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叫什么了吗?”柳生比吕士问。
“没有,就是拜托我送信,就跑了。”仁王雅治觑着柳生比吕士的脸色,“信上没说叫什么吗?”
“没有。”柳生比吕士把信里里外外看了一遍,都没找到名字,“她能联系你的话,你应该知道她是谁啊。”
“puri,我最近在各个整蛊店铺老板那里留了联系电话,很多给我发信息的人我都不认识,她我更不认识了。”仁王随意地说,拿胶带一圈一圈缠绕球拍的手柄,“但她这么大费周章联系我,应该不是整蛊吧。”
“没错,”柳生比吕士突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扫奈奈子离开时的萎靡不振,“这就让人很好奇她的目的是什么。”
“……”仁王雅治缠胶带的动作顿住了,“目的应该写在信的内容里吧?”
“不是的,仁王君。”柳生比吕士此时仿佛福尔摩斯附体,他将信纸对着更衣室里的灯光照着看,一脸破案的严肃,“不能只看表面。一个女生在全国大赛前一周前大费周章送来一封信,不留名字也不提要求,这背后必然有不为人知、也未宣之于口的原因。”
——“而我,将会找到这个原因。”
柳生比吕士甩了甩信纸,把它仔细折好,放到兜里。他换好了衣服,关上更衣柜的门,踌躇满志地离开了更衣室。
更衣室里只剩仁王雅治一个人,他低着头缠了一会儿胶带,拎着网球拍走到门口,迎面撞到急急回到更衣室的柳生比吕士。
“你干嘛?!”仁王雅治吓了一大跳,然后缓和了语气问:“什么事这么急?”
柳生比吕士说:“我怀疑这封信不是女生写的告白信。”
“为什么?!”仁王雅治好像被吓得炸毛了一样,他后颈的小辫子也跳起来,“我、我亲眼看到女生给我的啊!”
“别害怕,女生是人类没错。”柳生比吕士以己度人,安慰对方。他把手放在仁王的肩膀上,低声说:“我是说,这封信不是告白信,而是别校对我们的宣战、不!是挑衅!”
“在全国大赛这个节骨眼上,能够出动女孩子来到立海大并且联系到你的人学校并不多。”柳生比吕士大大方方地把信给仁王雅治看,“而且你看,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预祝今年的立海大能够卫冕全国大赛冠军!”
柳生比吕士自觉是一代神探,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字字铿锵,“这就是一句嘲讽!不然除了我们网球部的人,谁能将‘卫冕全国大赛冠军’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仁王雅治握紧了球拍,咬着牙问:“是吗?”
“……”柳生比吕士又一次推了推眼镜,“……我们,我们网球部的人?”
仁王雅治推开僵住的柳生比吕士,只留下一个背影,“我今天要和真田拉球,他训控制力我训体力,比吕士先自己练吧。”
柳生比吕士抬头看仁王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这清隽的字体,又抬头看向仁王雅治的背影,才发现人已经走远了。
288.
早上奈奈子离开之前,被仁王雅治扮的真田弦一郎整抑郁了,仁王几次想和她搭话,都被她甩开了。
奈奈子被仁王堵在经理室门口,撇过脸,无语地说:“仁王君,用自己原本的声音和脸说话,谢谢。”
“比吕士心情很差啊?到底怎么了啊。”
“最近哥哥确实有一点低落。”
奈奈子和柳生比吕士从小到大黏在一起,而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精神上的分离,两人对此的感受很不同。
可能是奈奈子有着成熟灵魂的原因,她虽然觉得哥哥很重要、很无可替代,但对分离没有那种强烈的痛感,顶多有一点头痛。听比吕士说她睡梦中会叫一声“哥哥”,得到回应又安心地睡去;
但柳生比吕士不一样,他自从体会到了这种“剥离感”,一直惶惶。这两天他从科学侧的“物种起源”思考到魔法侧的“胞胎是否是神赐关系”,思考到两人各自的孩子不能结婚的未来,不禁悲从中来。彻夜难眠的夜晚过去,第二天一大早,柳生比吕士看见奈奈子在镜子面前试新衣服,一问,居然是要出去和迹部景吾约会——
怎一个委屈了得。
所以,对于柳生比吕士这样巨大的emo情绪,奈奈子竟然没有猜出来具体的原因。她问哥哥也不说,她贴过去,还会被柳生比吕士义正严词地扒下来,奈奈子有点不知所措。
她和仁王对坐在懒人沙发上,开始猜测,“其实,前些日子,我爸爸给哥哥安排了医科大学的高三预科班,不知道哥哥是不是在纠结这个……”
仁王雅治听了,突然站起来,离开了经理室。
289.
柳生奈奈子离开之后,柳生比吕士肉眼可见地沉默起来。虽然柳生比吕士不是聒噪的人,但他心情好的时候,是能让人感觉到“这个人是不是在心里吐槽了我很多话”的那种。也因此,网球部很少人真正相信柳生比吕士是一个真正的“绅士”。
总之,柳生比吕士的低落很是明显。
仁王雅治走过去,坐在柳生比吕士旁边,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