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门板应声打开，大门迅速朝外折过去，周妄一瞬间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人。
他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眼底也闪过不自然的神色。
“你去哪里……”
但话说一半，他忽然停住，脸上的表情也变了变。
“你哭了？”
周妄有些急切的上前两步，直接站到慈音跟前。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是那么着急，还如几年前一样，根本看不了她受一点委屈。
可是慈音却没有回他的话，就那么眼眶红红的，抬头看着他。
“周妄，今年的遗嘱内容，还改吗？”
周妄一瞬间愣住，他完全不想到慈音会说这个。
慈音通红的眼底，渐渐泛出泪意。
她就那么看着他，视线像是已经被眼泪遮的开始模糊，可是她却依旧一动未动。
“周妄，你傻不傻啊？”
她眼底的那汪泪越来越多，眼眶像是终于包不住了，顺着眼睑向下一路划过脸颊。
片刻，她又问了一遍：“嗯？周妄，你傻不傻啊？”
周妄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了，他伸出手臂，直接将人抱住，紧紧搂在怀里。
体温和体温在这时交融在一起，慈音感受到了记忆中最熟悉的温暖气息，忍不住嚎啕大哭。
“你怎么什么都不和我说呢？怎么什么都不说呢？”
她的哭声就近在耳畔，周妄咬着牙，心里面涌出一波一波的痛苦与心疼。
可是最后他还是什么都不说，就站在那，沉默的将怀里的人越抱越紧。
……
“……当时对方说选中了我们公司的项目时，我们团队的那些人都没怎么反应过来……”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周妄和慈音一块躺在那张大床上。他们紧紧相拥着，一丝距离也没留。
周妄像是在给慈音讲着这些年经历的事，他声音有些低，说话的时候，一只手一直在慈音脑后顺着她的长发，像是想给她安抚。
“所以其实看着我好像在国外遇到了许多波折，但是相比很多人，我也算幸运的。至少在创业上，我没遇到太大的坎。”
慈音知道他是有意这么说，怕自己担心。她忍着情绪，又问他：“然后呢？后面又发生了什么？”
“我想想啊……”周妄顿了顿，回，“好像没什么大事了。”
“那你的戒指是什么时候戴上的？”慈音声音闷闷的问。
身前的人沉默了一会，接着就听他说：“是……知道你有’男朋友‘之后。”
“那时候我颓了一阵子，但是公司的规模铺开了，我又不可能撒手不管。我记得GS创立第一个项目，是与一个国外很大的公司合作。那时候合作方代表是个外国人，我们见过两次面之后，我那时也像你当初一样，被她疯狂打扰追求。碍于是合作方，GS又还没站稳脚跟，我没办法撕破脸。后来助理过来带话，说对方的意思是，除非我是已婚男士，不然她没有理由放弃追求。”
“所以你就想到了假装自己结婚了，买了戒指戴上？”
“嗯……去买戒指的那天，我在柜台前挑了好久。柜员问我，我的妻子怎么没有一起跟过来，我说我想给她一个惊喜。”周妄笑了笑，但是眼底却有晦涩，“那个时候，其实我已经在心里面，当娶过你一次了。”
慈音听着他的话，不多时，她忽然默默的拉开自己肩头的衣服。
雪白的香肩一寸一寸的露在空气里，周妄不明白，可是下一秒，他看见本该一白到底的皮肤突然多出来一块丑丑的，有点像牙印一样的印记时，忽然怔忪。
“你走之后，我去纹了这个。”
慈音说话时，手指指了指肩膀上牙印的位置。
“为什么？”周妄哑着嗓子问她，但是其实心里面已经大概有了答案。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慈音道：“不是你说，想在这里留一个牙印吗？”
她声音很轻，但是每个字都像是敲在了他心上一样。
“那个时候，我也想留点东西，看见了就时时刻刻能想起来的那种……后来有朋友偶然看见时，问了我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慈音顿了顿，一字一顿回：“我说，是为了我的未婚夫纹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