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秦封先去了浴室洗澡，姜眠在卧室不紧不慢地将绣球和洋桔梗修剪好放进装有水的花瓶。
等秦封洗完澡，姜眠便拿了睡衣进卫浴间了。
今天拍婚纱照实在太累，姜眠舒舒服服地在浴缸里泡了个热水澡。
结果差点躺在浴缸里睡着。
要不是秦封觉得她泡澡泡的时间太久，不放心地在外面敲了敲门喊她，姜眠就直接在浴缸里睡过去了。
回到床上，姜眠刚躺下，秦封就侧身支着脑袋，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很坦然从容地问她：“老婆，要亲一下吗？”
姜眠被他的话震惊到，她睁大眼看着他，满脸不可置信，甚至没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他怎么突然提这个？
秦封根本不用她回答，人已经主动凑了过来。
他的手撑在她脑袋两侧，摁在她枕的枕头上。
姜眠清晰地感知到枕头塌陷，而上方的他也在不断地靠近。
她僵硬地躺在他身下，四肢木木地做不出任何动作。
秦封离她越来越近，眼看他们的鼻尖就快蹭上。
就在他温热的气息如数落到她脸颊的一瞬间，姜眠忽然抓着被子往上拉了拉，把自己的脸都藏在了被子下。
她染了慌乱的嗓音闷闷传来：“学长，你别闹我。”
秦封眼前登时只剩她抓着被子露出来的一截纤细指节。
女孩子的指甲上还特意做了很漂亮的红色美甲，衬的她的手指愈发白皙光滑。
他还是低了头，在她戴着婚戒的左手无名指上轻轻烙印一吻。
姜眠的手指顿时抓紧了被子，似是被他灼热的吻烫到了。
然后，她把手也“咻”的一下，缩进了被子里。
秦封被她逗笑，也适可而止，不再闹她。
他退开，躺回去，语气无奈地低声问：“你这样害羞，明天的拍摄如果再有要我们接吻的环节，怎么办啊？”
姜眠躲在被子里咬住嘴巴。
片刻后，她话语认真道：“我会配合的。”
“怎么配合？”秦封还是没忍住，又逗她：“乖乖给我亲吗？”
姜眠声如蚊蝇地回：“嗯……”
秦封偏头看着身侧被子里鼓鼓囊囊的一团，笑问：“那你为什么现在不给我亲？这样还能培养夫妻感情呢。”
姜眠无措地抠手指，特别小声地咕哝：“培养夫妻感情也要循序渐进，而且，拍照亲吻和私下亲吻本质不一样。”
秦封本来也就逗逗她，见她如此正经认真地回答他的话，他倒是不知道该接什么了。
他叹了声，伸手帮她把被子往下拉了拉，“别藏着了，一会儿该缺氧喘不过气了。”
登时，长发微微凌乱的姜眠顶着一张红扑扑的脸蛋出现在他眼前。
她眼神躲闪开他的注视，飘忽地看向别处。
然后抱过兔子玩偶，侧身背对着秦封，似乎这样就不会太紧张。
秦封躺好，关了灯后，话语温柔地对她说：“老婆晚安。”
姜眠轻声回：“学长晚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傍晚那个吻对秦封的冲击力太大，他今晚做梦都在跟她接吻。
梦里的她和现实中一样，在他吻上她时没有抗拒，甚至比现实中还要配合。
她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回应着他。
小姑娘湿润柔软的红唇微启，温顺地迎合他落下来的深吻，特别乖。
秦封被情动折磨着醒来。
而他身侧的姜眠睡得正安稳。
和之前每晚一样，他把她怀里的兔子扔到地板上，将她揽进怀里。
姜眠毫无察觉，甚至还在他怀里稍微动了动，寻了个舒服的位置。
秦封却不敢再乱动。
好一会儿，他才把她搂紧。
秦封缓慢地摩挲着她的侧脸，情不自禁地在她的脸蛋上轻轻亲了亲。
亲完有些意犹未尽，又来回浅浅吻了几次，这才罢休。
他闭上眼要继续睡时，忽而无奈地翘了翘嘴角。
真是个折磨人的小兔子。
周日的拍摄并没有亲吻的情节，最亲密的一张是秦封单手托抱起姜眠，而腾空的姜眠低下头，与仰脸看向她的秦封额头相抵，两个人对望着笑。
.
新的一周到来，姜眠又开始整日泡在学校里忙毕设作品。
周三那晚，姜眠跟秦封说她会忙到很晚，让他不用等她一起回家，秦封还是说到时候他去接她。
姜眠拗不过他，便答应了。
晚上十点半，姜眠从工作室出来。
这会儿整栋楼没几个人在了，走廊里静悄悄的。
在经过某个课室时，里面刚巧走出一个女孩子。
这个女孩子一看见姜眠，瞬间就露出不屑的表情。
姜眠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的敌意，但她并不清楚为什么。
她和这个女生根本不认识。
她继续往前走，正要转弯下楼，身后的女孩突然叫住她：“你嫁给秦封又有什么用，他心里有喜欢的人，根本就不爱你。”
女孩顿了几秒，很讽刺地笑起来，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秦封娶你只是在利用你救他的公司罢了！”
姜眠并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就是三年前在雨中向秦封告白、却被他告知他有喜欢的人的那个女生，宋芊茴。
当时宋芊茴才大一，见到秦封中场就离开了礼堂，便偷偷追了出来。
她跑出来时，秦封已经撑着一把明黄色的雨伞走出礼堂了，她不管不顾地冒雨去追他。
追上后，宋芊茴淋着雨直接跟他表明了心迹。
然而秦封却告诉她：“我有喜欢的人了，抱歉。”
虽然被秦封拒绝了，宋芊茴这三年来依然很喜欢秦封。
她每天都会在论坛上看有关于秦封的各种帖子，以此了解他的近况。
后来听人说，他的公司要破产了，宋芊茴为此整日担忧。
可是没多久，论坛上就有了他和姜眠联姻结婚的消息。
宋芊茴那晚看着论坛里关于他俩结婚的种种证据，心里嫉妒姜眠嫉妒的要发疯，但同时又觉得姜眠很可怜，因为秦封只是利用她罢了。
……
姜眠听到宋芊茴这样说，停下脚步后转回身。
她目光平静地望着眼前这个女生，嘴角盈着浅笑反问：“那又怎样呢？”
姜眠丝毫没有撒谎的不自然，话语坦然地一字一句道：“我爱他爱得要死，心甘情愿为他付出我拥有的一切，他愿意利用我是我的荣幸，我特别开心。”
宋芊茴没说话，只缓缓睁大了眼，震惊地看着姜眠身后。
秦封的声音突然从姜眠身后响起。
他慵懒的嗓音带着散漫的笑，撩拨又勾引：“老婆，情话只能说给老公一个人听，让这种人听多晦气。”
根本没料到会被秦封听到这番话的姜眠登时僵在原地。
她还没缓过神，秦封就已经揽住了她的肩膀，还在她侧脸上啄了下。
他搂着她，温柔的语气里含着几分宠溺：“走，我们回家，回了家你再慢慢跟我说剩下的情话。”
姜眠：“……”
作者有话说：
封哥：老婆你再多跟我说点情话，我可爱听了！
感谢支持，留评送红包。
第17章 、婚后17
因为时间太晚了, 秦封就没在楼下干等，直接沿着楼梯上来，打算去姜眠的课室接她。
结果他上了楼正要转弯, 就听到有个女生在说：“秦封娶你只是在利用你救他的公司罢了！”
秦封皱紧眉，刚想冲出去, 忽而就听到姜眠淡然又平静地说了那番话。
如果她的语气没有这么无波无澜，但凡有一丝丝的情绪, 而不是这样平铺直叙, 宛若一个毫无感情的读课文的机器, 他就信了。
尽管知道她在说谎, 他依然很开心，甚至为此心动。
秦封无奈地失笑着叹了口气。
他真的栽了，彻彻底底。
然后，他就拐过弯出现在了姜眠身后, 假装自己真的信了她说的这番类似表白的情话。
……
姜眠本来就因为被秦封听到她说爱他之类的话窘迫，然后又猝不及防被他亲了一口, 这下脑子直接就宕机了。
她懵懵地被他搂着肩膀下楼，好半天都没缓过神。
直到出了楼，秦封笑着打趣她：“原来老婆这么爱我啊。”
姜眠登时羞红了脸。
她耷拉着脑袋，赧然地盯着地面，视野中只有他们不断往前走的双脚。
明明没刻意去迎合对方的节奏，可他俩的步伐却很一致。
姜眠沉吟了片刻，还是觉得该解释一下。
她组织了一下措辞, 然后对秦封轻声说：“我那样说是在气那个女生，不是真话。”
虽然秦封心里门儿清, 可亲口听她否认她刚才的说辞, 还是无法避免地微微失落。
秦封像是随口问了句：“不是真话的意思是？”
姜眠不假思索道：“我不喜欢你, 更不会爱你爱得要死。”
秦封的心脏被扎了一刀。
姜眠继续小声说：“所以回了家我也没有更多的情话要说给你听。”
她讲完，意识到自己还被他搂着，人也立刻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秦封：“……”
那么着急说不喜欢他不爱他，就是在为最后这句做铺垫吧？
还真是生怕他缠着她要她说情话给他听。
他动作自然地将垂落下来的手抄进裤兜。
姜眠发现，秦封似乎并不在意她这样直白地表达真实感情。
可能因为，他也不喜欢她吧，所以并不会觉得受伤。
须臾，秦封忽而问姜眠：“老婆，你信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吗？”
可能是他的话题太过跳跃，姜眠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轻蹙眉疑问：“啊？”
秦封垂眸笑看她，语调散漫又温柔：“我信。”
姜眠眨了眨眼，下一秒就被他牵住手，她慌乱地快速颤了几下长睫，有点无措地低头看向被他握在掌心的手。
秦封继续说：“你说的不喜欢我不爱我，都只是你现在、此刻、当下的感受，不能代表以后你也一定不会喜欢我。”
姜眠试着抽了抽，没能把手抽回来。
秦封霸道地紧紧攥着她的手，面上一派温和，嘴角噙笑道：“我会好好培养我们的感情，现在多努力，这样的话，等到未来某天，我们就相爱了。”
“老婆，”他语气温柔地诱哄：“你也要多多配合我啊。”
姜眠没说话，只点了点头，也没再试图把手从他掌心抽回来，任他牵着了她的手。
两个人手牵手往前走着，秦封又忽然说：“我会说情话，你想听吗？”
姜眠刚要回他“不必了”，他就自顾自地率先说了出来：“我步入你，我困于你。”
姜眠：“……”
所以问她想不想听的意义在哪儿啊？
秦封笑着问：“还想听吗？我还有。”
姜眠这次赶在秦封开口之前急忙阻止：“不用了！”
她顿了顿，缓声说：“这两句已经足够了。”
秦封低声笑了笑，没再继续闹她。
其实还有一句，是他最想说的——
我爱你。
秦封的车停在学校门口。
两个人出了学校来到车旁，秦封替姜眠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姜眠看着副驾驶座上放的那束满天星，脸上瞬间漾开浅笑。
她抱起这束花，扭脸对秦封说了句：“谢谢。”
语气里隐隐含着几分雀跃和开心。
秦封失笑道：“太客气了。”
姜眠意识到自己又跟他见外了，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我下次不跟你道谢了。”
秦封挑眉，站在车边看着坐进车里的她单手拉安全带，便弯了腰，上半身探进车里，从她手中拿过安全带，帮她扣好。
“要是你下次又跟我道谢了怎么办？”他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勾唇问她。
姜眠眨巴眨巴眼，瞅着和她距离很近的男人，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
秦封下一秒就提议道：“这样吧老婆，要是你以后再跟我道歉或者道谢……”
他单手摁着她的椅背，突然往前凑近，几乎要跟她鼻尖相蹭，嘴角翘起一抹弧度，目光温柔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她，话语也温和到了极致：“我就亲你。”
“你说一次，我就亲你一次。”
姜眠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瞬间震惊地睁大眼眸，脑子里一片空白，迟钝到根本没说出拒绝的话。
等到她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儿时，秦封已经开车带她离开津海大学了。
姜眠抱着怀里这束满天星低头凝思，感觉自己稀里糊涂地跟他打了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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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秦封擅自定下的那个要求，姜眠从那晚开始，跟他说话就格外注意，再也没提一嘴谢谢或者对不起。
四月中旬的周五晚上，秦封洗完澡出来时，姜眠正坐在床边给花瓶里那束百合拍照。
他坐到姜眠身侧，话语温醇道：“老婆，跟你说件事。”
“嗯？”姜眠的注意力还在手机镜头上，她语气清淡地回：“什么事？”
秦封说：“秦家有个规矩，每个月的月中，也就是15号当晚，要回秦宅吃饭。”
“明天就是15号了，又刚好是周六，”秦封顿了顿，询问她：“明天白天拍摄婚纱照的行程，要取消吗？”
毕竟拍婚纱照本身就很累，如果白天忙忙碌碌拍婚纱照，晚上还要应付那群人，他怕她身心俱疲，吃不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