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里克挂着微笑蓦地向他伸出手:“你好,我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你好你好。”哈利和罗恩纷纷握住他的手,显然都有些小紧张。
“你们都选修什么课了?”蕾芙雅看着推荐课表揪了揪自己红棕色的卷发,“至少两门,上不封顶。”
“我选了三门——占卜课,古代魔文课和保护神奇生物课,”罗莎琳德看了看自己的课表,“我不会去上算数占卜的,这辈子都不会——梅林都不知道我多讨厌数学!”
“我在你的基础上还选了一门麻瓜研究课——说实在的我觉得时间很紧张。”莉茜轻轻叹了口气,“赫奇帕奇的学生一点也不轻松~”
塞德里克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课表,默默划去了那门算数占卜课。
“你选了什么课?塞德。”罗莎琳德扯扯旁边人的衣袖,恰巧看到了算数占卜课后面的叉号。
“和你一样。”塞德里克倒是一如既往地温柔,灰色的眸子里蕴满温润的秋水。
“……待会一起去散散步吧?”罗莎琳德觉得自己心头有一块地方钝钝的,但是又酸酸胀胀的。
刚开学,黑湖边并没有什么人——而且是晚上。
“你怎么不选算数占卜?我记得之前在家里的时候你还专门钻研过。”罗莎琳德回想起下午看到的那个被划去的课程轻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选上它的话时间安排就很紧了——我和艾泽尔每周还都得去练魁地奇。”塞德里克的声音飘洒在风里,“而且你不也没选吗?”
“你没必要非和我一起的塞德。”少女转过身子去看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脑袋里究竟是要干什么:“我当然很开心你愿意和我选修一样的课程——但这不应该成为束缚你的枷锁。你不必为了我而去特意改变或是迎合什么,你可是赫奇帕奇最优秀的塞德里克!”
“而且,你难道不想知道到底是占卜有用还是算数占卜更可靠吗?”少女的声音带着青春的气息在他耳边跃动,他没想过她会发现这件事,也没想过她心里竟更希望他能坚持自己最初的选择——
但是眼前的少女可能不知道他最初的选择就是罗莎琳德·沈。
“我相信你会在算数占卜课上取得一个好成绩的,到时候我教你用水晶球占卜,你就教我用数学占卜。”
“谢谢你,罗莎。”塞德里克轻叹一口气后抱住了眼前的少女,将头轻轻搁在她的颈窝处。
他们很久没这么抛开一切烦恼和心思只是单纯的拥抱过了。
他的小玫瑰确实很能抚慰他偶尔焦躁的灵魂。
罗莎琳德经常会在图书馆看到一个认真学习的棕发小女巫,但是今天独自一人缩在走廊角落的女孩显然处于一个悲伤的情绪。
看着面前眼睛红彤彤的女孩,罗莎琳德不禁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她那一头浓密而蓬松的头发:“别哭啦,或许我能帮你分担点痛苦?”
赫敏抬头看着这个素不相识的赫奇帕奇学姐,但还是开口:“谢谢你。”
罗莎琳德轻轻抱住她,或许是出于女孩之间的微妙的感觉,赫敏也把自己完全扑进她怀里,眼睛又忍不住湿了起来。
“我认识你,聪明的小女巫~”罗莎琳德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后背,像是姐姐般安慰道:“或许,你愿意和我讲讲是什么惹你流泪了呢?”
怀里的小人呜咽了一声,罗莎琳德继续道:“我听说你每一门课都很出色,要知道,很少有人能像你一样优秀,就连拉文克劳的学生都不一定在每门课程上都这么优秀。”
赫敏渐渐也止住了抽泣,她抬头看向罗莎琳德,哭红的双眼有着几分感激。罗莎琳德带着肯定的语气徐徐安慰道:“优秀的人不一定就不合群,只是比起一般人,他们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的时间通常要更久一些。”
说着,她从自己的头上取下一枚星星发夹替她捋了捋耳边的头发,然后轻柔地夹在上面:“中国有一句名言叫——‘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你身边的人总有一天也会注意到你的闪光点的,所以,快笑一笑!”
赫敏闻言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罗莎琳德摸摸她的脸:“对嘛!女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所以一定要多笑笑!”
赫敏点点头,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她启唇问道:“你是霍格沃兹第一个想和我做朋友的人,我叫赫敏·格兰杰,你叫什么名字?”
罗莎琳德扬起一个赫奇帕奇的标准笑容:“罗莎琳德·沈,赫奇帕奇三年级。”
“我以后能叫你罗莎琳德吗?”赫敏那双大大的褐色眸子静静看着她。
“你现在就可以,聪明的小赫敏。”罗莎琳德朝她眨眨眼睛,惹得赫敏又笑了起来。
罗莎琳德站起身,朝赫敏伸出手:“好啦,我们该去吃午饭了。我想餐桌上现在应该已经摆上我最爱的小蛋糕和浓郁的南瓜汤了!”
赫敏闻言抓着她的手站起来,两个姑娘就那么手挽手走向礼堂。
当罗莎琳德再一次被赫敏拉着一起去图书馆时便决定把她介绍给莉茜——她们两个都很喜欢图书馆,简直把那里当做了第二故乡!
事实证明两个学霸相遇时,没了同年级同学院的竞争,更促成了“惺惺相惜”属性的达成。
哈利成为格兰芬多魁地奇队伍最年轻的找球手,还有了一把光轮2000——这还得从德拉科抢了纳威·隆巴顿的记忆球说起;
赫敏和哈利以及罗恩的关系也由于巨怪事件得以翻篇;
但德拉科的一句“泥巴种”却是实实在在让他和格兰芬多的三个小狮子结下梁子;
救世主来霍格沃茨上学的第一年,就以打败了神秘人而再次在学校里扬名。
罗莎琳德曾想找个机会和德拉科聊聊,但是两个学院哪怕同级也都不是在一起上公共课,更何况跨年级学生?
“秋·张也成了魁地奇队员吗?”罗莎琳德看着空中飞来飞去的唯一的长发女孩不禁问道。
蕾芙雅眯了眯眼睛去辨别那道倩影:“我想是的,而且,看样子她应该是个追球手。”
比赛结束后,罗莎琳德照例给塞德里克一个奖励的拥抱——顺带着再收下一只金色飞贼。
“秋也进了魁地奇球队,是拉文克劳队的追球手?”她瞥了眼鹰院那个亚裔姑娘开口问道。
“嗯,客观来说她的实力不容小觑。”塞德里克点点头,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递给罗莎琳德。
罗莎琳德熟练地拆开那块滋滋蜂蜜糖,但是没有立即放进嘴里:“你喜欢她吗?”她把糖放进嘴里,故作轻松地问道。
仿佛这是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是的,仿佛。
塞德里克闻言一愣,微微俯了一眼正目视前方的少女,挑了挑眉:“不喜欢。为什么这么问?”看罗莎琳德没有接话的想法,他又补充道:“我和她没有什么交集,但我得承认她是个实力不错的魁地奇选手。不过,我也确实不喜欢她。”塞德里克空出一只手摸了摸罗莎琳德的头发,没注意到少女微扬的嘴角。
滋滋蜂蜜糖的甜味从舌尖蔓延至整个口腔,阳光轻抚过她白嫩的脸颊,连风都带这些甜丝丝的味道。
第24章
妮丽雅现在只想爆锤一顿艾泽尔,最好是能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藏了些什么。
本来这是个普通的暑假里的普通的一天——如果艾泽尔不提议去麻瓜住的街道看看的话。
他也不过是众多对救世主身世好奇的霍格沃茨学生之一。
于是妮丽雅就这么被说动了——虽然这里面包括着一些她还没注意到的青春期小情结。
艾泽尔还邀请罗莎琳德和塞德里克一起了,这看起来很合理很正常——关键是最起码塞德里克在的话不会出太大乱子的。
但现在结果就是他们迷路了——而且是不能使用任何魔法的麻瓜街道上!
艾泽尔本来只是好奇大名鼎鼎的救世主的家是什么样子的,但除了看起来不是特别破旧,好像也没什么优点?
罗莎琳德对他们的操作失误没发表什么怨言,只是乖巧地跟着塞德里克一起试图想办法先找到破釜酒吧。
虽然塞德里克也没说什么,但妮丽雅就是从他的目光里莫名感到一股寒气。
哦no!梅林的臭袜子!天还下雪了!?
塞德里克把自己的围巾围在了罗莎琳德身上,他们现在甚至找不到麻瓜开的出租汽车。
“完蛋了!我们不会要露宿街头了吧?”艾泽尔把自己摔在长椅上大声地喊了一句。“为什么不能用魔杖啊?”
“搞得你用魔杖就可以幻影显形咒一样!那可是成年巫师才能学的咒语!”妮丽雅颇为恨铁不成钢地又搂紧了身旁的罗莎琳德。
梅林啊,再不回去的话里夫卡夫人一定会让她这一整个假期都不能再出门了!
艾泽尔泄气般地举起自己的魔杖:“快让我们回家吧!我愿意以后好好学习!”刚说完,便有一阵风呼啸着卷了过来。
一辆三层高的艳紫色汽车凭空冒了出来。四个少年人都愣在了原地,谁也没能先说出什么话来。
“真的,真的要好好学习,了?”艾泽尔觉得自己的脸都抽搐了一下。
“欢迎乘坐骑士公共汽车,这是为处于困境的女巫或男巫开设的应急客运。只要伸出你的魔杖并且走上车来,我们就可将你带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的名字是斯坦·桑帕克,今晚我是你们的售票员。”一个大约十八岁,身着紫色制服,长着一双大大的扇风耳,脸上还有几个小丘疹的人用极快的语速说着,还主动拉他们上车。
“车票是十一个银西可哦!罗莎琳德听后从口袋里拿了三个金加隆——可以找零吧?”
“当然~”斯坦把金加隆接了过去,又从身上的包里拿了七个银西可还给了罗莎琳德。
云里雾里地上车后,塞德里克就看到一位戴着厚厚镜片眼镜的年长男巫。
车上还有两个人人——但是都把衣服披在身上,看样子正在睡觉。
那里面没有除了司机之外的座位——他们两个坐在了前面唯一的扶手椅上。
车上每层都放着六张铜架床。牵着罗莎琳德坐了下去,塞德里克也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她左边。
妮丽雅见状也拉着艾泽尔坐到了他们斜后面的空床上。
“去哪里呢四位?”司机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带着些苍老的沙哑。
“破釜酒吧,谢谢!”妮丽雅有些好奇而又害怕地打量着车内的环境,不自觉抓紧了艾泽尔的衣袖。
“那就出发吧!哈哈哈哈哈~”汽车嗖地一下穿了出去,几个年轻人猝不及防地被惯性往前一带,塞德里克几乎是瞬间便扣住身边人的胳膊以免她跌下去。
“今晚上人很少嘛!怎么还都没过完节吗?”斯坦看着寥寥无人的街道用着夸张的表情说道。
艾泽尔觉得快被颠吐了——这辆车几乎是蹦着开的!
“你可以慢点开了厄恩。真是稀奇,今晚上露宿街头的巫师竟然这么几个哈哈哈~就当照顾照顾这几个小朋友吧,别让他们第一次坐车在车上吐出来!”
厄恩模糊不清地发出几个音节,但最终还是减慢了横冲直撞的速度。
妮丽雅一边抓紧拉杆一边又被窗外的夜景吸引住了目光,艾泽尔也跟着她一起看去。
窗外是麻瓜街道上并不少见的霓虹灯,罗莎琳德之前不是没看见过,但今夜的灯红酒绿却给她一种迷幻的错觉。
光影流连在她的脸上,她在看窗外的风景,也在看他。
塞德里克灰色的眸子里是不掺杂质的情感,他倒是没怎么去注意窗外,而是把视线放在了眼前的少女身上。
罗莎琳德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一下一下跳动的厉害——
“我经常有一些很奇怪的想法——”罗莎琳德冷不防地开口,只不过压低了声音,“比如我经常会想是否应该把你抓起来关禁闭,以免祸害霍格沃茨学校里那些可怜少女的芳心。”
她没有转头,看起来就像是在对着玻璃上被映出来的影子交流。
塞德里克也从窗面上看着她的眼睛:“那我祸害到你的芳心了吗?”
少年温醇的嗓音带着红茶的绵长和诗词的余韵,短短的话像是烟花般在她耳边炸开。
罗莎琳德闻言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去和他四目相对,这次她倒是没有立马开口否认,但也没开口承认。
塞德里克静静盯着她深棕色的眸子,也不说话,就那么维持着嘴角有些狡黠的弧度。
路灯的光在汽车的前行中忽明忽暗地照着坐在床上的两个人,缩进的距离伴着增长的暧昧,他们两人默契地都选择保持沉默。
但也只是言语上的沉默,脑袋里震耳欲聋的心跳可不会骗人。
呼吸慢慢地交织在一起,塞德里克甚至能感受到温热的气息扑洒在他脸上。
喉结轻滚,塞德里克的呼吸也随着愈发急切的心跳乱了起来。
罗莎琳德的心跳的厉害,她甚至都不能够做任何简单的思考——一切都是遵从内心深处的选择。
“破斧酒吧到站了~~~”
车猛地一刹,连带着车身也晃了晃。
没有人说得清到底是他们之间有人主动了还是因为突然刹车产生的惯性——
总之他们都感受到了一下触电般细微的触碰。
少女的柔嫩的下唇像是欲拒还迎般地碰到了他薄薄的上唇。
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快下车快下车,再不回去的话我妈妈一定会把我一整个假期都关在家里的!”妮丽雅拍了拍艾泽尔的袖子便急急忙忙拉他下车。
她可不想真的一整个假期都不能再出门了!
罗莎琳德也红着脸站起身来,迅速瞟了眼塞德里克便抿了下嘴去追妮丽雅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