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婚吧——咬春饼
时间:2022-09-02 07:01:03

嚼了两粒口香糖掩盖浓厚烟味,这才下车。借着光,他发现风衣尾侧沾污一块泥渍,半圆形状似镰刀。卓裕抬头望向天空,悬月高挂,淡白清透,与他风衣上的泥污遥遥呼应。

  卓裕垂眸,脱下外套,径直丢去了路边的垃圾桶。

  到家,姜宛繁没睡,“正要给你打电话呢。”

  卓裕换鞋,“接了个电话耽误了。”

  “你外套呢?不冷呐?”姜宛繁边问边将室内温度调高两度,“公司的事处理好了吧。”

  没听见回答,她刚要转身,腰间一紧,卓裕已从身后将人抱住。羊绒衫还带着湿寒,隔着两层衣料,依然凉得姜宛繁一激灵。卓裕歪头在她肩窝,鼻尖蹭了蹭,又游离到她后颈处,唇瓣挨着,像密集又细腻的亲吻。

  姜宛繁不再问。

  卓裕也什么都没说。

  两人交织的身影映在客厅玻璃上,剪影朦胧,似合二为一不可分割。

  —

  次日,卓裕起得晚,九点多才去公司。一进办公室,周正紧跟而来,汇报说:“林总那边好像出了点事。”

  卓裕脱了西装,甩手扔去沙发。秘书敲门,“裕总,您的黑咖啡。”

  门开的时候,是能听见林延办公室的声音。

  卓裕抵着长木桌边沿,抿了口咖啡,“什么事?”

  “下周日的品鉴会,晏修诚临时说不来了。”周正也只是听了个大概,“苏芝”项目不由卓裕负责,林延一脑热情大刀阔斧,势要做出斐然成绩,功成名就的好事从来不会分一杯羹给旁人。

  卓裕面无波澜,吹了吹杯口热气,“咖啡不错,你也来一杯。”

  内线电话进来,秘书说:“裕总,林总让您去他办公室。”

  卓裕慢条斯理地喝完咖啡,才不疾不徐地过去。

  林延大吐苦水,“真是莫名其妙,品鉴会他突然不参加,只说要去南通看桑蚕基地,一听就是借口,他怎么能反悔呢。”

  卓裕坐在沙发上,叠着腿,抽烟比听话专心,“你这约定写进合同没有?”

  “没有,但是他答应的。”

  卓裕嗤声一笑,浓烟入肺,虽呛但莫名舒坦。

  “对了还有,他昨晚上给我打了个电话,跟疯了一样。”林延焦头烂额,心情本就不爽,一想起这事简直怨气冲天。

  卓裕抬起眼,“他说什么?”

  “要给公司发律师函。”林延一头雾水,“哪里得罪他了,花这么多钱请他是来做设计的,不是来当大爷的。”

  嘴上过瘾没用,林延深谙,这品鉴会造势已久,宣传经费也砸了进去,多少沾点晏修诚的光芒。他要不来,林延想想都脸疼。

  “哥。”他换上笑脸,殷勤地递烟点火,“你去沟通一下行吗?晏修诚和嫂子好像是一个大学的,多少有点同窗情分。”

  “你是想让你嫂子去?”

  “我做东!”

  “那不行。”卓裕说:“你嫂子太漂亮,我得藏好她。”

  “……”

  “或者,你是让我去?”卓裕目露认真,下一秒,嘴角不屑上扬,“我去不了。”

  在林延问出那句“为什么”之前,他说:“我病了。”

  “什、什么病?”

  “胃癌。”

  “……”

  卓裕似笑非笑,起身抹平褶皱的裤管,留下一脸呆怔的林延离开。

  简胭。

  吕旅忙得快吐了,一上午接了不下三十个电话,直言要拔掉电话线。就像卓裕分析的一样,齐雅那事之后,店里生意反倒更好。姜宛繁没有随波逐流,交待吕旅,来咨询的耐心解答,但订单一概不接,不管多优渥的价钱。

  她自然有不甘示弱,想要证明自己的冲动。但理智回归后,姜宛繁并不想自己的热爱,赖以生存的衣钵,被某个人某件事左右。

  这是她的初心,不值得为任何人更改。

  下午,姜宛繁出去了一趟。

  江心区这边城建改造,路障拦截标志把路切割得四分五裂。姜宛繁抵达目的地,江边咖啡馆装潢得腔调十足,萨克斯音乐环绕,光线做旧,但她还是一眼看到了二楼的晏修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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