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臣服——戚明宋
时间:2022-09-07 07:34:53

  明妫冷冷扫了眼两人,拉着贺隐到餐厅落座。
  一顿饭没吃多久便结束,期间魏琳和明赐祥一句交流都没有,明善海看出两人之间有问题,但不欲过多询问。
  饭后贺隐有事去接了通电话,明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
  魏琳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红着眼睛质问明妫,“这下你满意了?我落得跟你母亲一个下场,你做梦都会笑醒了吧?”
  “我的梦里不会有你,我嫌恶心。”明妫转着手机,抬眸看向魏琳,依然懒散地坐在沙发里,看着魏琳脸色惨白眼睛红肿的狼狈模样,一派悠然自得,“你落到今天这个下场都是你的报应,不择手段得到的男人,如今也弃你如敝履,是你应得的。”
  这个时候客厅只有他们两人,魏琳也不在乎会被谁听到,大声嘶吼,“你故意的!故意寄那些照片给我,好挑拨我跟你爸之间的关系,你就是为了给你那个死了的母亲报仇是不是!”
  明妫轻笑,两手摊开耸了耸肩,“我是在帮你啊,帮你看清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魏琳不会蠢到相信明妫的话,“你少说的冠冕堂皇,你能有那么好心?你那么恨我,你巴不得我跟你父亲闹翻,跟他离婚然后一无所有,我告诉你你做梦,我死都不会离婚的,即使离婚,你父亲出轨是过错方,财产也会有我的一份,我不会如你所愿过得凄惨,你的如意算盘打不响。”
  魏琳一会哭一会笑,像个十足的疯子,整个人看起来张牙舞爪歇斯底里,完全是被那些照片刺激的不轻,却还要强撑,“你以为把厉帆踢出明氏,赶到国外我就会没了依靠乖乖任你摆布,我告诉你,你做梦!”
  “那我们就走着瞧,看看一无所有形单影只的你怎么苟延残喘。”明妫收起手机起身,话里带着玩味和意犹未尽的恶劣,“说实话,我还不打算那么早料理了你,还没玩够呢。”
  说完,明妫轻蔑地看了眼魏琳,越过她往门口走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魏琳被刺激的精神临近崩溃,强撑的最后一丝正常也荡然无存了,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冲向明妫,“明妫,你这个贱人!”
  明妫还没反应过来,腰间便被一双大手搂住,视线范围之内全是贺隐的身影。
  贺隐的一声闷哼让明妫立刻心跳如雷,等她再去看的时候,魏琳脸色煞白,手上的水果刀沾上鲜红的血迹,随之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魏琳吓得后退几步,直接摔倒在地上,嘴里喃喃着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明妫按住贺隐被划伤的手背,伤口没多深,但一直在流血。
  家里的阿姨也被吓得不轻,赶紧去拿了医药箱又跑回来帮贺隐止血。
  “坐在那边等我一会。”明妫把贺隐交给阿姨,不顾手上的血迹,直接走过去把魏琳从地上拽起来。
  动作堪称粗暴,魏琳被拽的踉跄,一路被拖着离开客厅。
  贺隐想去看看,但是手上的伤口还没处理好,水果刀锋利,魏琳虽然没什么力气,但是是跑着冲向明妫的,所以手背上的伤口泛着强烈不容忽视的痛意。
  贺隐庆幸自己动作快,不然这一刀划在明妫的手上……
  想到这,清隽的脸上浮现狠意。
  明妫拽着魏琳的衣领把她甩在墙上,眸底猩红,掐住魏琳的喉咙,“我本来还想着留你一段时间慢慢玩,现在看来不用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而、而且……我也没想……没想伤到他。”魏琳被吓得不轻,说话都是断断续续,哽咽着勉强说完。
  “是啊,你只是冲着我来的,想捅死我而已。”明妫轻笑,往后退一步,松开魏琳的脖子,有些嫌弃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仿佛那里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令她嫌恶至极。
  “我没想杀你,我……咳咳咳……”魏琳现在脚是软的,脖子被掐的生疼,顺着墙壁蹲下来,不住地咳嗽,“我就是想给你个教训,你把我逼得无路可走,我每天都在痛苦中,每天以泪洗面,我只是想给你个教训。”
  明妫居高临下看着墙边缩成一团的人,没功夫听她辩解,笑着问道:“这还不是最痛苦的呢,你知道蓄意杀人的后果么?”
  “我没有蓄意杀人!”魏琳嘶吼出声,极力否认自己不是故意的,垂死挣扎,“而且他没死,只是伤到了手背,你少吓唬我,就算你报警……”
  明妫轻声打断她,“我不会报警的,你放心。”
  魏琳似是不相信,将信将疑地看着明妫,“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明妫脸上的笑容不变,说出的话却冰冷至极,她慢慢蹲下来,字字句句透着理解,“毕竟精神不正常的人伤害他人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明妫单手托腮,饶有兴致地欣赏着魏琳脸上的表情变化,慢悠悠说道:“精神病人就要待在自己该待的地方。”
  话落,明妫收敛笑意,起身离开。
  魏琳脸色惨白,是真的怕了,她知道明妫话里的意思,却还是不死心地一遍遍追问,“明妫,你什么意思?什么精神不正常?谁精神不正常?”
  明妫脚步略停,转身看着魏琳,唇角轻弯,带着一抹笑意,“你喽,难不成是我?”
  “你这是污蔑!我正常得很,我看精神不正常的人是你!为了把我从明家赶走,你还真实无所不用其极。”魏琳上前几步大喊出声,心里已经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嘴上却还不饶人。
  明妫上下打量着她,眼底的轻蔑讥讽清晰可见,“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点像个正常人。正常人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拿刀伤人么?正常人会在富太太的聚会上一言不合就打别人么?深爱的丈夫出轨,最疼爱的儿子离你而去,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你现在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精神难免有点不正常,可以理解。”
  “你放心,我会给你找个很好的医院,好好治病。”明妫说完后转身离开,不欲与魏琳过多浪费时间。
  贺隐还在等着她,明妫可不想让他等的太久。
  魏琳脚步踉跄上前抓住明妫的胳膊,知道明妫是来真的,这会开始语无伦次地祈求,“你别走!我求求你放过我,我会跟你父亲离婚,我净身出户,我什么都不要,我从此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我只求你能放过我,别做的那么绝,明妫,求你放过我。”
  明妫胳膊被抓的生疼,眉头紧蹙,转身的时候大力甩开魏琳,看着摔在地上狼狈不堪的魏琳,明妫破天荒改了个称呼,“魏姨,我会关照医院好好给你治病的,毕竟我们也算是做了十几年的家人,我不会那么狠心的。”
  脸上的笑意若是能再收敛点,这些话兴许还能有几分可信度。
  笑着诛心,无疑是残忍的,但要看对象是谁。
  对待魏琳,明妫只觉得自己还不够心狠,毕竟从开始到现在,自己可没动过她一根汗毛。
  “明妫!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诅咒你最后落得跟你妈一样的下场!”魏琳瘫在地上,明知自己的结局已不可更改,干脆把心里所有的阴暗全都倾倒而出,嘶喊的声音划破天际,惊飞了三两只鸟雀,却无人理睬。
  明妫冷嗤,轻声说了句,“诅咒若是能应验,恶人早就下一百次地狱了。”
  贺隐的手受伤,回去的时候是明妫开车。伤口愈合之前都不能碰到水,所以晚上的洗澡明妫帮贺隐洗的。
  过程当然不可能顺顺利利,主要是贺隐,手都伤了却还不老实,抵着明妫在浴室里接吻。
  明妫怕他伤口碰到水,不敢有大动作,贺隐就是看准这一点,愈发放肆。
  再荒唐也不可能在手伤的时候乱来,最后明妫威胁他再闹就分房睡,贺隐这才老实了。
  但还是缠着明妫没完没了的接吻,明妫被他亲的脚软,最后还是被贺隐抱着走出浴室。
  把明妫放到沙发上后,贺隐随之倾身压上去,吻还没落下,被明妫偏头躲了过去。
  “伤口有没有裂开,我都说了自己能走。”明妫有些担心贺隐的手,虽说自己很轻,但还没轻到跟根羽毛似的没重量,她怕扯到贺隐的伤口。
  贺隐捏着明妫的下巴,把她脸掰过来,咬了咬她的唇,“就算断了条胳膊,抱你也是轻轻松松的事。”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明妫抿了抿唇,脸色微沉,不喜欢贺隐说这样的话。
  “我错了,”贺隐赶紧乖乖道歉,把受伤的那只手在明妫面前晃了晃,“手没事,就是有点疼。”
  明妫推他,“你起来我看看,别渗出血了。”
  贺隐:“没事,你亲我一下就好了。”
  明妫躺回沙发上,笑着骂了句:“神经。”
  “快点,再不亲伤口要裂开了。”贺隐锲而不舍地催促道。
  明妫指尖在贺隐鼻梁骨上描绘勾画,就是不如他的愿,“你当我会魔法么,亲一下就好了。”
  “你是仙女,会的应该是仙法。”贺隐抓着明妫的手亲了亲。
  明妫被他逗乐,轻抬上半身在贺隐下巴上蜻蜓点水亲了下,“仙女赏你的。”
  “就这样?”贺隐眉梢轻抬,显然不满足,“仙女那么小气?”
  明妫:“嗯哼。”
  仙女不亲他,只能他主动亲仙女了。
  贺隐把明妫的手按在沙发上,自己俯身下来重重吻了上去。
  漫长的二十分钟过去,明妫被亲的嘴唇又麻又痛,衣领半开,白皙的脖颈上红痕点点。
  虽说只是接吻,但明妫总觉得像是什么都做过了。
  不知不觉间,贺隐的吻技突飞猛进。
  明妫躺在那缓了缓,突然想起一件事,抬眸望向贺隐,“对了,爷爷在书房跟你说了什么?”
  说了很多,明妫的小时候,乔君雅和明妫的关系,明赐祥和乔君雅的关系,以及导致明妫最痛苦的那件事。
  还有五年前明妫执意要跟自己分手的原因。
  贺隐今晚其实是有点反常的,他的心疼不知该如何表达,只想把明妫揉进心脏,好好疼爱呵护。
  这么好的她,为什么却得不到父母的关爱,贺隐为他心爱的女孩不平不甘。
  “十岁那年,她在一间小黑屋里,亲眼目睹了母亲的死亡。”
  明善海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浮现哀戚,还有对明妫的怜惜。
  贺隐咽了咽喉,把明妫紧紧的抱进怀里,再开口时嗓音沙哑,最终选择了隐瞒,“让我好好对你,不然就把我切成一块一块的扔到海里喂鲨鱼。”
  “爷爷好可怕,”明妫自然是不信的,但也没再追问,双手搂着贺隐,在他脖子上亲了下,“你这辈子只能爱我一个人了,不然下场好凄惨的。”
  贺隐低头含住明妫的耳尖磨了磨,压低声音说道:“我这辈子,只会爱你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章,完结章。
 
 
第75章 
  九月十一号的十点钟, 明妫正在办公室看一份文件,手机在桌面上不停的震动,明妫拿过来看了眼来电显示, 是意大利那边打过来的。
  她没立刻接听,冥冥中总觉得有些事情要发生了。
  震动持续几十秒后,明妫滑动接听。
  电话彼端传来一道男声,“十点钟零四十一秒,储蕴格……脑死亡。”
  这个结果是明妫这么多年来经常会想到的最坏的结果, 她其实早就已经做好了这种准备,但是如今真的亲耳听到, 还是会感到心痛难过。
  那个陪伴她青葱岁月少年时光的女孩,被永远的留在了那个暴雨的午后。
  但这也许,对她来说, 是解脱。
  明妫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一边等着那端的人接听, 一边快步走出办公室。
  很快, 那边接听。
  明妫:“把资料交给警方吧。”
  那端的人静默了一会, 试探性地问道:“她……?”
  话没说完,那端便没再接着往下说。
  明妫知道他想问什么,简短回答了两个字, “是的。”
  那端的人轻声呼出一口气,回道:“我知道了。”
  警方的速度很快,下午的时候就来到明氏把明赐祥带走了。
  明氏集团的员工议论纷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明妫冷眼看着明赐祥被带走, 然后驱车跟着警方一起离开。
  到达警察局的时候, 明妫跟警方说有事想跟明赐祥说, 警务人员点头应允, 起身离开,把空间留给这对早已没有父女感情的父女。
  “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明赐祥手上戴着镣铐,坐在那,仿佛一瞬间老了很多,明明十几分钟前他还是明氏的明总,现在却沦为了阶下囚。
  但他似乎猜到了自己会有这一天,所以语气神情都格外的平静。
  明妫轻笑,缓慢说道:“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没有人可以例外。”
  明赐祥:“那些资料你查了很多年吧。”
  “从她车祸的第二天开始,我不相信是意外。”那天虽说是暴雨天,但那辆车分明是冲着储蕴格来的,目的性太明确,根本不可能是意外。
  明赐祥不得不感叹自己女儿心思的缜密和这么多年来的忍耐力,明知自己是幕后主使者,却还能微笑着面对自己,“当年你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哪来那么大能耐,谁在帮你?”
  事到如今明妫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把什么都告诉明赐祥,也能让他死的明白,“乔亦临。”
  乔亦临是乔君雅的亲弟弟,明妫的亲舅舅。
  当年帮明妫救下储蕴格的也是他。
  明赐祥了然,“原来是他,那就不奇怪了。”
  “阿妫,我怎么说也是你父亲,你当真要做的那么绝?”明赐祥还是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女儿为了一个外人对自己狠心至此。
  虽说这么多年来自己的确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但也不是十恶不赦吧。
  “你早就不是我父亲了,”明妫是没想到世界上还有那么恬不知耻的人,竟然拿着亲缘关系来道德绑架,“从你背叛她的那一秒,就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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