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柚摇头。
陈雪依:那是为什么?他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上次去走错教室那回,你魂不守舍地连讲座都不去听了。
言柚只好讲:他没有,就是因为一些……上一辈之间的事。
陈雪依叹了口气,没想到里面还牵扯了电视剧狗血剧情的桥段。
只问:你还喜欢他吧?之前听讲座跑错教室魂不守舍地先祖,也是因为心里纠结?
两年了,言柚都把感这段感情压在心底,谁都不去说。此时却选择敞开心扉。
笔记本内页变成了两人的交流工具,写得满满当当,她慢吞吞地继续写:我那时候以为他有女朋友了。
但好像,是她单方面地误会了。
陈雪依:我觉得你们可以好好聊一聊,过得去那道槛也好,过不去也罢,起码得聊清楚了,以后是在一起,还是各奔东西找另一个人共度一生,都说清了,,也不用纠结来纠结去蹉磨双方好几年。更何况,我觉得既然只是上一辈之间的恩怨,那过去的事就也过去了。但爱这个东西,牵扯的只有你们两个人,谁都干预不了。
这段话她写了很长,言柚看了很久。
去年言为信的忌日,她去了趟那片让他殒命的城市,在当初与程肆站着的滩边礁石上坐了很久,看了很久的海面和潮汐。
那个夜晚星河浩渺,自然与宇宙永远会让人类觉得自己的存在短暂而渺小。那一刻,是言柚最冲动的时候。
她十七岁时对那一人心动,望着那片星空和海面,即使是一个人坐着,却生出了种此生不变的永恒。
程肆上午在实验室待了一上午,下午学校有课,上完课又有场例行的教学会议,傍晚忙完回研究所,写报告,回复了杂志社编辑的邮件,修改了几页文章,再回家时,已经夜里八点钟。
看了眼手机,短信箱没有任何新消息。
程肆没什么表情地重新将手机装回去,眼睛疲累,蹙眉抬手揉了两下晴明穴,想点开微信,常翻的那个账号的朋友圈几个月都不曾更新一条状态。
他习惯性地点进她的朋友圈,除一张星空背景图,就只剩下行灰色小字:朋友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
什么都看不着,程肆困乏地眯了下眼睛,没表情地收了手机。晚饭忘了吃,在电梯时才觉得有些饿了,想起冰箱里似乎没有菜了,便再次掏出手机,随便在一家常吃的店里订了份外卖。
订完刚好电梯到楼层,轿厢门打开,出来刚转身,就瞧见家门口蹲着一小团人影。
听见脚步声,那人也抬起头来。
程肆几步走过去,垂眸看她:“怎么过来了?”
说着要伸手拉她起来,一时没拉动,半弯下腰,“我问你——”
话没说完,伸出去的那只手被人从小臂处抱住,紧紧地抱住,软乎乎的一张小脸往他掌心轻蹭。
声音闷闷的,听起来有气无力,吐出来气息有些灼热。言柚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狗似的在人家家门口耍赖:“哥哥……“
“我好像生病了。”
第五十章 【修】你是我唯一且坚定的选……
程肆直接将人从地上拉起来。
言柚还抱着他的小臂, 不敢太轻,也不敢抱得太紧。
嘴巴有点干, 她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喝水,嗓子也不舒服。
冷水澡的效果来得太慢,下午上课时才终于有了点效果。九月底的气温依旧很高,秋老虎威风凛凛,想感个冒发个烧都艰难。
感觉到程肆的手好像动了一下,似是要挣脱她的手,心都跟着加快了跳动,言柚急急地把低头,额头低下去贴他的掌心。
“你摸摸, 我发烧了。真的。”
声音是急切的, 忐忑, 又患得患失。
程肆面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 言柚久未听到反馈,着急得像是五脏六腑被架在火山熔岩之上。
眼眶发酸, 竭力控制才没掉出眼泪来。眼尾和眉毛都耷拉下来,可怜得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狗狗。
“我生病了……”
第三次了, 这一次言柚的声音忍不住地颤抖。却不是因为身体混沌疲累引起的小病小热, 是发自心底的伤心难过, 委屈难耐。因为她清楚地意识到,程肆好像真的,怎么都不再对她心软了。
撒娇也好,故作可怜也好, 真心实意也好,作戏表演也罢……他都不再心软了。
言柚紧张兮兮地地抬睫看他,小心翼翼, 却都再看不到以前的模样。
她都不再是从前的那个言柚,又怎么私心不死地想重获程肆的偏爱与心疼。