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担忧地守在床前,拉文德闻讯后也赶了过来,并对赫敏的出现表示不满。
但这个一心铺在罗恩身上的可怜姑娘最终还是伤心地跑走了:
罗恩在昏迷状态下迷迷糊糊嘟囔着赫敏的名字。
哈利最终在海格的那只蜘蛛朋友阿拉戈克的葬礼上得到了斯拉格霍恩的真正记忆,邓布利多也得到了一个可怕的推测:伏地魔把自己的灵魂分裂成七部分——除了他本体,还有六件东西承载着他的灵魂碎片。
而这个白发老者也猜到了他的魂器:马沃罗家族的戒指、日记本、斯莱特林挂坠盒、赫奇帕奇金杯以及拉文克劳或者格兰芬多的什么珍宝。
哈利在一场魁地奇比赛后和金妮在一起了;赫敏在罗恩从医疗翼回去后也与他重归于好,但谁也没有提起他在医疗翼病床躺着的时候发生的事——罗莎琳德现在对这些事情提不起多大兴趣来,主要是她和塞德里克并没有经历这么多分分合合;唐克斯每天都会去她办公室坐一会儿,后来罗莎琳德才知道她最近郁郁寡欢的原因是卢平。
每到中午的时候她就会用双面镜和塞德里克说会话,她现在生怕哪天对面的人就不给她回应了,每当看到《预言家日报》上报导的食死徒袭击新闻,她就总会生出和塞德里克找个地方隐居的想法。
这天早上,罗莎琳德刚来到霍格沃茨就被叫去了校长办公室:“沈教授,能请你今晚留在霍格沃茨吗?”邓布利多的脸色有些沉重,罗莎琳德也半是疑惑地蹙了蹙眉。
“出什么事了吗邓布利多校长?”少女情不自禁地又望向他那只焦黑的手,觉得心底毛毛的。
“今晚我要带着哈利去找其中一个魂器——我想他已经告诉过你们了,”邓布利多并没有对她隐瞒,“很抱歉把你和迪戈里先生也牵扯进来,不过我也实在是没得选择了,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罗莎琳德突然就有些烦闷和愧疚,梅林知道她一点都不想让塞德里克和自己的家人们置身于危险之中,更知道不应该因为德拉科一人而选择让霍格沃茨遭受什么意外,可她又实在开不了口让邓布利多去抓德拉科。
“我最近听特里劳妮教授说了些预言,”少女不偏不倚地注视着他睿智的目光,“其中那个‘被闪电击中的塔楼’我也曾在水晶球中占卜到了,很危险……”她说完后便静静想着,很希望邓布利多给她来个摄神取念,“我没用大脑封闭术……”她快速而又小声地嘟囔道。
“我知道你的顾虑,罗莎琳德。”邓布利多的目光很温和,就像是他们正在谈论今天是个晴天一样:“这也是我找你来的原因——哈利他由于很多原因并不能在有些事情上心平气和地做出正确的选择,但你不同,你与这件事上牵扯到的人没有什么渊源。”
“可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呢?”罗莎琳德无力地叹了口气,“我不认为自己有那种能力……”她没什么拯救世界的热血,可以说她“胸无大志”,她只想安安稳稳地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还是那句话——”邓布利多的声音多了些不容置疑,“你是个很出色的女巫,你有爱,同时也愿意用生命来守护身边人。”
“如果您今晚要离开学校的话,”少女狠了狠心,“请一定要派人守好八楼的有求必应屋,以及,或许我们可以提前通知一下魔法部。”
“谢谢你,罗莎琳德。我会的。”邓布利多看起里有些疲惫,罗莎琳德希望是她的错觉。他又开口道:“我完全信任西弗勒斯——可能你已经猜到了一部分原因,但我想请你也同样信任他,不管发生什么。”
心事重重地从他的办公室走出去,罗莎琳德又一次抬眼看了看门口的石兽。走廊窗户外的天阴沉沉的,像是一摊将化未化的墨色。
塞德里克得知她今晚不回去后难得皱起眉头:邓布利多的话给他一种今晚霍格沃茨会发生什么意外的感觉,而他也无法穿透邓布利多为霍格沃茨设下的魔法屏障,即使凤凰社的人也守护着霍格沃茨,但食死徒却不会关心这些。
“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进入到城堡里面吗?”青年灰色的眸子里洋溢着满满的担忧。
“除非邓布利多校长亲自解开咒语——”罗莎琳德抿了抿嘴角,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放松一些,“没事的,这样看来外面的食死徒是无法进入学校的。我在霍格沃茨很安全,你在部里还好吗?我爸爸妈妈他们以及阿莫斯叔叔和布里安娜阿姨也都没遭遇什么意外吧?”
“他们都很安全,我父亲前两天还打算让母亲她最近这段日子就待在家里好了,”塞德里克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桌子上是一堆需要修改的文件,“不过我在办公室,一般来说食死徒也不会闯进来。”
罗莎琳德点点头,又问道:“凤凰社那边有什么新消息吗?”
“小天狼星严令克利切不许跨出格里莫广场12号的大门——而且在卢平先生的建议下又从各个角度勒令它不许给食死徒的任何人传递消息。”塞德里克微微摇了摇头,接着道:“但你也知道,贝拉特里克斯曾经是布莱克家族的人,所以现在他们正在考虑找一个新的地方作为凤凰社总部。”
塞德里克下班回家后仍有些心神不宁,即使罗莎琳德说过不用担心,但他总觉得邓布利多不会莫名其妙地让她留在霍格沃茨。
又是阴天,压抑地看不见一点光亮。
思虑再三,他决定先去凤凰社等待消息。
第91章
「I knew she wasn't my moon, but for a moment, the moon did shine on me.
我知道她不是我的月亮,但有一刻,月光确实照在了我的身上。」
唐克斯和金斯莱一起按着邓布利多的指示守在了八楼的楼梯口,另外四个傲罗则照例在城堡里巡逻。
罗莎琳德原本也在八楼的,唐克斯的头发变成了暗紫色,和她说了一会儿话后罗莎琳德就走去了塔楼——楼梯上寂寂的,只有她的鞋跟发出不算响亮的嗒嗒声。
博金前几天就给她寄了一封信,让她最近尽量不要在霍格沃茨任教——因为食死徒又去了博金-博克店,甚至还再三询问他能否保证消失柜好用。
塔楼上拂起一阵阵晚风,仍看不见一点星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听见楼下传来一阵混乱的叫嚷声,甚至还伴随着物体爆裂的声响。
罗莎琳德的心猛然往下一沉:食死徒来了。
黑魔标记在夜色中炸开,绿色的荧光闪烁着,就像吐着芯子的毒蛇。
毫不迟疑地从口袋里掏出魔杖她便转身往楼下跑去,然而刚走到楼梯口,少女就听见身后传来物体摔落的响声——
哈利和邓布利多带着那个挂坠盒回来了:但是邓布利多看起来无比虚弱,他看起来整个人都压在了哈利身上,重新转身跑过去,罗莎琳德便伸手去搀扶他。
邓布利多用一只手扶住身旁的墙壁;“没时间了……哈利,用你的隐身衣把你和罗莎琳德遮起来!”邓布利多有气无力、但十分清晰地说,“你们两个,待会都不要出声,无论发生什么。”
“可是——”哈利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你发誓要服从我的,哈利——快!” 邓布利多把目光又转向罗莎琳德,“请记住我们今天早上的谈话。”他又摇了摇头:“快,哈利……”
哈利匆忙地把隐身衣往他和罗莎琳德身上一遮,邓布利多虚弱地朝他点了点头。
哈利看起来很想再跑过去,邓布利多轻挥魔杖,用一个无声咒定住了隐身衣下的两人。
门突然被撞开了,一个人闯了进来,同时喊道:“除你武器!”
邓布利多背靠围墙站在那里,脸色惨白,但仍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慌或忧虑。他只是望着那个除去他武器的人,说道:“晚上好,德拉科。”
德拉科朝前逼近几步,迅速打量了一下四周,想看看除了他和邓布利多之外是否还有别人。他的目光落在第二把扫帚上:“还有谁在这儿?”
“我正想问你这个问题呢。你是一个人在单独行动吗?”
在黑魔标记的绿光下,隐身衣下的两人看到德拉科那双浅色的眼睛又盯住了邓布利多。
“不是,”他依旧用魔杖指着他,“有人支持我。今天晚上食死徒闯进了你的学校。”
“很好,很好,”邓布利多说,就好像德拉科给他看了一份雄心勃勃的作业计划,“确实不错。是你想办法把他们放进来的,是吗?”
“没错!我修好了那个消失柜!”德拉科眼里闪烁着细碎的光。
“好,那你就动手干吧,我亲爱的孩子。”邓布利多温和地说。
沉默。德拉科只是呆呆地盯着阿不思·邓布利多,而邓布利多竟然不可思议地笑了:“德拉科啊德拉科,你不是一个杀人的人。”
“你怎么知道?”蓝灰色眸子的少年立刻问道。
他似乎也意识到这句话听上去多么幼稚。在黑魔标记的绿光下,他又让语气凶狠起来:“你不知道我的能力,你不知道我都做了什么!”
“噢,我当然知道。”邓布利多和蔼地说,“你差点杀死了凯蒂·贝尔和罗恩·韦斯莱。整个这一年你都在想办法杀死我,而且越来越迫不及待。原谅我这么说,德拉科,但是你的做法很蹩脚……说实在的,真是太蹩脚了,我简直怀疑你有没有用心去做……”
“我当然用心了!”德拉科激动地说,“我整整一年都在忙这件事,今晚——”
下面城堡内的什么地方传来一声沉闷的喊叫。德拉科僵住了,扭头往身后望去。
“有人正在奋力抵抗呢。”邓布利多态度随和地说,“你该抓紧点时间了……凤凰社成员们很快就会上来。”
德拉科扭头看了眼楼梯口,邓布利多的叹息像是一声□□。
“我没有选择!”德拉科几乎在啜泣,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和邓布利多的一样惨白,“我非做不可!他会杀死我!他会杀死我的全家!”
“我理解你的处境,”邓布利多说,“让我帮你好吗?”
德拉科眼角通红地摇了摇头:“不……”他握着魔杖的那只手颤抖得非常厉害,但随即又卷起了自己的袖子:“他选中了我!他叫我做这件事,不然就会杀死我——我别无选择。”
“站到正确的道路上来吧,德拉科……你知道,罗莎琳德曾找我帮过忙——让我为你提供帮助,好吗?”
德拉科呆呆地望着邓布利多,他握着魔杖的手颤抖的更厉害了。
突然,一阵脚步声嗵嗵嗵地上了楼梯,一眨眼间,德拉科被拨拉到一边,四个穿着黑袍子的人破门而出,拥到了围墙边。罗莎琳德和哈利仍然动弹不得,他们怀着惊恐的心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四个陌生人:看来食死徒在下面的搏斗中占了上风。
一个身材粗壮、脸上带着古怪狞笑的歪嘴男人发出了呼哧带喘的笑声:“邓布利多被逼到墙角了!”他说完便转向一个壮实的小个子女人,她看上去像是他的妹妹,脸上也带着迫不及待的笑容:“邓布利多没有魔杖,邓布利多孤立无援!干得漂亮,德拉科,干得漂亮!”
“晚上好,阿米库斯,”邓布利多语气十分平静,像是在欢迎那人参加茶会,“你还带来了阿莱克托……太可爱了……”
那女人恼怒地假笑了一声:“你都死到临头了,还以为这些小玩笑能救你的命?”她讥笑道。
“玩笑?不,不,这是礼貌。”邓布利多回答。
“动手吧。”站得离罗莎琳德他们最近的一个四肢修长的人说道,他灰色的头发和络腮胡子都缠到了在一起,那件食死徒的黑袍子很不舒服地紧紧勒在身上。他的声音很古怪,像是一种嘶哑刺耳的咆哮。
罗莎琳德的眉毛拧在一起: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冲鼻的怪味儿,混杂着泥土味、汗味,以及——毫无疑问——血腥味。他肮脏的手指上留着长长的黄指甲。
“是你吗,芬里尔?”邓布利多问道。
“没错,”那人用刺耳的声音说,“见到我很高兴吧,邓布利多?”
“不,不能说很高兴……”邓布利多又闭了闭眼,罗莎琳德却在一瞬间想起来,他就是博金曾告诉过他的那个狼人首领。
芬里尔·格雷伯克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牙齿。鲜血滴到他的下巴上,他慢慢地、令人恶心地舔着嘴唇:“但你知道我是多么喜欢孩子,邓布利多。”
“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现在即使在月亮不圆的日子你也要咬人?这可真奇怪……”邓布利多的脸色更白了:“你养成了这种吃人肉的癖好,一个月一次都不能满足吗?”
“说得对,”格雷伯克说,“让你震惊了,是不是,邓布利多?让你害怕了?”
“唉,坦白地说,确实让我感到有些恶心,”邓布利多说,“而且,我是有点儿震惊:这位德拉科竟然偏偏把你请到他的朋友们居住的学校里来……”
“我没有,”德拉科慌乱地解释道,他没有看格雷伯克,似乎连瞄都不愿瞄他一眼。“我不知道他要来——”
“我可不愿意错过到霍格沃茨来的美差,邓布利多。”格雷伯克用刺耳的声音说,“有这么多的喉咙可以撕开……味道真好,味道真好啊……”
说着,他举起一根黄黄的指甲剔起了大门牙,一边朝邓布利多狞笑着:“我可以把你当成餐后的甜食,邓布利多……”
“不行。”第四个食死徒厉声说道,他满脸横肉,一副凶相。“我们有命令的。必须让德拉科动手。好了,德拉科,快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