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的正是十六月相剑,剑柄坠了半枚白玉阴阳鱼玉佩,剑锋相向剑光闪烁间,倒是和对方打得有来有往。
没过片刻教习长老又开始叫停,他总觉得不太对劲,这一个个的怎么遇上琉萤就收着力?
他找来刚才的两位弟子问了一句,才知晓他们得知琉萤是谢槐序之妹,下手自然不敢那么重,要是伤了哪里怕少掌门问罪。
教习长老虽然在此之前得知此事,对此却不以为意,他也从未有过问的意思,今日听闻不禁眉头紧皱,捋了一把自己养的胡须。
“去把谢师侄给我叫来。”教习长老对其中一名弟子道。
他暂且让琉萤下来,换上其他人上去比试,多数师兄师姐都爱挑逗师弟师妹,指点时也从不放水,瞧上去就像是故意压着他们打一般。
但琉萤和那两位师兄却打的有来有往,甚至能从其中得以喘息,这让教习长老十分不满。
他需要的是在比试之间激发弟子的潜力,而不是他们收着力道和人点到为止,那样他今日准备的一切岂不是付诸东流。
一刻钟过去,谢槐序御剑到了练剑坪,上前和教习长老见礼,“见过马长老,您找我?”
教习长老看见谢槐序出现,将琉萤给喊过来,和谢槐序道:“你应知晓今日之事,现在你去指点一下谢琉萤。”
今日教习长老的安排他确实知晓,为此还特地和风铃嘱咐一番。
闻言谢槐序转过头看了一眼琉萤,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教习长老这里惹祸了,他见教习长老让他与琉萤对阵,一时不明其意,只好先答应下来。
去比试之时,谢槐序低声问琉萤,“你做了什么让长老将我叫过来?”
“我也不知道啊。”琉萤也是一头雾水。
谢槐序见她确实不知情,也就不再询问,与琉萤分开和她相对而立。
其他人都让出场地,琉萤取出自己的灵剑,见谢槐序没有拿剑的意思,不由问了一句:“二哥,你不出剑吗?”
谢槐序用灵力幻化一把长剑,和琉萤道:“出招吧。”
琉萤见他用法术变剑,也就没有再犹豫,手持长剑出招,剑风急掠,剑光一闪,眼看就要到谢槐序面前,他才抬手用长剑格挡。
太慢了。
谢槐序垂下眼睫,顿时明白教习长老找自己前来的原因,琉萤的招数并无问题,但速度不快,加之没有人给她压力,也就一直这么不温不火。
他用气劲将琉萤手中的剑震开,随后将手中的剑化为三柄一模一样的长剑,以气驭剑去攻击琉萤。
琉萤未曾面对如此棘手场面,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对一,就算面临小考她也不会一个人去应付两只妖兽,而谢槐序的招数明显让她有些应付不过来。
偏偏他人站在不远处,只抬起一只手捏诀,神色淡然自若,瞧上去好不悠闲,琉萤瞥见不由气得牙根直痒痒。
但她此刻无心去管谢槐序如何,只能专注去应付眼前的三柄剑,稍有不慎就会被剑气掠到。
谢槐序有意磨炼琉萤,但本意不是伤她,所以剑刃全部都避开了要害,只是难免将她裙角割裂出一道口子,而琉萤体力也渐渐跟不上,无以为继,最后败下阵来。
教习长老见谢槐序不留情面,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点了点头,让两人下来。
琉萤一脸不悦走到旁边,瞧见谢槐序和教习长老说话,看了一眼自己破碎的裙摆,忍不住哼了哼。
场上比她惨的弟子不是没有,但谢槐序怎么说也是他兄长,居然一点情面都不留。
教习长老还在教育谢槐序:“谢师侄还是收敛许多,事关令妹修行,作为兄长也当不留情面,下次不许再犯。”
“弟子明白。”谢槐序低头应了一声,见教习长老不再训话,才开口告辞。
他离开之前先去找了琉萤,见她站在原地瞧着裙子闷闷不乐,心中有些歉意,“可还好?”
琉萤听见他说话,转过头看他,一脸不忿:“你赔我裙子!”
“好,还是喜欢黄色?”谢槐序好脾气应下,对琉萤要求并未拒绝。
见他依旧好声好气和自己说话,琉萤心中纵使有些不快,但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谢槐序都愿意赔她裙子了,她再要求就是得寸进尺了。
她端着表情点了点头,谢槐序见状才算是松了口气,和她道:“那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见你。”
“记得带裙子!”琉萤还记着这茬。
闻言谢槐序轻轻点头,唇角含笑,“自然,为兄不会食言。”
这一会儿又开始和自己端起兄长架子,刚才打她的时候怎么没说他是兄长,琉萤心中愤恨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去搭理他,谢槐序停留不过一会儿的事情,他离开后琉萤神情依旧不悦。
风铃见状安慰了她几句,程蔚也在旁帮谢槐序说好话,琉萤听着也知道这件事不怪他,没看谢槐序还因为手下留情被教习长老训话了吗?
道理她都懂,但不妨碍她生气。
今日比试结束后,琉萤回到住处换了一身衣裳,之前的裙子是穿不了了,只能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