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聊这些时,意气风发。
谢宥笛看得有些呆滞。
卓裕皱眉,“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没有。”谢宥笛痴痴道:“卓裕,你也太他妈帅了吧!”
卓裕神色复杂地亮了亮自己的无名指。
谢宥笛:“干吗?”
“很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已婚。”
“……”
简胭。
姜宛繁这一天天的也心不在焉,拿色板的时候错了好几次,连吕旅都看出她的不对劲,“师傅你怎么啦?”
姜宛繁摇摇头,顿了下,又抬起头,“一个人的腰不好,会有什么后遗症?”
“那太多啦。我跟你说,腰伤很难痊愈,并且会反复发作。一个腰间盘突出都要了命。我妈犯病的时候,起不来床,疼得直哼哼。”吕旅心有戚戚。
“那如果,受过很严重的伤呢?”
“下半身瘫痪吧。”
“……”
吕旅奇怪,“师傅,谁的腰不好?”
“我随便问问。”
姜宛繁上心一件事,就喜欢推理,揣测。既然说到腰,她难免不多想。之前一直匪夷所思,在那件事情上,卓裕总沉迷于……让她自己动。本以为是夫妻之间的小乐趣,最多算是个人癖好。如今醍醐灌顶,原来是腰伤的后遗症。
……
春日渐尾声,卓裕的忙碌与初夏一同到来。从俱乐部店址的选择,租用谈判,成本预算表,到后边购置物品的明细,卓裕都安排得有条不紊。早出晚归,但忙得有章法,有目标,有进度。租用场地的费用问题,卓裕进行了不下三次谈判,姜宛繁陪他去过一次,大杀四方,口若悬河,游刃有余。
这样的男人很有魅力。
姜宛繁就坐在他身旁,看他以一敌多,潇洒从容。自“兆林”离职后,卓裕几乎没再穿过正式的西装,杏色风衣长短适宜,腿长的优势一下显现,发型也不再是精英气派的背头,松软利索,英俊极了。
那日在北京,姜宛繁问过他,放弃滑雪,选择从商,后悔吗?
他说不后悔。
当时她不明白,但现在懂了。
做出决定的那一瞬,是纠结、痛苦、挣扎、取舍、忐忑。但“后悔”这个词,需要放眼更长时间才能得出结论。在兆林这几年,有城府算计,有攻心利用,有奸佞不甘,但另一个角度看,他收获苦楚磨炼,心智迅速成熟,商业思维的锻炼,裁决是非的能力。
卓裕不后悔,因为后悔已无用。
大获全胜回去的路上,姜宛繁后知后觉,“你是不是,很久很久之前,就在为开俱乐部做准备了?”
遇红灯,车身缓停,卓裕单手扶着方向盘浅浅弯唇。
“所以离开兆林,也是你必然会做的事喽?”姜宛繁惊呼,“老奸巨猾。”
卓裕笑意更深,笑纳这个形容。
渐渐的,姜宛繁心里头不是滋味了,酸不溜秋地说:“所以你一早就有计划,并不是因为我哦。”
卓裕右手越过中控台,握住她左手,在掌心捏面团似的或轻或重,吊儿郎当地问:“你是想听好话还是坏话?”
“坏话。”
“坏话啊,你想多了。”
姜宛繁扬眉,“裕总,没我这么聪明的人,真听不出你这九曲十环的文字陷阱。”
“那你听好话吗?”他笑着问。
“不听,憋着。”姜宛繁悠悠把头转向窗外,哼着不成调的歌。
“心眼儿一百八十个。”卓裕握着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亲,“本来是一个可延后的选择题,但你出现,它成为我的唯一选项,刻不容缓。”
姜宛繁久久没说话,维持着看风景的姿势。
卓裕啧的一声,捏住她下巴,强迫地将人掰回来,“想笑别偷着。”
姜宛繁使出十成克制力,“谁说我想笑了。”
卓裕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突然袭击最能攻占中心点,舌尖轻松撬开,吮住缠绵。绿灯亮起,车后鸣笛催促,卓裕这才将人放开,沉声道:“现在不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