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美人煞同人)勿cue本三界——不如无书
时间:2022-08-14 06:54:17

  随后不经意地反问她:“你说他在找谁呢?”
  昨日她才被抓来,当夜烛龙便夜闯魔域,明显就是冲着她来的。柏麟不可能想不透这层关系,看似无意,实则是在试探她。
  元朝暮赶紧撇清关系:“管他找谁。反正我不认识他,不关我事。”
  反正和她没关系就对了。
  谁知柏麟忽然倾身将她揽进怀里。她躺在床里,身上还盖着被子,柏麟只得用手抱住她的脑袋,另一只手按在她脑后,像揉狗头一样,脸埋在她颈侧。
  柏麟身上特有的月麟香浸满了她的鼻间,清清冷冷,和他一样。
  她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三年前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宛如黑暗的开端,倾袭了他所有理智,入魔的瞬间,怀里的琉璃神女像倏忽破裂,他如坠地狱。
  她问如果还有下一世,能不能跑着去见她。
  柏麟当然求之不得。
  可是三年里,三界送来多少个与她相似的女子,通通都不是她。
  不记得也好。
  那些消散的记忆,他慢慢补还给她。
  *
  魔域向来晦暗无光,煞气弥漫,如今煞气徒然消失,天幕大亮,漏进漫天生机。
  一连几日都在落着簌簌小雪,今日终于新雪初霁,元朝暮推开门,入目是满眼雪白,片刻之间便已看晃了眼。抬手揉了揉眼,便觉身前有影子投下来,还未等她望向来人,肩上便落下一件披风,柏麟帮她将兜帽戴起来,顺便将她的手护在掌心捂着:“手这么凉。出来怎么不晓得带个汤婆子?”
  元朝暮讨好地笑了笑:“带着麻烦,这么冷的天,捂不了多久就会凉的。等回来的时候多烤烤火就好了。”
  柏麟看了她半晌,忽然伸手将她的披风拢了拢。
  “柏麟,我们玩雪吧。玩着玩着就不会冷了。”元朝暮指了指地上刚没过脚背的白雪开始提议。
  “你会冷。”他牵过她暴露在空气中的小手,惩罚似的捏了几下。手还没捂热乎呢,就想着玩儿。
  小姑娘表情登时变了:“诶诶诶,疼疼疼!你轻点。”
  他终于放过那双小小手掌,忽而十指相缠,引得小姑娘抬眸看他。兜帽下的小丫头嘟着嘴仰头望着他,眼睫上还沾着几滴疼出的泪花。
  柏麟有些歉疚地咳了声:“想玩什么?”说着将元朝暮牵着往院子里走,目如朗星,倒真来了兴致。
  就在这时,掌心柔软的小手忽然挣开他,柏麟还未来得及反应,身旁碧衣女子快速蹲下,掬着一捧雪捏成团,猛地朝他脸上拍来。沁凉刺骨的雪粒挂在他脸上,元朝暮哈哈笑着,一边笑一边跑——
  “哈哈哈哈哈老子早就想这么干了!太特么爽了!”
  下雪天玩什么最刺激?当然是打雪仗,最好是趁人不注意直接将雪塞到后脖子里,那才叫一个酸爽。
  岂料柏麟一抬手,便见虚空中徒然出现好几个雪团子,直对着她站定的方向。
  妈的,这人耍赖!
  朝暮急了:“不许用术法!”她抬手挡着脸,遮遮掩掩地躲着。她认真观察着柏麟,直到雪团子全部落地她才放下心来。
  可是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道白光。
  不同于满地的白,那道极刺眼的白光乃是利器反光所致。
  没有了煞气包围,原本固若金汤的魔域此刻对于三界来说便是囊中取物,轻易便能擅闯。
  少阳不想杀魔尊,不代表人界的其他门派就能对其忍气吞声。
  柏麟神色一沉,抬掌正要抵挡,却有一个身影快速闪至他身前。元朝暮几乎是下意识遁过来,许久未曾用过术法,双手被凌厉剑气压得透不过气,双膝渐渐弯曲,眼看马上就要跪地,身后柏麟立即出招,一团黑气正中黑衣人胸前。
  柏麟扶起半跪着的元朝暮,眸光流转,想要从朝暮脸上瞧出什么来。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不会用术法,为什么方才她能使出以前她最拿手的瞬行术?她究竟是什么时候会术法的?
  魔界守卫森严,很快便有魔修飞奔而来。黑衣人在雪地咳出一大口血,突然一头栽进雪里便不动了。这种死士任务失败后都会服毒自尽。
  他们看着魔修将人拖出去,雪地里蔓延出一道血路,是寂静雪景中唯一的色彩。
  “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柏麟牵紧了她的手,手腕细微的颤抖尽数落入她眼底,“我看到了,你里面穿着皎云绫。”
  因方才动作太大,少女衣领口漏出一小块红领,那是他送给她的皎云绫。他断不会认错。
  如果她说她昨天才恢复的记忆柏麟会信吗?
  元朝暮皱起眉。要不是这皎云绫怎么脱都脱不掉,她也不会这么快就让柏麟认出来吧。哎,她还想好好逗逗柏麟呢,这都还没来得及开始作妖,就没得玩咯。
  说起昨日才恢复的记忆……她还真没想说谎。
  元朝暮还真是昨天才恢复的记忆。
  先前亭奴推测她失忆是因为神女泪。朝暮不知道神女泪是什么,昨日便偷偷趁着夜色跑去柏麟的寝殿内翻了翻,果不其然在枕下翻出了一块破碎的水滴状晶体。
  琉璃神女像碎裂,神女泪自然也从神女像的额心掉落出来。柏麟将神女泪郑重其事地包裹在小木盒里,就这么放置在枕边,夜夜不离。
  完整的琉璃像被南天仙族带走了。柏麟身边唯一留着的只有那一滴破碎的神女泪和红绳。
  朝暮将透明的神女泪捏在手里,猝不及防被裂口割破皮肤,细小的伤口漏出几滴饱满的小血珠,沾在神女泪上,谁知神女泪居然将血融入,神女泪忽然迸发住巨大气流。碧衣女子额间的碎发被蓦地吹乱,眼睁睁看着神女泪飘到自己额间,回忆就像幻灯片一样出现在她面前。
  白衣美男长身玉立于秘境湖边,慌忙捂住砰砰乱跳的心口。他不禁望向前方越走越远的那抹浅粉身影,清冷神色慢慢卸下,恍惚有几分暖意。犹如平静无波的湖面被突然掷入一颗石子,惊起无边涟漪。
  这是他的情动之时。
  画面一转——
  方才还身着白衣的他却反常地换上了一身红衣,红色更衬男子俊美,只是他此刻的神情委实算不上高兴。他静静那端躺在石床上的那人,仿佛陷在一段求而不得的神伤中,面色渐冷。
  画面又换了。这次的柏麟依旧还是一身红衣,只是红衣精致许多,还绣上反复花纹,俨然就是新郎官的服饰。新郎健步如飞地行走在廊间,中途推掉了不少亲友的寒暄,满心都挂念着新娘子的他却在不久后遭到新娘子的算计。尽管他拼尽全力化掉了药力,可是那如同月桂一般香甜的女子早已离开了。他看着寂静的新房默不作声,将自己慢慢藏入灯光照不到的黑暗中。凉夜清冷,使人无语凝噎。
  元朝暮亲眼看着柏麟从情动到遭到背叛,心中只剩唏嘘。
  “这孩子太惨了。到底是遇上了个什么人啊撩完就跑,太淦了。”
  就像是为了解答她的困惑,元朝暮慢慢地看清了另一位主角的脸。
 
 
第61章 大结局
  女子身着大红色嫁衣,热烈的红色将女子衬得更加娇俏,她手里的皎云剑在月夜散发出冷冽的寒光:“我们是拜过天地,行过结发礼的夫妻,所以这次我不杀你。”
  “劳烦昊辰长老做个见证。少阳弟子元朝暮从此脱离少阳,拜入离泽宫。从今以后,我与你再无瓜葛。再见便是敌人。”
  听见“元朝暮”时她明显一怔,与此同时她终于看清女子的脸。
  幻境中的“元朝暮”慢慢转过身来,那张脸当真与她一样。
  霎时间所有记忆一齐涌入脑海。原来这些并不是别人的记忆,这些清清楚楚发生过的事情全都是她亲身经历过的。
  柏麟曾那般深刻、热烈地爱过她。他也曾怀着满腔爱意,只为与她共渡余生。
  当她慢慢从看客变成戏中人,不由得存了几分捉弄他的心思。
  多爽啊,就像是重生文,终于可以亲手虐一虐着恶搞这个小兔崽子!他还对自己百依百顺,瞬间就燃起来了!说起来就气,这个憨批还玩白月光这一套,居然还差点把她给掐洗了。这不闹么!
  怪不得司凤他们不肯把她送来魔域啊,她要是早知道这三年柏麟变成了这样的一个憨批,她脑子抽风了才会主动送上门来!
  三年时间,有的人死而复生,而有的人却成了个憨批。
  这个世界的参差啊。
  但报复嘛,肯定不能太过明显。这就需要考验她的演技了。偶尔欺负他一下,他应该不会起疑。
  就不让这个家伙知道她恢复了记忆。朝暮都想好了,就要让他愧疚,捧着她黯然神伤小半年,怕磕着怕碰着,还小心翼翼地守着她。然后她再嚣张地揪起他的耳朵,告诉柏麟自己什么都想起来了。好让他知道人间险恶。最好是给他留下极深的心理阴影,以安慰她受伤的心灵。
  可偏偏!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这时候跑来行刺柏麟。她下意识就跑去护着柏麟。
  是她大意了。行动快于脑子。脚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
  脚:我来了!
  脑子:让他死!
  搞笑,魔界大佬用她保护?还当他是当初那个被腾蛇一推就倒的弱男子?
  这叫什么?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门前抡斧子。
  朝暮越想越气,抬头望了望头顶刺眼的阳光,企图装傻糊弄过去:“这个原来叫皎云绫呀?我也不知道哇,这东西一见我就往我身上套,怎么都脱不掉,我就只能穿着了。”她摆出最无辜的神情看着他。
  其中的因果朝暮却有所不知。
  神女泪刚使她恢复记忆,皎云绫便立即感应到了她的存在,忽然从柏麟的书柜里钻出来,径自套在她身上,怎么都脱不掉。
  神器拥有如人一般的神识,或许连朝暮自己没有意识到,皎云绫失去主人的这三年一直陷入沉寂,是因为皎云绫后悔没有保护好她。虽然那时朝暮凉了并不关皎云绫的事,可皎云绫与她相生相伴,自然是将罪责全都揽到自己头上。
  所以在感知到元朝暮气息的同时,皎云绫死死套住了她,就是怕她再出意外。就像柏麟当初将皎云绫送给朝暮时,也是因为朝暮本来就是晨夕,皎云绫才会乖乖留在她身边保护她。
  想来也是,堂堂南天帝姬的贴身神器怎么会轻易认一个小丫头当主人。这一点柏麟当时就有所怀疑,但一直没放在心上。
  所有困惑霎时一齐涌上心头,让柏麟不得不审视起元朝暮。元朝暮不算乖,向来是个极有主见的人,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对待朝暮,她一直都不走寻常路。明明恢复了记忆却装作没恢复,这种事她绝对做得出来。
  柏麟死死盯着她。
  这个时候就需要勇于直视他的双眼。不能心虚,输人不输阵,就应该有底气一点,理直气壮地和他对峙。
  只不过盯久了,朝暮还是被这人盯得背后发凉。他看起来愈发胜券在握了。那张俊脸上带着三分了然,七分欣慰,就差把“你就是我老婆”写在脸上了。
  照这个形势看起来怎么好像露馅了啊?自信点,把“好像”去掉,明摆着就是露馅了。
  “朝暮。”柏麟沉寂了半晌,好似突然活过来了似的,猛地将她揽进怀里,好像生怕她多吸一口新鲜空气,抱得贼紧。朝暮埋在他胸前,听着他胸腔极剧烈的心跳声,耳朵短暂性地嗡了一下。
  好家伙,想把她捏碎了是吗?
  忽然,柏麟却将人打横抱起,转身回了寝殿。朝暮战战兢兢被他抱着,攥紧了他的衣袖不知他意欲何为,一时连挣扎也忘了。
  绕过外间的桌椅,钻进屏风后头,柏麟终于俯身把她放在床沿边坐下,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滑落,正要起身,发丝却勾住朝暮头顶的花簇玉簪。那是她之前贯爱用的首饰,随着她身陨,东西自然也就保留了下来。眼下理所当然地也就给她用了。
  小姑娘俨然被他这一抱惊着了,胳膊还架在他脖子上忘了收,双眸呆呆地瞅着被勾挂住的簪子方向,继而看向柏麟。
  柏麟眼角泛红,瞧着面前这日思夜想的人,熟悉的目光终于将他望进眼里,心里忽然就被汹涌而来的喜悦肆虐。她刚望过去,就看见一张脸直朝自己靠近,吓得她刚要躲,纠缠在一起的发丝像根红线般框住了她,迫得她退无可退。柏麟倾身靠近,伸出修长手指解开纠缠的发丝,倏忽轻声笑了:“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一幕叫人不禁想起少阳成婚那夜,行完结发礼后她对他做的事情。
  朝暮理亏,自然不敢作声。下一刻被柏麟轻轻松松一推,以一种绝对劣势的姿态压在床榻上。
  这角度她可太熟了。
  每次被吃干抹净都是这么开头的。
  朝暮翻了个白眼,撑起胳膊肘就想起身,柏麟偏就就着这个姿势缠上来,左手抵着她腰间,右手轻柔地抚上她脸颊。他慢慢靠近她的脸,在极近处顿住,右手探向她耳垂,惊得她方寸大乱,登时失了力,一头栽进床里。
  朝暮素来最爱听他说话,无论是愤怒还是冷峻,他的嗓音都仿若天神,高立于云端。只是此刻他清冽嗓音居然透着一丝难以自持的颤抖。
  “我听你的话,跑着来见你了。”
  柏麟窝进她颈侧,像只受伤的野兽终于找到避难港,卸下一身防备,全身心与她靠在一起,时不时还往她身上蹭蹭,好似小孩子撒娇一般,折腾得她心软了又软,抱着他这张俊脸丝毫没有办法。
  “我知道。柏麟,我很高兴。”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个大魔头将她最后弥留之际说的话奉为唯一的希冀,整个三界被他翻来覆去地折腾,这么大费周章只是为了找到她。短短三年,将一个云端上的帝君猛地扯下来,变成今日行事暴戾乖张的大魔头,变成曾经自己最厌恶的魔界之人。
  入魔对一个神君是什么概念?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身份转换问题,承受了心魂俱碎的痛苦,背弃了奉如圭臬的信仰与坚守,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放弃了自己。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手握权势无人匹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他已经不是他自己,而是一个曾经被他唾弃的、誓要剿除的形象。
  梧桐半死清爽后,头白鸳鸯失伴飞。
  不过如是。
  回想灵霄宝殿那日,朝暮的心里就止不住一阵后怕。她是做好赴死的准备了的,禁锢在琉璃像中的灵魂不入轮回,那么随口一说也是为了安抚柏麟。谁知主角团这么强大,硬生生重塑了一具身体把她救了回来。
  过程肯定很曲折,像罗喉计都那种武力值天花板的人居然都受伤休养去了,她该好好感谢一下罗喉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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