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十八岁的时候,放弃了艺考,也放弃了油画。”封婕低头慢慢地搅着咖啡,接着对姜眠吐露:“他父亲去世了,因为一场猝不及防的急症,病发的快,人突然就这么没了。”
“景盛当时陷入了危机,各处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这块蛋糕,我一个人勉强稳住局面,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有多力不从心。”封婕笑了笑,“就在我快撑不下去的时候,阿封推开了书房的门,和我聊了聊。”
“我是那时才突然发现,阿封不止在画画上有天赋,他很像一个天生的掌舵者,有着与生俱来的属于掌权人的头脑。”
“景盛最终安然度过了那次的危机,所有人都觉得,是我保住了公司,其实不是的,是阿封护住了他爸爸的心血,而他当时才十八岁。”
“也是从那会儿起,他不再画画,收起了所有画画的工具,只认真读书学习。那年他没参加艺考,也没出国念书,读了本地的津海大学,阿封大学没毕业就开始深入了解公司内部的情况,研究生在读时就已经在慢慢从我手中接手管理景盛了。”
封婕只要一想起丈夫的去世彻底改变了儿子的人生方向,心里就总觉得很遗憾。
因为她清楚现在的工作,不是秦封最想要的。
他本来可以选择另一种生活。
原来是不得已放弃过画画。
怪不得那天她问他为什么画室里的画都收起来了,他不愿意多谈。
是因为涉及到他父亲啊。
可是……
姜眠蹙起眉轻声开口:“封哥还在画画啊。”
封婕很震惊也很意外,她望着姜眠,似乎是不敢相信,“真的吗?”
“真的啊,”姜眠说:“我前几天还把封哥给我画的那张油画发到朋友圈了。”
“啊!我选的分组可见……”她有点不好意思道:“只有我的朋友们能看到。”
姜眠立刻拿起手机,在相册里找到秦封给她画的那张油画,将手机递给封婕,让她看这幅画。
封婕盯着这幅画看了良久,在视线落到画的右下角看到秦封的落笔“F,2017.05.20”时,眼眶一下就红了。
这是秦封平常画画时的习惯,写个字母F,再记录下画画的日期。
她眼睛里盈着泪光,却笑的很开心。
“妈,你不要担心啦,”姜眠温柔地安抚封婕,浅笑着告诉她:“封哥现在依然在做他喜欢的事,他没有放弃他热爱的东西。”
封婕点点头,十分欣慰道:“那就好。”
要从商场离开时,姜眠拉着封婕进了她之前去的那家花店。
老板一见到她就拿出了她暂存在店里的鲜花。
“这是您之前买好存在店里的花。”老板小姐姐笑着对姜眠说。
姜眠接过来,然后转手就把花递给了封婕。
“妈,给你,”她嘴角扬着,声音清浅:“这是送你的。”
封婕被姜眠的细心和体贴感动到,她很惊喜地接过这束康乃馨,“谢谢眠眠。”
.
这晚睡觉时,快要睡过去的姜眠闭着眼抱着秦封轻声咕哝:“老公,谢谢你还在坚持画画。”
秦封低叹,吻了吻她的唇瓣,温柔地呢喃:“是我该谢谢你,姜眠。”
虽然你并不知晓,但确实是你让我重新拿起了画笔。
-
5月27号晚上,姜眠和秦封在姜家吃完晚饭就开车回了家。
到家后他却没有让姜眠下车,而是在私家车库里,在只有他们的车中,很放肆地把姜眠欺负了一通。
最后姜眠被他抱着回了二楼的卧室。
两个人直接进卫浴间洗澡,又折腾了许久。
等到他终于肯放过她,已经接近零点。
姜眠换了件黑色的吊带睡裙。
她懒洋洋地躺在床上,闭着眼昏昏欲睡,秦封却总捣乱,胡乱地亲着她,就是不肯让她好好睡个觉。
就在姜眠要冲他闹脾气的前一刻,他突然停止了他的恶作剧般的行为,下床离开了卧室。
姜眠困得厉害,也没开口问他去做什么。
应该是去倒水喝吧。她这样想着。
须臾,就快要睡着的姜眠听到秦封推开门回来的声音。
然而下一秒,她突然被他从床上抱了起来。
姜眠猝不及防,霍然睁开眼。
她看着抱着她径直往外走的男人,茫然地问:“你要抱我去哪儿啊?”
秦封大步流星地公主抱着姜眠来到画室门口,将她放下。
“准备好了吗?”他低声笑着问。
姜眠这才隐约察觉到了什么,意识到不对劲。
她讷讷地点点头。
在她点头的时候,时间跳转到了5月28号零点。
同一时间,秦封转动门把手,慢慢推开了这扇门。
姜眠望着画室里的一切,蓦地睁大眼眸,目光震惊地僵在原地。
作者有话说:
双更完成!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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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高糖44
本来很空荡的画室里, 突然满满当当的。
画室的墙上有五颜六色的彩灯一闪一闪地亮着,画室正中央是一个人体模特,模特穿着非常漂亮的白色婚纱, 婚纱旁是秦封画画用的画架,而画布上, 是穿着洁白婚纱的她。
画中的她穿的那条婚纱,就是此刻出现在她眼前的这条。
婚纱和画架前面, 有一张桌子。
桌子上放着豪华的三层生日蛋糕, 蛋糕上的蜡烛正在摇曳生姿。
蜡烛一看就是才点燃不久。
所以他刚刚离开卧室是来这里点生日蛋糕上的蜡烛吗?
姜眠愣愣地被秦封拉着手走进画室。
因为太过吃惊, 她整个人都很恍惚, 神思混沌,完全没注意到秦封在踏进画室后就从墙边的椅子上顺手拿起了一束花。
等她站到生日蛋糕前,秦封让她转过身面对他,姜眠才发现他的手中像变魔术似的多出来一束花。
秦封把这束由红玫瑰和红蔷薇扎成的鲜花送给姜眠。
在她伸手抱过这束花后, 秦封拥抱住她,低声温柔道:“生日快乐, 老婆。”
姜眠抿嘴笑起来,轻轻回他:“谢谢老公。”
秦封又说:“生日快乐,姜姜。”
姜眠莞尔应:“嗯。”
他很反常地继续重复:“生日快乐,姜眠。”
姜眠有些无奈地笑说:“我听到啦!”
你终于听到了。
这是我喜欢你后,你的第三个生日。
我终于亲口对你说了生日快乐,以你老公的身份,又不止以你老公的身份。
秦封慢慢松开姜眠, 让她闭上眼睛许愿,而他从她背后拥着她, 贴近她的耳边, 嗓音很低语速很缓慢地给她唱着《生日快乐歌》。
姜眠听话地闭上眼睛, 认认真真地许了一个愿望。
——秦封和姜眠,此生至死靡它。热恋永不凋零,浪漫永不过期。
而后,她睁开眼睛,将蛋糕上还在燃烧的蜡烛一口气吹灭。
秦封拉过姜眠的手,再次让她转身面对他。
“老婆,在切生日蛋糕前,我还有件事想做。”他说着,根本不等姜眠反应,人就在她面前单膝跪地。
他打开首饰盒,里面是一枚蓝宝石戒指。
秦封的神情褪去了平日里一贯的闲散懒漫,他仰脸望着她,语气非常正经,一字一句地郑重道:“我知道我们已经领证,但还是想认真和你求婚。我不希望遗漏任何一个环节,让你留下遗憾。”
“姜眠,”他叫了她全名,话语虔诚地说:“我爱你,比你想象的还要爱你。我很明确接下来的几十年都只想和你共度,我想今后每天清早睁开眼就能看到你,一日三餐都与你分享,每夜都能拥着你入睡。我从来没有这么向往过未来,是你让我对未来产生了无限期待。”
“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从今往后,与我共度余生?”
姜眠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眶。
她的眸子里盈满了水光,将视线模糊。
姜眠低头垂眸,眼前的他出现了重影,随着眼泪滴落,他的模样又变得清晰起来。
这场求婚在姜眠的意料之外。
她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还能被喜欢的人单膝下跪郑重求婚。
虽然她和他的着装都是睡衣,看起来稍微有点随便,但也有种说不出的温馨和甜蜜。
秦封很紧张,紧张到手都在不断往外沁汗。
明明已经和她领证,他们早就是合法夫妻,可他依然忐忑。
在等待她回答的每一秒钟里,他仿佛坠入了跑不到尽头的时间长河中。
时间似乎无限放慢了,他内心煎熬的像在被烈火炙烤。
短暂的寂静过后,姜眠染了哭腔的声音很轻地响起:“我愿意的,哥哥。”
因为左右手的无名指上都有了戒指,秦封就把这枚蓝宝石戒指戴在了她的左手中指,就当作补上了他们订婚的流程。
姜眠泪眼朦胧地看着左手中指上的蓝宝石戒指,嘴角扬起来。
她掉眼泪说:“我最喜欢蓝色的宝石了。”
秦封低笑,“我知道,所以给你定制的蓝宝石戒指。”
从她平常戴的那些配饰中就能看出来,她很喜欢海的颜色。
而且她每次帮他选衣服挑配饰也都会首选蓝色。
这点秦封早已察觉。
过了片刻,姜眠走到婚纱和油画面前。
秦封搂着她的腰和她解释:“这张画是我想象着你穿上这件婚纱的样子画出来的。”
这是他第一次画有关于她的还没真实发生过的场景。
“要不要试一下这件婚纱?”秦封提了句,而后温声说:“这是我让RY工作室的御用设计师亲自为你量身定做的婚纱,婚纱上有69颗珍珠,77颗钻石,裙身上的蕾丝花纹没有重复的花朵图案,每一个花纹代表着一种花,背部镂空的蕾丝花是一朵蔷薇。”
姜眠这会儿头脑不是很清醒,也没有问他为什么有69颗珍珠和77颗钻石。
他问她要不要试一下婚纱,她就点头答应了。
秦封随后就道:“我帮你换。”
姜眠有点不确定地问:“就在这儿吗?”
他“嗯”了声,说:“自己家,也没别人,不用害羞。”
姜眠还是害羞了。
虽然已经跟他和谐过不止一两次,但她并不经常让他帮忙换衣服。
一来是不习惯,二来,她容易害羞,而他容易失控。
秦封帮姜眠脱掉吊带睡裙,然后慢慢地给她穿上这件婚纱。
婚纱的后背只有镂空的蕾丝,蕾丝上勾出一朵盛开的蔷薇,蔷薇被一分为二,左右各一半。
白色细丝带交叉穿梭绑好后,这朵蔷薇才合二为一,完整地呈现出来。
在秦封把她后背的细丝带打好蝴蝶结后,姜眠缓慢地转过身,仰脸和他对望着。
她有点不自然地抬手拨弄了下披散的秀发,很小声地问:“怎么样?好看吗?”
秦封眸中的爱意都要涌出来。
他回她:“你好看,婚纱穿在你身上才好看。”
姜眠刚翘起唇角,秦封就捧住她微微发烫的脸颊,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姜眠急忙张嘴要说话,却被他逮住机会加深了这个吻,她的话变得非常含糊不清。
但秦封听懂了,她说的是——你不能乱来。
秦封知道她在怕他胡闹会把婚纱弄脏。
他没说话,回应她的只有他愈发猛烈的亲吻。
等这个绵长的深吻结束,姜眠满脸通红,眸光水盈潋滟。
随后,秦封给她拍了几张照片。
照片里的姜眠穿着定制的婚纱,站在三层生日蛋糕和油画的中间,双手抱着鲜花,左手中指上的蓝宝石戒指格外显眼。
她的脸颊晕开薄红,笑意明朗轻快。
拍完照片后姜眠就要把婚纱换下来。
她特别小心翼翼地提着裙摆往旁边挪,离油画和生日蛋糕远了些。
然后才转过身,让秦封帮她解开背后的丝带,将婚纱慢慢地脱下来。
姜眠正要捡起自己的睡裙穿好,秦封就一把将她抱起来,走到桌旁,把人放到了桌上。
姜眠脸上的红晕一直没有消散,她轻轻地用脚踢了踢他的腿,小声说:“你去把婚纱收起来啊。”
秦封却没有动,依然立在她面前,甚至还用手摁住桌面,倾身凑近了她。
姜眠下意识地往后仰身,被秦封抬起一只手摁住后脑。
“躲什么?”他笑。
姜眠眨巴眨巴眼,有点窘迫地提醒他:“今晚已经两次了。”
秦封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明知故问:“所以呢?”
“所以……”姜眠咕哝道:“不能再来了……”
“为什么?”秦封直勾勾地盯着她,目光可怜巴巴的,像一只被拒绝但不死心的大型犬。
“太多次了……”姜眠越说声音越小。
秦封却蓦地笑起来。
他歪了点头,慢条斯理道:“两次就算多了吗?”
“好吧就按你说的,两次。”秦封看起来很通情达理地退了一步,下一秒他就理直气壮道:“那两次在零点之前,算是昨天的,现在我想要今天的第一次,可以吗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