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季清河被迫往后仰,摁住温望舒的额头,“不开车吗?”
温望舒只是笑了两下,然后就伸手在他旁边摸,摸着摸着,笑容没了。
季清河拉起安全带,问:“你在找这个吗?”
温望舒:“……”
“你什么时候系上的!”她明明盯着看了,不是没有系安全带吗?
季清河就知道,他顺势搓搓她发红的额头,说:“刚刚你插钥匙的时候我系上的,好好开车吧。”
温望舒开车他还是放心的,因为她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交通法规,加上记忆力不错,那些不能做记得七七八八,只要控制好方向盘,没问题的。
她真正开始上手以后,季清河发现了问题。
她开的很稳,方向盘没有打的像漂移一样,遇到行人小鸟会避让,只是,会不会太慢了?
他探头看了一眼仪表盘,20码的速度,一点不多一点不少,她认真的看着前面,牢牢的握着方向盘,一点多余的精力都没有。
已经有两辆电动车超过了。
“……望舒,你不要紧张。”他只是在一边看着都能感觉出来她的肌肉都在紧绷。
“想想教练和你说的,我也在旁边坐着,现在就开的很好。”
“我不紧张。”她头也不回的说。
季清河看着一向少汗的她鬓边落下了一滴汗水,“……”
这不叫紧张叫什么?!
幸好住的地方离学校一点也不远,没有开多久就到了。把车停稳的时候季清河清楚的听见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嘴角轻轻的翘了翘,望舒心大,对什么东西都不会想太多,唯独开车,似乎怕的很。
全是因为温望舒在一个地方待得久了,在车上可以到处移动的感觉新奇中带着一点害怕,害怕中带着一点跃跃欲试,还有很多很多的紧张。
学车的时候她很不喜欢,但是开车的时候她非常喜欢。她喜欢自由自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感觉。
取下钥匙后温望舒转了一圈,停的十分满意。
“清河哥哥,放假了我们就去自驾游!”
“好啊,可是你现在还是实习期,不能上高速诶。”
温望舒:“……”
季清河已经在手机上打开了家里的空调,两人进屋的时候就感受到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家里还放了加湿器和空气净化器,一点也不干涩。在加上温望舒也在房间里种了几株绿色的植物,空气非常舒服。
他接过温望舒的羽绒服和自己的一起挂好,一转头就看见温望舒捧着一杯水站在他面前。
季清河接过喝了一口,舒服许多。
两人坐在沙发上休息,温望舒翻开桌子上的日历本,提醒说:“你可能会在今天晚上或者明天进入发热期,到时候我就在家里陪你。”
“……不去上课了吗?”
温望舒双腿盘膝坐在沙发上,摇摇头,“差不多没课了,我们进入考试期了,我记得差不多了,你不用担心那么多。”
既然她都这么说,那就是真的。医学生的期末的确很地狱,可是在温望舒的记忆力面前似乎又没有什么好怕的。
“今天我们就吃火锅吧,你要多吃一点才可以。”
发热期的Omega需要很多的能量,会在发热期来临之前吃的比往常多一些。发热期内也有专门准备的食物,所以季清河猜测,只是因为天气太冷,她需要一锅火锅来热热身了。
刚好,他也需要了。
季清河:“好,我已经让阿姨准备好食材了,就放在冰箱里,不用在外面点。”
“真的?!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温望舒拉开冰箱,放满整整一个冰箱。其中她最爱吃的鸭肠和牛肉足足有两大碟,外卖送来的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肉眼可见的新鲜。小白菜上面还挂着水珠,她撕开一小点保鲜膜,蔬菜的香气,好香啊!
她非常满意,季清河也很满意。火锅底料也做好了一起送过来,两人只需要把所有的材料拿出来放上锅就可以吃,其余的什么都不用管。
温望舒现在也琢磨出来,有一个有钱的爸爸实在是太快乐了。
季清河很快就吃饱了,摊在一边看着温望舒吃。她吃饭的时候很有自己的特色,喜欢什么就会一直吃,吃的又好又认真,不会落什么东西在桌子上,眼睛里冒着对食物喜爱的光。
吃完以后两人收好东西,然后以同一种姿势躺在沙发上。没有遇到温望舒以前他几乎不会这么躺,可是后来他慢慢的就“望舒化”了,在两人都没有发觉的时候,潜移默化的影响已经悄然发生了。
温望舒打开了阳台的窗户,一股凛冽的冷风吹进来。她不喜欢过于寒冷的冬天,但是却很喜欢吃了火锅以后在阳台吹冬天的寒风,很舒服。
旁边的月季和玫瑰经过半年的照料,比才来的时候精神很多。花店的老板也果然没有骗她,这些花都是经过特殊育种的,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依旧可以盛开,温度和季节的变化似乎什么改变都没有给它们带来。
混杂着雪花的冷冽和逐渐消逝的火锅味道,她闻到了一股极弱的甜香。
转身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季清河已经睡着了,他抱着温望舒从网上买来的小猪抱枕,靠在沙发上睡得并不安稳。和她猜测的一模一样,他发热了。
温望舒小心的关上阳台的门,走到沙发旁边,一手穿过他的腿弯,小心的把他的头放在自己肩膀上,抱着他进了卧室。
混杂着草木和槐花香的信息素随着温望舒的走到在房间里荡漾开,卧室的空调早就开好了,温望舒同样在卧室养了几株适合室内养殖的绿植,今早放在床头的玫瑰已经精神,她把季清河稳当的放在床上。
刚放好季清河就不舒服的哼哼起来,慢慢睁开眼睛,身体异常的症状在提醒他,发热期来了。
他抬眸看着站在床边的温望舒,她背着光,表情看的并不真切,季清河伸手想要拉着她,温望舒握住他的手,说:“我在。”
他躺在黑色的床单上,露出来的脖子特别的白,泛着湿润的眼努力的想要保持冷静,可是总有一些不经意的小迷茫暴露出来。
温望舒爱怜的在他眼角落下一个吻,季清河下意识的闭上眼,手指紧紧的抓住黑色的床单,嘴巴微张,唤了一声“望舒。”
“我在”。
她一路向下在他的鼻尖落下一个轻柔如羽毛的吻,“我在这里。”
季清河松开手,继而抓住了她的手臂,她的骨头比起同龄人要小上一些,看着瘦,其实一抓全是肉。
脑子有点发烫的季清河下意识的捏了两下,恍惚的说:“……好软啊。”
温望舒低低的笑起来,“真的很软吗?其实我的骨头是你想象不到的硬哦。”
季清河傻傻一笑,仰头在她唇角啄了一下。
“是软的。”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有一点忙,抱歉抱歉,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56章
亲吻在他们之间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 但是这一次,温望舒还是惊讶了。
季清河很少像现在这样,带着一些傻气和不好意思的笑, 灵动的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然后带着让她听的面红耳赤的声音轻轻的说,“是软的。”
她的唇的确是软的, 但是一些地方又的确是硬的。
季清河不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犹如大雁飞过留下的影子,他就是短暂的停留一下就躺平了,一只手依旧抓着温望舒的胳膊, 渐渐的把自己圈成了一团。
温望舒还没有来得及回味,那抹温暖又撩人的温度就消失了。她突然想起江南网恋失败时在她耳边的哭诉。
他好像只是短暂的爱了我一下。
明明那么悲伤, 现在温望舒想起来却想笑。刚刚季清河的行为,是不是一种短暂爱一下的表现。
“要不要先换一下衣服?”趁着现在他还能控制的了自己, 尽快换成舒服又柔软的衣服, 不然到时候难过的还是他。
她记得上一次季清河进入发热期的时候,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衬衫的领口特别磨皮肤, 他没有及时换下来,一直不舒服的哼哼, 可是温望舒问他他又说不出来, 最后只能眼泪汪汪的看着温望舒。
还是她注意到他后颈都红了才知道原因, 急忙给他换了一件她特意选的衣服, 光滑细腻又柔软,穿上他才舒服了。
季清河现在的反应很慢, 听见温望舒的话他眨了眨眼睛, 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
温望舒急忙从衣柜里拿衣服。
发热期的Omega几乎没有什么力气, 细长的手指放在墨蓝色的衬衣上,透亮淡粉的指甲摩挲了半天才找到第一个扣子。
两只手摆弄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解开扣子,他有点着急,信息素释放的越发的多,整个人就像一个刚刚做出来的大蛋糕,还是最合温望舒口味的那种。
“慢慢来。”她站在季清河面前,看的很清楚,季清河的手很好看,白的透润,青色的血管隐隐约约的透出来,就像千年白玉生出血肉一般。
指甲像她在网上看见过的小贝壳,可爱的很。难得看见他笨手笨脚的模样,她会好心帮忙吗?
她不会。
她一边在心里谴责自己一边又觉得机会不易。
季清河实在解不开,抬头委屈的看着温望舒,翻涌的热度一次一次席卷他的大脑,他狠下心咬咬舌尖,尖锐的刺痛让他暂时多了一些清明。
温望舒脸都吓白了,“你怎么咬自己!?”
身体的反应是无法控制的,因为太痛眼眶中涌出一些泪水,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他撇过头不看温望舒,低低地说:“……解不开。”
“解不开我给你解开就好了,你怎么可以咬自己呢?”
温望舒暗暗责怪自己,不应该欺负他。
她不是第一次给季清河换衣服,再一次看见还是仓皇的移开视线,盲人式给季清河换衣服。
季清河也没有闲着,两人忙活了一阵,都出了一身的汗才把季清河的衣服换好了。穿好衣服样子季清河就歪倒在床上,蜷缩成一只被煮熟的虾,就连皮肤的颜色也很相同。
温望舒担心他把自己咬伤,急忙掰过他的头,着急的说:“给我看看你的舌头。”
季清河不想让她看,温望舒下意识在信息素中带上了情绪,季清河犹豫了一下,慢慢躺平懒懒的张开嘴。
他的牙齿长得好看又整齐,就和他这个人一样的漂亮,眼睛虚虚的张着,藏着一丝动人的情思,温望舒看的脸红,急忙把视线落在他的嘴上。
可是他只是张开了嘴,牙齿打开了一点缝隙,什么也看不见。
“张开一点,我看看你的舌头。”
季清河有点委屈,明明已经把嘴巴给她看了还要张开一点,他不会累吗?
不过他还是听话的张开了一点把舌头往外伸了一下。温望舒凑近一看,舌尖粉粉嫩嫩的,有一处米粒大小的红,他刚刚果然把自己咬伤了。她懊恼的拍了自己一下。
“……痛不痛?”
季清河摇摇头,表示不痛。
温望舒才不相信,她吃东西咬到舌头简直痛死了!“没事,我给你吹吹。”
她当真给他吹了好几下,“吹吹痛痛就飞了……”
季清河的脖子软了一下,舌头飞快的缩回嘴里,无力的喘息,“……累。”
温望舒心疼的亲亲他,“累就躺着吧,我就在你身边的。”
他现在还没有到最适合临时标记的时候,所以还得等等。温望舒的信息素一直都包围着他,把软成一团的季清河拢在怀里,以保护者的姿势把他禁锢在怀里。
“睡觉吧,我陪着你。”
季清河点点头,闭上眼休息,有了温望舒的信息素,他现在可以睡一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在季清河醒来之前温望舒准备好了他在发热时吃的早餐,看上去和调的芝麻糊差不多,温望舒不喜欢糊状的食物,所以下意识的认为季清河也不喜欢,可是没办法,吃其他的他可能补充不了足够的能量。
所以她皱着眉和季清河吃一样的东西。
发热已经够辛苦了,他们是伴侣,就应该分享和经历一切,这没有味道的糊糊自然也是要一起经历的。
季清河的信息素越发的浓郁了,比起发热期初始,他现在的脑子更清醒一些。两人共同经历了每一次发热期,无比清楚临时标记的时机到了。
就算已经经历了好多次,季清河依旧有点害怕。他的信息素浓郁,温望舒更不好受,控制不住的焦躁从她心里升起,她迫切的想要咬住什么东西,尖锐的犬齿已经忍不住,她下意识的用舌头摩挲齿尖,眼睛带着不自知的凶狠。
季清河将昨天咬伤的地方放在硬腭上狠狠的抵了一下,他垂下头,露出雪白的后颈,犹如壮士赴死一般决绝,“来吧。”
温望舒被蛊惑一般往前走了两步,娇嫩的手指放在他微微跳动的后颈上,只有一点点指甲的指尖轻轻的戳了两下。季清河咬住颊间的软肉,紧紧的抓住膝盖。
“……你躺下。”
坐着,他会很辛苦的。
这个时候的温望舒是不容拒绝的,季清河羞耻的点点头,趴在了床上,头埋在枕头里,一眼都没有看她。温望舒捏住枕头的一角,忍着燥意柔声说:“乖,我们把枕头拿出来,你会呼吸不了的。”
季清河被她的乖喊得全身都软了,她几乎没有花力气就抽走了枕头,然后垫在了他的胸膛下面。
季清河抓紧垫在他胸膛下的枕头,头低低的往下垂。
温望舒横跨过季清河的腰,双膝跪在柔软的床上,突然凹陷的床让季清河心一颤。
这个姿势太危险了。
温望舒双臂撑着床,例行公事的在她脖子后面吹了一口气,带着温度和湿润的气体洒在上面,皮肤害羞的瑟缩一下。
“你、你咬吧。”
温望舒当然咬的,只是不由季清河来决定。现在还不是时候,她的信息素前所未有的温柔,让季清河冷颤的皮肤慢慢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