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纸巾,擦拭干净双手,转身出了洗手间,刚迈步出去,便看见门口处长身玉立的两个身影,同样的挺拔修长,同样的英俊优雅。
陆健城与宋成浩站在洗手池旁,细水长流,两人悠闲地洗手闲话。
“陈慧言真的只是保姆吗?”宋成浩状似随意的询问。
陈慧言听到提到自己,停下了脚步站在洗手间门口未离开,她只是下意识的不想让两个人看到她。
“只是保姆,我都不想让他留在陆家。”陆健城实话实说,关了水龙头,顺手抽出纸巾不紧不慢的擦拭水渍。
“如果你对她没有别的想法,我可要出手了。”宋成浩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
陆健城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慢慢转头,厉眸微瞪,眉头紧锁,极不耐烦地回他一句。“最好是快点把她弄到手,别让我看到她。”说完,愤愤地将纸巾揉成团,用力地仍到垃圾筒,转身迈步离开。
“你这是看她不顺眼吗?巴不得她离开?”宋成浩显然来了兴趣。
“我讨厌她。”陆健城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回答。
宋成浩追上脚步,搭肩戏谑,笑着一起进了包间。
陈慧言慢慢的从洗手间里出来,内心波澜不惊,听到陆健城的真心话,心里平静的如一面湖水,一点涟漪都没有泛起。
她早就知道,所以无论他说多么难听的话,她都不会在乎。
她没有回包间,而是到大厅找了座位坐下来休息。这样,一不会打扰屋里的人谈情说爱,二是他们出来时,她能看到。
习惯成自然地,她插上耳机听英文电影,打发时间。
人贵有自知之明,陈慧言一直都知道。人与人的差距不是身上的穿衣打扮,饭桌上的美味佳肴,而是骨子里天生存在的优越感,是你后天无论怎样改变都追赶不上的。
他的世界高高在上,她也无心去攀权附贵,最好的做法,就是保持一定的距离。
陈慧言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听英文,她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但她没选择的权利。多无聊,她都不能有抱怨,甚至,一丁点的不耐烦都不敢表现出来。
就在她以为还要好久,这帮人才会出来的时候。吴皓锋女朋友却率先走出了电梯。她看到休息区的陈慧言,自然而然地走了过来,坐在了她的对面。
吴皓锋女朋友很漂亮,是那种小家碧玉,温柔娇弱,惹人怜爱的女人,不似叶以姗美的夺人耀目,靓的光彩夺目。
在包间时,两人没什么交流,也不知道互相姓名,陈慧言着实不知该如何称呼。
倒是吴皓锋女朋友落落大方,伸出手自我介绍。“我叫徐颖慧,吴皓锋现任女朋友。”
陈慧言伸出手,礼貌地打招呼。“你好,我是陈慧言。”
徐颖慧是个不善于交际的女人,所以在包间时,她大多时候沉默寡言。做吴皓锋的女朋友,她知道意味着什么,也预测的出自己的结局。可她依然贪心地不愿正式自己,不愿正式这段感情,不愿正式与这一大帮人的差距。她只是公司里小小的职员,一次偶然的饭局,认识了吴皓锋,两人喝了酒,她仗着有几分姿色,他倚着自己的钱财权势,自然地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刚开始的时候,他就明确告诉她,他们开心就在一起,不开心就愉快的分手,他不会亏待她,该买的不该买的,只要她依了他,讨了他的欢心,他舍得往她身上花大把的金银珠宝,给她公寓,给她买车,让她过上奢侈的人上人的生活。
但她知道,他们不是真心相爱,只是一场钱与灵魂的交易。在这之前,她小心翼翼地讨好吴皓锋,生怕他厌了她,腻了她,甩了她,她就会被打回原形,过回原属于她的穷人的生活。
今天,她见到了陈慧言,被他不卑不亢,不冷不热,不谄媚的性格深深地敲醒了一记警钟。
女人不就应该活成她那个样子吗?不用去为了讨好谁而放弃了自我,不用为了钱财而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陈慧言可以毫不犹豫地伸手教训宋成浩,也可以不假辞色的甩脸给他看,她不为会了顾忌男人的喜好而戴上假面具,活的洒脱自我。
“在认识你之前,我以为女人都像我一样,贪恋金钱、名誉、利益、地位,过上别人艳羡的生活,而委曲求全,甘愿成为男人的玩具,附属品,活的放弃了自我,失去了尊严,剩下的只有这具躯壳,行尸走肉般的过日子。”
陈慧言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惊讶于她的坦承,有哪个女人会甘心承认自己是个现实的,势利的,为了钱失去了自我,变成了表面光鲜靓丽,内心溃烂腐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只要自己过的舒心快乐,就行了。”
徐颖慧讪讪地一笑,“跟在有钱人的身边做他们的女人,真的就开心快乐吗?”她不去看她,只是喃喃自语,“明知道不会有自己想要的结局,却还自欺欺人,以为自己是特别的那一个,以为可以征服男人的心,以为能够嫁给他,成为他的唯一。”徐颖慧突然抬起头直直地望向陈慧言,“你知道吗?你不在包间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陈慧言惊异地望着她,真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徐颖慧无奈又自嘲地说道:“宋成浩当着所有人的面,甩了她的女朋友。而吴皓锋……”她似有所觉,“虽然没明确提出分手,但我知道,我们走到了尽头。”
陈慧言诧异地不知说什么,别人情侣间的分分合合,她无言插嘴。
“我知道,这不关你的事,可今天你的出现,却改变了男人们的想法。”徐颖慧不无唏嘘地说。
情人间的分分合合,关她什么事?“你可能误会了,我只是陆家的保姆,真没你说的那么有影响力。”陈慧言由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