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九兜星
时间:2022-08-15 06:21:08

  付王成紧张地攥了攥拳,明明是在自己家,反倒和陈忌客气起来:“不用不用,我站着就好,正好能替你拿水果倒茶……”
  陈忌无所谓地摊了下手,似笑非笑地摇摇头:“那倒是不必,东西太次了,都看不上。”
  付王成:“……是是是,是我们照顾得不周到。”
  “抽、抽烟吗?这烟还不错,前、前些日子人家特地送的……”
  陈忌蹙眉摆了摆手:“家里太太闻不惯。”
  男人舔了下唇,懒得继续和他浪费时间,想到还得回家陪周芙再睡会儿,索性直接切入主题:“您儿子呢?说起来,几年前我和他好像还有点儿交情?”
  付王成不想可却又不得不点了点头:“是……”
  他并不知道自己那个不中用的私生子,到底又因为什么事招惹到这位了,只知道陈忌今天这架势,应该还是冲付其右来的,因而早早便把付其右关在家里,不让出门鬼混。
  “人呢?”陈忌追问。
  付王成想了想,自己先骂起来:“他呀,不学好,和您事业有成的压根儿没法比,成天就知道关屋子里打游戏喝酒……”
  陈忌懒得听这些,耐心已经逐渐耗尽,语气也沉了许多?:“老子问你那私生子他妈在哪?”
  “在、在二楼第一间套间里……”
  陈忌径直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单手插着裤兜,另一只手仍旧转着那钥匙圈,看起来仍旧懒洋洋的:“带路,找他叙叙旧。”
  付王成主家那边儿还有两个名正言顺的儿子,此刻也顾不上付其右会如何,硬着头皮带路。
  到了卧室门口,替陈忌将门拧开,扯着笑容说了声“请”之后,又冲里头的付其右吩咐了句:“臭小子,陈总说要来和你叙叙旧,你好好招待人,怠慢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他侧过身,给陈忌腾出进门的空间。
  随后将门虚虚掩上。
  里头付其右原本正百无聊赖地瘫在床上打游戏。
  他已经被父亲一连关了好几天了,他生来就是个闲不住的主,这连关好几天,差点把人给逼疯。
  这会儿又莫名其妙让他招待什么陈总李总的。
  他会招待个屁。
  付其右不耐烦地抬起头,正想甩脸子,视线撞上陈忌漆黑深眸的一瞬间,吓得差点没从床上滚下来。
  他死都不会忘记当年这人在胡同里把他打得有多惨。
  以至于后来父亲要送他出国躲几年,他都没有任何异议。
  此刻重新见到阴影中的人物,吓得嘴皮子直打哆嗦。
  “好久不见?”陈忌扯唇冷冰冰笑了下。
  付其右这会儿吓得压根想不起来该如何动弹,就这么瘫在床边,眼睁睁看着眼前身形比几年前再高大健硕了不少的男人,漫不经心地从裤兜里随意掏出两个黑色皮质手套来。
  往手上套的一瞬间,付其右看到手套上一颗颗锥形钉正晃着刺眼的冷光。
  他这会儿魂都快吓没了,扯着嗓就冲屋外吼:“爸!爸!你救我!这个人要打死我!爸!爸你听见了吗?!爸我可是你儿子啊!”
  然而下一秒,只听见付王成透过门缝传进来一声“喊什么!怠慢了陈总你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后,卧室门砰的一声毫不留情地关了个彻底。
  作者有话说:
  收尾这几天更新时间都晚哈,今天评论也揪红包包吧,算是殴打付其右的庆功宴
  ——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西照雪山 3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萌尐魚?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西照雪山 2个;今天空调有点冷、折耳根38元一把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萌尐魚? 50瓶;小何、第55770105章故里 10瓶;今天空调有点冷、j.h、多厘 6瓶;魰.、Z_iew. 5瓶;46922371 3瓶;听云、M、山城少年 2瓶;葡萄柚绿、Vc、不是恺、卿、菜菜菜籽啊、御你奶茶、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2章 心愿
  陈忌扯了下唇角, 森冷的笑容里似是藏了无数的冰刀,眼角微垂,看都懒得看那垃圾一眼, 只睨着刚刚戴好的手套,漫不经心地调整着, 还当真有点儿和故人叙旧的闲散模样:“几岁了,挨打就喊爹?”
  “你要是喊我一句爹, 应该比喊外边儿那个管用。”陈忌啧了声, “算了, 那老子家门得多不幸,才能出这个东西。”
  付其右此刻压根没心情也没胆量和他说话,他深知陈忌此刻的不紧不慢之下,藏着是多么骇人的怒。
  付其右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门外的父亲身上, 见父亲关了门, 还是不死心, 扯着嗓子继续喊:“爸!我可是您儿子!”
  陈忌眉心轻蹙, 大抵是嫌吵了, 深黑皮质军靴稍稍抬起, 往床尾的罗马柱上猛踹了一脚,大床瞬间偏出大半,直直将地上的付其右横堵在墙壁转角的缝隙之中。
  付其右一下噤了声, 面色发白,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陈忌舌尖懒洋洋地抵了抵脸颊,慢条斯理道:“别他妈喊了, 你爸又不止你一个儿子。”
  “大老婆那边儿还有俩, 你该不会忘了吧?连给你取名都取个球, 你在你老子心里, 估计也就是个球,必要的时候,丢出来给大家打着玩儿,寻个开心。”
  “你放屁!”付其右头皮发麻,嘴上逞了一时之快后,下一秒便发起慌来,大概潜意识里也知道,陈忌说的是对的,毕竟他只是个私生子,平日里呼风唤雨也不过是仰仗付家主家留下的几代家业,若是将他与付家的未来放在一块相较量,父亲付王成毫不犹豫放弃的,一定是他。
  陈忌带来的压迫和威慑实在太过骇人,付其右嘴唇苍白,吓得几近喘不上气,片刻后,他嘴里喊的人从父亲变成了母亲。
  那是他最后的希望,毕竟他是他母亲唯一的儿子。
  然而他似乎高估了母亲在父亲心中的地位。
  陈忌眉心蹙着,没耐心再和这垃圾耗下去,浑身上下的戾气毫不掩饰,堆积已久的心疼与暴虐在顷刻间,交杂相融,面上表情仍不改色,从容淡定,下手的力道却一下比一下狠绝。
  付其右几乎是没有半点回击之力。
  几年前他和陈忌交过手,身边十来个兄弟一块上,都没法伤陈忌分毫,还手带来的只会是更大的痛苦。
  屋内传出阵阵哀嚎惨叫,屋外,付王成和小老婆齐铃一左一右守着房门。
  付王成闭着眼,装听不见,默不作声。
  小老婆齐铃显然没有他淡定,毕竟里头挨打的是自己这辈子唯一的命根子,屋内传出的叫喊声她听了不出几分钟,便忍不住红了眼眶,沉不住气地拽着付王成的手臂直求:“进去救救儿子吧?这样下去会被打死的!”
  付王成深吸一口气:“放心吧,为了你这个混蛋儿子,人家把自己的大好前程搭进去,你觉得可能吗?陆天山这儿子,心思比他老子还深,做事有分寸得紧,你儿子顶多去半条命,死不了。”
  “再说了,咱们进去怎么救?那块头,让保安全进去,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一听到去半条命,齐铃更是受不了了,心里发慌忍不住开始嘀咕:“报警吧,啊?报警吧老公!我们让警察来抓他——”
  “你清醒点!”还没等齐铃把话说完,付王成便出口呵斥住,“你儿子从小到大犯过的事,你自己数得过来吗?得亏是没人报警,花点儿钱了事,你难道还想亲手把儿子送进去?老实点儿!之前你儿子打别人的时候,没见你这么紧张。”
  “里头那位可是陆家独子,得罪了陆天山,付家想要在北临继续混下去,比他妈登天还难!”
  齐铃这会儿也是气上了头:“付家付家,你一天天就知道付家!”
  付王成偏过头,眼神里的火气也不小:“没有付家,你和你儿子就他妈是路边两条人人喊打的狗!”
  正如付王成所说,陈忌在打架这件事上,分寸感十足。
  从前在今塘,从小到大就没少混过,如今又长了几个年头的岁数,知道怎么处理能又疼又不把人弄死。
  他还得陪周芙走完往后几十年的路,不可能因为一个付其右,脏了自己的手。
  因而打打休休,五次之后,陈忌停了手。
  男人眼神往床边起居区的层架上一瞥,各种各样颜色的小提琴摆满了一整面墙。
  陈忌眸光黯了黯,深不见底,沉着脸走到层架跟前,随手拿了一把下来。
  付其右这会儿缩在墙与大床的缝隙间,闭着眼,没敢抬眸看他,连哀嚎也只剩下小小的气音。
  陈忌紧了紧后槽牙,咬肌纹路清晰可见,握着小提琴的大手朝着付其右高高扬起的一瞬间,手臂停顿在空气中。
  付其右的叫喊几近失声,神色带着极度的恐惧。
  那面墙的小提琴,曾是他用来欺凌他人最有力最得心应手的工具。
  他清楚的知道,每一个在他小提琴下挨过打的人,表情有多痛苦。
  陈忌那扬起的琴停留的时间多一秒,付其右心中的紧张与惧怕就多煎熬一秒。
  良久,男人大手缓缓垂下,面无表情将小提琴往付其右身上一砸。
  待地上那滩垃圾稍稍舒了口气之后,忽而沉声道:“自己割,别他妈逼老子亲自动手。”
  他不可能允许自己成为周芙阴影中最恐惧厌恶的样子。
  付其右此刻压根儿不敢有任何异议,几乎是陈忌说什么,便顺从地做什么,哪怕是对自己下手,也只能咬着牙关强行挺着。
  陈忌面无表情地垂眸轻掸着手套,看都懒得往付其右那头多看一眼。
  再抬眸时,眼神不经意间扫过小提琴层架墙后的玻璃窗。
  男人不自觉蹙起眉心。
  玻璃窗上贴着各色各样竹林的照片,一些照片的拍摄角度看起来还莫名有点眼熟。
  玻璃窗下的台面上,整齐摆放着手表,钱夹,老式相机等一系列看起来上了年头旧物。
  陈忌偏头瞥了眼还沉浸在痛苦和恐惧中的付其右,随手掏出手机,远远往玻璃窗拍了几张照片,最后给事先安排好的人去了个电话。
  医护人员紧随其后,进门之后将地上的付其右直接打包担走。
  出了卧室门时,陈忌的表情从容到真像去里头喝了杯茶,叙了叙旧般,闲散淡定。
  付王成看着付其右被担走,也不敢有异议,只同陈忌客气道:“麻烦陈总了。”
  陈忌随意点了个头,也没看他,淡淡开口:“应该的。”
  而后头也不回地出了禄戚山庄。
  上了花园外停着的黑色大G之后,陈忌随手将手套摘下,正要往副驾驶座丢时,动作停顿了下,而后拐了个弯,往后座抛去。
  副驾驶是周芙的专座,不能被这玩意脏了。
  车子一路开到山脚时,陈忌兜里的电话震动了下。
  见是周芙打来的,他忙接起来。
  小姑娘软软糯糯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时,陈忌只觉得心头都软了几分。
  她应该是刚睡醒,说话的腔调里还带着极其浓重的鼻音,含含糊糊的嘟囔着:“陈忌,你什么时候走的呀?”
  “你睡着之后没多久。”他如实回答,“不是提前和你说了?”
  “唔……”
  确实提前说了,但是迷迷糊糊转醒之时,没有人抱着,往身后翻过去,也没能抱到他,一时之间便有些委屈,脑子也不太清醒,没想起来那么多,眼睛都还没来得及全睁开,就摸出手机来给他打电话了。
  此刻回想起来,自己近来似乎黏他黏得有些过分了。
  不过如今的周芙没有半点心虚,黏人也坦荡荡,直截了当说:“醒来没摸到你。”
  陈忌扯嘴坏笑了声,拖腔带调的,语气极其柔和:“那行,你等着,一会儿到家了给你摸个够。”
  周芙:“……”
  周芙这会儿多说了几句话,脑子也不像刚起来时那么迷糊了,想了想,又继续问他:“接到咕噜了吗?”
  “还没有。”陈忌随口扯了句,并不想在她面前提起任何关于付其右的事,只说,“刚刚见完甲方,现在正在酝酿情绪。”
  周芙有些懵,顺着他的话接着问:“酝酿什么情绪?”
  “和你异父异母的亲哥哥见面,不提前酝酿酝酿情绪,不然一会儿忍不住打起来怎么办?”陈忌唇角轻勾着,面上带着笑意。
  周芙也忍不住笑出声:“陈忌,你有毛病。”
  男人哼笑一声:“说什么呢,周芙,你有点儿良心,小心一会儿回去收拾你。”
  周芙:“……”
  安静了几秒钟。
  两人都没说话,却也都没舍得把电话挂断。
  片刻后,周芙裹在被窝里舒舒服服的抱着枕头,说:“你不是早就知道申城阳和凌路雨是一对的嘛?”
  明明上次四个人见过面一块吃过饭后,他就已经知道他俩的那层关系了。
  可不知道怎么还是有醋可吃。
  陈忌那头沉默了会儿,须臾,他淡淡开口:“因为嫉妒。”
  周芙眨眨眼,没懂:“嗯?”
  “他们和你从小一块长大,参与过你过去十多年我不曾参与的人生,所以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我都很羡慕,很嫉妒。”
  周芙张了张嘴,愣住,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原因。
  小姑娘感性得很,眼眶渐渐有了涩意,瘪着嘴,心头揪了揪,良久后说:“没关系,我们有以后。”
  “以后的人生,都有你参与。”
  “嗯。”陈忌应了声,而后语气又忽然变为吊儿郎当,满不正经补充了句,“我会尽全力负距离参与。”
  “?”
  周芙反应了半分钟。
  “!”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