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错师门后我躺平了——郁礼
时间:2022-09-03 07:33:20

  当然,实际能充公的不会有那么多,毕竟丹药里的三分之一要分给莫虚白和许易安。
  但装逼嘛,他们都装了,她肯定不能输。
  很显然,看莫虚白不甘的神情,和许易安深刻反思的神情,便能轻易得知两人的心理活动。
  ——可恶,明明都是一起收获的,怎么又给她装到了!
  云修竹把这情形收入眼中,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几岁?
  三人加起来,连山下学堂里的娃娃都不如。
  这个时候,云修竹说道:“真棒,你们这一趟的成果真丰富,月昇门以你们为荣。”
  ……说得很不走心。
  紧接着,云修竹话锋一转:“不过分账嘛,算清楚一点更好。”
  “我和师父均有出手,我们修为比你们高,跑一趟不容易。尤其是师父,不但出手了,还以自身的威名震慑了对手,让你们能平平安安地回来。收点费用,不过分吧?”
  “出场费、出手费、震慑费、路费……七七八八一算,还有你们自愿充公的。”云修竹拖走了一半的灵果,又拿走了一半的丹药。
  “拿这么多,不过分吧?”
  什么不过分?靠,吸血鬼啊!
  凤天天正欲尖叫。
  然而皮笑肉不笑的云师兄……实在可怕。
  凤天天转而说道:“剩下的丹药一半是我的,灵果平分。”
  两人:“凭什么?”
  “就凭丹药一半都是我拿回来的!”凤天天理直气壮。
  ……好像,真是这样。
  两人不做声了,默认了这种分配方式。
  凤天天深深地看了一眼云修竹。
  啊,她终于明白了云师兄为什么总欺压他们了。
  欺压弱者,是真的hin快乐!
  师兄真不愧是师兄,吾辈魔修楷模!
  云修竹放了只巨鹰,让它把脑袋般大小的髓玉送去蓬莱仙山。
  当然,髓玉上做好了标记,也留下了凤天天三人的灵气,那边审核过后,便会把制作好的传音玉牌送过来,后续的比赛都会靠重新制作的传音玉牌联系。
  等待审核和制作的时间里,凤天天被迫遵守和云修竹之间的约定,她开始擦拭云霄阁里的壁画了。
  再三讨价还价下,云修竹才让她保留了院墙上的一处可达鸭和皮卡丘。
  房间里的一律要擦掉!
  这是个辛苦活。
  凤天天买的时候,就买了最好的涂料,正常水洗根本没办法洗掉。
  她只得一点点打磨。
  把物体表面那层打磨掉,壁画自然也就消失了。
  一开始她就正常擦。
  后来,云修竹要求她以各种站桩的姿势擦。
  凤天天初始很不适应。
  擦边都比她擦墙容易。
  而且她以站桩的姿势,手很容易使不上劲诶。
  不仅如此,云修竹还对她的效率有要求。
  今天必须擦掉多少多少块,明天必须擦掉多少多少块……
  凤天天可谓苦不堪言。
  她都想穿回去摇着自己的衣领子问:你为什么不能消停一点?啊?!
  可随着时间推移,凤天天逐渐适应了。
  并且她诡异地发现……自己的核心力量,是不是更紧实了一些?
  她的基础,是不是更牢固了一些?
  凤天天啧啧称奇,这群修仙人是不一样啊,擦个墙也见缝插针让她修炼!
  凤天天尝试着挥刀,如同之前练刀是一样。
  只听轰地一声巨响!
  半米宽的院墙,直接被她切出一块斜角,一排院墙轰然倒地!
  凤天天:“……”
  她看着空旷的视野,只剩一半的院墙,再看看自己的手。
  又看看没有遮拦的院子……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凤天天拔腿就跑,只留下一声惊恐的嚎叫。
  ……
  当然,当天下午,又从山下扛了一堆建材回来的凤天天,苦逼地开始了修院墙之旅。
  她感觉她上这个青龙山,学的不是修仙之术,学的是一门修葺手艺!
  不过这次,恰逢莫虚白从后山修炼回来,瞥了一眼,竟默默帮起了忙。
  这两人回来后便埋头修炼,灵果当水果啃,卷得很。
  多了一个人,效率翻倍提升。
  不过两个时辰,两人赶在天黑前,终于将院墙砌好了。
  虽然和修炼比,砌墙不算累,可大太阳下的,又晒又热。
  凤天天和莫虚白坐在堂屋门口,吹着过堂风,喝着茶,感受难得的惬意。
  凤天天仔细瞅了瞅,便感受到莫虚白进入到了金丹后期,并巩固了境界,差一步,便能到达巅峰。
  这也就意味着,莫虚白距离跨入元婴期,不远了。
  她不禁说道:“你这怎么修炼的啊?比吃了肥料的竹子还快啊!”
  莫虚白恨不得翻个白眼。
  他也感受到凤天天即将进入金丹后期,这速度,她还敢说他快?
  另外她才吃了肥料!
  只是莫虚白眼睛上蒙了纱布,虽然不是完全遮光,却让他不论是视线还是表情,都大打折扣。
  就连白眼,凤天天都没看到。
  不过从气氛上,她已经感受到莫虚白的无语了。
  这就更让凤天天好奇了。
  她依稀记得,入门测试时她第一次见到莫虚白,他围着的纱布上隐隐渗血,那代表他眼睛受伤了。
  怎么这会好了,还没见他拆纱布呢?
  眼睛可是心灵的窗户啊。
  看不见那可多费劲啊?!
  再说了,他们接下来的赛程,十有八九是擂台赛,包个纱布,死角不多么?他有机会赢么?
  凤天天的理由,一个比一个多。
  甚至这些理由,都自动唱着歌,在她脑边播放。
  凤天天盯着莫虚白。
  莫虚白忍不住摸脸:“你要干嘛?!我警告你别试图给我也剪齐刘海,我真的会砍死你!”
  此话未说完,凤天天已出手。
  莫虚白防着她的刀,担心自己的头发,压根没想到凤天天一手直取他的纱布。
  狠狠扯下——!
  夕阳打在莫虚白冷白的脸上,太久没见的柔光,在他眼中也如强光般刺眼。
  莫虚白抬手遮光,低头,眯眼。
  凤天天终于得以见得他的全貌。
  纤长的睫毛,很薄的双眼皮,飞扬的凤眼……
  以及那左边浅色却相异的瞳。左边浅蓝色瞳眸上下,深深浅浅、重重叠叠、新旧相加的伤疤。
  凤天天嘴巴微张。
  愣住。
  院落飘着一股刺鼻的白石灰味,他们刚用它粘合砖块,半干未干,似粘非粘。
  此处鸦雀无声。
  作者有话说:
  凤:哇哦!我好像……又干了个大事……云师兄救我…………
  云:(戴耳塞)
  凤:师父呢!师父救我也行啊!
  谢:……为什么我是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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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凤天天第一次亲眼见到异瞳。
  港真, 穿书前她就连异瞳的猫咪,也只在视频里见过,就更不要说真人了。
  浅色的虹膜在夕阳下看, 晶莹剔透,宛如上等的猫眼石。
  这衬托得眼皮上的疤痕更可怖了。
  眼睛和眼皮实在难以分割成两个部分来看。
  只要一眨眼,眼皮上的疤痕, 就不可控制地映入凤天天的眼帘。
  漂亮和可怖相交,诡异又和谐。
  凤天天一时难以控制自己的表情。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表情, 可能在发呆, 可能是愣住, 也可能是蹙眉屏息。
  因为她从未见过如此景象。
  如此大量的疤痕,新旧交叠, 说是战斗遗留的,那也太牵强了。
  哪个对手会次次砍到眼睛, 还控制好只眼皮受伤,眼睛不受损的程度?
  可那蓝色的眸子, 确实是动人的。
  凤天天无法欣赏,却也谈不上厌恶。
  对于她来说,眼前取下纱布的莫虚白,和同她一起修炼, 一起前往密林的莫虚白,不是同一个人。
  这是全新的莫虚白。
  好似最熟悉的陌生人。
  于是凤天天久久未能有所反应, 只是直勾勾地看。
  久违的重见光明, 让莫虚白陷入到短暂的晕眩中。
  不多时,他已适应。
  抬眸, 便是小师妹直勾勾的视线, 和……说不上来的表情。
  厌恶的表情, 那眉间皱起的褶皱,和推拒的眼神他太熟悉,和凤天天这种不一样。
  欣赏、喜欢?说不上来,应该也不是。
  莫虚白不想对凤天天摆脸色。
  即便他自己不愿意面对,可他很清楚,造成这一切的源头并不是凤天天。
  他也不至于玻璃心到,只要对方一没表现出喜欢,他便哇哇大叫崩溃痛苦地喊着:“你们都嫌弃我!”
  莫虚白故作轻松地耸耸肩。
  “拉之前怎么不吱个声,也就我实力弱点,换成其他师姐、师兄,你恐怕会被吊在云霄阁正门口打,打三天。”
  凤天天的思绪拉回,被他这“吊着打,打三天”的恐吓给吓到了,她浑身抖了三斗,不寒而栗。
  莫虚白把她手中的绷带扯过来,又缠在眼睛上。
  “伤口还未完全愈合,别吓到你们。”
  这一句,算是解释了。
  说罢,也不待凤天天回话,莫虚白站起来,扔下一句:“我继续修炼了。”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凤天天这才如梦初醒。
  刚才……师兄绑绷带的手,好像在微微颤抖。
  他不知如何面对,自己、他人,以及这异瞳后所囊括的所有指指点点。
  凤天天忽然有点慌,她此时此刻才清楚地意识到,她做了一件错事。
  揭人伤疤的错事。
  在回青龙山的路上,她心中大义凛然地想着,她不想问师父前因后果,是她体贴,她不想揭人伤疤。
  然而她此刻却轻易地揭了莫虚白的伤疤。
  她如此后知后觉!
  却在莫虚白逃走时觉察,只因他与她错身而过时装作无事发生的侧脸,让她回想起没穿越前,被在意的人扔了画稿否定一切时,她的故作轻松。
  凤天天御空,要追到后山。
  然而人刚起飞,就给云师兄逮住了。
  被提溜住了衣领,凤天天当场表演了个猫和老鼠里的原地跑步。
  云修竹倒没看凤天天,他望着的,是莫虚白离开的方向。
  “你让他一个人待会。”
  凤天天一时无语。
  然后她气馁道:“也是,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
  “警察?”云修竹歪头,拧眉。
  师妹时不时会说些奇怪的词语,比如警察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道歉有用,要大师兄干嘛。”凤天天低垂着脑袋,“师兄,你揍我吧。把我吊在云霄阁正门口揍,三天多了点,就一个时辰吧!”
  三天……和一个时辰。
  这是一个量级么?云修竹都懒得吐槽她。
  更何况,吊在门口揍?
  原来在他们心中,他这个大师兄就当得这么残暴?
  云修竹深吸一口气,平复下略微变得急促的呼吸。
  他说道:“其实我并不打算责罚你,我倒是觉得,虚白是时候摘下纱布了。有时候适时给点强硬手段,也不错。”
  然后你就来让手欠嘴也欠的我,当这个强迫小可怜的带恶人?
  凤天天忽然满满的无语,直接拉满,立刻超越了方才的愧疚。
  云修竹自顾自地说道:“虚白的异瞳是天生的,一出生便被遗弃,不知生父生母是谁。好在他父母把他遗弃在泉汇山上,那里有除凌云剑宗外的第二大剑宗,轩辕剑宗。”
  “他因这双异瞳,受过欺负也吃过苦……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虚白到青龙山上来后,便很少提及之前的事了。”
  凤天天:“……那你还在这里装知情人士,师兄,你就是看我打不过你,才使劲忽悠的吧?”
  如果翻白眼不会被揍的话,凤天天可以用白眼活埋云修竹。
  云修竹微笑,道:“你也知道你打不过我,还这么和我说话?”
  一点也不像平时威胁一下,就怂了吧唧的小师妹。
  “咱们山上,实力说话,怎么现在还不明白?”
  说到这里,凤天天叹了好大一口气。
  她无奈地看向云修竹,道:“我说我找揍,云师兄你信吗?”
  云修竹点点头。
  “信,怎么不信。”
  他眯着眼,注视着沉入地平线的夕阳,即便夕阳不在,它的余晖仍旧将天边染得血红一片。
  “欺负了小可怜,即便不是有意的,负罪感也会压死人啊。”
  凤天天也点头。
  正是如此。
  其实云修竹甫一出现,她以为云师兄是来帮莫虚白出头的。
  当时她心里第一句冒出来的话,便是:我不是故意的。
  这句话实在太无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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