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怎么哄人。
“噢——巴黎圣母院?”
江聿梁礼貌地笑笑,眉眼微弯, 笑意却寥寥:“我以前看过好几次,就不去了。”
她音乐剧的启蒙是由江茗而起的。以前江茗出差, 会带她在西区看一天的剧。
高意很是进退有度,立马道:“好, 那以后有好的引进剧目,也可以推荐给我。”
江聿梁手上无意识地折着餐巾, 垂眸轻声道:“我母亲以前会带我去看。”
高意蹙眉,轻叹了口气:“我很遗憾……抱歉。”
江聿梁折餐巾纸的手一顿, 没有抬眼, 看不清情绪, 唇角勾了勾。
“没事。”
她的语气似是喟叹又似释怀。
“我已经习惯了。”
“不过,您下午不是还有工作吗?现在来得及吗?”
江聿梁眉头一挑,提醒道。
高意赶忙看了眼腕表,有些懊恼:“我应该设个闹钟的。跟江小姐你聊天太愉快了,都忘记时间了。”
他拎起公文包,跟江聿梁打了招呼:“那我就先走了。你有我电话,有事需要我帮忙的话,可以联络我。能在新城认识一个朋友,我真的很高兴。”
高意镜片后的双眸一派诚挚。
江聿梁也跟他挥了挥手,微笑:“我也很高兴。那——再见。”
高意离开餐馆,朝着地铁站的方向走去。
在经过两个街头拐角后,在人烟稀少的小道旁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后座上坐着一位银发笔挺、斯文优雅的人。
高意上来的时候,他正闭目养神。
“Besian,跟您猜的一样。她很聪明,不亚于她母亲。”
高意摘下眼镜,随意折断在手心,眼里半分温和也没有。
闻言Besian笑了笑,缓缓睁开眼。
“你记不记得,宗奕当年派去办事的那个人,差点被江茗说动。如果不是你在附近跟着,那次就棋差一着了。”
高意嗯了声:“我记得,叫石陇。”
如果不是他上手,行动差点就要失败。
Besian无所谓道:“但这次不用这么着急。派人盯紧她就行,别让人出新城。”
他微微笑了笑,笑纹从眼角泛开来:“钓大鱼,我需要饵。”
世界上不能被动摇的人,还没有出生。
无非是筹码够不够多的问题。
对于已经身居高位的人来说,要探到他们的底线,反而是更加容易的事。
因为他们已经见过高处的风景了。
没人能舍得放开的。
*
把地址定位发过去后,江聿梁走出餐厅等人。
她发信息悄悄问了林柏,他们现在的行程在哪里。浅浅一算距离,她的存活时间还有四十分钟左右。
回了林柏一个[谢啦]和一个哭脸表情,江聿梁正要收起手机,又看见一条弹出来的新消息。
林柏:[江小姐,恭喜。]
?
这没头没脑的,什么跟什么。
江聿梁一头雾水。如果是别人,她都要怀疑这是反讽了,但林特助也不是这种人啊。
她去隔壁便利店买了包饼干,红酒巧克力味的,站在路边顶着大太阳吃了三包。
估计还有十来分钟才能到,江聿梁正考虑着去室内一会儿,就听见不远处隐约的发动机轰鸣声。
江聿梁随意抬头看了眼,一辆贴地飞驰的哑光黑柯尼塞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