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暨依言去找,找到了,然后将活结打成了死结。
烛火忽明忽暗,裴婼一低头便看见在自己身上忙活的人,不由笑出声来。
宁暨更加燥热难耐,最后手里一个动作,嫁衣外裳裂成两半,露出缠身的暗红中衣,隐约可见的雪白随呼吸起伏波动,美妙曲线一览无遗。
裴婼怔了怔,“你,这可是你姑母做的,现在怎么与她交代?”
可身上的男人终于满足,声音暗哑不堪,“你现在该担心的是这个吗?”
裴婼被他话里的凶狠吓到,身子不自觉后退,才后退了一步就被人捞住。
宁暨一手托着她的腰肢,覆身上去,重新捕获她的唇舌。
心神荡漾间裴婼又叫了声:“宁暨。”
如箭在弦,宁暨已是忍无可忍,喘着粗气在她耳畔凶狠道:“你还有什么要说,最好现在都说了。”
裴婼看见他骇人的眼,弱弱出声:“灯,灭了。”
宁暨听完轻轻一笑,“亮着好吗?我想看着婼婼。”
裴婼急忙摇头,一双眸子氤氲着泪水,“.......不要。”
一个掌风过去,原本明亮的婚房只剩床头两盏小灯,将一室缱绻笼罩着。
床帘也徐徐滑落,挡了许多风光。
第55章 成婚第二日……
裴婼第二天的醒的时候身侧的人还在, 呼吸均匀。
昨晚......
裴婼的脸又开始烫起来,那些画面不断浮现在眼前,羞得她急忙捂住眼睛。
捂住眼睛哪有用, 脑海里还有。
红鸾帐动, 一室靡乱。
裴婼看着男人的睡颜, 心里有些奇怪又有些埋怨,这人怎么力气这么多,她最后都晕死过去了,他竟丝毫不觉得累吗, 要了一次又一次。
娘亲说得果然不错,不能回回由着他。
她昨晚就应该坚决说不的。
裴婼侧身动了动身子, 身下却没有想象中的酸软,而昨晚出了一身汗的身子也不觉粘腻。
正好奇间,旁边的人发出低沉声音:“醒了?”
裴婼默默掀起被子,把头盖住, 声音几不可闻还有些嘶哑:“嗯。”
可俩人盖的是同一床被子, 被子下的身体轻易被他揽过去, 然后被禁锢住。
她此刻身上只穿了亵衣亵裤, 大掌在她小肚上来回抚.摸, 掌心的温度适宜,裴婼舒服闭上双眼。
宁暨低头在她发间亲了亲, “再睡会儿。”
红色的床帘隔了个小小天地, 裴婼看不见外面天色, 先前一瞥只隐约看着像是天朦朦亮了, 又想着秋嬷嬷与她说的今日一早要去敬茶,心里不免着急。
她第一回 做人家媳妇,可不能被人家说闲话去。
“该起了, 要敬茶。”裴婼按住他乱动的手。
“不着急,昨日就跟老太太说过了,今日敬茶晚些。”宁暨依旧眯着双眼。
裴婼脸更红了,这算什么事啊......
可她又实在困得很,昨夜闹到不知什么时辰,她都不知道自己何时睡下的。
于是迷迷糊糊间也管不了其他,又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宁暨已经不在,外头天光大亮。
裴婼急急喊了绿衣进来伺候,她多少有些羞怯,“绿衣,你去给我拿套衣裳来。”
“是,夫人。”
裴婼震惊看过去,这小妮子改口改得倒是快。
绿衣知道自己姑娘在想什么,解释道:“刚刚世子让改的,说是王妃还不合适,就让我们叫夫人。”
裴婼点点头,可一看干干静静的地面又登时愣了,她记得不错的话,昨夜俩人的衣裳都丢在床外的……是他收的还是绿衣收的?
“绿衣……昨夜……”
绿衣瞧见自家主子结结巴巴的样子就不由好笑,将贴身衣物备好,一边找出今日要穿的衣裳一边道:“昨夜奴婢就进来打扫过了,夫人不记得了吗,世子还抱着您去沐浴了呢。”
裴婼:“……?!”
“后来世子还问徐白拿了什么药,不过我离得远,没听清。”
裴婼再次红了脸,也终于明白了自己身上为何没有不适。
虽心中震颤,可这些事也太羞人了吧……他怎么这么好意思。
裴婼快要崩溃了,头埋在被子里恨不得不再见人。
既然这璃院的人都知晓了,那不是老太太那边也一清二楚?
裴婼咬咬牙,这个宁暨,都怪他!
想到老太太,裴婼终于想起来:“绿衣!什么时辰了,你怎么不提醒我。”
“还早呢,世子说等夫人醒了,先用过早膳,他很快回来。”
裴婼立马下床,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
等坐在桌上的时候宁暨才从外面回来,坐下与她一同吃早饭。
“怎么了,不敢看我?”宁暨藏着笑问。
裴婼的脸确实已经埋到碗里去了。
宁暨知道她在害羞,当着伺候的人的面也没调笑她,“快吃吧,祖父母和父亲等着呢。”
等着等着,你还好意思说等着,要不是你人家会等着吗?
裴婼心里来了气,抬头瞪他一眼,语气凶狠:“都是你的错。”
宁暨认错极快,一边给她布菜一边说:“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所以我方才已经到祖母跟前请过罪了,他们不敢怪罪你。”
“宁暨,你这样祖母对我印象更加不好了。”裴婼跺了跺脚,气不打一处来。
宁暨憋着笑,用只有俩人听到的声音说,“我与祖母说,她要是想抱孙子,那就得好好供着你。”
“你!”裴婼放下筷子往外走,“不吃了。”
她得赶紧去补救,这个人说的都什么话。
可一走出璃院,脚步又慢了下来,转头对悠哉悠哉的人凶道,“快点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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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俩人一起到了前厅,前厅里好像挺热闹的,欢声笑语不断。
裴婼站在门廊处,有些犹豫。
她害怕了。
宁暨则自然牵过她的手,“走吧。”
走进一看才发现厅里人不算多,首位上坐着两个老人,左侧是宁大将军,右侧是侯明珠抱着宁梧洗。
几人眼中都露出些惊诧,纵使侯明珠几人已见过了裴婼,可如今再看向踏步而来的人,心里仍是不免为之震撼。
宁暨娶的这个媳妇太好看了,眉含笑意眼生春,脸上有少女的清纯又不失初为人妇的妩媚,一双清澈眸子轻轻扫过又随即低下头去,端的是风情万种。
宁老太太暗叹一声,难怪宁暨这小子当初说非卿不娶。
宁梧洗与大人们想法不同,一见俩人就高兴大喊,“小叔,婶婶!”
裴婼便想,看来刚刚都是这个小屁孩在活络气氛。
可正事要紧,她只要一想到一屋子人都在等她就有些头皮发麻。
一个较为年长的嬷嬷从旁端了茶出来,裴婼与宁暨一一给几个长辈敬了茶,又把准备好的小礼物给了梧洗,俩人才在旁边坐下。
老太太一脸笑意,“哎,咱们家终于又进人了,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可不是嘛,今后啊,咱们王府一定是人丁兴旺,多子多福的。”侯明珠接话。
“婼婼,如今咱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可不说两家话,你且安心,要是阿暨这个臭小子欺负你了,你尽管来找祖母,祖母给你教训他。”
裴婼浅浅笑着应话,“是,谢谢祖母。”
“阿暨,你听到没,你可得好好对婼婼,要不我这权杖可不认人。”老太太顺势还敲打了一下地面,以示威严。
“是是是,我一定把婼婼放在心尖上疼。”
“臭小子。”老太太哼了一声。
而宁梧洗已经从侯明珠身上跳了下来,来到裴婼身边,“婶婶,你终于还是住进璃院了吧,我就说嘛。”
“这会儿不叫裴姐姐了?”侯明珠在后头笑道。
“现在裴姐姐嫁给了小叔,那就是婶婶,不是吗?”
厅内几人哈哈大笑。
又说了几句,三个男人到偏厅说事,正厅里只剩老太太、侯明珠与裴婼三人。
老太太这才含蓄问:“婼婼昨晚可还好?”
坐位上的人香靥凝羞,头垂得低低,殊不知这在俩人看来就是一副蜜里调油的模样。
老太太与侯明珠相视一笑。
“我与明珠商量了一下,这王府事物繁杂,你年纪尚小,可能还得学一阵才能上手。婼婼你看你是想接过去,还是暂且让你大嫂管着?”
裴婼抬起头来,看向一脸慈祥看着她的老太太,老太太神色真挚,一边侯明珠也如老太太一样,笑意盈盈,裴婼一时看不出什么来。
裴婼心里是不愿管这些事的,可娘亲说得不错,她既是一家之母,哪有假手于人的道理。
但老太太说得也不错,她必然要学一阵才能够上手,一切不可操之过急。
斟酌半晌,裴婼道:“祖母,我以前在家中也只是帮着母亲做些小事,王府这样大,哪是婼婼能一下子管得过来的,想来还是得劳烦大嫂,婼婼先跟在一旁学习一二。”
宁老太太赞赏点点头,“不错,我与明珠也是这样想,先学着,咱们王府大虽大,可那些事翻来覆去都是那样,按着规矩办就好。”
裴婼听了歇一口气,明白她们已经做好打算,问她不过是打探一番。
“是。”
“那等会我便让管家把府里几本账簿送到璃院去,婼婼先看着,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大嫂。”侯明珠道。
“嗯,谢过大嫂。”
后来说着说着不知怎么扯到了子嗣身上,老太太耳提面命,说外头像宁暨这样年纪的孩子都多大了,话里话外满满的提点。
裴婼心中却赞同娘亲的想法,孩子什么的还是过两年再说吧。
不过面上没有驳了老太太的面子,乖乖应下。
陪着坐了一会,老太太说是乏了,裴婼与侯明珠结伴离去。
俩人一同往里走,侯明珠道:“婼婼莫慌,这府里啊事不难,你可千万别被老太太吓到了。”
“不会,今后还要多麻烦大嫂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