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名字时吉川拓斗没忍住打了个寒颤,举起手时明显很害怕:“是,是我。我是兄长英斗的弟弟。”
老板的弟弟,吉川拓斗。
看起来像是个密室杀人案,也正是因为这是密室杀人案,导致凶手反而不太可能是收购商人——
“妻子死亡首先需要怀疑丈夫,熟悉密闭空间死亡首先也要怀疑亲人。”
确认窗户无法完全推开,不可能有人能够从窗口进入、窗口也没有什么痕迹后松田阵平转过头,对那个迫不及待说是自己杀人的青年露出一个公式化的微笑:“你不想只做一个司机,也不甘愿继续这种无法出人头地的生活,所以想要凭借着自己私生子的身份继承遗产,我说的如何?”
是的,按照“逻辑”来说,确实是这样。
“可是你的这些动作,反而让我觉得你是在遮掩什么。”
或者说,是在包庇某个他察觉到的凶手。
将视线看向了老板娘,还有畏畏缩缩偷瞄健一的死者弟弟拓斗,发现她并没有因为丈夫死亡而觉得痛苦后松田阵平叹了口气:“夫妻感情已经破裂,看来老板娘今天晚上也没有去过老板房间了。”
看旁边女管家在轻轻点头,松田阵平转向了那个也没有因为哥哥死亡而悲伤,反而像是放心了的吉川拓斗:“那么请问这位拓斗先生,你是和万田桑一起去的吉川老板房间?”
“是,是的。”
“之后呢?”
“之后……”
之后他们就各自回了房间,没有别的不在场证明。
“检查过了松田,大概死亡时间是在十点钟左右,距离现在大约是一到二个小时以内。”
毛利小五郎也稍稍放下了尸体的手,开始检查周围的情况:“说起来,你们聊天的时候喝茶了?”
“喝了点,毕竟什么也没有的拜访太失礼了。哦对,茶水是……是这位送来的。”
重新将视线转向跪坐在地上的女侍,再看看凯蒂的表情与她的动作,松田阵平瞥了眼那个自称是私生子的年轻人突然轻轻地笑了一声。
“你是不是还要说,你选择杀了他,是因为她怀孕了?”
怀孕——
“这位服务员小姐,你怀了吉川老板的孩子,对么?”
什么?怀了孩子?
下意识看向那位女侍捂着肚子的动作,松田阵平看了眼始终不肯凑去她身边的凯蒂,明白她肯定是嗅到了什么和普通人不一样的气味,才不肯往前。
“总之,现在问话也有点太早了,前辈。”
“我知道我知道,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会折腾人么?”
毛利小五郎带着点无奈耸了耸肩膀,转向老板娘笑得谄媚:“总之老板娘,这些事情我们回头再说,先让大家去大厅里把大概时间都说清楚,可以么?还有,这次旅客似乎很少?”
“也好。至于旅客,是的,我们现在因为……因为收购案的关系,除了您几位与松田警官,都已经不再接待外客了。”
松田阵平留意到她似乎又一次往房间里看的表情,伸手摸了摸下巴等所有人都离开、偏偏某个高中生还留下时脸刷得一下黑了。
“你留在这里做什么?”
“那个,我,我就是……”
工藤新一有些磕磕巴巴地开口,随即一个挺胸,无比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想要成为和福尔摩斯一样的侦探!”
“那你得祈祷一下所有现代刑侦手段全部失效,没有指纹对比没有法医检测,也没有正确的疑罪从无法律。”
“……”
听到松田阵平刻薄中又带着几分冷漠的指责,想要成为侦探的少年很是不服气。而在下一秒,那条体型偏大的德牧犬似乎也挡在了他的面前,无声地排斥他进入现场。
“高中生,我想问问你,你学过多少?会开木仓么?有能力承受可能逃脱的罪犯报复么?”
“我……”
“你有学习过基本的刑侦手段,确定不为任何人的表面面目而心生同情,也不会当面作下承诺,只为抓捕凶手作为此生责任,而不是因为单纯推理出凶手而喜悦么?”
松田阵平留意到这位少年逐渐开始思考,也像是有点不甘心的模样面上不变,语气变得温和了许多:“所以,去和前辈呆着,至少在他旁边你很安全。”
他当然知道工藤新一的志向很好,只可惜方法还是用错了:“在不知道嫌疑犯会不会第二次下手的时候,要不是因为现在是深夜又是在山里的旅馆,所有人都应该被疏散以后分别确认身份,以防万一。”
看他愣住像是完全没想到这点的样子,卷毛警官反而笑了起来。有这颗心是好的,但是如果做事只凭着一腔冲劲,那么他会给队友同僚乃至无辜的人都带来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