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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到了深夜,繁华的H市依旧灯火通明,川流不息。
市中心的位置很好打车,两人一出门就打到车了。
一上车,江昭旭就靠在祁郡肩上,带着点酒气地呼吸就这样打在她的颈脖处,痒痒的。
还没等祁郡推开他,就听见他舒了口气,问了句,“刚刚厕所碰到谁了?”
“哟,你搁我身上装监视器了?”
江昭旭没说话。
她前脚一出去,杨佳涵后脚就跟着出去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杨佳涵是去找她的,但他想等祁郡来开口问,他想让她以女朋友的身份去质问他。
可她没有,跟个没事人一样。
他不知道她到底是看不上杨佳涵还是不在乎他,反正他心里堵得很。
祁郡见他没说话,也猜到江昭旭心里想着什么,故意掐着嗓子开口:“碰见你旧情人了呗,差点没掐起来。”
“那怎么没掐?”
祁郡白了他一眼,开口说:“我是文明好青年好吧,再说了,要真干起来出了事,进局子了,你出钱捞我啊?”
江昭旭哼了一声,撩过一撮她的头发缠绕在指尖,开口解释:“她不是什么旧情人,是我妈初恋的女儿,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祁郡的心突然顿了一下,她是没想到他和那姑娘还有这层关系,她还以为只是简单的追随者。
江昭旭看祁郡没出声,又伸手捏捏她的耳垂,漫不经心地开口:“还有,有我在,你出不了事,我给你兜着”
“只要你想干的事,想掐的人,你尽管干,尽管掐,错我替你认,局子我替你蹲”
江昭旭的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她的耳膜上,触动在她的心上。
所有人都在苛刻地要求你做对的事,可他没有,他说做你想做的,错了他来抗。
祁郡忍着眼眶的酸涩,靠着他,轻着声开口:“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护犊的样子真他妈帅”
“我好喜欢”
护犊子是真的,帅气也是真的,喜欢更是真的。
江昭旭又哼了一声,说了两个字,“敷衍”,但微微扬起的嘴角是藏不住笑。
车里很安静,车窗外是繁华的夜景,舒缓的轻音乐在调和情绪,前排的司机在感慨着年少轻狂,微弱的灯光照亮了后座相依的恋人。
江昭旭直接把祁郡带回了自己的住所,世纪城离会所不远,没一会就到了,江昭旭付完钱后,两人就乘电梯上楼。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电梯墙上是一面镜子,两人正好对着能清楚看着镜子里的彼此。
祁郡早把外套脱下来跨在手上,只剩下一件蓝色毛衣,电梯里明亮的灯照的她整个人发光,漂亮脸蛋耀眼,优越事业线显露,对喝了点酒的江昭旭来说就是致命的诱惑。
电梯门正对着江昭旭家门口,电梯门一开,祁郡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着进了屋抵在门板上,江昭旭掐住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下来,祁郡也懂事地探出舌尖回应着。
祁郡衣着单薄的后背碰到冰冷的铁质门板,一开始是整个人冷得颤栗起来,但祁郡现在却是热得不行。
两个人就这样在玄关处放肆拥吻着,祁郡更是大胆地伸腿缠绕上他,手也是愈发不老实,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东西塞到他手上。
他触摸到塑料包装后,大口喘着气离开了她的唇,像是突然清醒一般,又伸手擦了擦她花掉的口红,声音沙哑地说了句,“这么着急?”
!?
被他的话整无语了。
他搞什么?
装纯情?
她指着江昭旭开口:“别跟我说你带我回来跟你盖被子纯聊天”
她的声音也哑得不成样子。
江昭旭松开她,眼里带着笑看着她,提着调子揶揄她,“这么想我上你?”
祁郡一听他这话,顿时火就大了起来,“男欢女爱的事,别他妈搞得我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好吧”
江昭旭没理她这恼火的样子,强制着把欲望压回去,语气略带严肃地开口:“我是想上你,但不是现在”
他爱祁郡是真的,想留她一辈子是真的,但绝不是以这种方式。
林风就是一个活生生失败的例子,想通过把人姑娘睡了留在身边。
可他知道,像她们这种玩的开拿得起放得下的姑娘绝不可能因为和你睡了一觉就爱上你。
孟微是,祁郡更是。
天生随性自由的利己主义者,骨子里又带着傲气。
这样的人不是睡一两觉就能跟着你的。
他是和祁郡在一起了,但他不知道祁郡对他的感情程度有多少,毕竟三分爱人,七分爱己是她的本性。
所以他要让她爱上他,心和身都是。
祁郡也不管他脑子里想什么,直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望着他,故意开口刺他,“不是现在?那什么时候?”
“等你二三十岁,都他妈生锈了”
江昭旭也不恼,臭不要脸地说了一句,“你放心,我每天晚上都想着你伺候小江少爷,光滑好用得很”
祁郡一听这话就拿起枕头扔他,骂了句,“卧槽,真他妈不要脸你!”
江昭旭没管她跳脚的样子,提起她放在门口的行李箱往房间走。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我很喜欢大家的评论,无论是什么的评论都喜欢,这样能让我感觉到还是有人在看的。啊,突然感觉我好矫情,不过还是很感谢大家的阅读,现在是下午五点半,我要去买水果捞咯,祝大家生活愉快。
第24章
江昭旭这套房子里有两个卫生间,一个在主卧,一个客厅外。
为了节省时间,江昭旭把祁郡带到主卧里的浴室里洗澡,也不管祁郡那句想省时间就一块洗,拿起睡衣就走出主卧。
主卧里的空调开了制热模式,温度正好,祁郡洗完澡后穿了家里带过来的吊带睡裙,正背对着门口吹头发。
江昭旭从外面进来就看见穿着吊带的祁郡弯着腰,拿着吹风机吹着长发,后肩的纹身在顶光的照耀下尤为明显。
他走过去拿过她手里的吹风机,五指张开插入她的发间,轻轻给她吹着头发,祁郡头发又多又长,废了好一会才吹干。
收拾得差不多后两人就关灯躺在床上,江昭旭伸手捞过背对着她的祁郡抱在怀里,手指轻轻摩挲着后肩那处纹身,轻声问,“什么时候纹的”
祁郡没想到江昭旭会开口问她纹身的事儿,默了一会才开口:“初三毕业的暑假吧,当时一眼就看上了这图案”
“为什么要纹?”
“因为想要活得漂亮又自由。”
像蝴蝶一样随性自由,想玫瑰一样妖艳漂亮。
那时候刚拿到七中录取通知书,被周潮生叫到纹身店里吃饭。
她第一眼就看见了这个图案,对着周潮生开口:“哥,给我纹上这个吧”
当时周潮生也是特惊讶,但也没有说什么开口问了句,“想好了?”
她知道周潮生是怕她还太小不懂事,纹身对以后有影响。
她盯着那张图,无所谓地开口:“到时候在洗呗,先纹着再说”
从那晚起,这个图案就这么跟着她跟了接近三年。
那时候还是太年轻,殊不知所有的年少轻狂到最后还是要一笔一画还回来的。
两人都喝酒,没说几句都纷纷坠入梦乡。
翌日清晨。
冬日的早晨即使到了六点还是灰蒙蒙的,光亮的路灯为市区的行人照亮道路。
江昭旭一早起床冒着寒风从市区赶回江家老宅。
一进门,家里用人就替他接过外套,微微弯腰说了句,“老爷在书房”
他点点头,提起步子往二楼书房走去,敲了两下暗红的木门,说了句“爷爷”
“进来”,略显沧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江昭旭推开门进去,江老爷子指间夹着雪茄,背对着门看着窗外。
江老爷子回头看他,沉着声问他,“江家的规矩没忘吧?”
“没忘”
江家算不上规矩很多的家世,但唯一一个不可触犯的规矩。
有家宴的情况下,任何人不得随意缺席离席,无论你什么特殊情况,只要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离席了就是一个字,罚。
而江昭旭偏偏为了祁郡触犯了这个规矩,就算江老爷子出声提醒过他后果,但他依旧一意孤行离席。
书房很暗,只有一盏蜡烛灯亮着,老爷子坐在书桌前,盯着站姿端正的江昭旭,“阿旭,昨儿就那么着急走?”
江昭旭知道老爷子什么,老爷子在给他台阶下,只要他说了祁郡的事,这两鞭子便能过去了。
但他不可能说,宁愿挨鞭子也不说。
江昭旭心里清楚,只要他不说,老爷子就不可能去查,他希望江昭旭自己说出来。
江昭旭吸了口气,“孙儿无端离席,甘愿领罚”
江老爷子冷笑了一声,拉开书桌抽屉,拿出皮鞭,“既然你不愿说,那老爷子我也不强求”
话音落下,皮鞭扬起。
重重的鞭子就么落在江昭旭的背上,他被痛感冲击得发出闷闷的一声嗯。
老爷子手劲不小。
那一鞭子抽得他的后背像是被火烧一般辣痛,明明是寒冷昏暗的书房里,江昭旭的额头上竟冒出一层细密的汗。
他咬紧牙关,又受了一鞭,这一鞭直接让他撞到了书桌上,那股子火辣感从后背蔓延全身,若不是有卫衣隔着,怕是后背那层皮是要不得了。
老爷子看着搀着桌子的江昭旭,叹了口气,“你比你爸硬骨”,又朝门口喊了声,“老陈,把少爷带出去”
一直在门外候着的陈管家一听到声音赶紧推门进来,搀扶着不堪重负的江昭旭出来。
陈管家把他带到房间里,拿出祖传药膏给他上药,江昭旭脱下卫衣,两道红透的伤痕重重的印在后背上。
上着药的陈管家叹了口气,忍不住开口:“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还跟江老硬,台阶都摆在你面前,还不知道下”
火辣的后背碰到冰凉的药膏,刺激得江昭旭倒吸一口冷气,他咬着牙回话:“没事陈叔,我命硬”
陈管家也没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祖传药膏药效很快,虽说刚上的时候刺激感很强,不过没几分钟一整个后背就舒缓了不少。
江昭旭看了眼时间,拿过卫衣套在身上,推门出去,一旁的陈管家拦住他,“这就走了?还没吃早饭”
江昭旭想到躺在被窝的祁郡,顿了一下,拿起外套,开口:“不了,麻烦陈叔给我叫辆车”,扶着楼梯下楼。
话都这份上,陈管家也不做挽留,给家里司机拨了个电话。
江昭旭一出门就看见家里的司机在门口候着,拉开门坐进去,说了句,“回世纪城”,便闭上眼睛。
站在二楼窗边的老爷子看着那辆私家车毫不留情地长扬而去,抬起夹着雪茄的手,吸了一口,“老陈,阿旭这孩子我是管不住了”
“少爷天资优异,只是骨子硬了点罢了,以后定能成大器”
老爷子哼笑一声,“骨子硬点也好,成不成大器也是看他自己的造化”
*
江昭旭提着早餐回到家的时候祁郡已经起床了,在厕所刷牙,一听到开门的响声便从厕所探出头来,“我还以为你跑了,把这大房子留给我了”
“不跑也是你的”
祁郡也习惯了他江少暴发户的样子,切了一声,继续刷牙。
他把给祁郡买的早餐摆好在桌上,一碗红豆粥,一份汤包和煎饺,都是冒着热气的,在灯光的衬映下显得更加诱人。
洗漱完的祁郡一出来就看见一桌子早餐,轻轻拍拍江昭旭脑袋,“谢谢江少”
江昭旭夹起一个煎饺放在她的唇边,她张口要住被煎得金黄的饺子,饺子里的汤汁瞬间在她的口里爆开,美味极了。
她盘腿坐上沙发拿过筷子开始吃,又抬头看了一眼直勾勾盯着她的江昭旭,“你不吃?”
“我在外头吃过了”
刚回来的时候脸色太苍白,他害怕祁郡会多问,便在外面吃完早餐回了血色才敢回来。
祁郡哦了一声,继续埋头吃饭。
吃了两口又抬头看江昭旭,不知怎么回事,总感觉他有点不太对劲,开口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今天晚上六点半的车”
“那你要不要回去补个觉,我感觉你有点虚”
祁郡这人敏感心细,一进门就发现他脸色不太好,眼底也是一片青褐,和平日里的他不太一样。
江昭旭一听虚这词就坐不住了,起身掐着她的下巴,耍流氓地说了句,“你说谁虚呢?不知道谁手酸的使不上劲求着我快点”
祁郡白了他一眼,故意掐着嗓子说:“得得得”
“你厉害死了”
江昭旭听到了令自己满意的话后,笑着低头吻住她,把她口腔里红豆粥的甜味都勾出来。
唇舌交汇,空气火热,人心融化。
一记深吻结束后,江昭旭伸手捏捏着她的耳垂,哑着声开口:“我回去躺会,吃完叫我,带你出去逛逛”
一听逛逛,祁郡就来劲了,反应极快地应了句,“得嘞”
回到房间的江昭旭整个懈下来,虽然说是擦了药膏缓和了不少,但老爷子的手劲也不是随便说说的,那股疼痛感依旧留在后背迟迟不肯散去。
他掀开被子,趴上床,吸了口气,本就睡眠不足再加上那两鞭子的抽打,已经耗尽他所有精力体力,没一会,他就伴随着祁郡在外头哼歌的声音入睡。
祁郡吃完早餐后一看手机才九点半,也没急着叫江昭旭,而是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奶奶今晚回去,又躺在沙发上找个片子看。
差不多十一点的时候,江昭旭才从房间里推门出来,一出来就看见沙发上瞧着二郎腿看电影看着入迷的祁郡,沙发旁还是收拾好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