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梁看了眼表,倒抽一口凉气:“真的晚了,来不及了,走了啊!”
她身影消失在楼梯间后,邱叶汀刚转身,就看见身后探出了一个头,把她吓得半死。
“周大小姐,你倒是吱个声——”
周宁咬了口包子,感慨道:“我们小江心理素质就是不一样。”
“跟大佬谈恋爱的第一天,去郊区看房。”
邱叶汀嘴角抽了抽:“她不一直这样吗?谁都跟你一样脆弱,第二天要干点什么事,提前一周失眠?”
周宁啧了声,眉头皱起:“我是这个意思吗?我的意思是……姓陈的看起来挺大方,私底下不会很小气,委屈了我们江江吧?”
“这个——”
闻言,邱叶汀也蹙了眉。
“不会吧。”
她迟疑了几秒。
“那表不都一千多万,算小气吗?”
周宁差点忘了这茬,恍然大悟:“也是!哎,我最近好像还见了——”
江聿梁屋内。
床上蓝鲸抱枕的尾端,挂了一抹粉。
*
RC华际总部。
三十七层大会议室。
对华际高层而言,每次陈牧洲出远差回来,开会都是种折磨。
一般能到让他出长差或远差的地步,事情必然有棘手的部分。
而他人虽然出去,对细节的掌控依然到了可怕的地步,任何一点试图隐瞒的部分,都会比平时更快被发现。
如果平时他愿意睁只眼闭只眼,出差回来后则完全不可能。
陈牧洲发火时声调基本不会抬高,但依然让人大气都不敢出。
他跟陈家其它人都不太一样,不像是顶豪森严的家规中长出来的人,更像是荒野里涌出的暗风,从无拘无束中来,强悍无声。
他的威压感袭来时,像风暴中腾起的浪,遮天蔽日,幽暗无声。
这次也是一样。
在海外开拓的进展遇到了些阻挠,资金链虽然不紧张,但敏感的人已经发现了,似乎总有只无形的手,在拨动事情发展的方向。
陈牧洲会比之前更严厉。
——按理说,是应该会这样的。
但今天他一句重话都没说,甚至连开口都很少,一直都是聆听的姿态。
钢笔在男人修长的指间匀速飞转,陈牧洲面上看不出半点喜怒。
众人也不好判断,这是怒火压抑到极点了呢,还是……
在走神啊?
在惴惴不安的猜测中,今天的会议甚至比平时更早结束了。
陈牧洲率先离开。
望着男人背影,高管们都松了口气。
其中有些消息灵通、关注外界信息的,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最近的新闻。
难道,陈家真想跟常家结亲?
也是,常家有个在娱乐圈待到风生水起的小女儿,如果真跟陈总结婚了,那不想抛头露面也由不得他了,到时候说不定还省去一部分宣传预算。
按完电梯,有几位相熟的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心照不宣地对了个眼神。
正准备上电梯再好好说,突然感觉到一股压力。
他们往身后缓缓瞟了一眼。
……
陈牧洲神色自若地站在那,神情淡然,长身玉立,影子被午后的光线拉得很长。
“陈总,您今天来这边坐电梯啊?”
有人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