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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清早, 梅琳达和盖里森准备离开。
梁雯和昂德一直送他们到了酒店门口。
虽然只相处几周,可梁雯是真的有些不舍的。
梅琳达和盖里森毫无城府,喜欢就是喜欢, 讨厌就是讨厌,是最敞亮的那一类人, 赤诚且活泼,与他人相处交往时恨不得将一整颗心都掏出来,这让梁雯头一回对剧组生活的刻板印象有了改变。
原来真的可以没有那么多的算计、坑害,原来真的会交到好朋友。
梁雯不太喜欢讲别离, 也不习惯处理别离。
所以此刻的她,稍显手足无措。
梅琳达事事都摆在面上,明明很伤感, 却还是倔强地要挤出笑容来,她思考得简单, 分别的确是件难过的事情,但以后又不是见不到了,她不想因为自己泪腺的过分发达, 导致留给梁雯的最深印象是自己哭皱的一张脸。
可她万分不舍,拉住梁雯就是不肯松手。
车缓缓靠停, 盖里森先和司机先将行李搬去后备箱。
当梅琳达感到眼泪在打转的时候, 猛地拥抱住了梁雯。
梁雯被扑了个措手不及,踉跄着连退好几步。
还是昂德及时扶上她的腰,稳住了脚步。
反应过来后, 梁雯搂住梅琳达的肩膀, 轻声宽慰道:“我们已经交换了联系方式, 可以发消息, 还能视频, 有空还能一块儿玩,而且距离拍摄结束还有挺久,你要是想我们了,就跟盖里森一起回来,随时欢迎。”
梅琳达闷闷应了声,还带出了点抽泣。
梁雯带着笑,看向昂德。
小孩子总会更多愁善感些。
车不能多等,盖里森在旁边适时提醒了一句。
几近临别,梅琳达仍然依依不舍,抓紧时间极小声地对梁雯说道:“还记得你开导我的那番话吗,别轻易错失缘分,雯。”
梅琳达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昂德。
关于梅琳达和盖里森在一起的消息。
虽错失了当晚的现场“播报”,但梁雯在听到他人转述后并不感到意外,自那次餐厅的谈话结束,之后有不少次被她撞见,梅琳达和盖里森上一秒还黏腻在一块,后一秒就慌里慌张避嫌,慢慢也就猜到这是迟早的事情了。
梁雯想了想,凑近与梅琳达耳语了几句。
“真的?!”梅琳达顿时又惊又喜。
梁雯竖起手指,放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梅琳达心领神会,拍了拍胸口又点了点头,意思是只管放心吧。
目送梅琳达和盖里森上车后,昂德来了好奇心。
“你方才同梅琳达说了些什么啊?”
昂德与梁雯并肩站着,穿着普通日常的衣服,像极了新婚不久的夫妻宴请好友,结束后一直将朋友们送出去,礼仪得体地站在家门口,只等最后一位好友上车,一起微笑着挥手作别。
梁雯沉吟片刻,表情极为认真严肃。
仿佛面对的是世界难解的题。
昂德都不由跟着紧张起来。
“秘密。”
她倏然抛下这个答案,转身快速跑进了院中。
被唬住的昂德这才回过神,只来得及捕捉到衣裙一角。
被风吹得飘然,像盛放的花蕊。
昂德哑然失笑。
什么时候,他的姑娘也学了坏。
开始逗人了。
“嗯……”
“慢点慢点……”
“动一动,动一动……”
……
房间昏暗,床铺凌乱。
映在墙上的两道人影交叠耸动着。
昂德抑着眉,目光紧锁躺在身下的梁雯,闷哼出声。
梁雯长发散乱,双眼迷离,微张着嘴,小口小口地轻喘着。
两只手在空中交握。
随后一齐压进了柔软的枕头中。
“停!停!停!”帕特里克几乎崩溃,恨不得摔了手上的扩音器,“你俩拍的是激情戏,激情戏,不是马上要奔赴刑场双双断头送命!”
万万没想到,数场吻戏都顺利过来了。
竟然要在这场戏上跌倒再跌倒。
帕特里克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叫停了。
通常来说影片中的激情戏片段,对双方演员来说都是极大的挑战,不仅仅是心理上,更是需要克服一定情况的生理反应。剧组也很保护演员的隐私,进行了最大程度的清场,方便后续拍摄。
本来他早有心理准备,开场前就找昂德商量,看看怎么将主演的情绪调动起来,尤其要克服害羞,结果昂德仿若胸有成竹,信誓旦旦地同帕特里克讲不用担心,一切都会进展得很顺利。
然后就是这副“顺利”样子。
两个人僵硬得像老石头,极为苦大仇深。
倒看不出来是热恋情侣,反而更贴合隐忍敬业的杀手。
为了刺杀任务不惜牺牲色相。
生怕下一秒双方兵戎相见,血溅当场。
帕特里克不禁仰天长叹。
他活该信了昂德那张嘴。
这边刚叫停,昂德就立刻翻身躺到了一旁。
他愣愣地望着天花板,耳朵尖早已红透。
梁雯身上那股固有的香味还萦绕在鼻间。
昂德本以为跟梁雯在现实中的关系有所突破,那么演亲密戏份自然不用担心,但不知道该说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应对能力,还是低估了梁雯无形之中散发出的魅力,只要在拍摄过程中对上她的眸子,昂德就狠狠栽了。
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太复杂,仿佛能摄魂。
丢下被世俗浸染到污浊的躯壳。
直直被剥落至灵魂深层。
昂德忍不住战栗。
他记不起情节的起承转合,想不到情绪的喜怒哀乐,更加忽略了除身下之人之外的所有,好像是进入了一个虚无的空间内,没有时间流逝,没有声音干扰,没有万物生灵,他们是其中仅存的唯二,彼此的唯一。
不再被欲望纠缠,不再为情愫妄动。
昂德就只有一个坚定的念头。
爱她。
因此,他也有了不多见的失常时刻。
帕特里克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插科打诨的时机。
“兄弟,你真的太硬了。”
帕特里克挤坐在床沿边,贱兮兮地将巴掌招呼到了昂德未着寸缕的腹肌上,暗暗感慨手感真不错,目光顺带从昂德的裤子上一扫而过。
一语双关。
梁雯没太听懂,一门心思还在戏上。
她将手肘驻在被褥上,托着下颌,光裸的肩头滑出。
昂德掩低眼帘,眸中翻涌的情绪被遮盖住了七八分,他先拍掉了帕特里克不老实的手,而后不着痕迹地拉高被角,严严实实裹住了梁雯的肩膀。
不经意间抬眸,占有欲即要喷薄而出。
他仿佛是獠牙轻露的头狼,圈起领地,严防死守。
昂德早已坐起身,挨在梁雯的背后,体型上的差异有十足压迫感,光是投下的影子都能将纤细瘦小的梁雯一整个笼罩住,但这种侵略气势仅限于朝四周霸道地扩张,触及到梁雯周边,随即转变成了一种守护感。
帕特里克吓得赶紧转开目光。
“我们可能太想要把角色演好了。”梁雯看起来好似未察觉分毫,还在致力于分析总结这么多次的问题所在,“在这场戏中,我们没有把人的本能反应摆在第一位,反而总在考虑这个角色该如何行动。”
这方面,梁雯固然是没有什么经验的。
但她善于从不足中吸取教训。
实话说来,她也紧张极了。
这是演戏。
梁雯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又一遍。
正因为她太想将这段与平日中的亲近区分开,所以会加倍地从人设出发,临阵思忖文莺那样性格的女孩子,会如何如何反应,会如何如何动作,想得多了,表情呆滞,肢体迟缓,就僵硬无比了。
硬把戏与现实作割裂,只会事倍功半。
亲密戏的表现效果最终还是需要演员去实现和呈现,帕特里克只能从一些拍摄角度和动作设计去给出一些建议,剩下的还要交给梁雯和昂德他们自己,领悟透了,自然就能放开完成了。
趁少数几个工作人员在商讨时,梁雯转过了身。
她的后脖颈纤长白皙。
昂德不禁看愣了眼。
猛不丁地,美物从视线内消失。
一双含着探究的美目则突然出现。
昂德赶紧挪开了视线。
梁雯盘腿而坐,裹在身上的薄被因为方才的转动被拧了一圈,在两人的周边撑了一道白色的半屏障,阻隔了其余人的视线,忽而被子之下窸窣涌动,褶皱如波浪般荡起、落下,一直延伸到昂德那边。
微凉的指尖触到了昂德的手腕。
原来是梁雯在这被子之下牵住了他的手。
“我们再试一次。”
梁雯朝前倾身,与昂德额贴着额。
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变轻了。
“不要怕伤到我,不要怕我会介意,不要再犹豫不止。”梁雯睁着一双如水的眼睛,其中的波纹缓慢涤荡,教人没由来地心安,“什么样子的你我都能接受,我都会喜欢,这一次我们别做他人,就做我们自己。”
梁雯早将昂德看穿。
他们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严格说来,是昂德顾及梁雯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他像是挑挑拣拣的买货者,妄图从杂乱无章的货品中挑拣出最合适的和最好的,诚心诚意地奉献给梁雯,不贪求她全盘喜欢,只希望不会是什么她讨厌的,亦或者是什么糟烂的,平白让她留下不好的阴影。
即使在戏中,昂德都想守护住她。
梁雯将额头抵得更紧些,另只手抚上了昂德的脸颊。
“全把这当做,是我们的第一次。”
作者有话说:
呕心沥血哇,我真的写得呕心沥血!每次都在这种关键时刻卡得要命呜呜呜
第三十六章
他凶极了。
亲吻铺天盖地地落下。
附在唇瓣上、印在脸颊处、最后始终流连于脖颈间。
他表现出了对这段纤细的莫大兴趣, 大掌卡在手下之人的下颌处,逼着她自主地将脖颈抬高,迎合进虎口的弧度中, 无力、脆弱和易折中暗含着无度的战栗,他躬起腰背, 埋头进行新一轮的攻占。
灼热的呼吸仿佛要烧伤喉管。
她的口中只能滚出呼吸。
断断续续,急急促促。
濒临失控。
男人顶着一头金色的乱发,野性又张扬。
好像刚刚成年的雄狮,只顾竭力攻城略地。
她止不住地失神, 灵魂突然就变得很轻,好似坐在过山车上,一会儿飘飘然地被高高抛起, 一会儿又失重般地疾速陷落,在这样突如其来且毫无预知的过程中, 一直被消耗着的精神遁入了矛盾之中。
疲惫却高亢,兴奋并重奇异。
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晃动着的阴影总落在她的眼皮上,偶尔有细密的光线从发丝的间隙中照过来, 经由金色头发的印镀,更加耀目, 更加刺激观感, 她不舍收回手来遮挡,只能偏过头,将脸同样埋进他的颈间。
金光点在她的耳垂处, 像坠了一颗珠子。
下一刻, 珠子就消失不见了。
他微微偏过头, 遮挡住了那缕光线。
她轻轻笑了一下, 用颌角抵住爱人的脸颊。
她将两只手抽了回来, 好似菟丝花的藤茎,搂住了他的头和肩膀,手掌贴在后脑勺处,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头发,两个人犹如古希腊的雕塑像,神圣又有艺术美感。
好像看见水塘,有涓涓水声。
这次不再是海潮,而是乡间的潺潺溪水。
有两尾鱼在清澈的水中游动。
如绸的尾部时不时触碰在一起。
她仰躺进一方凌乱的洁白之中。
视线所及之处,只有他。
上方的男人纵然沉着呼吸,却也瞒不过尾调的飞飘。
暂时的隐忍只是为了稍后的尽兴。
他亦在欣赏,欣赏自己一手带出的杰作。
年轻女人的眸子泛着水汽,眼尾都被熏得微红,比上妆时更加动人万分,嘴唇透出往常从没有过的艳色,水光潋滟,淡淡的齿印还未从其上消散,也不知道这是谁撩出的火,该谁背的锅。
她想给予爱人最热烈的回应,或者是奖励。
染着豆蔻粉的指甲尖滑过他的胸膛。
在淡淡的红中开辟出细细的白。
就好像是在水塘中拨桨游船,所行之处厚厚的浮萍皆随着水波退至两旁,船尾走过,复又缓缓聚拢,就好似从没有什么游船、什么开道。
微白还未消散,有人就不愿再等了。
他倾身靠近,是想继续亲吻。
可脖子上的项链挂坠先一步落在了她的唇上。
那坠子小小一块,是个银牌。
上面雕刻着花纹。
原本应该泛着冰凉的坠子早已被攀升的体温焐热,没有意料之外的冷意,也没有突如其来的惊吓,她努动嘴唇,轻轻吻过挂坠,在唇间抿过,又推了出来。
她是在恶作剧,故意教他食髓知味。
仰起下颌笑时,她的眼睛好亮。
比天上的星星都要亮。
一闪一闪,勾得人惊心动魄。
她嘴唇微动,贴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刹那间,他被定在了原处。
趁他愣神的功夫,她裹起薄被,如一尾鱼般,灵巧地从他身下出逃,眼看即将成功,骨节分明的手强有力地扣在了她盈盈一握的脚踝上,力量的绝对悬殊让她不能移动分毫,眼睁睁被拽了回去。
他将鼻尖埋在她如瀑的黑色长发中,似轻嗅,又像啄吻。
得逞的笑意自他的嘴角扩入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