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引血之法会分散妖力,就连朝暮都不知道。众人一齐参战,渐渐不敌天界的人海战术。灵力迟早会耗光,可天界的兵将却源源不断。怪不得柏麟会和南天仙族联姻,南天仙族果然很强。
朝暮攥紧了拳头,看向低垂着头的朱雀:“好哇,好你个朱雀星君,变着法子阴我呢。”末了她望向云端那人,清冷的眸光落在她身上许久,阴鸷而偏执。
柏麟早就料到了。
是啊,他可是柏麟啊,她哪儿能斗得过他。先前投机取巧赢的一两次只不过是仗着他对自己疏于防范。论谋略,她真不是他的对手。
多亏朱雀,妖魔族惨败。天界抓了魔煞星和战神,封住了他们的经脉,不知被关在哪里。剩下的人被关在天牢里,择日定罪。
这个择日,择了很多日。久到庆功宴办到第三日,始作俑者还蹲在天牢里。
南天仙族在这次对战中起了很大作用,庆功宴时指名要南天帝姬回南天之境助仙族东山再起,被柏麟委婉地拒绝了。南天仙族的长老不肯作罢,再提几次便惹怒了柏麟。
“她既然嫁到天界,断没有重回母族的道理。此事就此作罢,休要再提。”
南天仙族的长老闻言难免心有不满:“帝君,可距那日大战结束已有数日,老身却从未见过帝姬。便让老身见帝姬一面可好?”
司命夹菜的手微顿,看了看上座面色不善的帝君,又看了看誓不罢休的南天长老,眼角余光瞥向中天神殿的方向。
帝君自打回来之后就将帝后关在神殿内,以古法封了帝后的经脉与术法,算到今日已经是第七日了。
司命也曾偷偷躲在门边偷听过,奈何一点动静都听不到,只得讪讪离去。
依他看来,按照元朝暮的性子,万不可能会老老实实呆在神殿里,半点动静都不出。司命虽好奇,又不敢直接闯进神殿偷看,据说帝君在神殿里布了阵法,既防范帝后逃跑,又防止有人救她。
帝君在帝后这事儿上,做得委实强硬了些。只怕会事与愿违啊。
柏麟端坐在上座,对于南天长老的提议不作声,没人发现他置于案下的另一只手早已握成拳。
*
柏麟的中天神殿可谓是一尘不染。
朝暮初来时便发现了。
柏麟缴了她的皎云,封了她的经脉与术法,还用锁妖绳绑住她的脚,以床为半径,活动范围不超过两米。
就这样,没了——
才怪。
在此之前,柏麟在寝宫内布下一道强大结界,切断了她与外界的联系。
彼时她身上被锁妖绳缚住手臂,又被柏麟用禁言术制住,除了拼命瞪视柏麟,她毫无办法。
柏麟自从南天门将她接回中天神殿,一路无言。做完这些后她以为也就这样了,岂料白衣青年蓦地俯身靠近,将人拦腰一抱,迈步往床边走。
朝暮的脑子短暂性地断线了。也只是短短一瞬,很快她便慌了神,挣扎着要逃离。
那人似乎早已料到,根本不给她机会挣脱,眨眼间一个天旋地转,她被放在床榻之上,锦被上绣着大气云纹。厚实的被褥垫在她脊背下,躺上去松软至极。
她像脱了水的鱼,双腿在空中蹬了几下,打着滚朝里缩去,双手被缚住的她没掌握好力度,只听见“叩”地一声,她结结实实撞在了墙上,两眼黑了黑。
朝暮:“……”淦,等我缓缓。好疼。
可柏麟不会等。他垂眸看了她一会儿,弯腰坐在了床榻边。接着俯身过去,解开了缚着她的锁妖绳,朝暮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既然松绑了,那就是还有商量的余地。她不再蹙紧眉头,再抬眸时却发现他的手渐渐往她脚伸去。
朝暮警惕性地缩回脚,柏麟眉眼沉沉与她对视一眼,不顾她挣扎,索性直接捏紧了她脚腕,一根冰冰凉凉的银色丝线立即从他袖摆里钻出来,缠到她脚腕上,另一头则紧紧绑在床头。
朝暮试探性地动了动脚,银色丝线立即亮起白光,柏麟腰间的羊脂玉佩也亮起光来。
好嘛,也就是说只要她稍有动作,柏麟马上就会得知消息。无延迟,无漏洞。
朝暮往墙侧靠了靠,捏起银丝打量了一眼:“你就非要做到这个地步?”
就当她以为柏麟回了天界后,有魔煞星在定能护住大家时,柏麟却反将她一军,告诉她兵不厌诈。
她本想,她本想好好开导计都,让嘟嘟和璇玑都幸福地生活在世间,自己再回来找柏麟,如此一来可不就是大团圆结局了吗?可这个人偏要来给她整幺蛾子。
嘟嘟那边越整越乱不说,现在居然还把人家抓了,她还怎么让他俩和解了?这不闹嘛?
虽然嘟嘟差点攻上天界没错,可她不也在想办法阻止嘛。反正有生死海拖着,先把璇玑唤回来,她再和主角团一齐把嘟嘟给开导好。时间上完全来得及啊。
再不行的话,两只十二羽金赤鸟,一个战神,还有无支祁和元朗,加起来怎么也能来蛮的,把嘟嘟打晕了拖走吧!
“那你呢?”他看向她,抬手指了指心口处,“用我们共修的有情诀杀我,元朝暮,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被他最爱的人,他亲自送的佩剑,一剑捅穿心口,当场毙命。
她理解他有多痛苦,可话到嘴边偏又说不出口。她能说什么呢?说当时计都已经注意到他了,还是说计都手里的均天策海已经对着他的方向了?
她只能在心里腹诽:你又不会真的死,故意做给计都看的没发现吗,难道死在计都手里你才服气吗。横竖都是死,还挑。
可她没真的说出口。她就是牛脾气,死倔。我就不告诉你,我气死你气死你气死你!谁让你坏我好事的!
朝暮心里气不打一处来,面对柏麟却是还是自认理亏,索性闭口不言。思绪流转间,她忽然就被人按在榻上,脑后被那人手掌护着躺下,她不自禁勾住了他的颈脖借力。头顶是挥洒下来的白色承尘,被他俩的动静一带,飘飘然荡起来。
“你干什么!”她挣扎着要起身。被他眼疾手快地强压下,一双手臂皆被那人钳制住,再动弹不得。
纱帘被两人挣扎得滑落了不少,立时将整个床塌笼罩住了。纱帘飘动,意境有些说不出的柔和静美。
柏麟毫不费力就将她放倒,背后是软绵绵的锦被,面前是气息紊乱的柏麟。朝暮只觉心跳如捣雷,闷热无比。此刻便再也无法镇静,不安分地想起身,那人却蓦地压覆下来,在极近的距离忽地顿住。
她向来胆大,这时依旧瞪大着双眼紧盯着柏麟,倒是把柏麟逗乐了。若是换做寻常女子,这时候早已羞得闭上眼了。
他喜欢的女子就是这般大胆啊。
柏麟:“你啊……”他说到一半便不说了,只是眉眼深深地望着她,让人不禁沉沦在他的眸光中,他继续说,“自然是做夫妻之间应该做的事。”
她终于被逼得脸红,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咳,你说什么呢。我的夫君是昊辰,关你柏麟什么事?”
仔细想想还真挺有道理是不是!
柏麟听完也不恼,只是怔愣片刻,随即笑了:“无妨。那我便代替你那位夫君,与你一齐补一补那未完成的洞房花烛夜。”
朝暮身形一僵。
不待她反应,柏麟俯下身,埋首在她颈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那寸极为敏感之处,她呼吸一窒。
“柏麟,你好歹是堂堂天界帝君……”
她刻意忽略那人与自己耳鬓厮磨所带来的纷乱狂躁,然还是心悸地顿住了要说的话。
朝暮深感呼吸不畅,还未等她做些什么,便觉颈侧被什么东西轻轻舔舐了一下,酥酥麻麻,犹如触电。
惊得朝暮一激灵,忍不住打了个颤。
柏麟甫一抬眸,胸有成竹地看着她笑。女子绯红的脸颊印入眼帘,怎么看怎么喜欢。
他终于把她抓回来圈在自己身边了。
“如今你便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依旧是半章。
好了,现在开始我就不被一百章圈住思维了,
多少章我真不能保证了,不然文的质量很容易被干扰到。
感谢集美们喜欢我写的文,催更大军还真是庞大到令我害怕啊…
接下来我可能会忙起来(其实最近我也挺忙的,群里的小伙伴应该都知道)事儿挺多。
更新时间还是一天半更,也就是两天一更了。
这个我只能说尽量做到,这是我给自己定的目标,
假如没达到……嗯,求轻揍。我可以保证不坑,
但是加更爆更啥的,哎,就当我江郎才尽被榨干了吧
(我只是个写文的新手,嘤嘤嘤)
关于剧情,天界生活开启。囚禁play开启。
由于原剧中天界画面蛮少的,大多数都靠我瞎编,
应该会有很多私设,大家就不要深究啦。
天界有糖有刀,属于本文后半段了,前期埋的暗线要揭露了。
敬请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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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笼中之鸟
这七天,朝暮从一个lsp变成了一个见到柏麟就往墙角缩去的怂包。
柏麟对她的占有欲得到极致地发挥。中天神殿就像一个笼子,将她困在这里整整七天。她无处可逃,而更令她崩溃的,是她的身体。
如果说一开始朝暮就对柏麟居心叵测,那现在境况则正好相反。
腰间游弋着的手指已经熟悉掌握了她身上每一处敏感,不安分地摩挲着。轻薄的衣衫尽管被她妥帖地穿上,不久后又会被那人毫不费力地层层剥落。细密的吻落在颈侧,锁骨间,最后停留在她唇上,唇舌如蜜,滚烫的舌搅乱了她所有思绪。灼热的手按在脑后,将她紧紧禁锢在身下。
朝暮挣了挣高举过头的双手,另一端被锁妖绳系在床架上,每每挣扎便会牵扯出阵阵白光,在暗中照亮了柏麟的脸。
长长羽睫下的双眸紧闭,蓦地睁眼对上她视线。他忽然狡黠一笑。
她直觉不对。
脚腕处忽然被人稍稍一抬,直架在他肩膀上,朝暮瞪大了双眼,立即惊恐不安起来。思绪还未曾理清,那人就又重重压下,连带着筋骨都被绞痛了起来。
淦!
又是一夜折腾,朝暮留在中天神殿里补觉。早些时辰柏麟便出门赴宴去了,走之前替她拢了拢锦被,轻手轻脚地走了。
赴的便是这场庆功宴了。
席间柏麟面色不佳,又不好再推拒南天长老。倘若闹到天帝那里,总归是不好的。想到这里他揉了揉眉心,瞥向一旁的司命。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安安分分见了南天长老,还不生乱子?”
司命正亦步亦趋地跟着柏麟往回走,闻言抬眸作揖,皱眉道:“这个…依帝后这性子怕是不好办呐……”
柏麟也眉头紧锁。
司命忽然灵机一动:“有了!您就和帝后说,只要她不告状,您就把那禹司凤放咯?”
柏麟横他一眼:“放?本君好不容易抓来的禹司凤,你让我放了?”
司命结巴了一下:“额,这个,那换一个,换一个。”司命沉思许久,“呀,有了,您就和帝后说,只要她老老实实地见了南天长老,您就把她给放咯?”
柏麟忍无可忍:“你就非要我放一个是吧?你到底是哪边的?”
司命缩了缩脖子。我当然是帝君您这边的啊。可那帝后,也不是个善茬啊,您不达成她的目的,她怎么可能不向南天仙族告状呢?帝后她也不傻啊。
柏麟一抬手,指了指司命又指指自己。你的意思是我傻?
不不不。司命连忙摆摆手,您当然不傻,是小仙傻,小仙傻。不过既然这帝后和禹司凤都放不得,不如…
“不如?”柏麟睨了他一眼,随即了然,眼神凌厉,“你还敢想魔煞星!”拂袖便要动手,最后硬生生忍住了,“你说你,我要你有何用啊?在凡间凡间没用,在天界天界没用。”天天就知道写话本,净编些有的没的。
司命作着揖:“帝君,您要想让帝后乖乖听话,与其在这里纠结,不如直接去问她。”
问她?倘若让她知道南天仙族这个大靠山,指不定如何威胁他呢。
二人一筹莫展之际,却有见青龙一脸焦急寻过来。
“元朗那八羽金赤鸟孤身一人跨越生死海,如今被拦在南天门外,要天界放人。”
柏麟忽然想起不久前自己也曾立于离泽宫门前,现下风水轮流转,也该去看看了。
而此时的中天神殿,有一抹赤红身影悄然接近,那人掌间施法,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又取出柏麟特有的玉佩,结界蓦地消退。
朝暮正捏着脚边的银丝,蹲在床边仔细研磨,磨了许久也未曾磨断。听见动静,还以为是柏麟,吓得她手一缩,手肘磕到床架上,引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抱着手肘哀嚎了一声,重又低下头去拽了拽锁妖绳:“你来干什么。柏麟让你来的?呸,我就是瞎了眼才收了你这么个白眼狼,你别想求我原谅你。我,司凤,璇玑,还有嘟嘟,无支祁,全都是拜你所赐。诶,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厉害,骗得我们这么多人团团转?现在还跑来看我,我告诉你,我是南天帝姬,我是堂堂帝后,等我出去了,我拿你炖汤!你那一身红毛,老子全给你拔光!”
朱雀看着她义愤填膺说了好一会儿,忽地施法将她脚腕上的锁妖绳收走。朝暮本就在蛮扯,如今锁妖绳被收走,她来不及撤回力,蓦地往后倒去,后背撞在床榻上,好一阵疼。
她立刻就怒了:“臭鸟你干什么!连你都故意欺负我是吗?你……”她忽然意识到什么,抬眸望了望朱雀手里的玉佩,又瞧瞧欲言又止的朱雀。
“我听说副宫主孤身一人赶来天界,如今被拦在天门外,帝君已经在去的路上了……”
那日神魔交战,场面混乱。因计都老爱拿元朗威胁她,所以她拜托若玉将元朗暗中带离离泽宫,无意中让他脱离险境。却不想元朗这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