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南疆五皇子那里,是否要去诈上一诈……”
苟新瑞脑子动的极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后心中便已经有了考量,除了秋菊最开始被抓之时尉迟策有所慌张以外,他几乎就是打定了大理寺不敢贸然对他动手,不管问什么都一概不做理会,让大理寺众人都头疼不已。
若是能趁着这个机会问出点什么,反倒是一举两得。
……
“微臣先告退了。”
得了殷玄铮许可后的苟新瑞也不欲多留,尤其是在气氛如此诡异的情况下,他更觉得满是卷宗和案件的大理寺才是个好去处。
直到苟新瑞关上了门,谢轻寒这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而眼下无比心虚的谢姝月正故作淡定地摆弄着裙摆上的刺绣,时不时偷偷递给殷玄铮几个眼神,生怕他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谢轻寒早就将二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微微叹了口气道∶“月儿,我们需要回一趟宣平侯府了。”
“宣平侯说,他想见你一面。”
第69章 尽孝
“宣平侯?”
谢姝月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谢轻寒, 似乎没能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提到宣平侯,只是心中的疑虑还没等说出来,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又打断了她的思绪。
长乐郡主站在书房外跺了跺脚, 又忍不住向身旁的管家确认道∶“你确定是侯府的管家亲自过来说的?”
“这等要事老奴哪敢欺瞒郡主。”管家听到长乐郡主的质问也不敢恼怒, 只得苦笑道∶“宣平侯府上的人一开始去了镇国公府没找到人,实在没办法,这才来了太子府。”
“可这人好端端的, 怎么就……”
长乐郡主话音未落, 原本在眼前紧闭的大门忽而打开, 她的半截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南音?”原本还冷着张脸的谢轻寒面色一怔,下意识地便喊出了长乐郡主的名字。
站着一旁的谢姝月挑了挑眉,无声和身旁的殷玄铮对视了一眼, 又装作什么都没能听见, 非常识趣地别开了自己的视线。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失言的谢轻寒掩饰性得轻咳了一声,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长乐郡主脸红的像是快要熟透的虾子,结结巴巴小声说了几句, 断断续续的不成句子,只得伸手推了推身旁的管家, 自暴自弃道∶“你来说。”
管家点了点头, 这才上前一步低声道∶“刚刚宣平侯府派人过来传话,说是府上的老夫人恐怕要撑不住了……”
谢姝月闻言愣了愣,下意识地便扭头看向了一旁的谢轻寒, 见他脸上毫无惊诧之色, 大抵也知道了为何他突然提出要去宣平侯府的原因。
还未等她彻底想清楚其中的缘由, 谢轻寒欲言又止的神色落入了谢姝月的眼中, 让她当即便下了判断。
“既然这样, 那就先去一趟宣平侯府吧。”谢姝月顿了顿, 补充道∶“慢慢去,让宣平侯再等上一会。”
而相比较谢姝月这边的游刃有余,宣平侯府的气氛冷的几乎要结冰,婢女们小心翼翼地换下了桌上已经凉透的茶水,生怕动作大了,触到主子们的霉头。
“人还没来?”
站在正厅中的宣平侯神色阴郁,自打那日刑部派人来将侯府上上下下搜了个遍,他和整个宣平侯府也算是彻底在上京城内颜面扫地,就连言官御史都相继参奏,恨不得能再从他身上扒下一层皮来。
锦上添花的事情人人都爱做,当初宣平侯风光之际是处处受到巴结,而如今他境况落落魄,朝中众人眼看着太子和镇国公府都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之前的政敌反倒是比以前嚣张,见缝插针的给他使绊子,也不知其中到底有没有他人的授意。
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下来,本就伤势未愈的宣平侯更是消瘦憔悴,眼底下青黑厚重,整个人看着精气神都衰败了不少。
杜万站在旁边看了一眼宣平侯的脸色,也不敢多说,只得宽慰道∶“侯爷,雨天路滑,世子和大小姐一路从太子府过来,耽误些时候也是有的。”
“是吗?”
宣平侯看着檐下滴落的雨滴,脸上蓦然露出了一个冷笑,似是嘲讽一般。
“这……”
杜万尴尬地笑了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派人去镇国公府传信到现在起码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宣平侯在这里也硬生生等了两个时辰,却没想落了个空。
“侯爷,侯爷……”
前来通报的家丁急匆匆地跑进了正厅,气还没来得及喘匀便哆哆嗦嗦地说道∶“世子和大小姐过来了。”
宣平侯闻言抬起了头,泛着血丝的浑浊眼睛中闪过一丝得逞,但还是镇定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冷声问道∶“现在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