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爱——陈霏吟
时间:2022-08-15 07:19:22

  “我想知道我的丈夫上班的时候到底在做些什么。”季芷卉像是要宣扬自己的立场,证明自己是周和泽名正言顺的太太。所以她说话的声音特别地高亢,表情也显得异常地激动。
  果然,奕可看到周和泽的表情立即就变了。他甚至一度露出厌恶的表情。奕可看到他把季芷卉往楼上拉,季芷卉不肯上去,两人就在楼梯那边纠缠了起来。
  画廊里只有寥寥几位客人,目睹这一幕,都将好奇的眼光投向了那楼梯口。
  奕可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上去劝劝他们。
  但是他们两夫妻正在气头上,只听到季芷卉说道:“你不要再骗我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是不是?”
  “你真是疯了。”周和泽扶了扶眼镜,对她的话不置可否。“你不要到这里来撒野了。”
  “我撒野?”季芷卉气到极点,反而喉咙失去了控制,从嘴边滑出一声冷笑,“你现在已经开始嫌弃我了,你别忘了当初是怎么向我求婚的!你说我撒野,我今天就撒野给你看!”
  季芷卉一不做二不休,欲从楼梯上跑下来,然而她的鞋根却勾住了台阶的边沿,失去了支撑点,一下子就滚下了台阶,然而奕可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几级台阶上。不曾想季芷卉这么一摔,她也连带着跌倒了,两人连滚带摔地从楼梯上跌到了地下。
 
 
第32章 甜与苦的回忆
  她们两人扑簌簌地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因为有她垫底,而季芷卉安然无恙,除了腿上有一些小小的擦伤之外。好在台阶上铺了地毯,两人的伤势都不太严重。但是奕可的伤明显要比季芷卉来得重一些。她的额头磕到了墙上,已经流出了血,而手臂也被划了几道口子。
  “你流血了?”季芷卉惊呼一声。她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去搀扶奕可。
  奕可看着流血的手臂,又抚了抚额角,看到指腹上沾着一缕鲜红的血迹,勉强地笑道:“没事,皮外伤而已。”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周和泽也被这一幕给吓到了,他噔噔噔地下楼,走到季芷卉的面前,指着她的脸破口大骂。“真是害人害己。”
  “到底是你害我还是我害人!”季芷卉心头的火焰一跃又起,她毫不示弱地与周和泽对骂道。
  奕可看着他们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走出了画廊,手臂上的伤口辣辣地一阵阵发麻。她不想去医院,只想回家去。于是她拦了一部计程车,直奔公寓。
  折腾了一下午,她也觉得累了。刚掏出钥匙想打开门的时候,隔壁的房门被打开了。齐牧秋面带微笑地走了出来。可是当他一见到她受了伤的模样,不觉地楞住了。
  “发生了什么事?”
  她见他手上拿着一张CD,岔开话题问道:“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我听到你回来的声音,刚想拿碟给你。”他的话说完,却没有把手上的CD递给她,而是伸过手取过她的钥匙,帮她打开了房门。“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她痛得咧了咧嘴,单手摸到了墙上的电灯开关说道:“从楼梯上滚下来了。”
  “什么?”他转过身,听了她的话,扬了扬眉毛,显得十分讶异。
  “不小心而已。”她走到电视机旁边,刚想蹲下身。
  齐牧秋三步两脚地走上前来:“你想找什么?”
  “那里有个药箱。”
  “我替你拿。”他自告奋勇地说道。
  “谢谢。”她重新坐回到沙发上。
  齐牧秋将那药箱拿到她面前的茶几上放下说道:“我替你包扎吧。”
  “你会……”她愕然地抬起头。
  “以前我打篮球,经常受伤,都是自己包的。这一点小事难不倒我。”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齐牧秋包扎伤口的时候,很细心,连绷带都缠得很整齐。一点也不像是他会做的事。
  “看来你除了唱歌了得,做这个也很不错呢。”她由衷地赞叹道。
  “对了。”齐牧秋用突然想起点什么的眼神望了望她,身手敏捷地从沙发背上跳了过去,拿起进门时一直握在手上的CD,拿到她的面前来,“公司刚刚帮我做了一张EP。”
  她接过来一看,看到封面上他帅气的装扮以及具有感染力的笑容。
  “不过还没有正式发售,这是样碟而已。”他指着封面背后的目录说道。
  “恭喜你。”她伸出手来握住了他的手,唇边浮起一个温婉的微笑,“假以时日,你一定会成为一流的歌星。”
  “那么我现在把我第一张不那么正式的专辑送给你。希望借你吉言,在不久的将来,能够真正意义上的出一张属于我的专辑。”他的手很暖,用力地握了一下她的手。
  他们两人相视一笑。
  而这时从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她跟齐牧秋面面相觑。可是没等她反应过来,乔承驰已经打开门走进来了。这时的她才恍然地意识到,她好像把家里的备用钥匙也给了他。
  而乔承驰的手上提着一只精致的,印着著名西饼店LOGO的纸盒子,他的笑容才刚刚漾起的时候,见到他们两人,一下子就卡在了嘴角上。
  “你怎么来了?”她朝他挥了挥手臂,想不到一时之间忘记受伤的这一条手臂。不由得又吃痛地放下来。
  齐牧秋刚想上前去扶她的时候,看到乔承驰寒若冰霜的脸色,一下子就停住了。
  “对不起,我想我……是不是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
  “哦,你别误会,我是奕可的邻居。我想应该是我该走了。”齐牧秋连忙挤出笑容来说道。他跟奕可道了别,就匆匆地走出了房门。
  窗外尽管是黄昏,但是暖洋洋的光还是投射了进来,然而室内的温度却在一点一点地降低。
  她看到他冷冰冰的脸色,于是凑上前去说道:“你怎么来了?”
  “你当然不希望我来!”他将手上提着的盒子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额上的青筋也已经突显了出来。那个齐牧秋,上次已经见过了,可是这一次却更过份,在她的家里。他们的关系很亲密吗?亲密到什么程度?只要这么一想,他的火气却不知不觉地涌了上来。
  奕可替正在气头上的他倒了一杯水,而他则已经发现了齐牧秋给她的那张CD,在手上翻来覆去地查看。
  “真想不到他还是一名歌手啊。”他冷冰冰地说道,眼神很是不屑。
  “对啊。你知道吗?我有一首经常都在听的歌,叫《思》,就是他写词作曲的。他不仅会唱歌,而且还很有才华呢。”她生怕他会毁掉这张CD,忙从他的手上抢了过来。
  乔承驰更加地生气了,眸光寒冷砭骨:“真看不出来啊。他是想追你吧,所以才对你大献殷勤,送什么个人专辑给你!”
  “你吃哪门子醋啊。”她温柔地笑道,“齐牧秋只是我的朋友而已。”
  “原来他叫齐牧秋!”他冷冷地叫着齐牧秋的名字,更是把这个名字烙进了脑海里。
  “你呀,真是爱乱想。”她拿起那张CD,指着背后的目录说道,“那首《思》他是用来专门纪念他失踪了六年的女朋友。而且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登寻人启事去找他的初恋女朋友。”
  可是听了她的话之后,乔承驰的神色更加奇怪了,眼神里带着憎恨与尖锐交织的目光。
  “原来他不仅是个能写词作曲的才子,更是个痴情种啊。六年,他是在哄骗你这种女人吧。一个人失踪六年,如果那个女人不是不爱他的话,除非是死掉了,才会不来找他!他在说给谁听呢。”
  “怎么会?齐牧秋不会撒谎的。”她噘了噘嘴巴,发了轻声的抗议。“而且他也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事来骗我吧。”
  “为什么不?”他的嘴角不由得微噙着一缕冷笑,将双手插进裤兜里,“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个情场高手呢。你阅历尚浅,同情心又泛滥,你看你,他三言两语编个故事就把你骗到了。这还不叫骗吗?”
  “你呀,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翻了翻眼珠子,没好气地说道。
  “我是小人,他又是什么?伪君子?”一种莫名的妒念油然而生,他忍不住回敬了她一句。
  “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呢。”她也忍耐不住了,脸上露出一种不快的表情,将那张CD收进了抽屉里。“越说越离谱了。”
  “我离谱?他明知道你要结婚了,为什么还非要缠着你?还编这种失踪了六年的女友来博取你的同情心……”乔承驰的声音不由得拔高了,他的目光唆地一声落在了她戴着戒指的手上。
  “好了,你说够了没有。我不许你侮辱我的朋友!”不耐的神情在她整张脸和眼睛里遍布开来,她的口吻也变得冷而硬。
  “好,好,你维护你的朋友,而我是不相干的人。好,我走!”第一次两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也是他第一次生如此大的气。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砰地掷在桌子上说道,“以后我不会再来的!”
  乔承驰走了,客厅也变得寂静一片。她感到有一股气憋在心里,十分难受。她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乔承驰的事,但是他却如此不信任她。她看着自己手上的钻石戒指,不久前他的话还言犹在耳,看来男人的甜言蜜语是没有什么保质期的,说过就算数。她将CD又重新地取了出来,塞进DVD里。齐牧秋的歌声缓缓地响起来了,他那富有感情,令人身感同受的声音在耳边响彻。
  她站起身来看到桌子上还放着乔承驰带来的糕点盒子,便动手解开缚在盒上的带子,里面是五盏堤拉米苏慕斯杯,每一盏都做成心形的形状。她想起从前,偶尔有一次在他的面前吃这种杯的时候,他误以为她很爱吃,从那以后来看她,他就经常买这种杯给她。其实那个时候,她并不十分钟意吃甜食。但是因为他的缘故,反倒是经常吃了,不是因为这种慕斯杯特别好吃,而是因为她喜欢他喂自己的感觉,喜欢看到他每次见到自己吃下去之后,那眉眼舒展的样子。可是自从跟他分手了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买过这种慕斯杯。因为每次看到这种慕斯杯,都会令她想起他。
  她摆弄着那五盏慕斯杯,末了,拿起小勺子,从其中一盏的中间挖了一口,含在嘴里,香味在舌尖绽放,可是她却没有尝到甜蜜,反而是一种苦涩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三年之后,她根本想不到会与他重逢,更想不到她居然会答应跟他结婚。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推动着他们前进。
  这时门外有敲门的声音响起了。
 
 
第33章 折磨
  奕可听到敲门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却发现门口空无一人。她以为是乔承驰又回来了,于是到走廊上遍寻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他的踪影。这时隔壁房门打开了,齐牧秋走了出来。经过刚才那一幕,两人彼此见面都颇为尴尬,只能以笑容做招呼。
  而当她要进门的时候,齐牧秋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刚才你男朋友来,我是不是让他产生了误会?”
  见她沉默的眼神,他又急忙说道:“也许我可以跟他解释一下。”
  “我们过两天就没事了。”她连忙挤出一丝笑容来,反过来安慰他。
  他面带抱歉的眼神,无意间竟然在她的门缝底下发现了一张纸。那张纸一半留在门缝一半露在外面,他好奇地捡起来一看,原来是张画,画上的女人描了大致的轮廓,面孔只画了一对眼睛。
  “哦。这是我朋友留下的。”她瞟了一眼说道。这些画是季芷卉带给她看的,可是季芷卉离开了之后,竟然忘了把这些画拿走。她本来是放在茶几上的,大概是因为窗外的风将这张画吹到了门边。
  “这个女人……”他的眼中浮现出一丝困惑的神色,嘴角歪了一歪,露出思索的表情。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那上面除了一双眼睛之外,其它的都没有画上。”她想了想,坦白地说道。
  “但是我觉得这双眼睛很面熟,好像在哪里看过。”他拿着那张画,认真地研究起来。
  “不会吧,就凭一双眼睛你也能认出来?”她疑疑惑惑地从他的手上接过那张画,反复地看了好几遍,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想大概我看错了。”他搔了搔了头皮,但是目光仍然流露出一种紧叮不舍的感觉,他留恋地在这张画上瞧了瞧说道,“不打扰你了,我现在出去了。”
  她点了点头,关上了房门,将季芷卉遗留下来的那张画重新放到茶几上,将其余那几张也一迸收好,打算打个机会还给她。但是她做这些事的时候,也细细地扫视了一遍那些画。不得不说,周和泽的画功还是很不错的,即使是她这种门外汉,也能感觉到那些线条的圆润精细。而且他画女人的那双眼睛画得很传神,似乎暗含秋波。
  乔承驰从奕可家中出来的时候,他就有些后悔了。他刚才怎么这么冲动,奕可受了伤,他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就只顾着跟她争吵,真的是太没有风度了。但是他到底拉不下脸,回头跟她道歉。这样想着,他心乱如麻。刚好公司的电话打来找他回去处理事情,他就暂时把这一件事抛诸脑后了。
  到了晚上,杨羽打来电话叫他回家吃饭。他想想这几天,一直跟奕可在一起,到家都已经很晚了,也没有跟他母亲说过几句话,当即决定早点回家。
  现在他发达了,以前两母子一直居住在外婆留给他们的一套小居室里,他光是睡客厅就睡了十几年。到如今他有能力了,能够买大房子给他母亲居住了。杨羽还是保留着节俭的习惯,外出购物从来不买名牌,虽然他也为母亲买了轿车,请了司机,但杨羽上街除了不是很远的地点都是坐公车。
  他也曾经买过首饰,名牌的手袋还有价值不菲的衣服送给他母亲。但是杨羽很珍惜,除了见客或者出席重要的场合才会换上。她很珍惜现在的一切。他很感谢自己的母亲,没有母亲的悉心培育,他根本就不可能有今天。
  但是唯独在他个人的婚姻问题上,杨羽的态度却令他不能忍受。
  杨羽做了一桌子的菜,两母子吃一桌子的菜未免有点奢侈了。
  平常吃饭的时候,杨羽总是煮三四个菜,再煲一锅汤就好了。但是今天,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为什么会搞得这么隆重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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