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喻略微有点夸张,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残酷。她比温望舒更清楚季清河的优秀,他在数学领域的优秀是罕见的,假以时日,在国际上也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她拍拍望舒的肩膀,安慰她,“没事,姐姐支持你们,虽然有点差距,可是我觉得你们非常的般配!”
温望舒落在她后面,轻声的说了一句除了自己谁也没有听清楚的话,“可是,我已经把月亮摘下来了啊。”
温爸爸早在前一天晚上就写好了购物清单,大家各自分了一点,各去买各的。
温望舒自然和季清河走到一起,其中还多亏了温望好的帮忙。
两人的约会地点一般都是在学校或是在家里,这样人多的地方倒是很少。
两人中间足足有一步的距离,温望舒无措的动动手指,小声说,“……刚刚,我和姐姐说我们在一起的事情了。”
季清河没有多少意外,他轻轻的嗯了一声,“望好从小就很聪明,没事,说了就说了吧。”
温望舒惊喜抬头,“……我以为,你会不愿意让他们知道。”
季清河轻笑,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傻瓜,我怎么会不愿意,我只是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方式。你是被望好套路了吧,她从小就八卦。”
温望舒愤愤的点头,从头到尾的把温望好的“邪恶用心”说了一遍,最后还不忘来个总结,“以后我不会上当了!”
“这个方法应该是从纪临哪里学来的。”
“纪临?”温望舒低头想了想,“可是他不像啊。”
季清河:“因为纪临用这个方法套路望好,她学会了就来套路你了。”
温望舒:“……”竟然这样,果然是亲姐姐吗?坑妹妹一点都不手软。
“清河哥哥,过年以后你可不可以第一个;来我家过年?”
“嗯?”
温望舒轻轻一笑,“我想在新年的第一天就看见你。”
季清河突然停留在原地,眼神带着些许的灼热,他看着站在他前方不足一步的温望舒,轻轻的问,“你想要在新年第一天看见我吗?”
“是啊,新的一年是新的开始,难道里面有什么规矩吗?”她问的有点小心,在家里的这几天她已经直接或间接的知道许多关于过年的规矩,而且她猜测还有许多她还没有了解的。人在某些特殊的时间点会有忌讳,她怕自己是不是又破坏了什么潜规则。
季清河眼尾轻轻的扬了一下,走到她面前自然的浅着她的手,“我记得,小时候我就是这样拉着你的。你那时候很听话,长得很可爱,几乎每一个看见你的大人都想要逗一逗你。尤其是那些小孩子,想和你玩,见你没反应,有喜欢捉弄你……”
“然后你是不是就会挥起拳头凶他们?!”说着她握拳在面前虚无的空气面前狠狠的挥舞两下。
季清河轻笑,“没有,那时候我要么叫大人,要么就带着你跑。”
温望舒:“……哦。”这和她想的不太一样,她以为小清河会像救世主一样出现在她面前,然后把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全部赶走。
季清河撇了一眼她失望的表情,带着笑音解释道,“那时候我的身体不算好,在同龄人里也不高,更别提和他们打架了。聪明的人从来不用拳头解决问题。”
温望舒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那告诉大人就是明智的方法吗?”
季清河想了一下,忍不住在她的手指上点起来,“这个要分不同的情况,至少我没有做错过,那些孩子后来就不敢招惹我了。”
“因为爸爸妈妈吗?”
季清河指指自己的大脑,“因为我的脑袋很珍贵,打坏了他们赔不起。”
那时候凡是有欺负季清河和温望舒的,不仅要承受来自“好学生”的天性压制,还有来自他们的父母“爱的教育”,大多数的家长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去欺负小孩,尤其是一个聪明的可怕的小孩。
至于温望舒,纯粹是因为温爸爸太凶了,谁要是敢动手打她一下,温爸爸绝对会撸起袖子给孩子的爸爸狠狠来一下。
成处于愤怒的成年alpha的战斗力绝对不简单,温爸爸没有望舒之前,也是一个热爱生活的富N代,有了她以后就进化成了钢铁猛男温爸爸!
季清河现在才发现,以为记忆里早就忘记的东西,一点点的重新出现。那些模糊的脸和情绪也变得清晰起来。
自己和望舒的关系,似乎也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样,只是几面之缘,如果要确切的下一个关系,那至少也够得上“共患难”了。
温望舒偏头看他,他回忆起从前的时候眼中泛着淡淡的笑意,还有似有似无的微光,天上的星星似乎窜到了他的眼里。
她低头看着两人相握的手,他的手包裹着自己的手,达成一个奇异的和谐。
小时候,小清河也是这样拉着小望舒吗?
她暗自高兴起来,饶有兴致的看着光滑地砖上两人隐隐约约的影子,似乎渐渐的和小时候的自己慢慢重合。
季清河看着她脸上越来越盛的笑意,忍不住问,“你在笑什么?”
温望舒看着两人影子,抬头看着她,不胜喜悦,“我只是在高兴,现在不用羡慕别人了。”
小望舒得到的东西,她现在也得到了。
又是自己听不懂的话,不过季清河已经十分习惯望舒偶尔的前言不搭后语,似乎那些话里藏着只有她自己明白的小喜悦。
她常常会因为路边的一朵小花,天边的一朵云惊讶,世人已经看厌烦的东西在她的眼里新奇又美好,和她在一起,季清河总有一种自己在重新认识世界的感觉。
这样的望舒,让他看着就觉得很满足。
温望舒想了想,挣脱了季清河的手,然后把他的手窝在手心,“小时候都是小清河拉着小望舒,现在,应该是大望舒拉着大清河了。”
她想,那时候若是自己在,一定是想要这样拉着小清河,在遇到坏人的时候,拉着他远远的跑开,即使跑不掉,也会把他护在身后。
“为什么突然拉着我?”季清河晃晃两人的手,不明白其中有什么奥妙。
“因为现在,应该是我来保护你了。”
所以要像牵手一样,她的手保护着季清河的手,就像她会保护季清河。
季清河眼眶有点发热,他现在好想亲亲她,哪怕就在这里。
他在周围看了一圈,终于找到了卫生间的方向,他领着望舒有些急切的往那边走去。
过年的商场,哪里人都多,就连卫生间也不除外。
这里不仅有小孩,还有大人,场面一度有点混乱。季清河突然冷静下来,低头轻轻的笑起来,他真的是!
难道真的是回忆多了从前也想变成一个小孩子不成?
温望舒拉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推开了一扇厚重的门,随着门的关闭,外面的热闹和喧嚣似乎完全隔绝。寂静的楼梯间,大红的福字贴在雪白的墙上,就连这里,也没有被人遗忘。
“清河哥哥……唔。”
她几乎是被季清河强硬的推到了门上,因为穿着厚实的衣服,发出的声音又闷又低。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季清河为何这么做,一抹冰冷的柔软就落在了唇上。她的双手被紧紧的按压在门板上,季清河细长白皙的手指近乎凶狠的扣在她手腕的内侧,牢牢的禁锢着。
他的一条腿蛮横的叉到中间,几乎相当于把温望舒整个人都贴在了墙上。温望舒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注意到他身体微微的颤抖以及不停扇动的睫羽。
在她反应过来以后立刻反客为主,看似被紧固的手轻而易举的反手握住季清河皓白的手腕,她几乎把季清河整个人都扬起来,一条手臂放在门前,季清河的身体在接触门板之前先触碰到的是温望舒的身体,极大的缓冲,他几乎没有任何被撞击的感觉。
在拽过他的同时,温望舒的一只腿往前一顶,膝盖紧紧的抵在门板上,季清河直接坐在了她的大腿上。
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五秒,快的季清河脑子依旧是懵的。
准确的说,从他开始试图把温望舒控制在门边的时候脑子就有点不清楚了。
还不等他说话,温望舒的一只手就扶住了他的后脑勺,他不得不被动的抬头。
两人不管是平时还是发热期,都非常的守规矩,从来没有做多余的一步,平时做过最亲密的事情无非就是拉拉小手,摸摸头发。
所以导致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历史遗留问题,温望舒在某些方面下了很大的功夫。因为偶尔会碰碰嘴,所以她几乎把所有的聪明都用来想怎么让下一次的体验更好一些。
就像赵婶做的菜,做的一道比一道好吃,她才对下一道菜抱有非常大的兴趣和期待,接吻就像做菜,只有给对方带来快乐和欢愉,他才会继续期待下一次接吻的到来。所以温望舒一直觉得,自己是有做菜的天赋的。
看论坛的时候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些alpha会抱怨Omega只是在发热期热情,平时亲一下就会被狠狠的收拾。
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对自己的技术太自信了,像她,完全不一样,一直在追求高技术的路上孜孜不倦。
季清河觉得自己像一条无处躲藏的小鱼,对方就像是一头巨大的蓝鲸,无论他躲在那里,跑了多远,都会被嗷呜的巨口一口吞下去,无处遁形。
偏偏蓝鲸温柔的很,捉到以后并不会把他吞下肚,而是会让他在大嘴巴里开开心心的玩耍,然后会慢慢的朝着太阳的方向游动,带着活在深海从来没有见过阳光的小游鱼到海面上,张开嘴让他也感受一下被阳光照射的感觉。
温暖且美好。
寒冷又寂静的楼梯间里,藏了两颗炙热的心。
没人知道过去了多久,温望舒慢慢的放过小游鱼,温柔的送他回海底,并且约定好下次一起看阳光的日子。
季清河无力的后仰在门板上,双眼无神,视线落在了虚空处。他的唇本就薄,现在红的很明显,还有一些微微的肿。温望舒看的有一点心虚,指腹温柔的擦过他湿润的下巴,在上面怜爱的啄了一下,甚至连胸前的羽绒服都有一点奇怪的痕迹。
似乎玩的有点大了。
她近乎小心翼翼的替他整理凌乱的发丝和褶皱的衣服,又从包里拿出纸巾,给他擦干眼角的泪珠,一脸愧疚的抱起他,有些无措的坐在楼梯上。
她看着对面的“福”,那些笔画似乎动起来,然后嘲笑她。
再也不能和小鱼一起看太阳了嘎嘎嘎!
温望舒一个激灵,把季清河抱的更紧了,下次,她一定会温柔一点。
季清河动了动,慢吞吞的站起来,看了一眼楼梯,忍不住皱起眉。
温望舒默默的缩了一下。
季清河把手伸到她面前,有些心疼,哑着声音,“站起来,地上多凉。”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先还一章,在写了在写了呜呜呜
第77章
“嗯?”温望的眼睛圆了三分, 本就圆润这下更大,也把眼里小心的情绪放大,季清河索性拉着她的手, 不等他用力, 温望舒就站了起来。
“清河哥哥,你不生气吗?”
“……不生气。”望舒聪明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 即使事情的发展和他想象的不一样,不过他也不生气,就是嘴巴有点疼。只是吸了一口凉气,就觉得嘶嘶的疼。
温望舒放心, 有些担忧的问,“那你的衣服怎么办啊?”
“衣服?”季清河低头一看, 一小团奇怪的湿润的痕迹,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上面是什么。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脸咻的一下就爆红。
温望舒似乎没有接收到, 期期艾艾的说, “……口水,不小心滴在衣服上了。”
衣服是黑色的,痕迹也不重, 可是细心的人只要一看就能发现。
“……即使发现他们发现了也不会知道是我们的口水的。”
口水……还是我们的。季清河从今天开始重新看待“相濡以沫”。对于两人有些激烈的战况季清河只觉得有点脸红,还有一点小舒服……可是一旦直面战后, 甚至带着大喇喇的走到外面, 即使其他人什么都不知道, 他也觉得没脸见人了。
救命!他原本只是想亲亲望舒而已, 怎么就发展成现在这样了。
望舒年纪比他小,他必须担当起年长者的责任。他拿纸巾擦了一下, 几乎看不出来了。“没事, 大家不会发现的。”
温望舒松了一点点气, 抿唇眨眼,手指虚虚的指着他的唇,“……那嘴巴怎么办?”
季清河:“……”
这个真的不怪温望舒,季清河的皮薄,各种意义上的薄。她已经刻意的控制力量了,只是时间久了那么一点,谁知道看上去就那么红了,红的还那么好看……
情到浓时,哪里考虑得了那么多。季清河抚额叹气,“我想想怎么办。”
温望舒看着门板上贴的商场广告语,脑子一灵,“我知道了!你在这里等等,我去买口罩。”
倒是一个好方法,季清河点点头,见她兴奋的模样,忍不住叮嘱,“小心一点,快点回来。”
“放心,我买到就回来。”
温望舒走后,季清河从包里拿出手机,调出前摄像头,沉默的看着红的秾艳的唇,手指轻轻的触了一下,吃痛的嘶了一声。
季清河没有告诉望舒,现在他都有一种不真实的错觉,似乎他的唇还没有脱离出来,那种无处可逃的刺激感,让人想要再来一次。
厚重的门发出沉闷的嘎吱声,季清河几乎有些慌乱的收起手机。看见温望舒谨慎小心的走进来,甚至还反侦察了一下。
她把口罩递给季清河,戴好以后他看想温望舒。她摩挲着下巴,打量了一番,“现在可以了,和刚刚没什么区别了。”
季清河点点头,往上拉拉口罩,有种脸皮被保住的感觉。
温望舒:“我们现在就出去吧。”
“等等!”季清河拿过剩余的口罩,拆了一个给她戴上,细致的把头发慢慢拉出来,“你忘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