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下,小朋友难得输一次。】
指腹从纸面轻抚而过。
她很久没有去各大寺庙拜一拜了,干脆拿这个本子当幸运物。
江聿梁是相信这些的,从前每年年初、年尾,都要去给新的一年祈福,再为上一年还愿。
那就保佑她今天……
心愿达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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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聿梁本来时刻盯着app,注意着航班动向。看见陈牧洲航班延误时,她刚好堵在路上,还松了口气。
结果因为太久没去机场,跑错了航站楼,等绕一圈赶到时,已经晚了。
她跑得气喘吁吁,抬腕看了眼表,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陈牧洲。
人潮汹涌,男人身处其中,尤为显眼。
等待的人很多,大多低头看着手机,或是焦急期待的张望,最后热热闹闹的相拥。
他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种。
陈牧洲没有看手机,也没有抬头看人群。
江聿梁拉开点距离看这个人,感觉很奇妙。
陈牧洲让她莫名想起庞贝火山。
美与险并存,它的存在本身,就代表了宇宙不可动摇的意志。
在他身上,就成了一种不可动摇的孤独。
陈牧洲身形轮廓那么出挑,等待的姿态却趋于沉寂。
沉寂到,随时等待着归于灰烬般。
江聿梁看得有点出神,周围人影来去,只有他是不变的。
直到落入一双眼。
浅棕的瞳孔。在太阳下折射像琥珀。用哪几种色调出来最准呢。
从前她会想到这些。
这一刻却没有。
她唯一想到的——
这是陈牧洲的眼睛。
江聿梁为这个想法一愣,很快又回过神,大步飞奔过去。
江聿梁:“不好意思!我路上有点堵,晚了点——”
说完张望了下:“你……没有带行李吗?”
她有一点点失望。
本来还想主动点,将功补过呢。
陈牧洲嗯了声,嗓音淡淡:“没有。”
江聿梁现在进步了,看他神色也能看出点端倪,心情兴致如何。
今天,明显不太行。
而且,她还闻到了一点似有若无的酒味。
江聿梁没说什么,扬眉笑了笑:“那走吧。林助跟我交代过,车停哪了。上车我再把文件给你,你慢慢看。”
陈牧洲点头,算是应下,迈开长腿先行离开。
上车前,江聿梁跑到他前面,帮他把后座门拉开,很是殷勤。
陈牧洲却径直从副驾上了车。
怎么回事。
江聿梁一头雾水,但还是把门关上,绕到了主驾那边。
陈牧洲仰头靠在椅背上,阖着双目,眉心微皱。
她系好安全带,抬眼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喝醉了吗?看着有点不舒服。
陈牧洲很少这样失态,肆无忌惮地流露一些……
不该属于他的情绪。
犹豫两秒,江聿梁还是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探身过去,帮他取过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