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炮灰被男主倒追了——总攻大人
时间:2022-08-17 06:53:54

  解离尘反握住她的手:“我哪里不正常。”
  “明明是我背错了,你却要人家改典籍,这正常吗??”
  “是他们写得不好。”解离尘用空着的手取来玉简,准确地点到她背错的地方,“你的理解更好,为何不能取你而舍他们的。”
  “……”露凝红着脸叹了口气,慢慢说,“好了,这些不重要,我要开始看其他的了。”
  她说完就挣开他的手,开始认真研读心法。这是最重要的部分,解离尘不会打扰她,他明明那么有存在感的一个人,在她用功的时候就好像空气一样不存在。
  等她终于有所悟,意识到时辰时,夜已经很深了。
  虽然没有夜里去见他,但还是和他一起待到了深夜。
  窗外明月升起,银色洒在翻腾的云海之上,露凝望向身边闭目打坐的解离尘,本想挥挥手看他有没有感觉,却见他在自己视线望过去的一瞬间睁开了双眼。
  他双眸清醒,眼底如蕴日月,金冠白发之下,暗金的眸底熠熠生辉。
  “如何。”他问,“可有不解之处。”
  露凝眼底暗了暗,她摇摇头,腰背有些酸,一边揉着一边说:“没有,你写得通俗易懂,和之前星灯给我讲的完全不一样。”
  星灯是照本宣科,有些咬文嚼字,还都是修界的生僻词,她学起来就有点费脑筋。但解离尘准备的恰恰相反。
  她想到他认真教她的模样,嘀嘀咕咕地说:“你若有一日肯教授弟子,一定是极好的师尊。”
  解离尘缄默片刻,冷淡地说:“没有那一日。”
  他的时间不多,朝夕必争,教授弟子……是非常无谓也无心去做的事。
  露凝联想到了什么,放松的表情也沉重了一些。
  解离尘意识到自己影响了她,又有些自我厌弃。
  他单手结印,落下一道阵法笼罩着她,在她望过来时解释:“在这里面运行心法事半功倍。”
  他将离州所有的金灵力聚合在阵法之中,为她省去了许多麻烦,露凝开始尝试后就发现了这一点。
  他还是如从前一样体贴细心,穿着白衣的他神情柔和,也同记忆里的夫君一模一样。
  露凝想到他所有的经历,虽还不知罪魁祸首究竟是谁,但紫微帝府左不过那个几个掌权者,最大的可能便是帝尊了。
  他说过他是帝尊,她不觉得那是玩笑,所以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他本该才是帝尊,如今的帝尊是假的。
  那个将他关在暗无天日之地,一日日折磨的人,就是传闻中因体弱而甚少见人的帝尊帝璃。
  露凝是个刚接触修仙的小修士,对紫微帝府本身和它里面的神明本没什么特别的想法,此刻却完全不一样了。
  她想到解离尘偶尔会望着天空紫光处沉默不语,连带着自己也对那里有了复杂的怨恨。
  “露凝。”
  “什么?”
  露凝眼前一花,发现解离尘不知何时到了自己身边,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走神了。
  “不高兴吗。”
  解离尘低头靠近她,周身冷冽气息碰到她时有种生涩的温柔。
  “在想什么,为何不高兴。”
  ……她在不高兴吗。
  露凝抿唇摇摇头:“没什么。我还不累,再修炼一会儿。”
  她闭上眼要再行心法,但解离尘取消了阵法。
  露凝睁眼望向他,见他手中化出一个精致的雕花木盒,让她联想到了熟悉的东西。
  “你心中不觉得累,但你的身体和神府已经累了。”他的语气不容置喙,“该休息了。”
  他将木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块眼熟极了的糖,露凝有些恍惚。
  “你曾说不高兴时吃这个就会开心起来。”解离尘将黑色的糖块递过来,“现在刚好。”
  “……你怎么会有这个?”露凝眼眶发热,她使劲了揉了揉,犹豫片刻还是抬手接住了。
  略苦的醇厚甜香熟悉极了,和她曾经与他分享的那块一模一样。
  “你喜欢。只要是你喜欢的,无论什么,我都会为你寻来。”
  解离尘说得很平静,显然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话,在他看来这是再理所应当不过的。
  露凝从来都没有不喜欢过他。
  哪怕在他坚决斩断关系的那一日,也是理智上决定再不纠缠,一刀两断,心中对他的感情根本还来不及清除。
  又或者说,真心喜欢过的人,这辈子可能唯一会喜爱的一个人,哪怕分开了,理智中不在意了,心底里也还是有痕迹的。
  他说了分开之后又立刻反悔,做了那样多的事挽回,更不给她清理干净的机会。
  露凝没说话,只低着头咬了一口糖块。
  眼前光线一暗,她抬眸望去,看到解离尘靠过来,像当初她那样轻轻咬住糖块的另一角,与她分食一块。
  呼吸交织,眼神交汇,露凝想起初见面时,他便喝了她给的蜂蜜水,这其实有违她如今对他的了解,他这样一个人,满腹的仇恨,历经苦痛,会轻信于人,随便喝人递过来的东西吗?
  肯定不会的。
  所以……其实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
  现在也还是不一样。
  露凝将糖块咽下,朝他靠近了一些。
  解离尘长睫轻动,暗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凝着她。
  露凝缓缓拉住他的衣领,替他将交叠的领口整理好,低低道:“是不是很疼。”
  解离尘一开始没明白她问什么,直到她看进他的眼睛,眼底有些他从前厌恶恶心的怜悯。
  他讨厌别人可怜他。
  那人总是这样假仁假义,上一秒怜悯着他,下一秒又毫不留情地剖开他的灵府。
  神脉难得,非帝氏不能有,若无强大的能力,拥有神脉便如怀壁之罪。
  他那时年幼,无反抗之力,如今仍然清晰记得那人做这些事时挣扎的眼神。
  可那又怎样。
  再可怜再不忍,他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做了,直到他“死”才停止。
  换做另一个人对解离尘露出这种神情,下一息就会丧命,但露凝不一样。
  解离尘认真回答:“只是一开始。”
  ……所以后面习惯了就不会觉得疼了吗?麻木了吗?
  露凝注视着他,其实不觉得真有谁会完全习惯痛苦。
  但他这样说,她就这样信了。
  “那就好。”
  她做出松了口气的样子,本要继续说下去,却忽听解离尘改口道:“还是疼的。”
  露凝一怔,红红的眼睛注视他。
  解离尘扣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按在自己怀中,让她听着这具躯壳之下那颗跳动的心。
  “很疼,露凝,没办法习惯,真的很疼。”
  ……
  露凝侧脸贴着他的胸膛,感知着他活着的心跳。
  良久,她双臂环住他的腰,半阖眼眸轻声说:“以后不会疼了。”
  这话说得她自己都不信。
  他还是每月要经历那些血腥的事,还是会感到痛苦。
  不过办法总比困难多。
  他们一定能想到解决办法的。
  露凝和解离尘最大的不同就是,不管遇到什么事,她总是积极乐观的。
  解离尘这么多年没寻到解决办法,也不是完全寻不到,而是他不想费力去寻找。
  这样每月经历重生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让他永远铭记当年的痛苦。
  这夜露凝没回自己的寝殿。
  她不知何时睡在了书房里,再次有意识时,只觉头疼得很,脑子昏沉,分不清今夕何夕,置身何地。
  视线模糊中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带着令她心底平静的安全感,她下意识想成了最思念的亲人。
  “娘……”
  解离尘端着药来到床畔,想喂她吃药,就听见她迷迷糊糊地这样叫自己。
  他坐在床边慢慢道:“我不是……”
  话没说完身子就被人抱住,露凝人虽然意识不清,可力气还是一样大,有那么一瞬间解离尘都有点呼吸困难。
  他腰细,她抱得就更紧,解离尘屏息片刻,缓缓放松下来,忍耐着腰间的力道温声说:“露凝,该喝药了。”
  她太用功去修炼了,这不是好事,过于着急总会吸引邪魔,他从前也着急,但他本身就不畏惧那些,所以可以肆无忌惮,露凝不一样。
  她太急,有些走火入魔都不自知。
  而她为什么着急,肯定不是因为她自己。
  解离尘了解她,哪怕她想要变强,不再任人宰割,也不会这样没有分寸,所以……是为了他。
  她修守护剑道,而他是她现在想要守护的人。
  解离尘弯下腰,盛了一勺温度刚好的药想喂给她,但露凝很拒绝。
  “我不要喝。”
  他已经替她调息过,压下了那些凌乱的真气,她现下只要喝药休息就能好,可她生病的时候与平日里很不一样。
  “太苦了,我不要喝。”她把脸埋进他怀里,闷闷地说,“拿开些,闻着都快吐出来了。”
  解离尘认真闻了闻药盏里的味道,明明是香甜的,她可能是闻都没闻就直觉是苦的。
  他放下药盏,极有耐心道:“不苦,我加了白水葡萄,是你喜欢的味道。”
  “我不信,娘又骗我。”
  露凝把他抱得更紧,炙热的呼吸透过他单薄的衣料灼烧着他的腰腹。
  解离尘闭了闭眼,试图纠正:“露凝,我不是你娘。”
  “娘……”露凝在他怀里拱了拱,“好热,难受,头疼,身上也不舒服,娘抱一抱我吧。”
  “……”算了。
  解离尘合起双臂,轻抚她的长发:“好,抱着你。”
  怀里人像小猫一样咕隆了两下,突然冒出头来,有些生气道:“骗子,你还真把自己当我娘了。”
  “……”解离尘罕见地手足无措起来。
  作者有话说:
  女鹅:我随便说说的,你怎么还当真了!
  狗子:当妈也不是不行。
  作者:就要男妈妈!就要男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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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露凝生了病和清醒时完全两个样子。
  她脸烧得红扑扑, 人很凶,解离尘怎么做她都看不顺眼。
  递过来的药一会说烫一会又说凉了,态度恶劣, 十分任性。
  面对如此反常的露凝, 解离尘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说烫了他就唤来清风吹凉, 嫌弃太凉他便再运灵力温一温。
  直到露凝瞪着圆圆的眼睛说:“凉热这么多次都弄不好,这碗药还能喝吗?药效肯定受影响了,我不喝了,除非你重新煎一碗。”
  说完话殿内骤然安静,露凝转开红彤彤的脸, 手指抓着衣摆,余光悄悄打量他, 想看他是什么态度, 他若生气走了她就不用喝药了,他若……
  他肯定忍不了,堂堂九州第一人, 离州之主,愿意伺候人已经很难得了, 还被如此挑刺, 他怎么忍得了?
  可解离尘再一次出乎她的预料。
  他非但没有生气,还将药盏收了, 轻抚了一下她的发,动作轻柔, 声音温和。
  “不想喝药就不喝。”他极有耐心地说, “我在这里看着你, 不会让你难受。”
  “……”
  露凝咬咬唇, 看着那温度其实正好的药盏, 憋了半天,自己伸手端了起来。
  “谁要你看着,喝就喝,喝完了你赶紧走。”
  她言语里有从前没有的骄矜,人一下子更符合她的年岁了,让解离尘不禁想到,若将军府没有落败,她还是父母兄长捧在手心的明珠,是否就会是这样的性格。
  解离尘目不转睛地看她一口将刚才无比排斥的药给喝完。
  放下药盏时她人愣了愣,傻乎乎地望向他:“甜,甜的?”
  她迟疑着:“……是白水葡萄的味道。”
  说到这儿她打了个嗝,又回味了一下葡萄味。
  “怎么会。”她语气里充满了怀疑。
  解离尘:“院子里移植了一株白水葡萄藤。凡界的植物比灵植好养,寻了木灵根的弟子催生,昨日已经结果。你若还想吃,我带你去摘。”
  “现在?”她微微睁大眼睛。
  “现在。”
  可她刚喝了药,不应该躺着休息吗?
  不过他没逼她休息,她倒是松了口气,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喝完药她就觉得精神特别好,浑身充满了力气,特别想出去野一野。
  露凝生怕他反悔,立刻提了裙摆起来,也不等他,一个人往外跑。
  解离尘没急着去追,他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裳才不疾不徐地走了出去。
  意外的是,一出门就看见了露凝。
  她竟然没一个人跑掉。
  “你怎么这么慢?”她转过头来,抱怨着,“快点,自己说要去摘葡萄,可不许反悔。”
  解离尘静了静,朝她伸出手。
  露凝现在的状态,怎么说呢?虽然不昏沉了,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哪里,眼前人又是谁,可整个人就是比较外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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