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刘力被明妫的保镖打了很没面子,但是这件事当事人不说没人知道。
刘力虽说心眼小,但是关乎公司利益也会顾全大局。
而且明妫当场打了贺隐一巴掌,还要求贺隐道歉。不管其中有几分真心,但总归面子还是给到位了。
签合同的时候虽说刘力脸色不好,全程拉着脸像是别人欠了他五百万,但总归合同顺利签完。
接下来就是正式启动项目了,各个环节紧密配合,早点把开拍电影提上日程。
明妫说解雇贺隐也就是当时对他不听话的警告,没有真的要解雇他。
不过就算自己真的想解雇贺隐,恐怕这人也没那么好被打发走。
表面上是来保护她的,背后恐怕没那么简单。
明妫不相信明赐祥真的会特地安排一个人在自己身边就是为了护她安全。
不过明妫身边也确实需要保镖,即使贺隐的存在目的不单纯,但他长得好看身材很好身手也不错,更重要的是他似乎很在意自己的安全。
除了经常性不听话的跟主人犟嘴,几乎挑不出缺点。
说白了就是见色起意,睡不到贺隐,明妫不甘心。
晚上明妫要出席一个慈善晚宴,这种宴会商圈隔三差五就会组织一次。
明妫喜欢这种觥筹交错每个人脸上洋溢着虚假笑容的作秀场合。
看着他们伪善的寒暄,明妫觉得有意思。
这种宴会就像是大型猎场,说不定就能捕捉到合心意的猎物。
偶尔幸运的话,能拍到自己喜欢的东西。
每次参加晚宴明妫都是全场最瞩目的焦点,她的长相属于明艳具有攻击性的,火红色的束腰长裙衬的本就盈盈一握的腰肢更显纤细。
常年保持着健身的好习惯,体态完美到极致。长至腰间的卷发随意披散,没有任何饰品的点缀,让她整个人显得慵懒随性。
一举手一投足都散发着明艳瑰丽。
这无疑是宴会上最靓丽的风景线,从明妫一进宴会厅,男人们的目光就再也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这种注视明妫从小到大接触太多,她丝毫没有不自在,反而知道该怎样利用自身的魅力赢得男人们的目光。
这种场合保镖自然不需要陪同,但贺隐今晚是受邀出席的神秘嘉宾。
一袭黑色西装站在二楼的黑暗中,整个人像是隐匿于漆黑深渊,让人看不真切。
目光灼灼盯着楼下大厅那道火红色的身影,一刻也没挪开过。
面上看起来没什么表情,但手背青筋凸显,指骨隐隐泛着苍白却出卖了他此时内心真正的心情。
招蜂引蝶的女人。
“你再用点劲杯子就碎了。”周明锴从楼下脱身,来到贺隐身边,打趣道。
闻言,贺隐手上的力道松了点,面露不虞,“你来干什么?”
周明锴笑了笑,转身背靠着二楼栏杆,揶揄道:“来看看咱贺大少吃醋是个什么波澜壮阔名场面。”
“吃醋?”贺隐冷哼一声,瞥了他一眼,“谁告诉你我吃醋了。”
“麻烦您找面镜子看看自己的脸,都能滴出墨了,酒杯都要被捏断了还没吃醋呢?”周明锴开解好兄弟,“兄弟,听我一句,你不是不知道这位姐是个什么作风,不至于生那么大气。喜欢咱就追,我就不信以你这张脸追不到明大小姐,她可是典型的外貌协会,还得是会长级别的。”
贺隐目光落在宴会厅正跟别人愉快交谈的背影上,抬起酒杯一饮而尽,慢悠悠开口:“我不靠脸。”
“是,你不靠脸,你靠当她保镖。搞不懂你纡尊降贵当保镖是个什么新型追人手段。”周明锴当初知道贺隐给明家大小姐当保镖的时候下巴都快惊掉了,不知道好友什么路数,放着大公司总裁不当,上赶着去给人当保镖,这职业规划属实让人摸不着头脑,“怎么着,当保镖追人进度如何?”
安静片刻,贺隐闷声回道:“没进度。”
其实可以有,只是那不是他想要的进度,路线不对,走不到终点。
周明锴乐出声,早就猜到了,“我就知道,冰山脸谁会喜欢。女人都喜欢男人主动点的,open懂不懂?”
“所以你那么open,追到贺知愫了?”贺隐睨了他一眼,话语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
“靠,我给你出谋划策追女人,你搁这揭我伤疤?”周明锴怒了,听听这是人说出的话?
贺隐摩挲着手里的酒杯,眼帘微垂,长睫毛遮住一双漆黑幽深的瞳眸,“她说给我五倍工资。”
“雇你当保镖?你也不缺……”
“睡我。”
周明锴一口酒还没咽下去,全都吐了出来,差点把肺咳出来。
贺隐偏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明显带着嫌弃。
周明锴缓了缓,看似安慰实则看热闹不嫌事大,“常规操作,这位就这路数。多好的机会,这不比当保镖舒服多了。”
“你知道有些东西保质期很短么?”贺隐说完视线往楼下看了眼,没寻到想看的那道身影,抬步走进包厢。
昏暗的房间明妫被人按在墙壁上,她从洗手间出来经过这间房,还没等反应过来手腕就被人攥住,然后后背抵着墙,被人禁锢在身前。
来人气息不熟悉,但是属于闻过一次就很厌恶的味道。
记忆里自己已经很久没闻过那么恶心的味道了。
“刚回国就找死,你是嫌你的命长还是你妈过得很舒坦?”明妫靠在墙上,懒得动手把人推开,怕脏了自己的手。
而且男女力气悬殊太大,尽管她从小就被要求练习各种防身术,但她今天穿着长裙,动作不方便。
虚张声势而已,明妫只觉得厌烦。
“我们那么多年没见,怎么一见面就那么不友好呢?”明厉帆含笑看着明妫,嗓音压低,“姐姐。”
明妫嗤笑,觉得对方脑子应该是不太好使,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一个见不得光的女人生下的私生子,你也配?”
从小到大明厉帆听过太多明妫的恶语相向,他早就习惯了,笑容不变,“不管姐姐怎么否认我的存在,我们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这一点姐姐否认不了哦。”
几乎是话音刚落,明妫就干脆利落甩了面前的人一巴掌,“那也改变不了你身上难闻的腐臭,阴沟里的老鼠就该永远在肮脏的阴暗角落里挣扎啊,以为见到一丝阳光就能肆无忌惮生活在阳光底下了?”
明妫眼底浮现狠厉,唇角的笑容也早就消失不见,即使在昏暗的房间,也遮掩不了她浑身的戾气,“临死前的狂欢总是令人迷醉,偷来了那么久的时光要学会知足。不会太久了,我早晚要把你和你那贱人妈彻底驱逐出明家。”
明厉帆被打的头往一边偏过去,唇角隐隐有血腥气,他伸出舌尖舔掉唇边的血迹,语气依旧温和,带着一丝笑意,“姐姐,你好狠的心啊。但我不怪你,谁让你是我亲姐姐呢,弟弟会永远听姐姐话的。”
“那就请听话的孽种弟弟立刻滚出我的视线吧,”明妫垂眸看了眼被抓过的手腕,语带嫌恶,“要是能换皮就好了,被你碰过的地方真的好恶心。”
房间的门彻底打开,外面的光线投射进屋内,漆黑的房间瞬间被光线照亮。
明厉帆看着门口明妫离开的方向,抬手摸了摸被打的侧脸,仿佛上面还残留着一丝柔软的触感,疯狂迷恋的情绪猝然挤进眼底。
“姐姐,我们来日方长。”
*
宴会已经结束,拍卖会很快开始。不过明妫已经没了继续参加拍卖会的心情。
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助理,还没拨出去,一辆巴博斯呼啸而来,停在明妫面前。
车窗降下,贺隐冷淡疏离的脸出现在明妫面前。
巴博斯漆黑的车身融进夜色里,霸道张狂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心潮澎湃。
按理说这款车型很少有人能驾驭,但不知为何,贺隐周身的气质竟跟它完美契合。
这哪里是一个普通保镖能有的气质。
明妫抬手撩了下被风吹乱的长发,弯腰倾身过去,双臂抵着窗沿,对着贺隐吹了声口哨,“开着巴博斯住在第三公馆,保镖,我对你的身份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上车。”贺隐眼眸落在明妫身上,没对她轻佻的调戏有所触动。
“你是在命令我么?”明妫眼眸轻弯,对他冷硬的语气不太高兴。
贺隐几不可闻叹了声气,改口道:“请您上车。”
“你说的好像很不情愿哦。”
“您想怎样?需要我抱你上车么?”
“嗯……提议不错,不过多此一举,下次吧。”明妫笑了笑,直起身打开副驾坐了进去。
贺隐偏过头看向窗外,唇角轻勾,在明妫看不到的地方。
“安全带。”再转过来的时候已然恢复如常,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明妫懒散地靠着椅背,命令道:“你给我系。”
贺隐看了她一会,没立刻听话给她系安全带。明妫眉梢轻挑,跟他杠上了。
最后自然是贺隐认输,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倾过身去,暗扣响起的瞬间贺隐原路退回。
不知明妫是有意还是故意,在贺隐退回去的同时往前凑近了点,唇瓣微微蹭到贺隐的侧脸。
空气一瞬间的静止,贺隐面上没什么情绪,但身体倏然绷紧,短促的僵硬了几秒。
作者有话说:
今天看了眼字数,更得有点猛。上榜怕有影响,所以明日停一天,周一再更。
第9章
贺隐若是真如表面所呈现出的冷漠也不会僵滞数秒反应不过来。
旁边坐着的人是他觊觎很久的,偏偏明妫不是羞涩内敛的性格,有意无意的撩拨就快让贺隐败下阵来。
值得庆幸的是贺隐性格中带着冷漠,而且足够克制隐忍。
虽然表面依然八风不动,但到底心里塌陷了一块,用尽十二分的自制力才没当场失控。
但这女人若是再似有若无引|诱自己,那贺隐也不能保证自己傲人的自制力不会被攻破。
明妫安静坐在一旁,好整以暇观察着贺隐的反应。
只是让她失望了,贺隐给她扣上安全带便退回主驾启动车子,看起来丝毫没受刚刚故意那一吻的影响。
这男人该不是身体有毛病。
“我很健康。”贺隐看穿明妫心中的腹诽,面无表情又补了句,“只是对你不感兴趣,所以无论你怎么撩拨都没用。”
“不是说男人不会拒绝送上门的女人么,”明妫单手支着窗沿,看起来颇为不解,“我一个大美女主动勾引,你连个眼神都不给一个,我好伤心啊。”
说是伤心,唇角却勾着笑,完全看不出哪里伤心了。
明妫突然倾身凑过去一点,美人眼定定注视着贺隐,“是我不够漂亮么?”
红灯亮起,贺隐慢慢停下车,偏头看了眼距离自己很近的女人,由衷夸赞道:“很漂亮,但不是光凭漂亮就能俘获男人的心。”
“谁说我要俘获你的心了。”明妫笑着退开,眼神却没从贺隐身上移开。
贺隐知道明妫话里的意思,她不要他的心,只想要他的人。
这一点让他倍感窒闷,转头目视前方,以此隐匿眼底浮现的阴沉,“你想做的事前提就是要有心。”
“保镖,看不出来你还挺纯情的。”明妫纵横情场那么多年,第一次遇到如此难搞木讷的男人,这让她的征服欲瞬间提高不少,“不然我们打个赌吧,一个月之内我会追到你。”
“追我?”贺隐眉梢微挑,显然不信明妫的追他是字面意思。
明妫笑着点了点头,没把话说的太露骨,“嗯哼,说的文雅点嘛,你懂我意思就行了。我可从来没有为哪个男人退让到这种程度,你别不知好歹哦。”
绿灯亮起,贺隐掌着方向盘启动车子,跟随车流慢慢往前开。
“你追不到我。”语气里带着肯定。
不会让你以这样的方式追到。
明妫抿了抿唇,问道:“那么笃定,你有喜欢的人?”
明妫虽说滥情,但有自己的原则。
不会去碰心里有人的。
出来玩的身体不一定要纯洁无瑕,但心里要腾干净,不能装着一个人还来跟她玩。
那太没劲了。
贺隐沉默良久,眼尾余光扫了眼副驾上的人,缓慢出声,“没有。”
“那就那么说定了,一个月之内我一定让你心甘情愿做我的人。”
*
当讨厌的事情不得不做的时候忍一忍也能把事情完成的很好,但是厌恶的事情就没那么好忍了。
每周固定的老宅聚餐就是明妫最厌恶的事情之一。
因为那里有太多她厌恶的人,或许说厌恶都轻了点,是恶心和憎恶。
但这件事是雷打不动每周必须要做的事,尽管每次明妫都没能忍到最后,在吃饭中途就退场,但下次还是要硬着头皮去忍耐这件事。
每当剑拔弩张从明家老宅的餐桌上不欢而散的时候明妫都会恶毒的想,爷爷今年多大了,还有几年能这样控制她。
这种时候不止一次。她知道自己的想法过于惊悚恶毒,但那个时候大脑不受她控制。
生命中本就没几个亲近的人,爷爷勉强算一个吧。
勉强的原因是在多年前他允许那个贱人带着私生子登堂入室的时候。
在明妫心里,这是对自己母亲的侮辱,也是对自己的残忍。
这是明善海给明氏集团留的后路,如若明妫担不起这个家族的重任,那将会被侵入者取代。
那年她11岁,距离母亲去世还没满一周年。
明家人的心有多冷,显而易见。
所以明妫认为自己能萌生爷爷年迈该尘归尘土归土的想法也不奇怪,毕竟她身上流着一半明家的血。
然而另一半也没多纯善。
明妫到明家老宅的时候正好开饭,没多一分没少一分,时间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