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拜从小到大看过十多年的动漫经验所赐,我其实稍微会一点半吊子日语,至少身旁这大众脸少年刚刚说得一小部分我都听懂了,他语速意外得有些慢,吐字听起来很清晰。
奇了个怪,听说日本人说话基本都叽里咕噜的才对。
总之对方大概就是问我在干什么,以及刚才没拿稳掉下去的这把枪,好像是从尸体身上搜来的。
应该是搜吧,刚才好像听到了“搜”的字眼。
“八尋?感觉你有点奇怪。(这句话我听懂了)”
面前的少年再次开口,他似乎把搜索尸体当成我身体紧绷的锅了,站起身一脸无奈地把水管塞到我怀里:“好吧好吧,あなたが死体を処理するのが苦手だと知っています,交換すればいいですよね下?”
(备注:我知道你不擅长处理尸体的工作,我们交换就行了吧?)
他又在说什么鬼东西?
后面这两句太长了根本听不懂啊!
隐约只听清“不擅长”“死体”“交换”等字眼,我表情十分正常地抱着水管蹲在少年身旁,内心都快慌成撒哈拉大沙漠了。
不知道他想要交换什么,应该是指手里的水管,我心情乱七八糟地顺着这根水管往后看了看,原来水管有连在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大卡车上。
回个头这么短短的一会儿功夫,身旁的少年似乎已经处理好尸体,直接捡起脚边的袋子,把那东西套进一个大麻袋里抗在肩上:“好啦,八尋。早く掃除しなさい。”(备注:快点清理吧。)
没有回应对方的话,耳朵率先被“雅嘿喽”这个词吸引,好熟悉的发音,他已经重复三次了。
我不傻,既然如此,那肯定是对我的某种称呼。
听起来应该是个日本的姓氏,我下意识动用自己那聪明绝顶的脑瓜搜索了一下曾看过的全部动漫,在过了一遍《妹之空》《地缚少年切子君》后,终于从那渺小的脑容量里找到“雅嘿喽”这个词汇。
翻译成中文好像是,八寻。
表面绷得认真,内心好不容易搞清楚自己姓氏的我喜极而泣,而少年似乎还在那边叮嘱什么的样子:“血液と痕跡をきれいにしたことを覚えています,掃除を始めましょう。”
(备注:记得把血液和痕迹都清理干净点。)
我哪知道他又在bb什么,大众脸已经扛着麻袋往黑卡车的方向走了,一边走还一边抱怨起来:
“很麻烦对吧?听说这次事件什么玩意什么玩意,这个叛徒什么玩意什么玩意秘密,大家需要什么玩意尸体什么玩意,不能让警察发现。”
“加油吧,八寻。”
师傅您不要念了师傅!天书仿佛在耳边嗡嗡作响,最后一句只听懂了个干巴爹,我对这家伙感到非常的心累,通过之前的对话,已经能连蒙带猜出对方是想让我清理痕迹。
刚才说的交换,大概就是交换工作,其中一个人在这边负责处理尸体,而另一个人负责清理血啊脚印啊什么的,两个人的任务对换,所以他才会把水管交给我。
我感觉自己真的被骗了,说好的不起眼小身份,怎么现在听起来像个黑手党小底层啊!救命,我以后不写玛丽苏文了还不行吗,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啊抱歉。”心里不停忏悔的声音似乎打动了好搭档,身前的大众脸少年突然停住叭叭,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转回身:
“语速一不小心又说得太快了,你听清没?”
嗯?
我正打算扭水管的动作顿住,内心不太确定自己是否理解错误地抬起头。
“八寻你的日语还没学完吧?”大麻袋已经被少年扔到卡车的巨大后箱里面了,他一脸我理解地走回来拍拍我的肩膀,语速说得很慢很清晰:“毕竟你才刚加入这里没多久,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中国人诶。”
我觉得自己此时的内心可能非常面目狰狞,大哥你刚摸完尸体啊!你挠自己头就算了你还摸我肩膀,吔屎啦你!
但是不论如何,心里总算有颗不确定的大石头落地了。
听这小哥的语气,自己语言不通这方面看来不用担心露馅,同时交流稀少也就体现不出说话语气上的太大变化,说到底那我之前为什么还紧张兮兮啊。
怪不得神秘音说我会穿一个符合我的身份,原来直接把我弄成语言不通的华夏人了,还跑日本来当不起眼的黑手党炮灰,这哪里是让我学会主角穿越的正确方式,这明显是让我当场去世。
算了,不管怎么说,没有改变国籍使我的内心好受了一些………才怪!至此,我已经在内心忏悔七八百遍了,我发誓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tm写雷文,好想回去啊我大哭。
然而嘤嘤嘤没有什么卵用,无论我在内心怎么哭泣,手里莫名其妙的工作也要做完。
虽然根本不知道要如何清理痕迹,怎么办,拿水冲一下就可以了吧?
又不能去问那个大众脸少年,我感觉自己快疯了。
第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