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你们早点告白他也不会成为你的男朋友,他永远都只会是我的男朋友,是我一个人的。”
苏末话一说完,在场的有些人眼中染上了嫉妒,羡慕,我好酸等。
就在他们都以为苏末已经不会再继续发放狗粮时,苏末又开口了,只是这次眼中的自信被藐视取代,像是在嘲笑他们不自量力。
“还有就是,我看到帖子下有人想要来挖墙角?那你们尽管来,反正我也没几天可活了,你们上赶着来做我的替身,我反正是不介意的,就是不知道你们介不介意。
死人留给人活人的印象永远都不会走下坡路,反而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升华。
死人永远都不会被打败,永远不会被超越,活人永远都是失败者。
而我永远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胜利者,那把胜利的王座,你们永远坐不上去,而我将永远坐在那个王座之上,看着你们如蝼蚁一般拼尽全力的往上爬,等你们精疲力尽时再把你们踹到地底。
只要我这边刚咽气,那么他那边,他心里的那个我就会像颗种子一样在他心里永远扎根,并以他心脏里血液为养分不断生长,最后长成参天大树,他的心脏里布满了我的树根。
只要你们有足够的自信与勇气来打败死去的我,那我乐意至此。
好了,我们还要一起来一场校园旅行,所以麻烦你们让一让。”
苏末说完就拉着榭槿栖在众人震惊和倾佩的眼神中离开了教务处大楼,对于她给论坛丢了一颗砸蛋会造成论坛崩盘的事毫不关心。
商恪淞也被这个消息炸的有点神志不清,等他清醒时,看着苏末和榭槿栖的背影即将消失在转角,他加速奔跑追了过去。
“我去见一下我导师,你在楼下等我吧!顺便把那个尾巴解决掉,我可不想两人约会变成三个人。”苏末扭头看了眼追过来的商恪淞,交代榭槿栖。
榭槿栖点了点头,目送苏末进了教学楼。
苏末找到她的导师,跟她好好道了别,感谢了她的照顾,又问她导师借了纸和笔在导师和别的学员交流时,悄悄地走到一边写了一封遗书。
苏末最后和她导师道别时,她导师眼中十分惋惜偏要和她一起到楼下,在苏末再三劝阻下只好看着苏末独自离开。
苏末一出办公室就看见等在外面的榭槿栖,她连忙拉榭槿栖到身边,向正在门内看着他们的导师骄傲的介绍道:“老师,这是我的男朋友,榭槿栖。所以,您看,我不是一个人。”
榭槿栖向导师微微鞠了个躬,导师眼含泪花的颔了颔首,摆了下手示意不用太注重礼节。
他们离开时都没有说再见,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见面;这一别便是永别。
苏末和榭槿栖在学校逛了一天,一起去了很多地方,拍了很多照片,尝试了一些以前没尝试过的食堂菜式。
他们手牵手去了校园的约会圣地,在众目睽睽之下接了个浅尝唇香一触即分的吻;
一起在校友口中的小树林里,玩捉迷藏的游戏,被找到的那个要被按在树上,接了个深吻,口水互换,呼吸纠缠,苏末被亲的喘不上气,腿软的需要像树干借力。
在图书馆装刻苦学习的学霸;在音乐室合唱了一首甜蜜的情歌;在舞蹈室跳了一支蹩脚的华尔兹;
最后,在当初办迎新大会的体育馆,榭槿栖站在当时和苏末相撞的地方,单膝跪地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首饰盒,轻轻地打开,一副对戒静静地呆在盒子里,在黑丝绒垫的衬托下,白的刺眼。
榭槿栖抬眼深情的看着他面前的苏末,取出那只女戒,拉过苏末的左手,紧张的声音都在颤抖:“如果你愿意接受这枚戒指,我就温柔地帮你带上;如果你不愿意接受,那我就强硬的帮你带上;我不会再像四年前那样只甘愿看你一眼就走掉,反正这枚戒指今天我势必要给你带上。
我很后悔当初没有在这里向你表明心意,很后悔当初在教室没看到你也在,虽然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但是,我还是想要跟你确认一遍。
苏末,你愿意接受这枚戒指,成为永远的胜利者嘛?愿意也让我成为那个胜利者嘛?”
苏末看着跪在她身前的榭槿栖,嘴唇有些颤抖,眼中弥漫着浓浓的水雾,她竭力不让水雾凝成水,她轻轻地抬了下左手无名指,以此来代替她回答。
榭槿栖小心的把戒指戴在苏末的无名指上,起身把盒子递给苏末向她张开右手,示意苏末给他戴。
苏末小心的取出戒指托起榭槿栖的右手,缓缓地戴在他的无名指上,低头在戴着戒指的无名指上虔诚印下一个吻。
榭槿栖看到苏末这个举动,瞳孔骤然放大,心里像是被人泼了好几罐蜜糖,香甜的味道都溢到了五脏六腑,他双手捧起苏末的脸,把她眼角冒出的珍珠全数含进了自己的胃里。
等苏末眼睛不再继续出珍珠,眼周也恢复成原来的颜色,榭槿栖牵着苏末,一起去了末槿。
他们坐在末槿门前的秋千上,慢悠悠的荡看着太阳一点点的爬向地平线,讨论着一会儿吃什么。
直到太阳彻底的消失在地平线里,榭槿栖才带着苏末去了二楼那个小包间,他到楼下的小厨房里做了两个简单的三明治。
苏末现在的胃口越来越不好了,有时候只吃得下一点点东西,有时候刚吃没一会儿就反胃,喂给了卫生间的马桶。
这次还是一样,苏末只吃了两三口三明治就不想吃了,榭槿栖自然的接过她吃不下的三明治,边吃边说:“这个面包烤太久了,不够软,我下次烤短一点。”
苏末知道榭槿栖是在安慰她也是在安慰他自己,她也不戳片这拙劣的演技,点头附和。
榭槿栖吃完手里的三明治,把桌子擦干净带着苏末到楼下,让苏末坐着等他一会儿。
榭槿栖快速的把厨房收拾干净后,转身去了花房,用提前让慕霜留好的黑魔术,包装成漂亮的花束送给苏末后,便和苏末一起踏上了回医院的返程。
今天的校园旅游也圆满落幕,虽然出了那么一点小意外,但也没有什么影响,反而还发挥了点睛之笔的作用。
路上苏末问花的品种,榭槿栖也耐心的解答,他抓起苏末的手,一边指引苏末触碰花瓣,感受黑魔术的质地一边说:“学名叫黑魔术,是玫瑰和月季杂交出来的,是来自法国的一种直切花。
它的花语是温柔的心,深沉而高贵的灵魂。它是在初夏其他花开始凋谢时开始绽放,低调又优雅。
就像你一样,我刚回国找你的时候你总是那副陌生的样子,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给我画画,明明五年前只见了两次,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可你却画了一个速写本的画。
你那个时候总是推开我,后面我从曹医生那里得到一句谢谢,从米洛口中了解到我不知道的过去,我才知道你推开我是不想我受伤。”
因为它很适合你,从我知道你的那段过去之后,我就只送你黑魔术,属于你的黑魔术。
今晚天上的云层很厚,把月亮遮得严严实实,黑夜里只有偶尔的一盏一盏的路灯努力的驱散黑暗。
消失的月亮,厚重的云层像是在暗示以后的路艰难的就像这个长夜,只能靠零星的路灯支撑。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不出意外的话就完结了。
黑魔术很好看,红中带点黑,我蛮喜欢的,想看的可以查百度。
第33章
苏末自从那天校园旅行之后,没几天就开始持续高烧,偶尔还会开始出血,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一天24小时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高烧不退昏迷当中,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像是一个逼真的瓷娃娃,手上的力道重一点就能把她捏碎。
这天从昨天早上开始到现在,苏末一直在反反复复发烧,刚退没多久又开始发烧,现在好不容易退烧了,但是也依然睡得很沉。
沉到榭槿栖每隔五分钟就要确认一遍,确认一遍她的心跳是否还在继续跳动。
他害怕还没来的及告别,她就被死神在她睡梦中被带走了。
“我睡很久了嘛?”苏末缓缓睁开承重的双眼,适应了下房间里的光线,扭头看见趴在自己手边的榭槿栖,努力的发出声音,可声音真的极其微小还沙哑。
可哪怕再小的声音也被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榭槿栖捕捉到,榭槿栖猛地抬头看见苏末睁着眼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没多久,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榭槿栖起身扶着她半靠在病床上,喂了她几口水,小声的问。
苏末摇了摇头,往病床另一边挪了挪,轻轻的拍了拍她腾出的这一边示意,“你坐上来,让我靠一靠,充下电。”
榭槿栖小心的上床坐好,调整好姿势后示意苏末可以了。
苏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头枕着榭槿栖结实的肩膀,小手放在他的大手掌里,时不时的扣一下他的掌心,像是刚得到一个最爱的小孩,对玩具充满热情爱不释手。
“欸,今天有火烧云哎!好漂亮。”苏末抬手指了指窗外,兴奋地对榭槿栖说。
“嗯,很好看。”榭槿栖顺着苏末手指的方向看了眼,点头附和。
苏末看着漂亮的火烧云,默默地停下手上的动作和榭槿栖十指相扣,两枚戒指碰撞到一起,硌得生疼,但她并不想松手,显然榭槿栖也不愿松手。
“老公,我时间不多了,左边柜子的最底层有我提前写好的遗书,关于我的葬礼致词、我的个人资产还有我想要最后和你们说的话,我都写在上面了。然后…”
苏末靠着榭槿栖的肩平静地说着最后要交代的事,突然停顿了一下,从榭槿栖肩上抬起头,眼睛定定地看着榭槿栖,一分不挪。
在苏末突然叫他老公时,榭槿栖就知道了她接下来想要说的要,她想要阻止苏末继续往下说,以此来逃避现实。
可苏末并没有给他阻止的机会,苏末凑近他,深深地在他的眉睫间印了一个吻,缓缓地说:“然后家里卧室衣柜最顶层的那个柜子里有我给你做的西服,我虽然没有机会看你穿上它,但我坚信你穿上也它一定很帅。
榭槿栖,我爱你,我很爱你,但是,对不起,我要走了。”你可要快点来找我呀!
苏末说完又低头靠在榭槿栖的怀里,含糊地说:“我有点困了,我要睡了。”
“你先不要睡,苏末,你先不要睡,我求求你,你不要睡,我爱你,你不要睡。”
榭槿栖低头亲吻着依偎在他怀里的苏末,卑微小声地乞求着,可苏末怎么也听不见,在他的怀里安详的睡了过去。
榭槿栖的手紧紧的攥着苏末的手,试图抓住快要飞走的苏末,可是不管他多用力,攥的有多紧,他还是感觉苏末从他手中不停的挥舞翅膀,飞走了。
外面的天空越来越黑,艳丽的火烧云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不见。
苏末在他怀里渐渐地没了呼吸,心跳也渐渐地停止跟着那漂亮的火烧云一起消散在这个漫长又燥热的夏夜里。
苏末开始慢慢得越来越凉,哪怕他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不停地用体温给她取暖,她也依然不受影响的变凉发硬,早已没了生气。
等曹医生和米洛他们纷纷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病房里漆黑一片像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黑洞,他安静的坐在床头环里紧紧抱着苏末,像是同苏末一起永远沉睡在这个冷血的黑洞之中。
米洛他们的出现惊动了床上的榭槿栖,他抬眼冷冷地扫了门口一眼,那眼神像是只要她再往前一步,他就要立刻扑上来杀了她。
“我…我开灯了。”米洛小心翼翼地出声提醒,抬手摸索到墙上的开关大胆的啪的一下,摁亮了病房的灯。
黑暗突然被照亮,榭槿栖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等适应了现在的光线后,再睁开眼时刚刚那浑身要杀人的气势好像也一同被灯光抹杀了。
米洛走进病房,心里腹诽,这他妈就是妥妥的人格分裂。
等米洛来到病床前,榭槿栖小心地把苏末松开平放到床上,起身眼睛依然盯着苏末对米洛说:“她睡着了,我去下洗手间。”说完转身一踉一搡的进了洗手间。
米洛和跟着她一起进来的曹医生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相同的情绪,各自在心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米洛伸手摸了下苏末的手臂,冷地她心头一颤,扭头不忍再看,泪湿了眼眶。
等榭槿栖从洗手间出来时,苏末已经被曹星盖上了白布,他刻意不去在意径直地走到苏末所说的那个床头柜签,找出了压在最底层的那封信件。
这信一看就是刚写没多久,纸上的压痕不算很深,仔细细嗅还能嗅出笔墨的清香。
榭槿栖小心地展开这张单薄的A4纸,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地往下看,看完之后递给站在他旁边探头探脑的米洛,用不大不小的音量说:“这是她写给我们的信,自然也算是遗书,你们看一下,然后上面提的一些事情告诉其他人。”
米洛点了点头,结果那张单薄的纸,和曹星一起看完之后就还给了榭槿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还给他,就是自然的认为他最有资格收着这张毫无价值可言的纸。
榭槿栖小心的收好那封信,跟米洛他们交代了关于苏末葬礼的时间,地点,火化的地方,让米洛收拾病房的东西带回去后,就跟着曹星一起把苏末暂时留在了医院的停尸间后离开了医院。
他从医院里出来走进了夜色里,没有人知道他之后会去到哪里,只是看着他慢慢的和这令人窒息的黑夜融合到一起。
翌日一早,榭槿栖就出现在医院停尸间,和着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一起去到殡仪馆。
他看着他们把苏末完完整整地推进了焚烧炉,他在外面等的过程中,一步不挪的站在装着苏末的那个房间前,死死地盯着里面正在被火化的苏末。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仿佛也把他的气息也带走了一样,每经过一个工作人员都感觉他站在哪里就像一个活死人,除了能看到他呼吸完全看不到任何活人该有的气息。
过了一个多小时左右,他面前的门开了,他看着工作人员抱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递到他面前,他伸手接过,礼貌的说了谢谢,就带着苏末的骨灰离开了。
进去的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出来的时候确是一个小木盒子,抱在怀里都没有一只幼猫重。
榭槿栖带着骨灰找到那家他当时定制对戒的店,他找到店老板,请求他做一条用银和骨灰的吊坠项链。
店老板一开始并不愿意,觉得不吉利,可榭槿栖再三请求,老板无奈之下答应了下来,一点时间也不耽误的给他做,只想快点送走他这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