不懂治国的道理,不折腾,求稳,才是上上良策。”
  他将早就拟好的文书呈上:“这是现在还在城中的官员,空缺者下官也已拟好人选,主上请过目。”
  姚青绶随意地翻着名单,这燕北城,百姓不算多,官儿和吏员倒是不少。算下来,竟然六七个百姓就得供养一个官吏。
  “我想,张大人误会了。”姚青绶抬起头,“我是破城入主燕北的,你们都只是降臣而已。”
  “旧朝余孽,哪里还有继续做官的道理?”
  张靖延吃了一惊:“主上……”
  姚青绶直接将文书扔在他脸上:“燕北的官职尽由你定夺?张大人手伸得真长啊。拖下去,打!”
  话音刚落,魏鸣就搓着手亲自将人拖到了院中。士兵们将人按倒在地,水火无情棍直接拍在了张靖延的腰股之间。
  张靖延的惨叫从院子里传来,听得堂中众人有些瑟瑟,生出些兔死狐悲之情。
  姚青绶将众人神色看在眼中,开口说了自己的方案:“我打算裁掉一半的官吏,各司主官自行拟定名单,三日后上报。”
  此言一出,连院里不断传来的哀嚎也不能阻止各位官员的反对了。
  今日裁一半,明日呢?这位可是先前说过了,自己不过降臣,终有一天,自己这顶乌纱帽得给人夺了去!
  “主上,裁撤如此之多的官吏,燕北谁来管理?人手不够,燕北得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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