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宋莳早有预料,绝不会简单地吃顿饭了事。既然决定做床上伴侣,就没必要背负道德枷锁。
以这个方式短暂的拥有他,她已经在偷偷感谢上帝了。
宋莳一边回吻,一边把手伸进周以泽衣襟里,由胸肌开始,缓缓向下游走。
她体温偏低,大夏天指尖亦有些微凉意,仿佛冰锥碰到烙铁,周以泽条件反射收紧肌肉。
意识到那只手还要往裤腰里钻,他慌忙拦住,用残存的理智提醒她:“留点力气吃饭。”
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宋莳已周身绵软,好似饮醉了酒。
她竖起两根手指,一派天真地诱惑周以泽,“现在一次,吃完饭一次。”
是男人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请求,周以泽让宋莳背过身去,以站立的姿势埋进她的身体里。
她仰头满足地叹息,如白天鹅在引吭高歌。
周以泽伏在背后,耐心等她适应:“你也想我,对不对?”
“嗯,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得到满意的答复,周以泽不再废话,尽情释放,听他的女人断断续续、忽高忽低的吟唱。
宋莳自觉好不要脸,主动诱惑周以泽同她做。
他会不会以为她是个放荡的女人?
无所谓,对男人来说,放荡才更适合当床伴。
你又高攀不了他,没有扮贤妻良母的必要。
她收回心思,尽情享受欢爱带来的蚀骨愉悦。
以为这次会很快结束,偏周以泽技巧和耐力都大幅提升,最后宋莳实在承受不住,低声讨饶。
“周以泽,我不行了呀。”
上扬拖拽的尾音,害周以泽瞬间丢盔弃甲。
他们拥抱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将气息喘匀。
宋莳衣衫不整,头发也乱得不成样子。
而周以泽提上裤子就人模狗样,宋莳心里不平衡,抬脚踢他:“讨厌!”
周以泽捉住她的脚,轻轻捏两下,打趣道:“你也学会说反话了?”
宋莳性格直来直去,从他认识她那会儿就是,喜欢或厌恶都表现在明面上。
但她心大,招她讨厌的人,全校也找不出几个。
彼时周以泽嫌她幼稚,那个年纪男生更喜欢高冷女神,后来才明白,直率是多么难得的优点。
宋莳不累,但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满足,让人慵懒得不愿意动弹。
等周以泽盛好饭菜,她才慢吞吞地从影音室出来,洗干净手坐到餐桌前。
“我是不是该发朋友圈炫耀一下?”
“如果你想的话。”
“算了,这次同学会加了不少女生的微信,她们看见怕是要心碎。”
周以泽笑笑,“早晚的事。”
宋莳啐他,“自恋狂。”
她一向胃口很好,嚷嚷减肥,却一顿也不少。
周以泽手艺堪比饭店大厨,色香味俱全,害宋莳又吃到撑。
她说要在小区里走几圈,“正好满足你最后一个愿望。”
两人把碗碟清理干净,塞进洗碗机。
尚津门绿化好,相应的,盛夏时节蚊虫也多,出门前周以泽贴心地替宋莳在胳膊腿上喷防蚊液。
“你还记得我特别招蚊子?”
“怎么不记得?高中晚自习你要是忘记涂花露水,几节课下来绝对满腿是包。”
“所以你就在桌肚里常备一瓶?”
第15章
◎他有未婚妻的。◎
爱恋在时间长河里褪去色彩。
痛楚却扎根于脆弱的心脏。
分手后,宋莳抗拒回忆与周以泽在一起的那段时光,甜蜜太短暂,余下的是久久无法愈合的伤疤。
这会儿在周以泽面前提及,又觉得特别窝心。
他曾经待她那么好啊。
他并非天生会照顾人的暖男,从小到大总被捧着,难免以自我为中心。
但成为情侣后,他也会做些温暖的举动。
课间帮她讲解想破头也想不明白的数学题。
体育课全班跑八百米,他故意落在后头推她后背,好让她省些力气。
偶尔也把作业借给她抄。
等老师的检查应付过去,他会要求她重写,宋莳哪里肯,周以泽就威胁她,周末不约会了。
高三生的假期仅有周日白天,他们通常在午后碰面,因为早半晌要在家睡懒觉。
那个半天对宋莳来说是最幸福最宝贵的时光。
跟喜欢的男孩子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超开心。
为防止被同学撞见,他们总是搭公交到很远的商场,看场电影,吃顿快餐,然后回学校上晚自习。
宋莳坐管彬彬前排,有时周以泽听着课呢,目光就从黑板转移到她身上。
若她还没被老师催眠,一准儿会转过头冲他笑。
自复读开始,她再没笑得那样灿烂过。
周以泽搬到尚津门才两个月,整个小区没半个熟面孔,两人可以肆无忌惮地追逐打闹。
路人以为是对情侣,纷纷报以善意的微笑。
经过花坛,宋莳调侃周以泽,第一次送她花,就是路边花坛里偷折的月季。
“还敢冒充红玫瑰骗我。”
“反正你也分不清。”
“那倒是,我现在也非常喜欢月季的香气。”
“宋莳,”周以泽握紧她的手,“相信我,我们不仅拥有过去,也会有美好的将来。”
宋莳半真半假道:“我不信,当老板的都擅长画大饼。”
她故意避重就轻,将来什么的,没真正来临之前,谁能预料呢?
回家看部经典电影,感受完顶级音响的震撼,宋莳提出要走。
周以泽拥住她的肩,在额头上轻吻,“不能留下来?”
“跟我妈说了回公寓,怕她查岗。”
“你是不是忘记自己说过的话?”
宋莳故意装傻,“我说什么了?”
周以泽捏捏她的脸颊,“饭后一次。”
“好累哦,”她推开他,起身快速往外逃,“你要不想动我自己打车。”
这么晚,周以泽说什么也不能放她独自乘出租。他带好车钥匙,陪她一道下楼。
一路畅通无阻,宋莳住的这个小区,物业管理松散多了,周以泽摁两声喇叭,门卫直接抬杆放人。
他把车停在楼下,非要护送她到家门口。
宋莳笑笑,“干嘛,怀疑我在家里藏别的男人?”
等推开入户门,望见沙发上的盛亦文,宋莳就笑不出来了。她什么时候也变乌鸦嘴啦?
这只臭蚊子,啥时候来不行,非得趁周以泽在的时候!
“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跑来我家?”
盛亦文冷哼,“看看我给你打过多少电话。”
宋莳从包里翻出手机,好家伙,十余个未接来电。她调静音了,完全不知道。
“我以为你出事了,原来是去约会。”
盛亦文望向周以泽,“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周以泽拧眉,即便是多年好友,也没资格这样指责宋莳,“你深更半夜未经同意进到异性家里,是不是更过分?”
盛亦文站起身,“我和她说话轮不到你插嘴,这么多年你跑哪去了?回来看她还单身干脆捡个漏?”
“盛亦文你在胡说什么?!”
宋莳把他往外推,“你来送东西是吧?任务完成就赶快回家睡大觉,别在这闹事。”
“你怎么这么蠢?他有未婚妻的你知不知道?”
宋莳一愣,下意识地回头看周以泽。
周以泽一派坦然。
“如果你指的是孙柏雅,我可以明确告诉你,那是我母亲一厢情愿的安排。我和她从未开始过,现在也只是普通朋友。”
“艹,撇得真干净!”
盛亦文怒火中烧,绕过宋莳照着周以泽的脸就是一拳,“利用完就扔,是你们周家一贯的做派吧?既然没关系,为什么不敢告诉她?”
宋莳哪想到盛亦文会动粗,周以泽要还手,她连忙冲到盛亦文面前,伸长双臂阻拦。
“不许打架,我不在乎什么未婚妻,求你们安生点,各回各家好吗?!”
看在宋莳的面子上,周以泽狠狠地瞪盛亦文一眼,勉强咽下这口恶气。
臭小子下手挺重,他嘴里都能尝到淡淡的血腥味。
盛亦文恨宋莳蠢笨,飞蛾扑火似的,被姓周的伤害一次还不长记性。
余怒未消,他耍起大少爷脾气,往沙发一坐,说什么也不肯走。
周以泽亦有样学样,占据沙发另一端,对宋莳说,“你先休息,等他走了我再回家。”
宋莳一个头两个大,客厅坐着二位门神,要她如何安心入眠?
她取些冰块,用毛巾包住给周以泽敷脸。
盛亦文直勾勾地盯着二人,宋莳骂他:“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报警抓你!”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才是狗,会咬人的疯狗!”
不想看二人斗嘴,周以泽攥着宋莳的手腕扮委屈,“脸好疼。”
宋莳果然不理会盛亦文,一心一意心疼起周以泽,“肿了怎么办?你这两天没安排重要会议吧?”
“暂时没有。”
“哼。”盛亦文终于看不过眼,站起身。
宋莳以为他要走,谁知这厮夹根烟去了阳台。
“你明天还要回北京,别在这跟他干耗。”
“我不放心你。”
“他是我朋友啦。”
“他也是男人。”
宋莳没辙,她命怎么这么苦,惹上两头倔驴?
“我去睡觉了,懒得管你们!”
既然好言相劝不奏效,干脆晾着。
刚洗完澡,幸子骞又打电话过来。
“姐,江湖救急,家里突然停电,能不能到你那凑合一晚?”
“你不会穷到连住宾馆的钱都没有吧?”
“幸福在我这儿,宾馆不允许带宠物。”
幸福是二姨养了好些年的萨摩耶,幸子骞工作忙,偶尔想得慌才带它住段时间。
提到幸福,宋莳有些心软,她舍不得狗遭罪。
萨摩耶毛长怕热,家里没人也得给它留空调。
“来吧,我这儿今晚可热闹呢。”
幸子骞没听懂宋莳的弦外之音,他爸妈住郊区交通不便,就宋莳这儿是最佳避难所。
半小时后,幸子骞左手牵着幸福,右手推开宋莳家大门,被屋内的情景震到呆若木鸡。
幸福轻轻汪一声,请示主人是不是可以进去。
幸子骞从背包里翻出湿纸巾,把狗爪子挨个擦干净,松开牵绳,“去吧。”
无视沙发上的二人,狗子径直跑到宋莳卧室外,熟练地抬前爪压下把手,门开了。
屋里传来一阵尖叫,“啊~谁允许你上床了?下去,快下去!”
幸子骞弯腰换拖鞋,“盛哥,周哥,你俩在这干嘛呢,不会被我姐绑架了吧?”
第16章
◎她脱单了,男朋友是我。◎
周以泽满脑袋问号:“你又是谁?”
为什么这么多男人深更半夜来找宋莳?!
“我幸子骞啊,哥你忘了,咱俩一起踢过球。”
踢球周以泽完全没印象,只依稀记得幸子骞这个名字,高中那会儿宋莳经常趁大课间到初中部找他。
“好多年没见,你长高了。”
“嗐,离一米八还差一厘米,终身遗憾。”
看不惯幸子骞在周以泽面前狗腿的样子,也不关心那段他无缘参与的过去,盛亦文问幸子骞这个点来找宋莳什么事。
“我们那条街线路突发故障,家里断电,物业说要明天下午才能恢复。今晚三十多度,我倒是受的住,幸福怕热,这不带它来我姐这蹭空调。”
“你明早不上班?”
“上啊,前几天都加班到凌晨……”
“那还不赶紧洗洗睡去?”
幸子骞本来挺困,见到两位大哥,尤其是十年未见的周以泽,忽然间又精神抖擞。
“你俩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被我姐绑架了?啧啧,单身多年的女人真可怕!”
“她脱单了,男朋友是我。”
尽管宋莳还不愿意承认,但在周以泽的认知里,上过床就是正儿八经的情侣。他可以对任何人大方地介绍,宋莳是他女朋友。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盛亦文不屑,“你不过是在玩弄她的感情。”
幸子骞嘴巴先张成O,后又抿成~。
这趟来的超值,居然听到第一手八卦!
周以泽并不在意盛亦文的嘲讽,“不知道什么原因使你对我有偏见,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非常认真地对待宋莳。”
“迟来十年的认真?你连坦诚都做不到,怎么保证让她幸福?”
幸福闻声而动,从卧室狂奔出来,凑过去舔盛亦文的手。
“傻狗,不是叫你。”
幸子骞把狗抱怀里,制止它自来熟的行为。
宋莳以为会辗转反侧一整晚,结果幸福出去后,她锁好门,没多会儿就进入梦乡。
只是心里装着事,清晨醒得分外早。
她起来给幸福添狗粮,发现周以泽合衣躺在沙发上,腰间搭条毛毯,睡得正香。
很明显,昨晚抢床大战他惨居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