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时候,她竟然还能自我分析陈时迁没有给她发生日祝福或许是因为他在忙,又或许是他压根就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
差一点她就要被自己的大度宽容感动了。
试问还有谁在生日和情人节当天没有收到男朋友任何表示的情况下还能冷静地替他辩解。
果然爱情让人无脑。
“叮——”
电梯到达一楼,走出写字楼,桑酒下意识裹紧了身上的大衣。都已经立春了,帝都的妖风还是这么的刺冷,一点都不可怜可怜她这个喜庆节日里唯一的落单人。
路边的花坛边停着一辆黑色SUV,不停地打着双闪,像独自行走在黑夜里的一头孤僻的野狼。
真好,有人和她一样,今晚也落单了。
两个人总好过一个人吧。
桑酒一边想着一边掏出车钥匙往马路对面走。
“咻——”
闪烁的灯光突然照到她身上,刺的她眼睛都睁不开,适应了好一会后,挡光的手一点点挪开,而驾驶座上的人也慢慢显出真身。
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深邃的眼眸,连脸上冷淡的表情都和记忆中的如出一撤。
不是陈时迁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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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隐隐约约飘着一股淡淡的烟味,暖气开得很足,密闭的车厢里桑酒觉得有点闷,稍稍降下一点车窗透气。
双闪灯被他关闭,狭窄的空间里又黑又静,两人谁也没有出声。
许久后,她才听到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带着点倦怠和无奈。
“桑桑,”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像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一样,“是不是我今天不来找你,你就打算一辈子不联系我了?”
“当然不会!”
桑酒下意识反驳。
她又不是懵懂爱作的小姑娘,过了今天她就二十七岁了,还不至于因为男朋友忘记自己生日而生气。
成熟情侣之间应该要学会互相理解。
陈时迁打开了头顶的小灯,突如其来的灯光刺的桑酒偏头一转,与此同时他的脸也清晰地映入眼帘。
不过一个星期没见,可他显然憔悴许多。头发乱糟糟的,额前的刘海搭下来堪堪挡住了视线,眼底泛着很重的乌青,下巴上也冒出了不少胡茬。
一个大胆又荒唐的想法突然浮现,桑酒惊讶地问:“陈时迁,你不会是从申城一路开车过来的吧?”
是呀,
早上七点出发,开了足足十一个小时才到帝都,想着今天是她生日又特意跑到蛋糕店亲自做了蛋糕。原本是想给她个惊喜,结果某个没良心的小狐狸愣是在公司待到了近十二点才慢悠悠地出来。
桑酒的心里说不出的感动,“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在浪漫这种事上强大如陈时迁也无疑是个新手小白,只能笨拙地用自己的方式去表达,在不刻意的情况下制造惊喜是他所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了。当然这其中不乏也有赌气的成分在,气的是桑酒提早去帝都这事,身为男朋友的他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从这个层面来说,陈时迁觉得自己被忽视了。
在经过了几天冷静期之后,他又觉得自己未免有些小题大做,情侣之间本该要有属于自己的私密空间。只是有些话不得不当面说清楚。
所以来帝都这件事也不全是他一时头脑发热下做出的决定。
“桑桑,我们现在是情侣未来还会成为夫妻,所以有些话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明白。”
他的表情过于严肃以至于这一刻桑酒正襟危坐的像课堂上被老师提问的学生。
“对于你最后通知我来帝都这件事,我承认,我有些生气。”陈时迁苦涩地笑了笑,“但是这是我自己的原因,是我的占有欲和大男子主义作祟,这一点毋庸置疑。而我也不能自私地把所有导致我不满的因素归结到你身上,这对你不公平。”
桑酒怔愣地看着他,那双眼睛坦然自若,承认自己占有欲的同时也不掩饰暴露出来的缺点,坦坦荡荡地直面自己在这段感情里的不足。
“所以桑桑,在今后的相处里不管是你还是我,永远都不要逃避,好不好?”
鼻尖泛起一阵酸意,眼前这个男人是真的很认真地在规划着他们的未来,并肩前行的感觉远比任何一场浩大的仪式都要浪漫。
“好。”
第38章
零点的钟声敲响,桑酒还是没能赶上吃一块告别26岁的蛋糕,但是在步入27岁的这一天,她收到了此生最隆重的礼物。
冷风从窗外灌进来,吹散了车里的烟味,空气里夹杂着丝丝香甜的奶油味。
她朝后车厢望了一眼,眼睛亮了亮。黑色皮质的座椅上放着一个封在透明塑料盒里的蛋糕,包装精致小巧,还用了蓝色的彩带在最上面绑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你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她诧异地看着驾驶座上的人,声音又惊又喜。
陈时迁捏了捏她的脸,一脸无奈道:“桑桑,在你眼里我这个男朋友当得这么不称职吗?连女朋友的生日都不知道。”
“我记得我没跟你说过啊。”桑酒小声嘀咕了一句。
陈时迁失笑,有些人看着聪明机灵,实际上是个记性极差的迷糊鬼,于是他大发善心地提醒她:“当初在桑宅签租赁合同的时候你给我看过你的身份证,上面有你的生日。”
桑酒恍然大悟,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但是她还记得当时陈时迁一副爱搭不理的冷酷boy样,怎么还会特意去记她的生日,难不成那个时候就已经偷偷关注她了?
她的眼睛弯成一道月牙,心里止不住地偷乐,双手环胸,眼角眉梢都沾着克制不住的洋洋得意。
“陈时迁,你不会从那个时候起就对我有意思了吧?”
看吧看吧,本小姐的魅力就是这么大。
身体里的自恋因子时不时地冒出来凑个热闹。
陈时迁手肘撑着方向盘,指尖有节奏地敲着,半晌后,有些为难又迫不得已地道出真相:
“桑桑,其实,我过目不忘。”
“尤其是对数字。”
在桑酒错愕的表情下,他又非常不识趣地添了一句。
好嘛好嘛,
知道你陈教授从小就是学霸!
她也差不到哪里去好伐,
只是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就是了。
桑酒撇了撇嘴,承认是自己多想了,依然还是当初那个不解风情的冷酷boy。
不想继续一个话题的最好方式就是换一个话题,她努了努嘴,姿态高傲得像个小天鹅,“我想吃蛋糕。”
陈时迁看了眼后座的蛋糕,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回家再吃”后,拨动档位驱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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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时候,桑酒一路闻着蛋糕味馋得说不出话,偏偏某个臭直男拼命拦着,非要她回家再吃,气的她只能干瞪眼。
一回到家她就迫不及待地打开蛋糕盒,馥郁的奶香气扑面而来,最上面用了不少水果做以装饰,像是不要钱似的摆满了整个蛋糕体顶面。桑酒忍不住拿起叉子款了一勺,奶油丝滑细腻,入口即化,蛋糕体绵密细软,里面放了不少榛子果仁。
嗜甜如命的桑酒对这款蛋糕给出了相当高的评价。
陈时迁见状,满意地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突然嘴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硌到,桑酒皱着眉吐出来,决定要问问陈时迁是哪家店买的免得下次再踩雷。
摊开手一看,掌心里是一枚银质钻戒,在头顶灯光的照射下,上面点缀着的钻石闪着耀眼的光芒,像初次见到陈时迁时一样,让人移不开眼。
桑酒看到戒指的那一瞬间几乎不敢置信,但掌心时不时传来的温度都在提醒她这不是幻觉。
陈时迁看到她整个人一动不动地呆住了,走过来轻弹了下她的脑门。
“怎么傻了?”
桑酒抬头看向他,眼里绪着道不清诉不明的情愫,嘴巴张了张,说不出一句话来。
陈时迁被她看得心里有些没底,以为她是不喜欢,慌忙解释,“桑桑,我”
“陈时迁,你好土。”
桑酒捏着那枚戒指,边笑边说:“陈教授,你真的好土啊,居然把戒指藏在蛋糕里。”
笑着笑着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即便如此,她还是把戒指视若珍宝似的紧紧握在手心里。
看到她哗啦哗啦地流眼泪,陈时迁一时有些发慌,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桑酒并没有拒绝,他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上前轻轻将她搂住,一字一句拨动着她的心弦:
“桑桑,我没有谈过恋爱,也不懂情侣之间要如何给对方制造浪漫和惊喜,但是我想这枚戒指应该足以说明我对你的心意。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或者合不合时宜,只是自始至终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我想把你留在我身边,从此朝朝暮暮,春去秋来。”
说着,他单膝下跪,看向她的眼神里坚定透着光,郑重其事地问:“所以桑小姐,余生我们能不能一起走?”
少女情怀的时期也不是没想过自己将来被求婚的场景,因为受到父母的影响,桑酒对婚姻也充满着憧憬和幻想。那个时候她和大多数女孩一样,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会载着满满一车厢的红玫瑰,手捧鲜花,披星戴月地朝她走来。
此刻这个人已经在她身边,深情款款地看着她,没有红玫瑰也没有鲜花,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却赌上了他今后所有的承诺。
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一旦开始,朱砂痣会变成蚊子血,浪漫生活会被柴米油盐填满,然后日复一日的在无数次争吵里消磨掉所有热情。
可是婚姻不就是一场豪赌,赌得是对方的一份真心和自己的一腔孤勇,输掉的人最后为此买单,然后远走高飞,而赢的人从此在□□路上步伐越来越坚定。
她能赌赢一次自然也能赌赢第二次。
而且她从来不是一个人。
桑酒的眼眶湿润,声音哽咽:“陈时迁,我会输吗?”
“不会。”
简短的两个字包含了他所有真情实感以及非她不可的决心。
桑酒伸出手缓缓打开,戒指安安静静地躺在掌心里,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
陈时迁从她手里接过,动作温柔地一点点戴进她的无名指,表情认真肃穆,仿佛这不是普通的一刻而是神圣不容侵犯的。
戒指严丝合缝地卡在无名指上,不大不小,围度恰恰好。
桑酒抻开左手,在灯光下细细打量了片刻,不禁好奇地问:“你从什么开始想着要和我”
后面两个字似乎还有些烫嘴,她掩饰性地轻咳了一声,才故作淡定地说:“求婚。”
“没有很久,戒指是从帝都回来后买的,至于求婚”陈时迁停顿了一下,深深看了她一眼,“不过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一切都刚刚好。”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怕自己再不早点下手,桑酒就要被人拐跑了。
陈时迁再一次将她搂进怀里,埋首在她颈边,呼出的气息一下又一下落在她耳后,若即若离,声音喑哑:“桑桑,这回你逃不掉了。”
桑酒忍不住打了个颤,抬起头。
下一秒,他的吻就落下来,由轻到重,由浅至深,一点点将她吞噬干净。又像是故意惩罚她一般,在她唇上重重一咬,桑酒吃痛张了张嘴,接着他的舌头灵活地探进来,愈来愈凶。
桑酒被吻得晕头转向,身上的衣服被褪至腰间,要掉不掉地挂着,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
不知不觉间,陈时迁的手钻入她的衣物里,一路从平坦的小腹往上爬,触摸到一处时他突然清醒过来,眼神恢复清明,手快速地从里抽出来。
桑酒微微喘息,不解地看着他。
趁着还没被情.欲冲昏头脑,陈时迁一把拎起腰上的衣服规规矩矩地套在她身上,声音极度克制隐忍又添了一副不自知的性感:“桑桑,不是现在。”
桑酒觉得无所谓。
现代社会上车买票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她反正不介意,但陈时迁介意的很,在这种事上他宁愿难受自己也要固执地恪守陈规,始终认为不结婚就突破底线是耍流氓更是对对方的不尊重。
桑酒说服不了他,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于是,她主动勾住他的脖子,胸前的柔软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媚眼如丝。
奇怪的触感让陈时迁脊背一麻,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
桑酒见此,满意地笑了笑,嘴角弧度不断扩大,张扬魅惑,勾人犯罪。越发大胆起来,腾出一只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走。
陈时迁僵直身体,一动也不敢不动,生怕自己会忍不住。他的双眼紧闭,额角渗出汗,呼吸紊乱间他按住她的手,声音又哑又沉:“桑桑,停下。”
话音刚落,桑酒的手终于乖乖停下来,眼里的撩拨却半分未减,清纯里勾着妩媚,尤其那双眼睛盯着你的时候像是旋涡一般要把人吸进去,突然狡黠一动,她故意凑近贴着他的脖子,气若游丝的声音勾得人心里发痒。下一秒,听到她说:
“陈教授,我可以用手。”
陈时迁的身体一僵,几乎是逃也似的跑进卫生间。
桑酒目送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得越发肆意,毫不遮掩。
没过一会,卫生间里传来花洒的声音。与此同时,桑酒坐在沙发上心满意足地在朋友圈里po了一张手部照片,无名指上的钻戒格外引人注目。
还配了一句文案:
不得不说某人害羞的样子真可爱![蠢萌蠢萌]
第39章
第二天,桑酒起来的时候,陈时迁正往餐桌上摆早餐,应该是他晨跑的时候顺带买的。他身上穿了件黑色的连帽卫衣,底下是一条灰色的运动裤,额间还绑了个黑色发带,印着时下流行的某品牌logo,几根细碎的刘海搭下来,一点也看不出是个快三十岁的老男人,更像是个刚进校园的大学生。
男色可餐。
桑酒扒着门边,一脸餍足地欣赏了几眼后,拖着步子走过去双手从后环住他的腰,趁机隔着不太厚的衣料摸了一把硬邦邦的腹肌。
手感真不错!
“陈教授,你看起来好嫩哦。”一道软糯的声音打破了静谧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