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梁眉头微微一皱。
他们家今年准备开辟新业务吗?
……算了。管不住。
她差不多回过了神, 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门口将木门一把推到底。
哗——
这一道拉门的声音不是她的。
好像是隔壁的。
隔壁还有人吗?这么薄一道墙, 她根本没听到任何声音。
江聿梁好奇地往左边探头看了眼。
的确是。不过刚好赶上隔壁关紧门。
“妈——”
江聿梁走出来, 把门关上, 提高声音叫了江茗一句。
即使还没听到回应,但江聿梁看得清楚,身影就在院内大树后。
她下了阶梯,刚要往那边走,眼前的一切却快速变形、扭曲,面前的景象像是模糊化的画作,将她钉在原地。
——别。
她意识到了什么,只能喃喃道。
对,早都不在了。
怎么会回到十几岁这一年呢。
跟前几次梦到江茗时不同,这次她没有挣扎地想要停留在梦里。
江聿梁无声睁开了眼。
她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臂,这才发现是趴在画板旁边睡着了。
看着完成了一半的画,江聿梁发了会儿呆。
才搬进来三天。
把空闲的房间布置成了工作室,但怎么会……
过渡的这么丝滑呢。
完全没有任何不适应,果然是由俭入奢易——
她堕落了。
要不是莫申画廊通知她,两幅作品都有买家询价后迅速成交,问她今年内有没有新的作品能上,她也不至于打了鸡血一样。
果然钱是第一生产力。
江聿梁哀叹了一声,再度倒在画板前。
买家是匿名的,不过出手还算阔绰。
收到款后,江聿梁第一时间给陈姓债主转了一年的酒钱。
欠款嘛。不管是谁的,能多还一点是一点。
不过对此陈牧洲的回应,只有一个字。
准确的说,是一个标点符号。
——?
也没有刻意去想,但就是自然地想起来。
江聿梁摸起手机,在手里无意识地转着,顺便看了眼时间。
半夜三点十六。
要不要找他呢。
会不会已经睡了?
不过更有可能是在加班。
虽然不怎么关注,但RC在财经板块上也算是常客了,路过的蚂蚁都知道RC华际最近跟宗氏摩擦不断。
突然,江聿梁想起了什么。
她坐的椅子有滑轮,在地板上一蹬,一下能出溜好几米。
这个房间有一半被画板和颜料占据,另一半则挂着她买的透明板,方便用马克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不过现在,上面贴满了照片和打印的资料截图,被她用箭头链接起来。
最中间的一张,是宗奕当时给她的照片。那个时候,是他为了向江聿梁证明,自己跟江茗是旧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