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婚吧——咬春饼
时间:2022-09-02 07:01:03

  路边风景绝美,路边地标显示:甘林峡谷瀑布 5km

  卓钦典义正言辞,“我看你是跟久徐生活久了,近墨者黑了!好的不学,懒惰和怕吃苦的坏毛病全学会了!以前我还觉得他务实,现在才发现,他是懦弱!不思进取!”

  “非得像你这样较劲才叫上进?”卓悯敏讥讽,“那怎么没见你带面料回去。”

  卓钦典气得胸口一阵阵的疼,“你这是强词夺理,分不清黑白是非了。”

  “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卓悯敏烦了,倦了,冲口而出:“这公司解散算了,折腾个什么劲。”

  像一根刺,从天灵盖往下,劈头扎进心脏。

  卓钦典血液倒灌,胸口先是一片麻木,掐断一半气管似的喘不来气,继而眼珠胀痛,眼前一片混沌模糊。

  卓钦典用尽最后的理智,“悯敏,拿、拿药,在包、包里。”

  晚了。

  只听见卓悯敏一声尖叫:“啊!!”

  卓钦典意识涣散,双手蜷曲,滑落方向盘。天旋地转,车身失控。卓悯敏松开安全带,下意识地去扶方向盘,奈何惯性力太猛烈,这一推搡,反而更加严重。

  “嘶——嘶——”轮胎打滑,摩擦地面发出剧烈刺耳的声响。卓钦典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踩下刹车,整个人往方向盘上趴压,试图稳住车身。

  “嘭!嘭!嘭!”车撞向树干,直冲而下,挡风玻璃碎裂飞溅,车头挤压变形,巨大的推力砸向身体。

  尘嚣弥漫,安静了。

  卓钦典清醒时,觉得自己胸腔腹腔沉甸甸的,像膨胀到极致的气球。副驾的卓悯敏,歪着头,腿被卡在窄小的空间里,滴滴答答流着血。

  “悯敏,悯敏。”卓钦典颤着声音叫她。

  卓悯敏意识还算清醒,一脸血,麻木得分不清哪里在疼。

  卓钦典环视四周,前边,山崖万丈。稍一动弹,车身明显摇晃。

  卓悯敏醒来,恐惧让她失控尖叫。

  “冷静,冷静点。”卓钦典克制着,有把握道:“咱们别动,只要车子保持平衡,一定能获救。”

  卓悯敏惨白一张脸,神色呆滞,似游魂,慢慢歪下头,昏死过去。

  后来,一个小男生出现。

  再后来,他跑去搬救兵。

  离生门只差一步,只差一步了。

  卓钦典浑身疼得不行,但仍然奋力把卓悯敏叫醒,“别怕,别慌,他已经去叫人,会没事的,别动,悯敏你别动,大哥在这。”

  车身在山崖边随风摇晃,卓钦典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只要再多坚持一分钟,一分钟。

  卓悯敏忽然一声吼叫:“啊啊!!”她受不了绝望的折磨,竟拼尽全身力气解开安全带,反手推开车门,抽出卡得死死的左脚,顾不上撕心裂肺的疼痛,连滚带爬地跳了出去。

  卓钦典猛地回头,眼神绝望。失去平衡,车头下坠,秒速跌落山崖,“轰!”声闷响,惊鸟飞腾,成为最后的葬曲。

  ……

  “我叫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其实我离开的时候,车身稳得很好,那天没起风,也没有外力撞击,虽然那时我年纪小,但我肯定,只要再坚持一会会,他们都可以获救的。”姜弋措辞谨慎,实话实讲。

  卓裕面如夕湖,此情此景,像一幅静态的、压抑的图画。他似与山风夜露融为一体,好像下一秒就要随风远逝。

  姜弋咽了咽喉咙,又想起一件事,“对了姐夫,那个人……不,你父亲,丢给过我一样东西,我记得,是个铭牌挂件。”

  卓裕像被从冷水里打捞上岸的人,终于回过魂,哑声问:“在哪?”

  “放老家了,我没丢,要不,我们现在回霖雀找?”

  找东西是其次,主要是,卓裕刚才的状态,姜弋心里太没底了。

  辰市到霖雀,四十分钟高速,姜弋开车。

  这一折腾,到家已是凌晨两点。

  两人把车停在院子外,姜弋有钥匙,开了门,轻手轻脚地进了屋。

  卓裕开着手机电筒,不让他开灯,怕吵醒熟睡的长辈。

  到姜弋房间,卓裕关上门,背抵着门板,一动不动。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获奖,所有东西我都没丢。”姜弋从柜子最底层拿出一只四方形的铁盒。时间太久,盒盖已有锈迹。

  他打开,从一堆小玩意里扒拉寻找,“找到了。”姜弋抬起手,一枚银白相间的铭牌,静静捏在手指间。当时没细看,如今再一看,姜弋情绪也复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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