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映厘也忍不住笑了,那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立马抽回,主动踮起脚尖够郁金香。
郁金香的花梗接住了,可她一时之间没有站稳,向着对方扑去。馨香与雪松味混合,简映厘再次感到心头一紧,她的鼻尖触及着对方的白色衬衫之上,而熊先生也为了扶着她,搂住了腰。
“我想抓住你,即使你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你在云雾之上藏匿着,是否也能看见我、注意我、知晓我是谁。”
“风带走呢喃轻语,你还是能听到。”
“那个声音,是诉说着如此爱着你的我。”
好听的男女对唱停在最后一句,继而是副歌与浅淡的低吟,始终重复着那些叫人心动的台词。
简映厘是被一点点放大的心跳拉回思绪,她不免得口干舌燥,毕竟她能明确地感受到,脸颊已经滚烫发热了。
她是如此的兴奋,却还是克制而清醒地与之分开,这太暧昧了,她居然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熊头西装男心动。
这是被感染到了?
简映厘分不清,但是她很高兴,浑身的细胞与血液在跳动着,融入在这首歌曲里,这个舞池之中,她与那些年轻的男女并没有区别。
一曲毕,灯光骤然昏暗,大概是又要换一首歌曲了。
简映厘看不清周遭,唯独手上拿着的那朵郁金香,触感真实地告诉她这些并不是在做梦。
一首略微带摇滚的歌奏响,还是五彩斑斓的灯光,只是简映厘看清面前时,那熊先生却已然消失在眼中。
在看看身后的舞池,那些动物头西装男仍然还在场,在渐渐投入氛围里,他们根本没注意到落单的简映厘,嬉笑着共舞于这首歌。
唯独一个人,他大步流星地走来,一样是熊头,简映厘还以为是方才的熊先生,但是她有些不确定。
领带上,没有领带扣子。
但对方仍然很绅士地邀请她一起跳舞,简映厘顿了几秒钟,还是扬起唇角,继续尽兴地跳舞。
这场活动结束后,简映厘伸手戳了一下‘熊先生’的鼻头,实在是好奇轻笑道:“你们这里的活动还真是有意思,可以看看真面目吗?”
既然已经陆陆续续地散场了,‘熊先生’自然要把头套摘下来。霍景阳的发丝低垂着汗水,他无奈地也冲着简映厘笑笑,脸颊红红:“抱歉,刚才把你一个人留在原地,他们这里人手不够,就把我拉去替补了。”
“都是你的同学?”
“嗯,是舞社和歌剧社的同学合作办成的,怎么了?”霍景阳撩了一下发丝,他简直快热得冒烟了。
简映厘摇摇头,看着手上的郁金香,她不甚在意,毕竟只是一次跳舞而已,算不上什么。
但——她也会对除了主要配角之外的男人感到心动吗?
仔细回想一下,简映厘掉了得有二十多的封心锁爱值。
【系统:会的,不过……如果是路人的话,可能条件会很差诶。】
【系统:但是这并不代表什么,幽暗的环境,律动的舞池里,哪个女人不会为了一个没见过面身材还挺好的男人心动呢?】
【系统:你的感情你做主,女人多为几个男人心动怎么了!又不犯法!】
简映厘被系统逗笑了,不过她还是很好奇,那位熊先生究竟是谁。
找到了舞会的主办方,对方是一个身材很火辣酷的女孩,一把抓着霍景阳的黄毛熊头,很笃定:“我们这里就一个这样的头套,所以你应该是和他跳舞的。”
“我……”霍景阳哑言。
他有吗?怎么根本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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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头套被摘下,暴露于冰冷的空气中,祁渊哈出了淡白的雾气,汗水顺着额头滑到眼睑之下,他微微垂下头,拿起手帕擦拭热汗。
衣领被解开,喉结滚动,喝下半瓶的矿泉水,仍然压抑不住身上的燥热。
水流顺着脖颈滑落,祁渊抿唇,镜子里的他,在把发丝与衣领重新规整好,眼里依旧是生冷而淡薄。
“总裁,接下来轮到您上台了。”
“嗯。”
祁渊起身摆正领结,修长骨感的手垂落,眸子瞥向桌子上的熊头,他带着意犹未尽的欲念。
继而淡淡地命令:“收起来,放车上。”
【男德系统:叮!与女主共舞让她开心的任务完成了~啊呀,可惜对方并不知道你是谁呢,小美人鱼看过吗?】
【男德系统:或许套在你身上,就是小熊头人的故事了。】
系统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祁渊心知肚明,他确实没办法摘下头套在她面前出现,否则就会像上次那样。
而这场活动,是他在昨日联系校方交涉过的,让一些来校内观摩的人,主动引导到这场盛大的舞台上。
郁金香,是映厘喜欢的话,眼下不是春天,他无法送给她满场的花朵,即使是能逆着季节为她买下,祁渊也不知自己是否会被拒绝。
他希望她可以收下,所有所有,连带那首流行乐,祁渊记得那是简映厘在他耳边叨唠很久,是想婚礼上放歌,和他一起跳舞。
祁渊轻笑,当初他觉得幼稚便驳回了,甚至还能看出映厘的不满,独自生闷气。
现在即使是婚礼不复存在,他也愿意为她去实现。
哪怕她并不知道,甚至认为这一切都是凑巧为之的。
第55章
会堂内座无虚席, 祁渊站在台上演讲,低沉磁性的嗓音侃侃而谈,一身挺直的西装松风水月, 惹得不少女孩纷纷议论。
祁渊并不在意那些人,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不远处的简映厘身上, 四目相接, 对方的眼神很快便瞥开,与身侧的人小声细语。
霍景阳坐在侧, 江怀澜也在身边。祁渊眉头微微蹙起,不过随着他低头时,并没有人注意到。
演讲结束,场下一片热烈的掌声, 祁渊扣紧西装上的纽扣, 从容稳步地下台。
“他看起来还真是眼熟,我上次在你家好像见过他。”霍景阳倏然说起道, 他有些不确定, 毕竟只是匆匆一眼。
而对方又是蔚京集团的总裁,怎么会在别人家做帮佣呢。
霍景阳很少关心娱乐八卦,他甚至从来没用过微博, 手机对他而言仅仅是用来联系的通讯用具。不过这在清大也见怪不怪了, 许多学子都埋头专心致志地研究学业,他不过是众多的其中之一,稍微会外向一些。
简映厘闻言,欲言又止,想起祁渊在家里偷偷摸摸做饭, 她就觉得头大。
“姐,你到我家也住段时间吧。”江怀澜淡淡地说道, 深邃幽暗的眸子水雾氤氲,似乎带着些许幽怨的意味。
刚才出了社团楼里,江怀澜轻轻地扯了下她的衣角,简映厘注意到他才知道,原来怀澜一直都默默跟着她,只是舞池太过嘈杂,他略显不适才没进去。
对霍景阳,她并不想和祁渊扯上关系,于是就说江怀澜是她的另一个弟弟。
简映厘是计划下一周回江城过年的,她揉了揉江怀澜的头,温声提议:“下周一起回江城吧?”
“那他呢?”江怀澜意有所指,唇角微微掀起。
简映厘没反应过来他所指的‘他’是谁,旋即看着少年轻声吐气三个字,她才明白,挑了挑眉:“往年没有,但是今年会的,怎么了吗?”
“没事。”少年坐正了上半身,虽然简映厘给出的结果并不那么圆满,但他丝毫不会生气。
但那赌气的占有欲,还是在散场时,他主动地牵扯着简映厘的手腕。
走到校门已经是晚上九点,霍景阳将他们送到此处才准备回去,临走前笑着招了招手。
简映厘今晚心情很好,虽然自始至终不清楚那位熊先生是谁,不过她对霍景阳还是极有好感的。
就在方才祁渊演讲时,简映厘起过些许疑心,可直到身后的学生小声议论从三个小时起,祁渊就在广播站诵读一些激扬人心的话语,她便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回到家中,毛茸茸的巨大仓鼠被放在床头,简映厘换下一身睡裙,忍不住躺在床上将其轻轻抱紧。
笼子里,小小的家伙爬到最高端的平台,圆溜溜的豆豆眼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简映厘,直到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此刻灯光还很亮,祁渊从笼子里越狱,爬到书籍之上才关上了卧室里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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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初起,京城里的各大商铺已然为新年做好了准备,简新即将放年假,办公楼内发放了不少福利,简映厘工作了一周告一段落。
严耀天在家中住了有段日子,而霍景阳的课在前天便结束了,简映厘为此还特地同俩人出去吃顿饭。
那天严胜昌和李萱灵有过来要人,但檀香华庭的门卫将他们拦得死死的,严耀天并没有要回去的意思,甚至也想回江城看望简雯。
从餐厅里出来,还有些时间,正巧简映厘许久没看电影了,便一块儿去就近的影院看了热映的电影。
电影有些内容简映厘不太看得懂,倒是霍景阳,对里面的一些专业术语颇有研究,直到看完后,他才平和温雅地与她解析其中的内涵与深刻。
简映厘被他天马行空的话语逗笑了,一片落叶掉在头顶,霍景阳轻声地告知了她,这才伸手拾起那片落叶。
四目相对,他轻咳一声,耳根有些红烫。
霍景阳也是南方人,不过他并不是江城的,而是邻省的南城人。经过这两次的接触,简映厘对他也越发熟识,甚至能开一些小玩笑。
“明天就是春节了,提前祝你春节快乐。”简映厘正在登机,即将飞往江城,她手里拿着东西有些不方便,按下语音键,给霍景阳发去消息。
对方很快就回了消息,磁性的嗓音透着笑意:“你也是,春节快乐。其实我奶奶也是江城人,或许我们还有机会能在同一座城市。”
“嗯,看来你还是个两个城市的混血啊。”简映厘挑眉半开玩笑道,随后空姐通知要开启飞行模式,简映厘才匆匆和他说明情况,手机熄屏。
“那个家教老师?”江怀澜与简映厘订了同一天的机票,坐在她身侧,若有若无地问起。
“嗯,是朋友。”
“那表哥呢?你们离婚之后的关系是什么?”
简映厘思虑了片刻,她要是太不给祁渊面子,怀澜会不会不高兴?
她微微一笑:“他对我什么关系,我就是什么关系,你可以回去问他,不过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回应你的,所以这件事就当过去了吧。”
简映厘是了解祁渊的,他向来自尊倨傲,上次那样训斥赶走他后,他们已经有快一个月的时间没见过面了。
所以,接下来应该不会再有任何的情况。
他们的人生本身是强行交集在一起,离婚之后倘若分隔两地,见面难、感情上能有交流就更困难了。尤其是这段日子,蔚京正处于关键时刻,据简映厘所知道的消息,蔚京的年假只放三天。
去年祁渊没有回江城过年,今年也不会的。
但,简映厘不难在意到祁渊,新闻与各个媒体推送的消息,时常会刷新在她面前。
他确实如外表一般,精明禁欲,天然叫人感到有距离感,是无法接近的人。而她过了十几年才明白这个道理,此时此刻,松懈之余心里还有些空落。
在未离婚之前,系统经常会跳出来刷存在感,不过现在情况趋于平淡,不再有威胁,系统便时常处于休眠的状态。
至于简钱,每次接触的时候好感度都会提升,从瘦小得一只手拿起没有分量感,到现在两只手拿着还能多余出一个屁屁毛的位置。
她已经不再依靠于系统和萌宠APP,封心锁爱值对她而言是感情的阈值,唯独有人能达到标准,她才会有所动摇。
简映厘想,简钱在她身边待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和哪只母鼠有过接触,倒不如趁着年轻力壮,试试配对。
正巧江若念也有这个想法。她把小白带到了江城饲养,小白作为母鼠最近一个月经常发情,与简钱既然是一个店出来的青梅竹马,有‘感情基础’,简直是天赐的良缘。
王婶已经在家里做了一桌的年夜饭,一些不太熟的叔叔阿姨来串门,简映厘心里感慨万千,她还是有些应付不过来,于是就在自己屋内折腾送来的小衣服。
一套金元宝的红色拜年服,简映厘替简钱穿戴好,还有个圆圆的小帽子,扣上之后她不由得拿起手机疯狂拍照。
祁渊就这么任由她摆布,她高兴了他也高兴,何况这有不是第一次了,他很能放得开。
由于某只鼠非常配合,简映厘连续拍了好几张萌萌哒的照片后,就传给了江若念:“新鲜出炉的男方相亲照片,你看看和你家小白是不是郎才女貌?”
什么意思?
祁渊眯起眼睛,直到简映厘揉了揉它的小脑瓜,轻笑着:“简钱马上就要脱单啦,你江阿姨现在带着小白要来家里,看看你们两个人合不合适。”
“要是能生下宝宝,给你留一只。”
祁渊:“……”
合不合适?生下宝宝?
“没想到在春节之前,你还能和一只白白胖胖的小母鼠共度一夜春宵,真是不得了啦,简钱可要努力哦。”简映厘嘴里还在念叨着,一边跟江若念语音通话。
确实,现在的简钱即使只有几个月大,但也已然是一只成年的公仓鼠。不过因为他有着人类的意识,和较强的自我克制能力,所以才没有任何发晴的迹象。
可是祁渊不知道,倘若他这身躯与一只母鼠共处一室,究竟会不会发生那种事情。
【男德系统:虽然你作为仓鼠并不在男德范围内,可……没有任何人会喜欢一个跟母鼠doi过的男主。】
【男德系统:作为一个守男德的二十四孝男人,你魂穿成仓鼠的事情,也许会在将来告诉女主,所以你自己好好考虑要不要破初吧,哈哈哈哈!】
系统的阴阳怪气简直恶意满满,祁渊耳朵瞬间折叠好,圆头圆脑,心烦意乱。
不管怎么说,他绝对会为了映厘守身如玉,不论是人还是仓鼠。
很快,江若念的车子便停靠在门口,来的人很多,她还得拿着笼子走一段路。
简映厘亲自开门去迎接的,对待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简映厘只说是自己的朋友,否则根本不好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