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公子全名傅林晓,与商月潭相识于北邙之地,八岁那年遇难相识,从此相依为命,一同被安阳的爷爷、奶奶收养,只是商月潭因身份关系,四年前回到京椋,从此一别两宽,三年未见。商月潭一直把他当作兄长,而商月潭却不知道他从见她的第一面便在他的心中生出了根。
“我不知道你会如此执着,我离开时就告诉了你我的选择,我从始至终都把帮你当作哥哥,你也是我可以负出生命去保护的人,但......”
“没关系,四年前我提的太突然,经过三年的离别也总会产生生疏,所以我愿意等,在没等到你答复的时候我还是你的晓哥哥。”
“我......”
“我明白,但我也有等你的权力,不是吗?”说着傅林晓宠溺的摸了摸商月潭的头。
商月潭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你的身份安排好了吗?”
“你可能不知道,我本来就属于这座京椋城,就是不知道十多年过去了,他们还愿不愿认我?”说到此处便愧疚的笑了两声。
商月潭一脸诧异:“你......不是没有亲人了吗?”
“在我心理确实是没了,不过属于自己的东西为什么不拿?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会会我的那个你几年没见的爹,你也早点休息。”说着摸了摸商月潭的头便离开了。
商月潭对傅林晓的情感很复杂,这是她自从来到西朝感受到的第一份温暖,也是她在西朝最可信赖的依靠,只是她前有使命,后有婚约,又没了清白,而他值得更好的人。
……
戌时天已经越来越黑,古明渊拿着账本进宫复命,古长河看着账单上的巨额数字不禁感叹,微微皱了皱眉:“老四你说他们哪来的这么多钱?”
古明渊大大咧咧的说道:“不是父皇赏的就是自己赚的呗,反正肯定别人是不可能平白无故送的。”说到此处古明渊特意看了看古长河的表情,然后又继续说道:“不管怎么来的,不都是父皇的吗?都进入国库了。”
“你小子,出征四年,变了不少,好了今天你也累坏了回去吧,就稍让大殿外的那两个逆子也该干啥干啥去吧!”
“是,父皇,儿臣告退。”
古明渊走出大殿,正了正下巴,再看看跪在不远处的两位哥哥弟弟狡诈的笑容一闪而过,然后笑盈盈的走了过去:“三哥,七弟快起来,父皇让你们赶紧回去休息,这事就算了了。实在不好意思,我实在不想掌事,因为一句话,不...两句连累了你们,不过好在父皇未追究,没影响你们的前程,我也是尽力了。”
老三和老四跪的腿脚发麻,站起来根本走不了路,老三拍打了几下麻痹的腿,看了看古明渊:“辛苦四弟了,就是你下次别给我解围了,忒费钱,原本禁足一个月就能解决的事,你害我配上全部家当。”
“三哥这就不对了,弟弟都帮您解困了,您就不能让弟弟免受劳务之苦啊?再说了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有心之人很容易在这一个月时间趁虚而入,如今您和七弟肯定有一位是最后的赢家,可万一借机起来新势力你就更是费心。如今项目在手不仅都是肥差,还能拉拢人心何乐而不为。”
三殿下和七殿下听的眼冒金星,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说着也就释怀了。
处理完所有事物,十方跟在古明渊的身后:“殿下,这也不是回府的路啊?”
古明渊一直都在琢磨十方的话,越想越有几分道理,然后邪魅的笑容一闪而过:“十方,你说商姑娘家会不会也有晓月轩的一桶面?”
“一桶面?殿下,这个时辰......不好吧?您确定?”十方并不是一个通情世故的人,但他也知道男女有别,如此夜黑风高的夜晚去一位独居女人家中拜访,谁能不多想。面对此时殿下,他心中只闪过一个可能,那就是他看上商姑娘了。
第12章
商家宅内,吴氏也开始心怀鬼胎的在吴震耳边吹着枕边风:“老爷,很久没见潭儿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上次老太太寿宴闹得挺不愉快,也着实是委屈潭儿了,您看咱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别寒了孩子的心。”
商震看了看吴氏,话语中听不出任何情绪:“你想怎么办?”
“毕竟潭儿早过了出阁的年纪,天天让她在外面抛头露面也不是个办法?要不...把她接回来?”
“就怕她自己不想回来,毕竟自从她回到京椋这么多年来几乎没在商家住过一日。”商震叹了口气,别人不知道但他这个做父亲的知道,商家确实对不起商月潭,也想补偿她,但就是无从下手,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是真的心疼。
“要不这两天找个理由,把她叫到商宅劝一下试试?”吴氏早就看出了商震对商月潭的愧疚,就怕把商家这点并不算多的家产大部分都留给自己,所以她不得不为芳儿和自己早做打算。
“那我试试吧,但回不回来还得看潭儿自己!”
……
商月潭在厨房忙碌着,准备做些晓月轩的人爱吃的糕点和零食,上次匆匆一别,都没来得及和嬷嬷说她肯定担心了,所以这两天赶紧给送过去顺便报个平安。
商月潭闻着盘中香喷喷的辣条和山楂糕,捏起一丝放入了口中尝着味道,满意后分成多分放在隔油纸中细细打包。
“谁?”
商月潭听到门外的声响,眉头一紧,知道她这个地址的人不多,再看看这个时辰,不自觉地使自己警惕了起来。
古明渊示意十方不要出声,二人站在黑漆漆地院内,商月潭小心试探地将门打开个小缝,突然一只手抓住了门扇,商月潭不甘示弱地拳脚回击,一番厮打过后,一个脚滑跌在了男人怀中,室内微微烛火将二人清俊地眸子衬得更加精致,朦胧中多了几分别样气氛,二人四目相对,商月潭的脸开始变得炙热微红,古明渊一手撑着她纤细的腰枝,缓缓的将头向着她的唇边低去。
十方看着此时的场景,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的站在原地,心想殿下很刚啊?
此时商月潭突然反击,斜挎着的身体用脚用力一踢,直接踢到了古明渊的腿上,二人向后倾倒,商月潭手不自觉地拽住古明渊的衣领,和他一同向后倒去压在了他的身上,清凉还带着阵阵辣条味道的唇,贴在了他的唇上。
“啪——”
商月潭趴在他的身上,反手就是一巴掌,看着他的脸充满了气氛:“你干嘛?”
古明渊并未生气,反而心中竟还有一丝丝窃喜:“凭良心说,这...到底是谁想干嘛?”
十方在院内不知到该怎么办,我是走呢还是留呢?是看呢还是......
“我是问你刚才想干嘛?你越靠越近......”商月潭脸色绯红的质问着古明渊。
古明渊将被商月潭压住的手抽了出来,逐渐像商月潭的嘴角靠近,撇过她的唇边,并展示着:“你看,我就想看看这是什么?”
商月潭看了看古明渊手上的芝麻,很明显是自己想多了,略显尴尬:“这么晚来干嘛?”
“你这有面吗?”
商月潭从地上爬了起来,白瞪了一眼:“原来是来要饭的。”又看看门外的十方:“还不把你家主子扶起来。”
十方语无伦次的一边扶着古明渊,一边向商月潭道歉:“对...对不起商姑娘,我们不...该大半夜来要饭。”
古明渊对着十方的头拍了一下:“谁要饭?”
十方便不敢再说话了。
“稍等,我去给二位爷煮面。”商月潭怪声怪气的看着古明渊。
古明渊舔了舔嘴唇:“刚才....那个吻...那个味儿?”
“什么吻?那是意外,以后不许提。”说着撇了他一眼,并去厨房端出了一小碟刚做好的辣条和山楂糕:“先垫下肚子吧。”
古明渊摸摸自己的唇,又看了看盘中的辣条,露出了笑容,眼看着十方奔辣条伸去的手,冷冷的说道:“这个你不能吃,吃那个!”说着便一边吃着辣条就继续开始了傻笑。
“你们怎么这个点又过来了?”商月潭端着两面走了出来,并继续说着:“原本想着给你俩煮牛肉面的,只是家里实在食材不足,凑合着吃吧。”
“商姑娘严重了,这么晚来叨扰您,有面吃还没挨揍就不错了。”十方客气了客气继续说道:“还不是因为我家殿下,非得去做这费力不讨好的活,你说听陛下的多好!”
“怎么费力不讨好了?”商月潭随便问了一句。
十方看了看身边正在吃面的殿下,示意请示能不能说,得到回应后继续把晚上的事说了一遍。
“这事还费力不讨好?便宜都让你家殿下占了。”商月潭笑了笑,又看了看摸不着头脑十方继续说道:“装病的消息是你家殿下放的吧?”
“是啊”
“两位殿下抄家,财产上缴国库是你家殿下提的吧?”
“是啊”
“还让两位殿下负责那几个要事,也是你家殿下提的吧。”
“啊,有什么不妥吗?”面对商月潭的提问十方更蒙圈了。
“那怎么看都是你家殿下获利啊?我要没猜错你家殿下保不准还给陛下种下了一根刺。”商月潭随口分析着。
听到此处古明渊的筷子停了下来,看着商月潭,脸色毫无波澜:“有眼人都知道是三殿下和七殿下获利,看来商姑娘想错了。”
“就是,我们殿下除了兵权,啥也没有,连个站位的都没有”
“他都有了兵权,还想要什么?要让对手当作眼中钉打成筛子吗?他不费吹灰之力,因为一句话为礼部排忧解难,礼部自然会记你家殿下的情,甚至还会收获一波纯臣,兵不血刃地亲手打击两位殿下,还让他们感恩戴德放松警惕,让他们互相争斗,而他自己渔翁得利。”
“我家殿下没有得利啊!”听了商月潭的话十方更加糊涂了。
“那是因为你家殿下还没收网,四殿下您说是吗?”
“哦?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何时下的网!”
“从三殿下和七殿下在礼学馆安插人的时候,您就已经开始下网了。两位殿下的钱财全部充入国库,陛下自然是要过目的,那数目是大是小陛下和殿下自然心中有数,无形中在陛下心中扎下一根刺。看似保住了官衔和手上的事物,只是二人竞争过猛,钱财输出自然占了日常开支的重大比例,所以肯定会借助项目换取钱财,而越是这样就越容易露出破绽,估计当他们手中的项目尘埃落定之时便是殿下的收网之日。”
十方吃惊的说道:“那岂不是人心、民心、圣心都收获了,就连障碍物也扫清了?”然后又看了看古明渊:“殿下...商姑娘说的是真的?”
古明渊看了看十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再看了看商月潭:“商姑娘的脑洞是真的大,今日不早了,就不打扰商姑娘清梦了。”
“或许真是把殿下说复杂了,慢走!”
走出商月潭的家门,古明渊语气冰冷:“去,我要这位商姑娘的全部信息。”突然穆子规说的那句话在他脑海里想起“她是有秘密,但只要她真心拿我当朋友就够了,谁还没有点秘密呢!”古明渊想了想,继续说道:“还是算了!”
……
次日商月潭下课,准备去往晓月轩,刚出长公主府的大门,便看到了远处白衣飘飘的文雅身影:“兄长,你怎么在这?你昨天聊的怎么样。”
“老爷子念子心切,还算顺利,你打算去哪?我陪你。”
商月潭看了看手上拎的东西:“去晓月轩报个平安,就稍给大家带点吃的,说实话那群人真的不错。”
“好,我陪你!”
古明渊、十方掐着点来到公主府,没成想还因为被事耽搁晚了一步,看着二人肆意欢乐的谈笑风生的背影,古明渊脸色变得煞白。
“殿下,您说那位公子是何人?长得还真是俊俏。”
“你问谁呢?”
十方见古明渊脸色不对,也不敢再追问,只是小心试探道:“殿下,您不觉得自己的脾气越来越怪了吗?而且每次黑脸好像都与商姑娘有关。”
古明渊瞪了他一眼:“去教坊司。”
商月潭为了不生事端,所以让傅林晓在附近的茶馆等自己,只身一人来到晓月轩,一顿寒暄过后,她拿着手中的信面露难色,说实话她真的巨烦商家那群人,自私自利欺软怕硬,不过还好商震对她还算过得去,所以她也便没有推脱。
商月潭与傅林晓汇合后抱怨道:“诶~又要去商家!”
“商家对你不好?不想去就不去。”傅林晓想到相认后的这四年婚约,就觉得自己的问题多余了,然后继续说道:“要不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应付的来。对了你有空的话别忘了欲仙阁的生意,并整理一下消息。”
“姑娘不愧是姑娘,才来京椋就给我安排工作了。”
商月潭撒娇的喊着:“兄长~”
“好啦,依你,真是拿你没办法。”
……
教坊司的掌事与古明渊窃窃私语的说着什么,并将手中的信件递到了古明渊的手中,便离开了。
随后思思端着茶汤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承蒙公子照拂,这是小女子亲手做的茶汤,不成敬意。”
“思思姑娘这腿?”古明渊早就察觉到了思思腿上的异样,便开口询问。
“没事,就是前日挂灯花不下心摔了一下。”
“从五楼跳下去,腿都没折,挂个灯花就摔了?”
思思开始摸不到头脑,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公子此言何意?”
古明渊好像感觉到了不对,便继续问道:“你不是在龙鸣轩五楼跳的窗?”
“五楼?公子您肯定搞错了,要从那跳下来即使不命丧黄泉,估计也得丢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