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总是想走?”他追问道。
“因为你是王上,你会有三宫六院,君王之爱总是红颜未逝恩先断。”
“你这么看我?”他脸色铁青,“我在你心目中是这个样子的?”
“不是,”我看着他的脸说,“我这么看君王。”
“那我呢?”啊,被壁咚了。他继续说:“你怎么看我?”
“我不知道。”我看着他的脸说。
你问我喜欢什么?我喜欢自由。但是它,我摸摸自己的心口想,它喜欢你。
第54章
一觉醒来,我发现自己被通知要当王后,我脸都黑了。
“娘娘,”那爱八卦的梳头宫女说,“听说王上准备了很久,就是要给娘娘一个惊喜。”
谢谢你了,这是惊吓不是惊喜。
“王上。”
“退下吧。”
他看了看我的脸,迟疑道:“你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我看起来像是高兴的样子吗?”我反问道。
“为什么?”他疑惑道,“你不是喜欢我吗?”
“但不代表你可以为我做决定!”我气得想拿东西砸他,“你就不能先问问我的意见吗?”
“我要是问过你之后,你会同意吗?”
我思考了片刻说:“会。”
“那有什么不同吗?”他还是不明白。
区别大了,我的熠王。不过跟古代人谈自主权的我也是傻了。
我摸摸他的脸,叹了口气说:“很难解释给你听。”
“好好好,那便不解释,我以后一定会问过你再做打算。”他把我搂进怀里,“安心做个待嫁娘子就好,我们已经错过上一次,就不要再错过这一次了。”
椒房独宠,所谓椒房,是以花椒树的花朵所制成的粉末进行对宫殿粉刷,颜色呈粉色,具有芳香的味道且可以保护木质结构的宫殿,有防蛀虫的效果。我摸了摸墙面,跟普通墙面没什么两样,又闻了闻手上的粉末,有股淡淡的香气。
这家伙准备了多久?
举行大典,颁发金册、金印,一堆仪式下来累得我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在床上葛优躺。
“娘娘,”那大宫女又开始啰嗦了,“注意仪态,要是让王上看见了可如何是好。”说完就把我拉了起来,罢了,只剩下最后几道程序,熬过去就好了。
红纱下,我听着他从外面慢慢踱步进来的声音,竟然莫名觉得十分心慌,我忍不住抓紧腿上的衣物。
慢慢地我感觉头纱被人揭开了,我抬眼望去,只见那熠王也一身红衣,煞是好看。我不禁有点头晕目眩,这家伙穿红衣还真好看,不知道他穿嫁衣怎么样?我突然清醒过来,不要作死不要作死。
我们对视了片刻,直到宫女提醒我们该喝合卺酒了。
喝过合卺酒,宫人们也都退下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大婚后第三日,他告诉我他要出征,征讨凉虢。
他抱着我抚着我的后背说:“在家等我回来,很快的。”
我有点担心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一定不要受伤,切记保重身体。”我紧紧握着他的手,心中忐忑不安。
“没事的,”他吻着我的发间说,“我每一次都能平安归来,这一次也是。”
我想叫他不要冲在最前面,又害怕说出的话乱了他的心绪反而不好。千言万语说不出。
他出征后我有点无所事事便开始整理内务。
大概是天气变化无端,我开始咳嗽,太医说是染了风寒。我自己把了把脉,脉象并没有什么不妥,但这风寒之脉又似乎有些蹊跷。
日子渐长,不知怎么的我的风寒非但没有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了,直到有一天我咳出了血。
第55章
“娘娘······”一屋子的宫女哭哭唧唧,哭得我心都燥起来了。
“好了,不要哭了,本宫还没死呢!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我日渐衰弱,心中却渐渐起疑,我毕竟精通医道,自知有所蹊跷,便悄悄停了汤药,所有入口的食物均细细检验,又以休养之名搬到北苑山庄去。
一日,我正在榻上昏昏沉沉地闭目养神,突然感觉到一股令人厌恶的气息,是穗和!只有她会让我有这种感觉,她进了里屋。
“安宁,你们姐妹俩还真是令人恶心。”果然是穗和的声音。
“以前在天界,锦觅与我争旭凤。现在到了人界,你与我争旭凤。你可知道,旭凤是将你当做锦觅的替身?”这么劲爆的剧情?不过按照润玉仙透漏出来的信息看,那家伙前世的情人还是我啊!到底是谁的情报出了问题?
“那锦觅早已沉尸河底,现在你也身中清玥,命不久矣。可惜那灭灵箭不知下落,便宜你们俩了。”灭灵箭,是扑哧君给我的那个?我悄悄伸手摸了摸榻里的灭灵箭,握住它。
“不过,我看着你这张脸真不顺眼,还是划花了好。”
你妹!我一睁眼,正好看见那穗和拿着匕首靠了过来,我趁她惊讶之际,一下子把灭灵箭插进她的胸口。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她惊恐地说。
“自然是有人给我的,”我笑着对她说,“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反派死于话多。”说着便将那灭灵箭又往里多插近几分。
看着她一脸不甘地倒了下去,我松了一口气,吩咐宫人把刺客拖下去。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还是直到这一刻才知道原来有人这么惦记着我去死啊。
又过了几日,旭凤终于平定了凉虢与南平候的叛变,听说那清河郡主也死于战中。
我正睡得晕晕乎乎,突然感觉有人拉着我的手,滴滴答答的水珠滴在我的手背上。这是怎么了?
我睁开眼一看,旭凤那家伙正哭得满脸是泪,眼神痛苦,这唱得又是哪一出?他该不会以为我要死了吧?
“你······”我一开口就一阵咳嗽。
“你先不要说话,”他连忙把我扶起来抱住,“太医说你要静养。”
“你这是······”
“不用说了,”他痛苦地用手止住我的口,“要是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什么!我吓了一大跳,什么叫我死了你也不会独活。我什么时候要死了?!还有你这是要殉葬吗?!
“说什么傻话,我要是死了,你也得好好活下去!”人活一世多不容易,干嘛要自寻死路!“然后娶多几房美妾,生上几个大胖小子,把我忘了。”
我眼上蒙上一片薄雾,忍不住用手死命掐他。
“不准死!”
“好好好,”他一边忍痛一边亲着我的发顶安慰,“不死不死,都听你的。”
“不对!本来就不用死!都被你绕进去了!谁告诉你我要死了?!”我瞬间清醒过来。
“哈?”他惊讶地看着我说,“宫女说你情况越来越差,太医说你时日不多了。”
“那是我在解毒的症状。”我抱着他继续说,“清玥是无色无味的毒药,我一开始没有察觉才中招,现在知道了当然要解开了。”
“何人下的?”
“圣女穗和。”
“圣女?!穗和?!”
“是,她前来刺杀我已伏法。话说她不是被你遣回圣医族了吗?”
“是啊。”
“你最好派人去圣医族瞧瞧,可能有变。”
“不过,”他疑惑道,“你为何会解圣医族的毒药,她们的医术向来是不外传的。”
我叹了口气,还是告诉他我死遁脱离圣医族的事。
“怪不得你会出现在圣山中,”他自言自语道,“而我派人去圣医族却完全找不到你。”
几日后,去圣医族了解情况的人来回报,圣医族上下七十五口人全部暴尸野外。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七十多口人啊!她怎么下得了手?!不说养育之恩,就是日日相伴也有感情了。人心难测,我第一次在这大白天感觉浑身刺骨冰寒。
作者有话要说:
剧中肉肉说清玥可解,是锦觅从小以身试毒所以毒素在她体内达成平衡,清玥一入就打破平衡,所以才难解。安宁是不会作死去试毒的。
第56章
心动是乍见之欢,心定是久处不厌。
日子处久了也就那样呗。
“安宁,你看我画的可有长进?”
我看着镜中那一高一低的眉毛,气得摔了那手上的暖炉,说:“都说了你画不好,让秋月画。”
“好好好,这次让秋月画,下次我再练练。”他笑着把手上的螺子黛递给了我旁边的大宫女秋月。
“不要!你画了这么多次还是画不好!我都要怀疑你是故意的!哼!你不是要去上朝吗?还不快去!”
“好了好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得,等我下朝。”说完他便走了。
都画了多少次还是画不好,还想帮我画眉!坏蛋!
过去十几年,时不时就有外敌入侵,旭凤就风风火火地跑去打仗,我看他累是累,好像还挺习惯这样的生活。我后宫待久了也厌倦了,想提高下生活质量,那就要有足够的人才来发展科学事业。要有足够的人才,就需要教育做基础。一开始有动过科举制度的念头,后来发现这会触及到世家的利益,推行不易,便先以慈幼局为名教养孤儿,饭要一口一口吃。教育,基建,制度的完善,每一样都急不得。
“怎么?最近对史书很有兴趣?”下朝后,他一边梳洗一边说。
我把手上的书放下,无所谓道:“话本看腻了,看看这个也好。”史书的故事又是比话本更有趣,从中学学帝王心术也好。“大臣又在劝你纳妃了?”
“嗯,还是那一套,说我们无所出,我看我们还是过继那堂兄之子为继子好了,堵住那悠悠众口。”
“随你。”
“你是他继母,也要看看合不合得来。”
“继母什么的没关系,主要还是要继承皇位,你好好教教他如何治国比较要紧。”
“也是,但他以后也要孝敬你的。”
“孝不孝敬随他,我们自己有实权才重要。”
本来都打算选了吉日去行礼过继了,谁知在几日前突然诊出喜脉,这是玩我呢?都三十几岁高龄了,在这古代生孩子也太危险了,我还是头胎高龄产妇,这是要我的命吗?!
谁成想,这一胎一怀就是三年。我捧着个小肚子想,这是怀了个哪吒吗?
朝廷和民间也是议论纷纷,传言满天飞。
然后有一天,我就生了个蛋。生了一个蛋!一个蛋!
我和旭凤对着那个蛋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这真是哪吒吗?
“这······”旭凤也一展莫愁,要不是他及时压了下来,这传言就更可怕了。
“这个蛋······不会不小心就破了吧。”然后里面的崽怎么办?
“我记得你以前提过安家安宁的润玉仙,我们以前或许是仙人,是不是我们其中一个是蛋生的?”旭凤猜测道。
“卵生啊,是小鸡仔吗?鱼类还是鸟类?”我郁闷道,“这要怎么样?”
“或许我们可以找那润玉仙问问。”
“怎么找啊?”我更郁闷了,“安家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这十几年都找不到。”
“其他神仙呢?都试试看吧。”说完旭凤就吩咐下去让人去各个仙家的庙宇进贡。
那蛋倒是淡定得很,一点都不着急出来的样子。它也非常硬,有一次我不小心失手掉了下去它还把地面砸碎了!看来不用担心它突然被打破了。
终于有一天,我们用着早膳,看到一个身穿品红纱衣的少年郎从天而降,笑意妍妍。
第57章
“凤娃啊,你到处求神拜佛是怎么回事啊?”那小神仙一出口就是一个凤娃,感情他辈分还很高咯?!
“这位仙家,你认识我们?”
“自然,你可是我二侄子旭凤。”
“那叔父可否帮我们看看这孩子?”
那少年看了看蛋蛋又看了看我们,一副惊奇的模样,嘴里啧啧啧不停。
“叔父!”我被他啧得都有些急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们了,”那少年叔父说,“所谓凡像凤者有五色,多赤者凤,多青者鸾,多黄者鵷雏,多紫者鸑鷟,多白者鸿鹄。你们这是生了只白凤凰,鸿鹄啊。”
“可是我们都是人啊!”我郁闷道。
“咳咳,”那少年用拳头假咳掩盖住笑意说,“应该是安宁你渡劫前就怀上了,没成想你跳一跳因果□□,这孩子还没长大就只能以蛋形出生了。”
说要他摸了摸那蛋,喃喃道:“委屈你了孩子,遇上这么一对不靠谱的父母。”
我那个冷汗直流啊,没想到我也是坑孩子的父母。
“为什么是只白凤凰呢?火红火红的更漂亮。”我郁闷地说。
“咳,”那叔父又咳了一下,“旭凤啊,原形就是一只火红的凤凰,看来安宁你果然对他用情至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