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宝级女配2[快穿]——张早更
时间:2022-08-24 07:03:11

  她决定为那位不知名的恩人立个牌位, 一代代传下去, 她死后, 交给孙子,孙子还有孙子,从此只要香火不断,恩人的香火就不会断。
  今天上街,看到成排的洋人去了县衙,没多会,她便知道洋人的来意了,要找到恩人杀掉。
  说不上什么原因,她回家拿了把剪刀,一直跟随寻找机会。
  上午时分,街道人来人往,被洋人吸引围观的百姓不知道有多少。
  无一人说话。
  安静的,似乎能听到鲜血顺着剪刀滑落的滴答声。
  西施豆腐婆婆干瘪的嘴唇浮出笑意:“兔崽子,我草你十八代祖宗。”
  可惜,她力气小,没有趁手的武器,那剪刀,杀不了洋鬼子。
  也够了。
  一条不值钱的老命,换皇帝都不敢动的洋人的那么多血,到了地下,有脸见儿子儿媳了。
  索恩够硬气,没叫,愣了下后一脚把老太婆踹飞,然后倒退两步,快速摸出手qiang,连续两枪。
  一切太快了,快到除了两个当事人,包括魏问训,陪同衙役内的任何人来不及做出反应。
  老太婆老脸上出现两朵慢慢绽放的鲜红花朵,估计她这辈子都没带过这么好看的花,她唇角带着笑。
  这个动乱的年代,大部分反抗,是从底层开始的。
  他们不是为了国家,为了自己的小家,为了亲人。
  死的几乎无声无息,除了小部分人,无人记住。
  李公公刺耳的尖叫打破沉默:“护驾......护洋大人,有刺客~~~~”
  洋人士兵早已围上来,他们懂的简单的救护知识,一名士兵撕开索恩衣服,裹上纱布,杀气腾腾看向周围百姓。
  宛如大难临头的鸟,不用吩咐,人群立刻各显神通,转眼间没了人影。
  饭是吃不上了。
  剪刀没要掉索恩的命,但刺的多深不好说,要找大夫。
  魏问训命令衙役带路,自己留下来处理现场,他轻轻蹲下。
  鲜血,从老太婆脸上流到地下,还在流,像条瘦弱的小溪,顽强留下道蜿蜒的弱弱痕迹。
  第一次见,还是老太婆告状,告洋人害了她儿媳妇。
  如果当时处理,她不会死,不会走到这一步。
  她死,他有推不掉的责任。
  魏问训轻轻合上那双含笑的老眼:“老人家,对不住了,你放心走吧。”
  说完,他低声命令身边的随从:“去告诉夫人,悄悄厚葬,老人家的孙子,如果找不到合适的亲戚领养,就接回家来吧。”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快家破人亡了。
  县令夫人全部家当给了儿子,钱倒是还有点,她叹口气,褪下手腕的玉镯扔给随从:“按照老爷说的去办吧,孩子就算了,亲戚不要的话,找户好人家领养吧。\"
  因为索恩受伤,洋人士兵全部跟随去了医馆。
  县令夫人没说儿子走的事,换上正常的衣服找到人,柔声道:“老爷,要不我们走吧。”
  魏问训皱眉:“我有公务在身,你先回家,忙完后我早点回去。”
  县令夫人笑着摇头:“我说的是,咱们离开宁县吧,找个小山村,过平平安安的日子。”
  接着下意识换了副语气:“老爷,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我害怕。”
  类似的话,魏问训听了几十年,但这一次,似乎哪里不同,他仔细盯着那双已经有点浑浊的熟悉眼睛,那里面,果然有着不同往日的波光。
  想想也是,接连的命案,洋人来者不善,害怕正常。
  “夫人,有我呢,咱不怕。”魏问训不知为啥,很想抱一下,但礼义廉耻让他打消这陌生的冲动,用少有的语气柔声道,“现在还不能走,两名洋人被杀,朝廷肯定压力重重,索恩找不到凶手决不罢休,刚才又当街遇刺,我若走了,对不起天恩呐。”
  “你对得起了,你昔日的同门,哪个像你还是个小小的县官?其中原因不用我多说吧。”县令夫人但凡有一点希望都不会放弃,她知道这话扎心,甚至会惹的对方震怒,“儿子说你愚忠,我看不假,忠于朝廷没错,可现在的朝廷,值得吗?魏问训,非得搭上我们一家的性命才知道后悔吗?”
  议论、指责朝廷,可以抓起来了。
  魏问训一句大胆到嘴边咽下,他看到了什么?
  不知何时,夫人眼里噙满了泪。
  平日再怎么装娇滴滴,本质不是,从来干打雷不下雨。
  魏问训咬咬牙:“等我忙完这件案子再说,行吗?”
  县令夫人什么都没法说。
  说人是儿子杀的吧,老顽固怕连累百姓不会走,而且,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走。
  她除了抱住胳膊猛摇,一阵自己都感觉肉麻的撒娇想不出别的。
  这时,一名衙役匆匆走来,他不想打扰县太爷亲亲我我,等一会了。
  “大人,你赶快过去看看吧,洋人自己去抓人了。”
  索恩没死,剪刀只伤了皮肉,就像头受伤的黑熊,进入愤怒模式。
  想杀他们洋人的,很多,敢动手的,没有。
  如果这次不来点狠的,以后出门怕是都要胆战心惊,毕竟,比起四万万华夏人,他们人少的可怜。
  他也不用魏问训了,包扎完毕,直接亲自带人前往案发巷子。
  威廉死的地不靠门口,又大概因为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无人清理,两人过去,鲜血干枯,一大群苍蝇飞来飞去。
  索恩死死盯了会,转头看向距离最近的大门,蹦出一个字:“砸!”
  巷子里一个人也没,家家户户大门紧闭。
  接到命令,两名士兵抬脚就踹。
  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人力气足够大,连续踹好几下,大门晃晃悠悠就是不倒。
  一名士兵想了想,让同伴蹲下,踩着对方肩膀爬到墙头跳进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主人似乎没在家。
  士兵转到门口,明白了,两根胳膊粗细的木棍顶着大门,难怪踹不开。
  院子很快被翻了个底朝天,除了散落的杂物,一个人也没。
  搬走了?
  众洋人没多想,毕竟他们不了解,可能巧合。
  很快去往对面的第二家。
  一模一样的情况,大门从里面顶着,也不知道人怎么出去的,接着第三家,第四家.......
  直到有家确认情况不对。
  走的太匆忙,残留的早饭没收拾,还带着淡淡的温热。
  索恩一声冷笑。
  难怪。
  明白了,路上的乞丐,是来故意拖延的,让这里的人有足够时间逃走。
  基本可以确认,逃走的人,肯定知道什么内情。
  华夏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总不能所有人都搬走,总有邻居的吧。
  索恩目光看向巷子尽头:“给我一家家砸门。”
 
 
第89章 
  院子连着院子, 院子里有人,有人不会一点消息不知道。
  手里有枪, 可以为所欲为。
  距离刺杀现场很远一段距离的院子, 主人是个暴脾气的中年男子,平常凶的狠,听到自家大门被砸的砰砰作响, 骂骂咧咧:“哪个王八蛋嫌命太长了, 老子搞.......”
  门开处,一排比他高半个脑袋的洋人。
  “洋,洋大人?”男子完全懵了, 下意识转身往屋里跑。
  能跑到哪里。
  没几步被踹到地。
  男子哪里还有平常的凶悍模样,脸色煞白:“大, 大人, 我啥也没做啊。”
  索恩不仅有枪, 还有刀, 军刀放到男子脖子:“你的邻居,去哪里了?”
  男人刚才也去大街看热闹了, 还以为这事, 没想到问邻居, 莫非邻居得罪洋人了?他知道这会说的不满意可能掉脑袋, 一连串问道:“没在家吗?我想想能去哪里——茶馆,对, 大人, 要不我带路?”
  他和邻居关系并不怎么好。
  对方走的时候没打招呼,他倒是听到传来的声音, 但压根没想过举家逃离这事。
  索恩并不在意他说的是真是假, 只想要想要的, 军刀微微用力,泛起层薄薄的血珠。
  男子杀猪惨叫:“大人,别,别杀我,我没说谎,我.......茶馆没有还有别的地方,我保证帮您抓到人。”
  索恩宛如切牛排般轻拉军刀:“他搬走了,全家人。”
  “搬,搬走了?这,这我不知道啊。”人在生死间,往往能爆发出潜能,男子闻到股骚味,自己的,他忽然看到了生的光芒,“大人,大丫,她有个妹妹,住城南。”
  关系不好不等于不了解。
  女主人叫大丫,城南嫁过来的,有个妹妹叫二丫,因为从小没了父母跟着叔叔婶婶一家,险些被卖,二丫嫁的更好些,时不时送布匹糕点啥的。
  姐姐搬走,他不知道,妹妹肯定知道什么。
  索恩眼睛亮了下:“带路。”
  说是城南,一个县城没多远。
  洋士兵浩浩荡荡,所过之处宛如恶鬼逛街,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是门缝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他们猜不出洋鬼子的意图,看架势,似乎有人要遭殃。
  男主人开的门。
  一大群洋人士兵,同样吓的差点说不出话:“洋,洋大人,您有什么事?”
  邻居男子为了命啥也顾不得:“二丫,你媳妇呢?让她出来。”
  如此大动静,早惊动其他家人了。
  二丫搀扶着婆婆刚出门,看到洋人瞬间意识到什么。
  她是知道内情的,姐姐临行前匆匆来了一趟。
  姐妹相依为命那么多年,如今一走不知何日才能再见,二丫怎么肯,至少让她知道原因吧。
  邻居男子看到了她,大喊:“大人,那个就是二丫,我邻居的妹妹。”
  几十双或绿或蓝宛如魔鬼的眼睛立刻聚集,二丫打了个哆嗦,她吃过苦,小时候被叔叔婶婶折磨的几次想到过死,所以,她比普通人比起来不怎么怕死。
  见两名洋人向她走来,二丫没犹豫,松开手,转身往院子里的水井跑。
  怎么都是死,与其受罪,还不如死的干脆点。
  不连累家人,不连累姐姐,还有那位令人钦佩的县令公子。
  震耳欲聋的枪声先一步响起!
  二丫一声惨叫,踉跄几步扑倒在地,鲜血瞬间染红裤管,她挣扎几下,发现站不起,用尽浑身力气一点点挪,一寸寸爬。
  水井近在咫尺。
  身后,相公和婆婆的惊叫声,相公似乎想冲上来被洋人打了,她没时间回头看,再一点点,就能够到水井沿了。
  一双好大的脚踩住她的胳膊。
  像是有乌云遮住了天,投下片阴影,她抬头,看见双绿色的眼睛。
  坊间传闻,洋人是魔鬼的后代,正常人眼睛怎么会有五颜六色的眼睛。
  索恩目光温柔:“想死?”
  对待想死的人,用刑效果不大。
  他目光转向院子其他人。
  什么关系不难推断,年轻的男子,女人丈夫,老太婆,婆婆,似乎都有点不够分量。
  这时,孩童奶声奶气的哭声从屋里传来,大概被吵醒了,哭着喊妈妈。
  二丫脸色大变。
  “很好。”索恩哈哈大笑,他亲自动手,拎着孩子出来走到水井,就那么单手抓着悬在空中,“你只有一次机会,告诉我,都知道什么,我可以向上帝保证,哦,你可能不懂上帝,大概就是——绝对放心,只要你说实话,我保证,不会伤害你家人一分一毫。”
  本是普普通通的小百姓,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二丫丈夫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听懂洋人的意思,他刚才想救人,被打了一枪托,满脸鲜血:“孩他娘,你快说呀。”
  婆婆常年生病,家庭地位不减,哭腔里带着点残余的威严:“快说!”
  如果只有两人,二丫应该不会说的,反正都是死,可孩子,她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就那么悬在井口,只要洋人手指轻轻一松.......
  世界上怕是没有哪个母亲不屈服。
  二丫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而后嚎啕大哭:“魏,县令公子杀的。”
  “难怪!”索恩轻轻笑了,他把孩子顺手扔到地上,倒也说话算话,没继续为难,包括那个邻居男子。
  另一边,魏问训赶到巷子扑了个空,好在没费多大力气打听到了洋人的去向。
  他大概能猜到洋人的意图。
  可他万万想不到,真相有多么残忍。
  两方人马半路相遇。
  魏问训听到了枪声,面沉如水:“索恩大人,你做了什么?”
  这句话,他自己都感觉轻飘飘的。
  几十杆洋枪面前,再严厉的质问又有何用,什么都做不了,哪怕洋人真的伤害了百姓。
  “魏大人,我们回衙门详说。”索恩面带微笑,用母语向身边的士兵说了句话。
  可惜,只有梁汝莲和魏东英能听得懂。
  索恩说的是:去后院,抓人。
  短短时间接触,魏问训大概也是个不怕死的人,对待这样的人,要用刚才的办法。
  你不怕死,家人呢?
  回县衙有一段路程。
  索恩捂了捂小腹,忍住传来的阵阵疼痛,轻声道:“魏大人,你知道死去的威廉和我什么关系吗?”
  魏问训感觉出对方态度古怪:“何人?”
  “是我情人的儿子,哦,换成你们国家,大概相当于小妾。”索恩叹口气,仿佛像和一个多年的朋友聊心事,“并非所有人都有资格来你们国家,我千辛万苦才为他争取到名额,来之前,我的情人一再叮嘱我,务必照顾好,让他安全回家,现在这个样子,你说,让我如何交待?”
  “原来故人之子。”魏问训才不惯他,硬邦邦安慰了句,“你的这位故人之子,人品不怎么样,按照律法,死者偿命,但个人来说,算得上死有余辜。”
  两人距离几乎肩并肩,魏问训看到了刀鞘上鲜红色血迹。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