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打算周末出来一趟,可是没想到骤然在今时今日碰到了人,于是她的瘾等不及地发作了。
再回到学校时,已经快到饭点,言柚没什么食欲,下午一点半开始上课。她只在便利店买了个饭团就回了寝室。
买回来的小饭团原封不动放在桌子上,她只拆开了那瓶香水的包装,迫不及待似的。外层的塑封纸找不到口,着急到低头用牙去咬。
好在最终还是被啃破了个口。
言柚爬上床,旋开瓶口,没对着自己,却往枕头上从左到右喷了三泵。
熟悉的气味瞬间钻入鼻子。她像是个成了瘾的人,整张脸都埋进枕头里,深吸一口,波涛汹涌的海面似乎终于开始恢复平静。
没多久,床上的人沉沉睡去。
侧着身体,以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态蜷缩着睡去,其中一只手的手指还紧紧抓着枕头。
快一点钟时,陈雪依和刘蔚才从B大回到了寝室。
言柚听见开门声的时候就醒了过来。
陈雪依“咦”了一声:“言柚不在啊,已经去教室了?”
言柚坐起身来,声音带着倦意,有些哑:“没,我在。”
地上两人差点被吓一跳。
言柚边下床,问:“几点了?”
“马上一点。”刘蔚着急忙慌收拾书包,“快上课了都,你怎么才睡醒?赶紧的姐妹们,再晚点儿占不到好位置了。”
言柚回来手机就放在了下面,也没想到会一觉睡着,到现在才醒。
她站在自己桌边,刘蔚却忽然凑近过来,吸吸鼻子像小狗一样在她头发上嗅了几下。
“好香,什么味儿?”
言柚捋了下头发,想必是从枕头上沾上的。
陈雪依也凑热闹似的过来抓了一缕言柚的长发闻了闻,“这味道,好像大地。”
言柚一怔,刚好陈雪依一低头,瞧见言柚桌上拆开后还未来得及扔进垃圾桶的包装盒。
“嘻,我鼻子真灵。”
“什么大地蓝天的,别磨蹭了。”刘蔚已经背好了书包,催促道:“快点儿姐妹们,再晚真抢不到前三排了。”
城市另一处。
程肆下了课就回了研究所,停好车,又莫名地想起今早那节课扫向后门那一眼。
解了安全带,却没紧赶着下车。
他往后靠了靠,一手张开按了按太阳穴,脑海里总抹不去那道熟悉身影。
只是仅那么一瞬,或许还不足半秒。
人流之中的“幻觉”,他这两年不是第一次,又认错了吧。
想抽支烟,下一秒又想起这玩意儿都戒了一年半载了。所以最终也只是那么坐着,目光没有焦点地望着挡风玻璃外的钢铁建筑。
车窗被人敲响,程肆开门下车。
高违抱着胸,一脸怪异地盯着他脸色瞧:“怎么了您这是,上完课回来跟上完坟似的。”
程肆扫他一眼,没说话,两人并肩上楼。
高违啧声:“又去了?”
程肆不吭气,他也不管,一个个问题抛出来:“哪天去的?周末?怎么这回又不高兴,跟师兄说说呗,师兄这个过来人给你出出主意。”
程肆冷笑一声,看他:“闭嘴,两年前的账我还没和你算。”
说起这个,高违就占不了理了。
两年前那个暑假,他和叶崇亲自飞了趟江城,将程肆带了回来,以项目紧急为由,几天之后就带着人回来,当天就从北京转机飞往某地。
程肆也是到了那儿才知道,那是个保密项目,进去就签了协议,手机及所有通讯设备都上交,与世隔绝了整整三个月。
瞒着他到了才告知的主意,就是高违出的。
高违也是迫不得已,程肆那年依依不舍那架势,这人哪舍得离开那座小城。
要说了实话,那是铁定将人带不走的。
“行,行。”高违闭了嘴,这账要算起来他可真的折了,立即转移话题:“下班我能去你家吃饭吗?”
“食堂吃吧你。”程肆道,“我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