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拿的躺赢剧本——静如两亿年前
时间:2022-08-27 06:55:45

  太子听了这话,脸上也浮出了一丝笑意,他比老二老三都要大好几岁,小时候也是真心疼爱过这两个弟弟的,只是不知从何时起,渐行渐远,虽然表面上看来无异,可是他们都知道回不去了。
  既是回不去的,便是不重要的。
  “朝堂上的事,你多费费心。”太子叮嘱了一句。
  方兰舟爽快的应了,太子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看着他,迟疑了片刻才问道:“你的亲事,家里可有打算了?”
  仿佛是怕他不豫,忙补充了一句,“前个阿娘还说起这事来,说是你也老大不小的了……”
  见他面上始终波澜不惊的,像是在听别人的事,太子握拳轻咳了一声,便没说下去,方兰舟垂眸,淡淡地道:“多谢娘娘和殿下关心。只是,于亲事上我想再等一等。人,我想着至少能过了眼的好。”
  太子微怔,而后又点了点头,道:“也好,也好。”
  “你是得找个合眼缘的,不过不能照着你自己找,这有些太强人所难了,家世也不能太差了,不然般配不上你……”
  太子靠着椅背闭了闭眼,轻笑着道。
  ……
  姚子佩刚从宫里回到昌宁侯府,才下了马,就见父亲身边的长随急匆匆朝他走来,说是父亲叫他回来了去一趟书房。
  姚子佩微微蹙眉,却也不急不慢的往父亲的小书房而去。
  姚子佩丰神俊逸,其父却也不差,只是到底是人到中年,发福才是常态,再加上他素日最喜享受,养尊处优了大半辈子,基本不怎么动弹,所以比一般中年人还要胖一些。
  这般倒是显得他整个人很是和气,姚子佩进去时,昌宁侯正靠在炕上,喝着小酒,见姚子佩进去,他忙坐了起身,招手叫他过去。
  这个儿子是他最大的骄傲,昌宁侯虽风流多情,对待正室妻子原也不过是个面子情,但自打有了姚子佩之后,对正室夫人的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给了她极大的体面,后宅之事全交托给了昌宁侯夫人,外面的事又有儿子,他自己落了个一身轻松。
  不得不说,他长得挺有福气,人也确实有福气,只是不知这福气会到几时,姚子佩垂眸。
  却也正是因为昌宁侯是这样的性情,姚子佩从来也无法真正说出不再管姚家的话。
 
 
第64章 蛊咒
  只是……姚家的人不够聪明,常常惹事生非,坏事也干了不少,可上面有贵妃无条件的护着,昌宁侯又从不管事,靠他一人之力根本不足以改变现状。
  “佩儿,昨日的事没牵扯到三爷吧?”昌宁侯等他一坐下,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姚子佩摇了摇头,淡淡地道:“此事与三爷不相干。”
  昌宁侯长听后舒了一大口气,自己倒了一杯酒饮下,还顺手给姚子佩倒了一杯,往他面前推了推,笑道:“这是你阿娘叫人送来的好酒,说是这酒淡,让我喝这个不伤身,你尝尝怎么样。”
  姚子佩难以推拒,端起酒杯,浅浅地酌了一口,酒味是淡,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昌宁侯本想多劝他喝一杯的,不过想到如今还在白天,怕会耽误他的正事,就没深劝,只是有些好奇地问道:“昨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姚子佩含糊了一句,“死了人,曾大人还在查……”
  “那你们怎么那么晚才出来?”昌宁侯倒不怀疑他是不肯说,只以为是没牵涉到三爷,他也没怎么关注,便随口问了这一句。
  姚子佩知道他并不关心与三爷无关的事,遂也没有说得很明白,“太子和两位爷都在,怕出事,先排查了一番。”
  昌宁侯恍然,点了点头,一杯酒下肚,有些苦口婆心地对他道:“咱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全靠你姑母一人在撑着,可这恩宠啊,最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谁又知道能到了几时?所以……三爷的事,你要帮他。佩儿,我知道你素有大志向,可是姚家的筹码不够,姚家若是保全不了,你一人又岂能独存?”
  昌宁侯说起这些来,是极明白的人,可是在对待子侄后辈身上,却又十分糊涂,姚子佩对他的这一番话早听出了茧子,三爷是姚家的希望,何尝又不是姚家的软肋?
  纵是他心中无限无奈,却也只能苦笑以对。
  世人都觉得他活得通透潇洒,可是他一人便要背负这么多人的命运和责任,他又何尝不累,不曾想退?只是退不得,上了船便退不得。
  姚子佩有些疲惫的闭了闭眼睛,“父亲放心吧。”
  放心什么,昌宁侯并不关心,他只要儿子的这一句承诺就好。
  他见姚子佩脸上露出了疲惫之态,知道他应是昨晚没休息好,也不再留他,放下酒杯催促他,“快回去歇着吧。”
  说着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你阿娘昨个还说要找你,也不知是什么事,不过应不是什么急事,你歇后再瞧她去。”
  姚子佩微顿,而后又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行礼后便出去了。
  阿娘找他能为什么,无非是要重提他的亲事,可是他仿佛天生对这事便没什么感觉一般,他十分清楚他的亲事从来不是他自己的事,是姚家,是贵妃,是三爷……是与他们所求都有利的事,他有些厌恶地拧了拧眉,喉中的异感令他清醒过来,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
  再次听到此案消息的时候,赵泠音难得偷闲半日,躺在银杏树下的摇椅上将要眯着,就听到了百部那比一般人略显不同的脚步声,匆匆往这里而来。
  她攸地一下睁开了眼,问道:“怎么了?”
  “主子,出事了!”百部禀道,“邢国公世子夫人在狱中被毒杀,是谭大夫人找人给她下的毒,等曾大人找到谭家时,谭大夫人已经在房里自缢了……”
  什么!赵泠音愕然了片刻,谭大夫人……她是因为愧疚吧。
  “谭家怎么样了?”她问道。
  “谭家乱成一团,听说谭老夫人本来因张延志的事就病倒了,一听闻谭大夫人自缢便昏了过去,府里的大夫说她是中风了……谭大爷提了剑要去邢国公府,没出大门便被谭相拦了……”百部一一禀道,他知道主子对这次的事很关注,但着意打听地更详细一些。
  赵泠音拧眉,第一次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
  转念一想,若是任由真相沉没,那才算是真正的欺人太甚了,她没错,她只是料错了谭大夫人的反应。
  谭大夫人母子是最无辜的,到了这一步,这个案子还能像之前那几个案子一般草草收场吗?
  “邢国公回京了吗?”赵泠音问道。
  “还没有消息,不过已经看到邢国公府的人去了别院,京里的事他肯定都知道了。”
  百部说着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主子一眼,要说此事,估计邢国公极可能会因此迁怒主子,虽然知道主子的本事,但也怕她会吃着暗亏。
  赵泠音仿佛猜到了他的忧心一般,抬头看了他一眼,“放心吧,我若有事,全京城就都知道是邢国公干的了,若他真有这般蠢,那他可就太叫我失望了。”
  不过这时的她还真没料到,对方会出手,此为后话,暂表不提。
  百部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又按下了,既然主子心里有主意,他便听主子的好了。
  不止百部担心她,连明臻都特地过来提醒她要小心,赵泠音点头表示明白,这种敷衍的态度叫明臻暗暗咬牙,却也不能奈何,只能暗自帮她留神小心着。
  “对了,有一事,不知你可收到了消息?之前马家村案转交给刑部后,马家村所有涉案之人都被关进了刑部大牢里,昨日夜里,被关的马家村人全都被毒死了……”明臻突然道。
  赵泠音确实收到了消息,她敛了面上的随意,看向他,平静地道:“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他们中的毒跟之前茗园里那个叫阿雁的,中的是一样的毒。”
  “是什么毒?”明臻有些好奇,对这一道,他并不了解,而且看她的神情,这毒应是不简单。
  “刑部大牢号称燕京最坚不可催的牢房,里面的狱卒全是身家透明之人,想在里面害人比登天还难,而且马家村的人自从被关进去之后,什么人都没放进去过,除了送饭食进出的狱卒。所以刑部十分奇怪,都怀疑是不是狱卒之中出了内奸,这会还没排查完呢。”
  “查不出的。”赵泠音沉声道,“因为这不是一般的毒,是巫蛊之术,也叫蛊咒。”
  “巫蛊之术?蛊咒?”明臻诧异的看着她,“广南府?”
  世人一提到蛊便会想到广南,因那里自古蛊术盛行,可是这般未免也太过刻意了,是的,刻意。
  几个命案之中出现的醉心花粉出自广南,张延志身上所中的“牵骨”之毒出自广南,现在又出现了蛊咒这种亦是多产自广南的巫术,这实在是不能不叫人多想。
  赵泠音也是一样的想法,巧合太多,不是刻意便是欲盖弥彰。
  叫她一时也为难起来,不过最大的问题便是幕后之人似乎既是精通玄术,也颇为精通巫蛊之术,虽则都是一些邪术,但也可印证其本事不低,身份……应也有所倚仗,单看到了现在,那位还一直在为其善后便可知了。
  若不是她也算“家学渊源”,背靠整个星云观,祖上出过“神仙”,真未必就能知道这么多,这般看来,有因必有果,万事已注定。
  “这是什么蛊?怎么会将时间控制得这么准?”明臻拧眉问道,尤其是在杀茗园那侍婢身上,时机确实把握得刚刚好。
  赵泠音沉吟了一刻,道:“这种蛊如今其实已经不常见了,方子难寻,炼制不易……”
  可是对方却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来杀那些不那么重要的人,可见其肯定是有方子有资源,是绝对不缺这些蛊的,从这点上来看,广南确实十分可疑,因为养蛊,是非常挑环境的,纵广南府是他们故布疑阵,明面上所树的靶子,但广南仍是她现在首要的怀疑目标。
  “此蛊名为‘钩命’,顾名思义,这种蛊中后不会立时发作,也不易被人察觉,但是只要一接收到下蛊之人的施法指令,便会迅速发作,吐血而亡,看上去就跟中毒了一般,是一种可以控制中蛊者几时死的邪术。”
  她口中淡淡道来,说出来的话却叫人心生寒意,斑驳树影下,她的一双眸子亮的惊人。
  明臻抿着双唇,她的天赋过人,打小就对那些奇闻异事,医蛊毒经,如数家珍,她是真心喜欢这些的,也只是喜欢而已。
  说起来头头是道,却从未见她动过手,那时的他是真羡慕她,便是她不肯学习,她的师父也由得她每日出去玩乐,而他却要被师父逼着练功,每日不怠。
  他羡慕过她的天赋异禀,亦嫉妒过她的随性自在,如今再看从前,还是羡慕更多,只是这羡慕里却又带着真切的期望,期望她此生此世都要过着那般叫他羡慕的日子才好。
  他不敢向她道出自己的心思,他听到自己只是开口顺着她所讲,问了一句:“这蛊可有解法?”
  赵泠音眉眼轻挑,没想到他会对这个感兴趣,却也将所知的告知于他:“此蛊要解倒也容易,只需以无根水制阴阳水,分三次吞服,少顷便可逼出钩命蛊。”
 
 
第65章 非是如此
  “原是如此!”
  明臻听后恍然,虽则解法简单,便若是不知,那于中蛊者而言即是必死,若是知晓解法,那确实是可活人无数。
  赵泠音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不知在想什么。
  明臻倒了杯茶推过去给她,也给自己倒一杯饮了。
  良久,赵泠音轻晒道:“便是知道的再多也无用,以你我的身份继续查下去绝无好处,此事本也与你不相干……”
  明臻拧眉不悦地打断她道:“此事与你也不相干,不过都是为了人命罢了。阿冷,休要妄自菲薄!”
  赵泠音怔怔地望着他,一时无言以对。
  她心里知道不是这样的,她查案不是为了人命,人命什么的,不过是顺带而已……
  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明臻心思早已转了几圈,他知道她的为难之处,甚至也能隐约猜到几分她的心思,她不是那种只有蛮劲不思后果之人,她要做的事,从来只会一往直前,从不回头。
  就像在江宁府重逢时,她与自闲真人置气,原是为的一桩逸事,自闲真人是个再随性不过的人,亦不爱管闲事,阿冷却一定要管,她也有能力去管,并非自不量力。
  还记得当时,自闲真人被她烦到不行,放话叫她自己去管,不许借助身边人之手,那年不过才十来岁的阿泠,便是站出来管事,人家也不能信服她,她却还是将事给办成了……
  那个时候,她的身上就有着股一往直前的横劲儿,是那种隐在皮相之下的、遇事不退、心中自有算计的横劲儿。
  她也并非没有她的目的,当时她从被她所助之人身上也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这是她的目的,虽则其中有算计,却也只得三分,其余七分便是见不得人枉送性命。
  她自己却只笑不承认,那个时候他就看出来了,她做事最重结果,在意自己想要的得失,这其中又有她自己的一套准则,她在这个准则中,取己所需所求,其他的,于她而言,从来就不重要。
  很奇怪,却也够豁达。
  这是他所做不到的,学也学不来。
  所以他更喜欢看着她,想叫她都能如愿。她是他所希望成为的人,也是他想据为己有之人。
  “阿泠,不要说,我都明白。”明臻俯身看向她,就像在看一件稀世之宝,他声音轻柔,星辉流转间,眼波潋滟,叫人心驰神醉。
  赵泠音只觉得他与从前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但就是不一样了,她心底知道。
  明臻看着怔怔望着自己的她,含笑看向她的眼睛:“去做吧,阿泠,千难万阻,我愿陪你同往。”
  赵泠音心思转过几回,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了,他,他这是,在告白?
  她难得的有些手足无措,怎么会呢?他们也没怎么着啊?他怎么会对她动心?还是老和尚叫他用美人,呸,美男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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