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站在兜率宫中央，左边是塞满各种丹药的架子，右边是白伊给他的零食。
零食放在一起，足足一个大纸箱子才能装下。
但是……
白伊明明记得她几乎把整个小卖铺都搬空了，那些零食堆在一起，足足有五个大纸箱子才勉强装下。
而现在，只剩下了一个！
这代表什么？
“老君，这些天你是吃了多少零食？”白伊难以置信，竟然短短几天，可以解决掉这么多的零食。
老君抓着辣条的手一顿，撇了一眼只剩下一个纸箱子的零食，莫名有点心虚。
他轻咳了两声，“别在乎这些细节。”
“……”
“反正吃得再多，对我也没影响。”老君有些害怕白伊生气，连忙说道。
想想也是，白伊只好掠过这件事情。
见白伊没生气，老君放下了心来，咬一口辣条，感觉整个人都升华了。
“老君，不知道你吃得是为何物？”脸色苍白的灶王爷踏进兜率宫，俊朗的脸上满是笑意，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太上老君手中的辣条。
一见灶王爷，老君的手一顿，默默把辣条往身后放去。
“没什么，就一些普通吃食罢了。”
普通吃食？
灶王爷不置可否，视线撇向虚空中亮着的屏幕，眸子闪过一丝深意，“不知老君是在和哪位仙家交流呢？”
“唉，随机的，谁知道呢。”老君打了个哈欠，一副他要休寝的样子。
希望灶小子有点眼力见，赶紧走人。
谁知道灶王爷装作要走，却一个闪身到了旁边装满了零食的纸箱子旁。
他一碰到那些零食，瞳孔一缩，脸色猝然变沉。
“老君，这凡间之物是从哪来的。”灶王爷脸色铁青地问道。
“你管我。”太上老君见事情瞒不住了，没好气地说道。
灶王爷畏惧地看了一眼蟠桃园的方向，虽知道那人在沉睡中，暂时听不到，但还是忍不住压低了声音，“你明明知道那人是最厌恶凡间之事，竟然还从哪弄了凡间之物到天庭来？”
“你怕他，我可不怕。”太上老君摸了摸白花花的胡须说道。
灶王爷不置可否，但一想到那人看到这场景的脸色，心就忍不住一抖。
见灶王爷不走，太上老君直接掏出辣条又咬了一口。
看见这一幕的灶王爷又皱起了眉头，“你怎么能吃凡间之物，你的仙力会受影响的！”
“人生在世，若是担心这担心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太上老君笑了一声，满脸的洒脱。
灶王爷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听，到时候仙力污染消散的时候，看你还有没有这么乐观。”
说完，灶王爷却不见老君反驳。抬起眸子一看，被吓了一大跳。
只见老君眉头紧促，脸色惨白如纸，虚弱地跌倒在地，身上的仙力以惊人的速度消散开来。
“我这就唤他苏醒。”灶王爷一脸凝重的说道，就在他拿起令牌的时候，却被太上老君叫住了。
“不用了，他来了也没用。”老君一脸冷静地说道，他早就算到自己的大限将至，却没找到会是因为这些零食。
不过，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也不算亏。
就是……
可惜不能和白伊老友聊天了。
老君看着虚空中的屏幕，老眸中露出一丝遗憾。
屏幕的另一边，白伊正在疯狂地发送快递，却见手机嗡嗡作响，震动个不停。
拿起一看，一个猩红色的消息框弹出。
【注意，注意，太上老君正在消散，是否开启跳跃空间功能。】
第11章 一秒欠债
◎贷款信仰之力◎
看到这条消息，白伊脑海里一片空白，都没来得及细看开启跳跃空间的条件，便直接点击了开启。
手机中跳出一道炫目的金光，把白伊包裹在里面。
金光不断扭曲，一秒钟后光芒散去，一道透明的屏幕出现在白伊的面前。
透过屏幕，白伊看到一个穿着一身青衫俊秀的青年站在屏幕前，而一身仙气的老君正虚弱地躺在地上，不断有金色气体从老君的身体中飘出来。
那金色的气体溢散出来的越多，老君的身体也愈发透明。
这给白伊急得不行，想要跨出透明的屏幕，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着她。
白伊努力伸出手，想要突破这层力量，好不容易手勉强穿过屏幕，却又感觉身后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想要把她拉回去。
说时迟，那时快。
白伊迅速抓住前面那个青衫男人的手腕。
原本的灶王爷看着太上老君仙力不断消散的场景，心里一片哀凉。
虽然，近年来，他们俩的并不算好。但是好歹也认识了那么多年，看到眼前这一场景，还是忍不住有些悲哀。
虽然他也动过去请那人帮忙的念头。但是他也知道，如今老君的仙力正在全面消散，就算是那位，也别无办法。
就在这时，灶王爷突然感觉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他一个激灵，连忙往身后看去。
却见一位长得很是漂亮的女人拉着他的手腕，正努力地从虚空中的屏幕里钻出来。
灶王爷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即使天庭和凡界失联许久，但他也能过清楚地感受到眼前的人，是个货真价实的凡人！
凡人！
他有多久没见过凡人了。
最重要的是，她一个凡人竟然可以跑到仙界来，随随便便就破了天庭的结界。
灶王爷震惊地呆立在那，浑身僵硬着不敢动弹。
而这时候，白伊已经费力地从屏幕里钻了出来。
白伊出来的那一刻，原本虚弱得都快透明的老君都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白伊，“小白，你是怎么从凡间上来的？”
“我开了个跳跃空间就过来了。”白伊快速跟呆愣在原地的灶王爷道了声谢，便快速朝老君的地方跑去。
“老君，你怎么样啊？”白伊看着老君虽是都有可能消失的样子，不由急红了眼。
这些天，老君每天都在和她聊天，不知不觉间，白伊早不再拿他当虚无缥缈的神仙了，而是一个可以随时话家常的朋友。
看到老君这样子，白伊莫名想到了奶奶死的那时候，心中更是难受不已。
“唉，没事，就是仙力消散，老毛病了。”老君想要挥挥手，示意没什么问题，却发现他的手早就虚弱得抬不起来了。
什么老毛病了！会死神仙的，好吗！
灶王爷下意识地想吐槽一句，但看老君如今的处境，还是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毕竟也是将死之神仙了，还是顺着点吧。
“仙力？这个吗？”白伊指了指从老君身上溢散出来的金色仙力问道。
“是啊。”老君能够感觉自己四肢百骸的力量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消失，一种虚无的力量正包裹住他。
他看着不断外溢的仙力，心中有一种怅然。
仙力的外散是谁也阻止不了的，虽然太上老君之前也有想过，用白伊售卖的生发水来增加身上的信仰之力，但那点信仰之力对千疮百孔的他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就在老君想要在弥留之际和白伊说点话的时候，却看见白伊伸手想要抓住那些外溢的仙力。
觉得好笑的同时，心中莫名一暖。
“小白，不要浪费力气了。你是抓不住……”
突然老君的话都卡在喉咙里，他瞪大了眼睛，瞪目结舌地看着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
只见白伊双手紧紧握住金色的仙力，那仙力挣扎着，却怎么也逃不出白伊的手掌心。
不远处的灶王爷看着这一幕，差点把他手中的令牌给捏碎。
两个活了上千年的大龄神仙如同没见过世面的刘姥姥，直接被眼前这一幕震得脑瓜子嗡嗡作响。
这是什么情况？
一个凡人别说握不住仙力了，就连碰到仙力都会非死即伤，更别说是正在溢散的仙力了！
要知道，溢散的仙力就连他们这些神仙也碰不到摸不着，只能眼睁睁看着仙力融入虚无之中，别无办法。
可以她……
她竟然握住了！
两个大龄神仙恍恍惚惚地看着白伊，白伊见他们不说话，于是快速拽了好几道仙力，用熟练的手法把仙力卷成一个球，塞进老君的体内。
太上老君和灶王爷的眼珠子跟着白伊的手转动着，顿时感觉自己的三观都和这仙气一样，绕成了球。
白伊见仙力塞回去了，正想松一口气，却没想到，过了没多久那仙力又钻了出来。
见状，白伊连忙掐住那股仙力，看着两个大龄神仙问道，“没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仙力溢散吗？”
灶王爷呆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只有凡人的信仰之力可以抑制仙力的溢散。”
“老君，你不是说人们喜欢你的生发水，也可以增加信仰之力吗？”白伊能够感觉她手中的仙力正在蠢蠢欲动地想要逃跑，只好更加用力地握住仙力。
那金光璀璨的仙力在白伊手上都快要变形了，挣扎了两下，像是知道无法逃脱，便安静了下来。
看得旁边的灶王爷叹为观止，在听到白伊说的话之后，眸子里更是闪过一丝暗芒。
老君瞪了灶王爷一眼，才缓缓解释道，“人数太少了，而我这次仙力消散太快，那点信仰力不足以支撑我的身体。”
太少了？
也是，大促的那一批货还在快递运输中，没有那么快到。
白伊皱了皱眉头，那怎么办？
虽然现在她攥着大部分仙力不然它们散开，但是还是有部分的仙力在悄无声息的融入虚无中，再怎么下去，老君还是会死！
等等……
想起什么的白伊看向了她的手机。
竟然这玩意可以让她到仙界来，她不信没办法救老君。
白伊掏出手机，看向她的微信群的页面。
她的微信群里老君的头像都透明了一半，那个漆黑小鼎是剩下了一个角在那里。
白伊点击老君的头像，进入了老君的主页，里面是老君的基本信息，最下面是一串金色的字。
状态：濒临死亡。
白伊点击那串字，弹出了一个金色的消息框。
【是否贷款信仰之力救治太上老君。】
果然可以！
白伊先是松了口气，看老君一时半会死不了，这次便点击看了眼最底下的贷款需知。
【贷款需知：在外卖群里贷款信仰之力需要用十倍的信仰之力来还款。】
【本次救助太上老君，需要五百万～一千万的信仰之力，五百万可以保证太上老君不死，一千万可以让太上老君身体恢复平均水平。】
五百万～一千万！
白伊的眼皮跳了跳，沉默了片刻，低下头看了眼老君，“老君，你会给我炼制很多的丹药的，对吧！”
“那是自然。”老君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
白伊深吸了口气，选择了贷款五百万信仰之力。
随即，手机中不断流窜出如太阳般璀璨夺目的信仰之力，整个兜率宫都被暖洋洋的信仰之力笼罩着。
两位神仙像是沐浴在温泉之中，毛孔舒张，像是有一股温暖的力量把他们体内的疲惫都一扫而空，浑身都有说不出的舒畅。
他们心中一颤，他们有多久有这种被信仰之力充斥着的时候了。
就在灶王爷想要多感受一下的时候，所有的信仰之力全都灌入了太上老君的体内。
顿时感觉到了一阵空虚感。
太上老君的身体瞬间被磅礴的信仰之力给填满了，无数的信仰之力正在修复着他千疮百孔的仙体，之前那些想要逃走的仙力也恢复了乖顺，静静地躺在他体内。
“小白，这次可真是多谢你了。”重新恢复了活力的老君感激地拍了拍白伊的肩膀，却看见白伊眼泪水哗啦啦地往下掉。
“咋了？”看得老君心中一慌，连忙问道。
白伊握着手机，泪流满面地看着手机上新弹出来的消息。
【温馨提示：提前开启跳跃空间功能，已自动贷款了一千万的信仰之力。加上刚刚贷款的五百万，请您尽快赚取一亿五千万的信仰之力。】
虽然不知道一亿五千万的信仰之力是个什么概念，但白伊知道，它肯定很多很多。
顿时觉得人生无望的白伊一个劲地握住老君的手，带着哭腔说道，“老君，你一定要多做点丹药！”
老君还以为白伊在担心他以后又因为没有信仰之力而仙力消散，一脸感动地回握住白伊的手，满含热泪地说，“小白，你放心，我一定会的！”
这感人肺腑的一幕看得灶王爷都忍不住掺和一下，“就是，老君，今时不同往日。你以后还是要少吃点凡间之物，要不是你吃了那么多凡间之物，也不可能仙力消散得这么快。”
老君身体一僵，心虚又尴尬地撇了一眼白伊。
白伊默默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吃了一大半的零食，又默默了看了一眼满脸心虚的老君。
最后满脸灿烂的扭头看向旁边的青衫青年，他的腰间挂着个玉牌——灶王爷。
“原来你就是灶王爷啊，之前老君还跟我提到过用颠倒丹让你头和屁股倒过来的事情呢！”
“老君还说，多给你一个脑子你都不可能想明白这件事情。”
那一瞬间，灶王爷的脸色比他锅炉里的煤灰都要黑。
第12章 杀神？穷鬼？
◎我这是小卖铺，不卖东西卖啥◎
当白伊离开的时候，兜率宫正打得水深火热。
两位大龄神仙斗得有来有往，一个为了巩固结界仙力耗得差不多，另一个刚从死亡的边缘线拉回来，两人水平差不多，斗得那叫一个赤手空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