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皇叔心头宠——野渡云
时间:2022-08-12 07:03:53

  思及此,他额上冷汗涔涔。
  萧珩笑容玩味,“匈奴夹在梁魏之间,连年征战,想必此刻国库空虚,无力应对新一轮战争,如今又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总要交个人平息我大魏怒火才好。”
  呼延律咽了口唾沫,眼睛飞快转动,下颌指着另一边的白眉人,“是他!”
  这些黑衣刺客的面巾都已摘下,全是生面孔,其中有些已服毒自尽了,只剩包括白眉人在内的六七人被及时控制住,还留着一口气。
  “你他娘休要胡言乱语!”见呼延律忽然朝自己开刀,他气得眉毛高高扬起。
  萧珩取下面具,额角的青痕似乎又长了些,在月光照耀下,勾勒出一张宛如修罗般的妖异面容,他冷声质问:“你是何人?”
  白眉人跪在地上,虎目盯着眼前浑身煞气的危险男人,一言不发。
  他口中的毒囊被抠了下来,无法服毒自尽,但他是绝对不会让旁人知晓他的来历的!
  如此想着,白眉人与萧珩对视时便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气势。
  然而呼延律为了撇清关系,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道:“他……他是于文亮的走狗!就是他,一直给本王子传递消息,挑拨离间!”
  “!”
  白眉人听得目瞪口呆,这些匈奴人果然毫无诚信可言!
  “你……”他哆嗦着唇破口大骂:“你胡说!你个匈奴蛮子竟敢胡乱攀咬我们大人!老子宰了你!”
  众人不约而同地嘴角一抽。
  白眉人显然没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还在脸红脖子粗地争辩。
  谢清纬拳头放在唇边轻咳一声,“咳,你刚刚说……你们大人?”
  白眉人一愣,神色懊恼地闭上嘴。
  裴琅正带人清扫附近的刺客尸首,发现他们全都伪装成了匈奴兵卒,所用的佩刀乃至穿的靴子,统一都是匈奴兵卒的规制。
  最后才查到白眉人,在他身上摸了一圈,就摸出一块铁质令牌——是雍州刺史府的手令。
  裴琅皱了皱眉,表情复杂道:“伪装得倒是很谨慎,就是……”
  他扫了白眉人一眼。
  就是领头之人不太聪明的样子。
  他忍着没说出来,将手令交给萧珩。
  萧珩指腹摩挲片刻,薄唇缓缓勾起,“当真是雍州刺史派来的,也不枉本王苦侯多日。”
  谢清纬笑得如沐春风,“现在好办了,人赃并获,直接问罪吧。”
  白眉人心脏狂跳,眼见情形不利,猛然起身朝谢清纬的长.枪撞去。
  长宁始终沉默着旁观一切,见他企图自戕,立即抬臂格挡,紧接着飞起一脚踢中白眉人的胸膛,将人踹倒在地。
  旁边几人也反应过来,连忙上手押住白眉人,又朝他嘴里塞了一块破布,以防他咬舌自尽。
  但有了白眉人这个先例,其余五六个黑衣刺客纷纷效仿,好在都被摁了下来,混乱之中,裴琅当机立断,吩咐手下把他们带下去,各自看押。
  呼延律早在指认白眉人之后,就因失血过多陷入昏迷。
  在场之人唯独谢清纬懂医术,他只好不情不愿地蹲下.身给呼延律止血。
  裴玖舞瞥了一眼呼延律背后的箭伤,忽然咦了一声,回头诧异道:“还不知这箭是谁射的呢。”
  话音刚落,萧珩的目光带着几分探究落在长宁身上。
  因怕有人绕道奇袭,他便始终关注着长宁营帐里的情况,旁人或许不知,他却是将她弯弓射箭的模样尽收眼底。
  长宁在他看来之际,淡定地转过身往回走。
  萧珩眉眼含笑,跟在后头走了两步,不见前方的少女回头,便捂着胸口假意咳嗽。
  果然,长宁闻声又快步折了回来,主动搀着他慢慢走回营帐。
  等坐下后,萧珩笑着赞道:“箭术不错。”
  “什么?”长宁下意识装傻。
  萧珩颇为柔和地凝视着她,“我都看见了。”
  长宁面上微红,这一世她几乎没怎么正经学过箭术,若是被问起她怎么会的,她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
  “我、我就是私底下偷偷学过一些,方才也是运气好罢了……”
  正当她绞尽脑汁瞎编时,萧珩忽然起身抱住了她。
  他的唇抵在长宁的耳畔,似是无奈地叹声道:“反正你说什么我都是信的。”
  这话听在长宁心里十分熨帖。
  她倚在萧珩怀里,嗅着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松香,虽有些羞愧于自己的谎言,但还是忍不住道:“那如果我说,我是做梦学的,你信不信?”
  “信。”
  长宁噗嗤笑出声。
  萧珩毫不在意,反倒轻吻起她莹白圆润的耳垂,“只是不知……阿宁梦见的漂亮王妃,何时能进门?”
  耳鬓厮磨间,他趁长宁愣神,报复性地咬了一口。
 
 
第79章 温存
  长宁慌忙解释道:“那件事情……我就随口一说。”
  耳垂部分极其敏.感,被他这一吹一咬,阵阵痒意袭来,她忍不住发笑,上半身往后瑟缩。①
  “我不管,反正我信了。”修长的手指穿过发梢,萧珩托住她的后颈不让她逃离,“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长宁哭笑不得,“……别闹,一会儿有人来了。”
  自从有了前面两次阴影,每次亲近她都格外小心谨慎。
  萧珩却是靠在她耳畔低低笑了起来。
  长宁稍稍偏头,抬起眼睫疑惑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傻姑娘。”二人鼻尖相蹭,萧珩颇为愉悦地道:“你总这般出入我的营帐,你以为大家不知道吗?”
  长宁一懵。
  萧珩见她神色迷茫,不由逗弄道:“我陷入困境,你为我千里奔袭,我昏迷时,你又伴我身侧衣不解带,这些天还频繁出入我的营帐,这孤男寡女的……”
  他刻意拖长尾音,沉下眼帘,细细端详着她霞色愈浓的容颜。
  长宁不敢与他对视,螓首微垂,“我就是、就是习惯和你在一起了……”
  她习惯也喜欢和他待在一起,便忘了如今在旁人眼中,她是与萧珩没有任何亲缘的沈姑娘。
  这么一想,她与萧珩的关系确实惹人浮想联翩。
  现在这深更半夜的,她又在他的营帐里……
  为了证明清白,长宁又道:“我真没想那么多……”
  她声音越来越弱,萧珩的唇却一点点凑近,温热的气息灼在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
  长宁身子一僵,脸颊腾地烧起,“我先走了……”
  眼看她就要转身离开,萧珩拽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圈进怀中,语气不满道:“你竟这般无情?来了就走?”
  他大掌托着长宁的面颊,指腹轻轻摩挲,似是在爱抚一件稀世珍宝,似怨似哀道:“等天一亮,我们便要分开了……”
  按理说,她应当不舍才是。
  萧珩眸含期待,等着她的反应。
  长宁依偎在他胸前,心中酸涩,犹豫一会儿,小手便主动攀上他挺拔的脊背,纤指沿着后腰一路向上。②
  萧珩呼吸逐渐变得沉重,身体亦随之绷直。③
  他不自觉发出一声喟叹:“阿宁……”④
  清冷的嗓音,又格外旖旎缱绻。
  长宁心跳加速,酝酿了好半晌,才缓缓抬起眼睫,水光潋滟的桃花眼噙着一抹艳色,春意盎然。
  这般撩人的神态,萧珩只在梦中见过,如今变成现实,倒叫人有些恍惚。⑤
  他突然后悔方才说的话。
  他不是圣人,怎禁得住她这样撩拨……
  萧珩喉头上下滑动,抱着她的手臂都有些酥麻,不敢乱动分毫。
  长宁含羞带怯地望着他,鼓起勇气道:“……要不,我留下来?”
  萧珩一愣,但好在理智尚存。
  他使出莫大的毅力抵抗诱.惑,语气坚定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事情他也说不准,把人留在身边过于危险。
  长宁抱着他的腰,决心使出杀手锏,身躯轻轻晃了晃,“皇叔……”
  “叫什么都没用。”萧珩受不了她这般甜蜜的折磨,推开她温软的身子,一脸严肃,“不行就是不行。”
  长宁手脚并用黏了上去,娇声娇气道:“不然一晚也是可以的。”
  “不……”
  萧珩想也没想便要拒绝,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错愕回头,“你刚说什么?”
  长宁仰面,笑嘻嘻道:“留我一晚,我要和你一起睡。”
  萧珩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波澜不惊的眸顷刻间掀起风浪。
  原来住的主帐好歹有一床一塌,可现在他这里只有一张床,她要留下……
  岂不是得同床共枕?!
  思及此,萧珩冷峻刚毅的面庞绯红一片。
  他慌乱错开视线,紧绷的声线也带了一丝颤抖,“尚未成婚,这样……不妥。”
  萧珩努力不去看她,再次挥开她的手背过身去。
  长宁才不管这么多,环住他的腰,柔软身躯又贴了上去,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没得商量。”
  萧珩忙不迭分开她的手,道:“时辰不早了,早点回去歇息。”
  说完就用掌风灭了灯,脚步缭乱地绕过屏风往床榻走去。
  营帐瞬间暗了下来,只余桌上一盏灯笼还亮着。
  长宁瘪瘪嘴,不情愿地拿起灯笼,往门口走了两步,又思忖着,反正大家都心知肚明,剩下这点时间,她不想和萧珩分开。
  于是又将灯笼熄灭,绕过屏风朝床榻走去。
  萧珩已经掀开被子和衣躺下。
  长宁也想躺进去,刚揭开被子一角,一只大手就从里面伸出,牢牢按住了她的脑袋。
  “不、不行……”萧珩喉头动了动,一手抵着她,一手捏着寝被,正色道:“别闹了,快回去。”
  长宁越发来劲,嘿嘿笑道:“不嘛,我要和你一起睡觉。”
  她握住萧珩的手腕,将他的手臂抻开。
  “哎你……”
  “嘘。”
  长宁食指贴唇示意他噤声,随即厚着脸皮钻进被窝,枕在他胳膊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萧珩相貌生得浓烈锐利,高鼻深目,神骨俊秀,无形中自有慑人气势,只是面对长宁,他又是最温柔的。
  就像此刻,他只能望着头顶悬挂的床帐,无奈叹息,任由对方钻到怀里,只是想了想,他觉得还是应当说说她。
  长宁窝在他腋下,乌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在萧珩即将开口时,红着脸小声道:“……要抱抱。”
  声音清润,软软糯糯,带着撒娇的意味。
  萧珩微怔,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墨发微动,他转过身,臂弯缓缓收紧,试探性地将人抱在怀里。
  长宁心满意足,又朝他靠了靠。
  二人侧躺着,四周温度开始逐渐攀升。
  萧珩拍拍她的背,轻声哄道:“……好了,睡吧,明日我送你出雍州。”
  长宁眨眨眼,“那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家?”
  有他在的地方她才有安全感,上京已经不是她的家了。
  萧珩侧目望着她,略一思索后道:“快则两月,慢则三月。”
  见她不太高兴地撅起嘴,他耐心解释起来,“先把西蜀琐事处理好,随后为你正名,再到吴兴沈家下聘……”
  萧珩把自己的计划一条一条说与她听,末了又道:“如此来来回回,大抵要两三个月才能定下。”
  长宁静静听着他沉稳的话音,不禁想起从前依依分别的场景,又是一阵心潮迭起。
  这一世,能嫁给他,真的很好。
  望着他的眼眸便不自觉地蓄满柔情。
  萧珩与她对视片刻,轻柔一吻落在她光洁的额上,“安心睡吧。”
  他本就对她没什么抵抗力,一吻过后,便紧闭着眼。
  只是眼眸一阖,其余的感官便异常敏锐。
  两人相拥而眠,长宁身上独有的馨香总是丝丝缕缕地侵入鼻端,不仅如此,他还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少女丰盈起伏的曲线。
  萧珩又不免忆起抚过她脸庞时的触感,那样柔滑,令人爱不释手……
  如此想着,心脏又开始擂鼓般剧烈跳动,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
  长宁缩在他身侧,总觉外衣束缚得她有些难受,不由抬起视线,毛茸茸的发丝搔过他的下颌,“萧珩,我可不可以……”⑥
  “……别乱动!”
  语调低而短促,暴露了说话之人镇定表象下的不平静。
  萧珩拉起被子兜头罩住她的脑袋。
  长宁将被子扒开,正好撞见他神色仓皇的样子,原要说的话又被抛在脑后。⑦
  她手肘支起上半身,饶有兴致地看着萧珩,目光自上至下,描摹过他的五官、喉结,又落在他的锁骨上。⑧
  萧珩自是察觉到她的视线,浓密的睫毛微微震颤。
  他忍了忍,还是睁开眼,只是那眼神变得十分危险可怕,犹如利剑出鞘,散发着强势热烈的气息。
  沉迷美色的长宁心脏一怵,“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萧珩倏地翻身。
  她惊呼出声,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陷入到床褥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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