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我可以看看你的书桌吗?”
季清河点点头,拿着电脑在一边处理教授留下的任务,温望舒坐在季清河平时看书的椅子上,新奇的动来动去,这就是他的房间,她现在坐着的椅子就是他一直坐的椅子。
这种奇妙的感觉让温望舒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她似乎可以想象到小小的季清河是怎么学习怎么写字的,似乎旁观了他的成长。
“清河哥哥!你有小时候的照片吗?!”她终于记起自己忽略了什么,那就是他小时候的照片啊!
戴着无框眼镜的季清河有一瞬间的茫然,精致漂亮的眼睛里无意识流露出来的空白让温望舒的心猛的一跳。她没有犹豫,立马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有些移开不眼睛。
她看见过季清河工作时的模样,他习惯戴一个眼镜,可是和现在戴的完全不一样。季清河没有被打扰了的烦闷,他想了想,犹豫的说,“……有的,你想看吗?”
温望舒眯了眯眼睛,把他的眼镜取下来,低声嘟哝了一句什么,见他依旧一脸懵,说,“要看啊,我可以看吗?”
季清河当然不会拒绝她,可是给她看小时候的照片……
他突然有点紧张了,他不喜欢拍照,就算如此,还是留下了不少的照片。他和大哥都有一本属于自己的相册,他很久没有翻开过了,想到里面的那些照片,他羞赫的站起来,有些匆忙的翻找起来。
“可以慢慢找哦~”温望舒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觉得,作为普通人的清河哥哥实在是太棒了,叫什么来着?
她想起来了,有点像笨蛋美人。
她拿着季清河的无框眼镜,好奇的往眼镜上戴。季清河余光瞥见她的动作,立马停止找照片,拿回眼镜。
“望舒,这个不是玩具,对你的眼睛不好。”近视以后才知道有一双好眼睛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他已经近视,可不希望望舒也近视了。
温望舒乖乖的哦了一声,悄悄的又看了一眼他的眼镜,回去以后就去找一个同款,他有的,自己必须也有!
季清河的东西放的很整齐,所以很快就找到了相册。
相册又大又重,被他放在书柜的最边上,从外壳已经可以看出岁月的痕迹,保存的非常好。季清河把相册递给温望舒,准备继续去工作,谁知道温望舒拉着他的手,一股强力直接把他拉坐在沙发上。
“我们一起看。”
季清河下意识的想拒绝,可是看见温望舒瘪嘴可怜的模样,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对一个女孩同情,就是他“悲剧”的开始。
温望舒翻开第一页,出乎意料的是上面是一张几乎看不出什么的B超。温望舒仔细的找了一会儿,才找到了季清河,她嫩白的手指在小小的一团上点了点,“这是四个月的你诶。”
季清河太久没有看了,都忘记前几页是妈妈孕检时候留下来的照片了,照片下面留着具体的日期。
“这是五个月的你,你看,小小的手和脚……”
肚子里的照片从三月一直到十月都有,翻完这几张照片温望舒忍不住赞叹,“人类真是神奇啊。”
季清河已经习惯她偶尔说出来的略带奇怪的话,尤其是有时候用局外人的口吻,让他觉得很好玩。
“哇!这是刚刚出生的你!你和阿姨真的长得好像啊!”
照片保存的很好,刚刚生完孩子的妈妈正在睡觉,她的旁边是刚刚出生的小孩子,皮肤红红的,小的只有一团儿。年轻了十几岁的季母似乎是性转版的季清河,尤其是眼睛和鼻子,两人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在两人的脸上又有不同的美。
季清河怔然的看着,忍不住摸了摸照片里虚弱的母亲,他自从上大学以后,就很少翻以前的老照片了,他快要忘记这张照片了。
温望舒继续翻看着照片,他心不在焉的应和着,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来,这些年,有可能误会了什么?
“天啊!清河哥哥!这是你拿钢琴比赛的时候吗?”
照片上的季清河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模样,穿着裁剪合适的黑色小西装,脖子上系着黑色的小蝴蝶结,嘴巴微微的翘起,害羞的看着镜头,仔细看还能看见一颗可爱的虎牙尖尖。
站在他旁边的是年轻的季母,穿着一身蓝色的漂亮礼服,是过于张扬的美丽。
听见温望舒的惊呼声,季清河的记忆一下被拉回十三岁那一年,那时候他已经分化成beta,花更多的时间在钢琴上。这是他参加的最后一次国际钢琴赛事,是爸爸陪着他去的比赛的国家。
而母亲,似乎是在最后才出现了一下。
记忆一点点的回笼,他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在人群中追寻母亲的身影,知道看见父亲旁边笑的矜贵又骄傲的女人他才真正的放松下来。
原来,当时还留下了这样的一张照片。
“清河哥哥,那时候的你好像一个小女孩啊。”那时候属于男性的特征还没有发育,他的身体本就比一般的小孩差一些,所以看上去也要瘦弱一些,就像她说的一样,看上去就和一个小女孩没有任何的差别。
还出现过男孩子给他告白的乌龙事。
每一张照片温望舒都看的很仔细,季清河凭着记忆给她讲背后的故事,直到把厚厚的一本相册完全看完。
温望舒心满意足的合上相册,艳羡的说:“每一次阿姨都在呐。”
季清河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他有些慌张的重新翻开相册,就像望舒说的那样,几乎每一张照片里都有季母的身影,即使有时候她没有完整的照片,可是在照片中也能找到她在现场的证据。
相反是他一直以为时常相伴的父亲,反而缺席了几张重要的照片。
他太久没有翻看这本相册,好多照片都记不清楚了。记忆里,似乎是这样的,可是为什么,他会一直有一种母亲不喜欢自己的错觉呢?
季清河陷入了茫然。
温望舒对他情绪的变化感受的很清楚。她抚上季清河白皙的手指,有些担忧的问,“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照片越往后看,他变得越严肃,最近几年的几乎看不见笑模样,无论拿多大的奖都保持一个表情。
季清河回神般摇摇头,“没事。”
温望舒把相册放在一边,手指勾着他的嘴角,耍赖的说,“那你就笑笑。”
季清河放下心里所有的心烦意乱,真切的笑起来。
温望舒一个没忍住,轻轻的咬了一下他小小的唇珠,手指有些不安分的往他的后颈摸去,仔细的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委屈的开口,“清河哥哥,我看看你的信息素怎么样?”
季清河迟疑的点点头,缓缓闭上那双漂亮的眼睛,任由温望舒温暖舒适的手指轻轻的拨弄开已经有一点长的头发,手指轻轻的压在那块柔软的皮肤上。
就在他的耳边,温望舒绵软的声音又低又哑,“你的头发似乎比以前长了一点。”
一声意味不明的声音从他的喉咙中溢出,他现在所有的精力都在温望舒的手指上。
作者有话说:
望舒的手指看上去很细,但是诡异的摸上去很有肉,尤其是指腹那一块,比起其他的地方似乎多了一股灼热的温度,尤其在季清河感觉到她跃跃欲试似乎有想要戳一下的时候。
他条件反射的紧紧抓紧膝盖,膝盖那一处的裤子被□□的不成样子。温望舒还是没有做的太过分,说是戳,不如说是轻轻的碰了一下更合适一些。
他有点受不住的哼了一声,信息素也慢慢的释放出来。季清河的信息素在其他人闻来只是很常见的植物类的信息素,可是在温望舒的感官中完全是另一个概念。
他的信息素就像被世上最出色的大厨仔细的加工了一般,还是专门按照她的癖好来的。最开始的时候她对于季清河的信息素还有强大的抵抗能力,可是随着两人信息素一再的交汇,以及对他的渴望,她对于季清河信息素的抵抗力已经脆弱的快像一张薄纸了。
两人很守规矩,除了在他发热的时候,温望舒几乎不会随意的触碰他的腺体和撩拨他的信息素,就算有,也只是一点点的,甚至连他的信息素引诱出来都做不到,大多数都是季清河看她可怜才会释放一点出来。
她几乎没有看见过平时季清河释放信息素和她玩闹的模样,也许今天的气氛和地点太不一样,她很想试一试。
“清河哥哥,我可以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吗?”
季清河惊醒一般,头往后一仰,清澈的眼睛看着她,确定她没有开玩笑。
季清河愣了一下,有些慌张的站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那,那我去开一下屏蔽器。”
屏蔽器可以防止AO的信息素从房间里面逃窜出去,安这个的目的不言而喻。
温望舒撑在沙发上看着他生疏的打开屏蔽器,还有点缓不过来,就这么简单就可以了?
等季清河亦步亦趋的朝她走过来的时候,温望舒有了一点真实感,竟然是真的,清河哥哥答应她了?!
她几乎是直接从沙发上级蹦起来,直接拉着季清河往他的卧室走去。
这床真的很大,睡三四个成人不成问题。季清河睡觉有一点不老实,这是温望舒发现的小秘密,看来这个习惯是从小就有的。
床单是很温暖的颜色,和季清河的个性有点不一样,但是摸上去很柔软,闻起来还有一股好闻的洗衣液的香味。
没有任何预兆的,温望舒的信息素铺天盖地的从她的腺体里涌出来,有目标有纪律的朝着季清河的腺体奔袭而去,几乎不需要季清河的允许,他的信息素就欢喜的涌出来回应。
季清河无意识的屏住呼吸,喉间溢出一声轻轻的呼声,脸色有点发白,眼睛微微发润,看上去有点可怜。
温望舒的指尖落在他的眼尾,轻笑一声,“你看,它们都在回应我。”
她说的十分坦然,带着属于少女的娇软和alpha的独有的骄傲感,季清河感觉自己被她这四个字冲击的支离破碎,睁眼直直的看向她的眼底。
温望舒更开心了,“这一次不闭眼了吗?”
这是一句玩笑话,因为两人一旦有点什么他总是会害羞的闭着眼睛,自欺欺人。似乎不睁眼就看不见。
季清河慢慢摇头,温望舒因为他罕见的坦诚而欣喜,赞赏般在他眼皮上亲亲的吻了一下,“现在想看吗?”
“想。”季清河想起以前,心中升起几丝懊恼,他为自己曾经过的望舒感到遗憾,他现在想要亲眼看看。
温望舒的动作很温柔,她的手指一直没有离开季清河的脖子,以一种诡异的韵律在那里的缓缓滑动,周而复始,未见停歇。
就像指挥家手中细细的指挥棒,轻轻的挥动,就能够掌握乐团所有的起伏。
而季清河是最完美的钢琴家,他总是回应的很好。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大雪,但是对于房间里面的两人没有一点影响,温度在慢慢的上升,擦拭的干干净净的玻璃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雾气,看的不太真切。
淅淅沥沥的水声从浴室里传出来,温望舒打开了窗,手指在白雾上滑动,几笔勾勒出两个不太像人的小人,然后又轻轻的擦掉,在一次哈气重新画。
季清河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几乎快铺满半个窗户的人,温望舒站在窗户前,入迷的画着。他无声无息的往她的走,快走近的时候温望舒适时的转头,拉上他湿漉漉的手指,指着她刚刚画完的最新的两个小人,骄傲的挺起胸膛,“看看,是不是比以前好看多了。”
温望舒前段时间突然对画画有了兴趣,季清河看的很仔细,点头,“是比以前画的好多了,这是我吗?”
温望舒泄气的看着他,不甘心的说,“那是我!”
季清河尴尬的收回手指,面不改色的继续说,“怪不得画的那么像我。”
温望舒总是可以在奇奇怪怪的地方get季清河的意思,她立马就开心了,“对啊,这叫夫妻相。”
她接过季清河手里干净的帕子,温柔的给他擦头。她的力气很大,季清河亲眼看见她把几乎是两个她那么大的alpha击倒在地。可是给他擦头的时候,不会让他有一点不舒服。
他的脑中莫名其妙的浮出“铁汉柔情”四个大字,不不不,铁汉可不适合望舒。
一切都弄好以后两人才回到客厅,看见季清河换了一身衣服,季母的眼角不受控制的抽了一下。
就是一个瞎子也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她就知道,两个人在上面呆了那么久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的视线落在温望舒身上,不管从那个角度来说,她都是一个看上去有些柔软的女孩,即使是alpha。
季清河看见父母和大哥的眼神,有些不自在耳朵笑笑,大家都是成年人,很明显都明白,只有温望舒和瑶瑶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
季父看了看时间,捞起袖子,“望舒饿了没,现在叔叔就准备下午饭。”季父的厨艺不算差,偶尔兴致来了就会亲自下厨,可以看出来他对温望舒是真的很满意。
“谢谢叔叔。”
季母急忙跟在他身后,“我来帮你。”季父顿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拒绝的话,可能是上次在温家做饭的时候她找到一点乐趣了。
季父看的很清楚,他的妻子是一个很强大的人,几乎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懦弱过,除了在清河面前。她给了他一个不算健康的身体,这件事情一直藏在她的心里,即使现在清河看起来和正常人没有任何的区别,她依旧有一种不为人知的愧疚。
留她在这里,估计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清河和望舒。
长辈离开以后,瑶瑶就跑到温望舒的怀里,在她耳边小声好奇的问,“你们在楼上补了什么课啊?小叔叔是不是很凶啊?”
听得一清二楚的三个人:“……”
季山城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冲瑶瑶说,“这么想知道就问你小叔叔吧。”
季清河看着小侄女干净的大眼睛,觉得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瑶瑶,小孩子不要问太多。”
瑶瑶不甘心的应了一声,继续缠着温望舒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季清河掩饰的拿起一本书看起来,幸好有瑶瑶的声音和厨房传来的时不时的惊呼声,才算是缓解了季清河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