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与吾妻争高下——言浅
时间:2022-09-03 07:17:26

  因此她只能回道:“臣感恩太后仁慈,纵然父亲不慈,但女儿不能不孝,臣虽心中不认同父亲的为人处事之道,但改姓一事,臣亦不敢擅自做主。”

  “倒是个好孩子。”太后由衷地赞赏,“子衿可知,你与皇帝陛下同年而生,哀家就聃儿一个儿子,没福气有个女儿,但今日见你,格外投缘,又想到先前听闻你父亲那般行径,也是真心疼惜你。此事便由哀家做主,也遂了你舅舅的心愿,在羊氏家谱中把你添上,若你愿意继续保留陈姓,倒也无妨。”

  陈子衿被太后一番肺腑之言深深感动:“臣何德何能,得太后这般垂怜,今后必然竭尽所能,为太后娘娘分忧,为皇后娘娘分忧。”

  随后,太后和皇后又与其他三位女郎闲聊了几句,点心也用完了,彼此之间也熟悉了不少,太后便对这四人做了详细的安排。

  崔家和庾家的两个女郎为女史,今后主要协助教导宫中女子的言行举止,郗霜华则跟着皇后,作为中宫掌事,助皇后撰写宣达各类中宫文书。

  陈子衿今日的一番表现格外出众,自然毫无意外地得到了太后青睐,得以留在徽音殿,伴太后左右侍从。

  但太后身边已有婉宁,她十分能干,办事甚为妥帖,因而陈子衿倒也无需像婉宁一样,随时随地跟在太后身旁。

  褚太后赐了她女尚书的官位,无事召她的时候,陈子衿便在内廷的藏书阁内,整理归档各类内廷的文书,顺便将一些已经破损的书籍进行简单的修缮。

  此后的几个月,她日日书香相伴,沉浸其中,忽然觉得,便是能够这样过一辈子,倒真是她的福气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小谢:太后表姑我让你帮我助攻不是让你叫她搞事业啊,我又消失一章?!

 

 

18章 他真实的样子

  ======================

  建康城入了夏之后,便像是个火炉一般,将白昼的热气全都吸收聚集,入夜了之后还在释放余热。听婉宁说,太后娘娘近日来夜里也总热醒。

  冰鉴虽好,但是冰块化得快,太后不是奢靡享乐之人,通常只有在大伏天热得实在不行的时候,才会用它,且一整夜只换一次冰块。婉宁看着发愁,陈子衿听了之后亦是一直放在心上,太后对她不错,她自然也是格外上心。

  思索了好几日之后,她托匠人将一批玉石雕刻成薄薄的片状,在每片玉石的边上又钻了小孔,再亲自一片片缝合相连,为太后做了一张玉石席,又关照婉宁,在太后入睡前,取热水将这玉石席细细擦拭一遍,便可更快降温。

  果然,太后得了这玉石席之后,果然睡得安稳多了,她倒没想到,陈子衿竟然还有这般心思和手艺,心中对她也越发喜爱,暗中感慨,果然是能够入她外甥眼的人。

  恰逢今日谢玄进宫,褚太后准了婉宁的假,因此便召来陈子衿在左右伺候。

  “舅舅上回来跟哀家说了家里几个郎君的事,也就你,到现在还没个定数。”褚太后叹了口气,“听闻郗家有意与谢家结亲,你可曾见过他家女郎?”

  陈子衿正在太后一侧给她摇扇子,谢玄不知道该不该在她面前提起这个话题,只得喝了一口凉茶。

  原本以为就是普通的凉茶,没想到入口之后顿感口中清凉,他忙引开话题:“太后娘娘这是什么茶?竟然如此清凉可口。”

  褚太后看了一眼陈子衿:“子衿,既是你做的,你来跟谢小郎说说吧。”

  陈子衿回道:“回谢郎君话,此茶是忍冬花晒干之后煮出来的,凉了之后还加了些银丹草。”

  褚太后微微一笑:“子衿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知道哀家怕热,花了不少心思,前些日子还给哀家做了一张玉石席,夜里睡在上面,也不觉得燥热了,哀家这几日,连冰鉴都用不上了。”

  姑侄俩聊了一会儿,褚太后又问道:“先前你说,给你阿耶阿娘迁墓合葬一事,可都办妥了?”

  谢玄点点头:“已经都处理妥当了,明年祭拜父母的时候,也不需两地奔波了。”

  “你叔父既已出山,之后家中的事情便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也是为了你之后考虑,才想着将你的亲事早日定下来。”褚太后不知为何,又将这个话题引了回来,“阿遏心中可是已经有了中意的女郎,所以才一再推辞?”

  这话说出来,在场的三个人都沉默了。

  “我已经应了王珣,随他一同前去军中。”谢玄答道,“郎君还是应当以建功立业为先,定亲一事,还是等一切稳定了之后再议。”

  “只怕你耗得起,人家女郎耗不起。”褚太后似乎意有所指,“对了,子衿,说起来,你和阿遏也是同岁,哀家正好问问你,若是你的话,可会愿意等一个人这么久?”

  陈子衿不疑有他,认真回答:“若是两人心意相通,又岂会急在一时。”

  褚太后手一摊:“好吧,哀家是不懂现在的孩子是怎么想的了,你们俩都已经十七,也都不着急,那哀家大概也明白,聃儿是是什么想法了。”

  “母后怎么又说起朕了?”刚说完,司马聃挑开帷幔,探出半个身子,“今日徽音殿好热闹,幼度也在?”

  谢玄与陈子衿起身,朝皇帝行了礼。

  “三只小兔子今日齐全了。”褚太后见他们三个今日齐聚,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欢喜起来,她只得司马聃这一个儿子,先帝又去得早,她多年来小心谨慎,抱着两岁的司马聃一路走来,如今总算是看到些希望。垂帘听政,她又何尝不惶恐忧虑,这些年其实全靠一股劲在硬撑。

  多子多孙的天伦之乐,对于身居高位的太后来说,竟是一种奢求。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