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生听到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拜托,你怎么还在用这一套啊,以前把你姐当工具人还不够?这回换……表妹了?”
“那你要怎样?把本甩出来才信?”
女生打量了南知几秒,挑衅似的道:“不用,你亲她一下我就信,唇对唇的那种。”
封弋眉头一皱,指节在吧台上敲了敲:“arya。”
“不是老婆么?亲一下都不敢?”女生嘲笑道,“我就知道,你最爱的果然还是我……”
话没说话,封弋的脸突然被人捧住,他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南知踮起脚,飞快地在他唇上嘬了一下。
他还没品味出是什么味道,南知已经退开,表面风平浪静,但其实长发下的双耳,已经烫的仿佛快烧起来。
对面的女生这回倒是真的惊了,后知后觉地又吐出两个字:“……老公。”
我就知道,你最爱的果然还是我老公。
我就知道,你最爱的果然还是我老公?!
南知这才意识到不对,她惊讶抬眸,只见女生伸手朝封弋比了个赞:“还真是老婆啊?寡王居然脱单了,牛!”
“……”南知瞬间想在地上刨个洞,把自己埋了。
对方倒是热情,笑着朝她微微颔首,自我介绍道:“你好,嫂子,我叫赵琦月,弋哥国外室友的女朋友,我们快结婚了,我老公在加班,我就过来送请柬了。”
说完,她从包里掏出一个红色的信封递到南知面前。
南知一愣,赶紧伸手接过:“你好,我叫南知。”
“请柬送到,那我就先走啦,嫂子,到时候欢迎和弋哥一起出席!”
“好。”
见赵琦月的背影消失在人潮中,南知回过头,余光察觉到有一股目光直直落在自己身上,像久未觅食的恶狼一样,她假装看不见,低着头把请柬偷偷塞到他口袋里。
封弋也没说话,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带她回包厢收拾了东西。
而后下楼、上车、回家。
当门被风“嘭”一声吹上。
恶狼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南知手里的包掉落在地,却无人在意,封弋往前一步,将她抵在了门板上。
“你、你干嘛……”
南知有些紧张,双手抵着他的胸口。
封弋单手撑在她脑袋一侧的门板上,俯身,直视着她的双眸,笑:“刚才胆子不是挺大?怎么现在倒怂了?”
南知支支吾吾:“刚才就是……一时冲动……”
自从认识封弋以来,她好像时不时在冲动,冲动找他当假男友、冲动和他假结婚,现在还冲动地吻了他。
但奇怪的是,每一次冲动过后,她好像都不曾后悔。
“冲动?”封弋的语调又轻又缓,和她算着账,“可是你一冲动,夺走了我的初吻,是不是该赔啊?”
南知绷着身子,低声嘟囔:“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初吻。”
“这样啊……”封弋若有所思,突然眸光一沉,右手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下来。
贴着她的唇,南知听到他幽幽开口:“那你验收一下?”
南知紧张得不知如何反应,双手在身侧握成了拳,不像沉溺在亲吻中的情侣,更像是要上战场的士兵。
封弋睁着眼睛,看清了她颤抖的眼睫。
他短暂地停止了一会儿,下蹲,双手托住她的双腿,将她一把抱起后,放在了一旁的鞋柜上。
这样的高度,恰恰好。
封弋低头继续,最开始是若有似无的浅浅啄吻,像是怕吓到她。
在和封弋有这种接触之前,南知一直以为,她对此是有些抗拒的,也无法理解,彼此唇舌的触碰,究竟有什么吸引力。
可当事情发生的时候,她才发觉,好像也没有那么难接受,毕竟俩人本来就已经结婚了,她也不准备离婚,那做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
迈过了心里这道坎,南知渐渐放松下来,抵着他胸口的双手慢慢下移,攥住了他黑色衬衫的下摆。
封弋的视线微微往下一扫,察觉到她动作的同时,加大了索取的力道,但最终,还是在撬开她齿关之前,停了下来。
封弋双手搂着她的腰,脑袋埋在她颈部。
“验出来了吗?”
“验出来了,不太像。”
“怎么不像?”
“你……”南知抿唇,带着几分介意,“你好像有点熟练。”
封弋的双唇若有似无地贴着她的颈部动脉,笑的时候,身体轻轻颤抖。
“以后你会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熟练。”
南知双颊红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封弋的话倒是格外多:“南小知同学,我的清白被你占的差不多了,你是不是得负责啊?”
封弋的话,将俩人之间那层薄到不能更薄的窗户纸彻底捅破。
南知抿了抿发烫的双唇,低低“嗯”了一声,问他:“封弋,你还记不记得,很早之前,酒吧抽奖,我抽中了一张心愿兑换券。”
封弋预感到了什么,直起身,右手撑在鞋柜上,俯身和她平视。
“你想要什么?”
纤长的眼睫扑闪了一下,南知目光澄澈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他,伸手勾住了他身上衬衫的第二颗扣子,肯定地说:
“我想要,一个真正的老公。”
第70章
Let me belong to you——FY。
南知对这一晚最后的记忆, 停留于他落在她眉心的吻,以及那句温柔的——
“你的愿望成真了。”
深夜,俩人各自回房, 躺在床上的时候,南知总觉得唇还是麻的。
她摸了摸唇,脑子里闪过无数刚才的片段……封弋唇舌的温度,以及那暧昧的声响。
耳朵通红, 南知捞过一旁的手机, 在看到没有任何消息的手机屏幕时瞬间清醒。
沉野把舒杳带走后,甚至没有给封弋发任何消息, 南知还是不放心, 于是尝试着给舒杳打了个电话,但很快被按掉。
南知像是铁了心要得到反馈,正想第二次按下拨通, 封弋给她发来了沉野消息的截图。
【沉野:睡了,让你老婆别吵。】
南知:“……”
朋友酒后被一个不熟的异性带走,她又不了解俩人到底什么关系,担心难道不正常?
她恨恨打字:【我能偷偷骂他吗?】
但还没发出去, 封弋又回了她一张截图, 是他给沉野的回复。
【封弋:我老婆想吵,你让她别睡。】
南知:“……”
后面沉野大概是无语了,回了一句:【保姆在房间里照顾,她包在客厅,我没进去, 这样够详细?】
还配了一段视频, 一位中年妇女拿着毛巾进进出出, 看起来颇为忙碌。
南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把刚才打的字删掉,倒也安了心。
第二天南知休息,没有开闹钟,睡得晚了一些,九点才醒。
醒来时,手机上有一条舒杳发来的消息。
【舒杳:知知,昨晚谢谢啊。】
南知自然而然想的是陪她喝酒的事,回道:【杳杳姐,你没事吧?】
【舒杳:没事,就是宿醉,头有点晕,我再睡会儿。】
【南知:好~那你睡吧。】
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面对难得的休息日,南知一时间,居然有些不知道干什么。
她洗漱完走出卧室。
封弋已经出门了,餐桌上贴着一张便利贴,字迹凌厉:
【早餐记得吃,好好休息,晚上带你去个地方。】
南知揉了揉眼睛,转身往厨房走,但刚走了一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个“吃”字中的“口”,总觉得有几分眼熟。
但刚睡醒的大脑很是混沌,南知没有想起来在哪见过,她摇摇头,去厨房里盛了粥。
吃着吃着,南知突然开始反思起自己。
和封弋相比,她在确认关系后的反应,好像确实过于冷静了。
昨晚聊天的最后,封弋问她今天想干嘛,她说上班太累了,想在家休息,他就没再多言。
想来,他其实应该是想拉她去约会的吧?
今早也是,他用心准备了早餐,但她却睡到了这个点,错过了和他一起吃早餐的机会。
南知想起之前姐姐和自己说的,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如果一直只有一方付出,总是会累,不要等失去了,才想着弥补。
她咬着勺子,心里渐渐有了个决定。
三两下把碗里剩下的粥喝完,南知看了眼时间,快步走进厨房。
洗菜、切菜、烹煮。
再出来,是大概一个小时后。
之前自己带饭的粉色便当盒里,装上了一荤两素和白米饭,米饭上还特意用胡萝卜丝摆了个爱心。
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南知看着看着,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赶紧着急忙慌地把盖子盖上。
便当盒装进保温袋里,南知给封弋发了消息,确定他在酒吧后,就提着袋子出了门。
中午酒吧还没开始营业,里面只有保洁人员在打扫卫生。
南知视线扫过,看到了一个意外的身影——穿着服务生制服的沈佚。
沈佚不认识她,听到别人喊她“老板娘”,便也跟着喊了一声。
南知一时还没能消化这个名号,尴尬笑笑,直接上了二楼,推开他常待的那间包厢,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却没想,先给了自己一个惊吓。
包厢里,不只有封弋,还有一个她曾经在老爷子寿宴上见过的斯文男人——景延。
俩人面前放着一台手提电脑,南知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但隐约听到“本季度报表”之类的词汇。
见她进来,封弋微怔,脸上浮起一抹熟悉的痞笑。
景延的视线在俩人之间游移了一下,很快起身,系上西装外套上的第一颗扣子。
“我先走了。”
封弋点头,却又像想起什么,提了一句题外话:“对了,你和我姐,真分手了?”
景延极为浅淡地笑了一下,和南知擦身而过的时候,撂下一句:
“从没在一起过,又谈何分手。”
虽然说的轻松,南知却总觉得听出了几分心酸的意味。
她回头看向景延的背影,手腕却被一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侧坐在了封弋的大腿上。
封弋的双手极为自然地圈着她的腰,他凑到她颈边闭着眼睛嗅了一下,闻到浅浅的樱花洗发水香味。
“怎么来了?”
“我刚才不是问了你在不在酒吧吗?”
封弋便笑:“我还以为你只是例行查岗。”
“我没那么无聊。”南知把手里的保温袋放在茶几上,问他,“吃饭了吗?”
封弋秒懂,“这是给我□□心便当了啊?”
南知低声道:“我学着美食博主的视频做的,不知道好不好吃。”
封弋打开盒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爱心,侧头,眼神里带着玩味。
南知立刻补充:“这个,也是看人家这么摆的。”
“哦?”封弋的语气格外意味深长。
南知有些害羞,催促他:“你快吃吧。”
“等等。”封弋将手里的便当先放在一旁,伸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
“趁还没吃,先亲一会儿。”
*
这个一会儿,自然不可能只是一会儿。
今天的他,罕见的特别有耐心,舌尖缓缓地描绘着她的唇型,完全不急着深入,就像在刻意拖延这所谓的“一会儿”。
南知感觉自己像被吊在半空,不上不下,最后无奈催促:“你能不能快一点?”
封弋贴着她的唇闷笑:“南知,别对男人说快。”
南知以前也习惯喊人全名,但此刻,不知为何却觉得有些不太乐意了,可能是因为,她曾听过他喊更亲密的昵称。
她稍稍退开了些,低声控诉:“为什么你不像之前那样叫我?”
“之前哪样?”
“就……煮面那天晚上。”南知义正言辞地补充,“是不是因为,你那天喝了酒?姐姐说,男人酒后就喜欢喊女生宝贝、宝宝之类的昵称,因为他们可能根本记不清面前人叫什么,这样避免喊错名字。”
封弋气笑了:“能别整天听你姐胡说八道?本来还担心你不习惯,原来你喜欢啊,那我以后一天喊八百遍?宝——”
南知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尴尬,于是微微仰头,趁那俩字还没出口,主动用唇堵了他的嘴。
等结束的时候,便当都快凉了。
封弋却心情愉悦,吃之前还特意拍照发了条微博:
【无知混子:老婆做的爱心便当。】
而后不到十分钟,就把小小的便当全部解决。
南知收拾好盒子,问他:“你说晚上要带我去个地方,是哪儿啊?”
“晚上就知道了。”封弋神秘兮兮的,也不明说。
南知倒也没深究,想起刚才的事,她好奇地问:“对了,我刚上来的时候,看到沈佚了,他是在这里打工吗?”
“嗯。”
“你什么时候和他认识的啊?”
都现在了,似乎也没有什么不敢说的了,封弋坦诚道:“还记得那次篮球赛吗?”
“记得啊。”南知恍然大悟,果然那次沈佚没上场,是他搞的鬼,“但是为什么之前我来酒吧,都没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